【閃電十一人】足球拯救記事 - 21 今天運勢：諸事不順

円堂守很不對勁。

上學期間遇到円堂，本來以為會聽到他要大喊特訓，然後充滿活力的蹦蹦跳跳，咲良卻聽到了意想不到的話，「你們真的覺得，我的黃金神掌擋的下世宇子的攻擊嗎？」

咲良嚇到口水沒吞好，嗆到連連咳嗽，一臉震驚的瞪著他。

這個人是不是被奪舍了？那個會喊著絕對不放棄，雷門的必殺技是永不放棄、腦袋除了足球什麼都沒有的円堂守人呢？

連鬼道都被驚到頭上翹了幾根呆毛。

「不試試看怎麼會知道呢？」風丸看著垂頭喪氣的友人，「這不應該是你說的話嗎？」

「啊啊啊，現在也不是說這種好聽話的時候了吧……」煩惱的揪住頭上貓耳形狀的頭髮，円堂眼睛看著地面，「你們也知道啊，這場總決賽絕對不能輸。」

不僅是為了雷門，還有重傷住院的帝國學生、對他們寄予厚望的理事長，還有他爺爺的意志……頓時感到壓力倍增的円堂邁出的每一步都如同千斤重，而嚇到的眾人一時之間一句話都說不上。

「他之前會這樣嗎？」看著円堂頹喪的背影，一之瀨小聲問小秋。

「我從來沒有，看過円堂這個樣子。」小秋也是一陣驚愕。

天要塌了嗎，他們的隊長居然有一天，從足球笨蛋變回了平常人？咲良拍著胸口順氣，卻沒辦法說出安慰的話。

因為她也不曉得能夠說什麼，這不是選擇題，只要找出唯一解就好了，況且現在恐怕也找不出一個正確的答案。

上課時間也魂不守舍，老師點名円堂都沒聽見，他回過神來急速地站起之後也沒辦法跟上課程，根本心不在焉。

好不容易挨到中午，幾個二年級足球隊成員們圍成一圈，看著趴在桌上喪失精神的円堂。

其他人看著他們擺出的樣子，自動自發的離遠了點。

「是因為黃金神掌被木戶川清修破解了，喪失自信了？」豪炎寺冷靜地分析。

「與其說是喪失自信，不如說是很不安吧……」円堂仰起頭，「我昨天一直在想要怎麼辦，然後就失眠了，可是卻還是想不出任何方法。」

「今天的練習就先交給我跟染岡吧，你們好好討論一下，或者看看你爺爺留下的筆記本裡面有沒有比黃金神掌更厲害的招式。」作為隊上默認的副隊長，風丸拍了拍円堂的肩膀。

「交給我吧，一定把他們好好訓練一遍。」染岡同樣認真的回答。

「謝謝你們……」円堂垂著眼睛，仍然很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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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一年級瞞得死死的，這是足球隊上二年級所有人的共識，好不容易學弟們的氣勢高漲，個個都卯起來練習，他們不能讓這個大好狀態消失。

「前所未見的低氣壓……啊咧，円堂你爺爺的筆記上有線索嗎？」晚幾步來到社辦的土門看著都不說話的一群人，開口打破沉默而凝重的氛圍。

「円堂爺爺的筆記本？」一之瀨好奇的湊過去看，「嗚啊！這是什麼字啊？」

他像是受到衝擊一般的倒退三步。

「是只有円堂才看得懂的字。」已經驚訝過的土門回答。

「哇円堂你好厲害。」一之瀨佩服地看著円堂。

円堂手指翻動書頁，「有一個招式，魔神的右手，據說是比黃金神掌更強悍的招式！」他的手指停留在一個火柴人的身體上，上面還有用紅筆圈起來的痕跡。

「上面寫了什麼？」鬼道將椅子反過來坐，手撐在椅背上。

「什麼都沒有寫，只有說這裡是最重要的。」円堂伸手敲了一下胸膛。

咲良瞥了一眼密密麻麻的圖頁，畫著小人演示動作的流程圖只有胸口的部分被畫上紅色註記，「胸肌、肺活量、呼吸、還是心臟？」她猜測著可能的答案。

「不曉得……」像是洩了氣的皮球倒在桌子上，円堂繼續用手捏著鬢髮。

社辦的大門被拉開，一年級的學弟們跑進來，「隊長，來練習囉！我們一定要一鼓作氣，拿下大賽冠軍！」

「是說大家都在這裡做什麼呢？」好像查覺到不對勁，栗松看著學長姐們圍成圈，露出疑惑的表情。

幾人你看我我看你，表情有點尷尬，最後是円堂唰的一下站起身，「沒什麼沒什麼，我們剛剛在開作戰會議，對吧？」他幾乎是用瞪得看著左右手，臉上的笑容刻意的燦爛。

「啊……嗯。」鬼道遲疑的發出一個音，幸好護目鏡能擋得住他的眼睛，不至於洩漏出什麼反對的情緒。

「沒錯。」豪炎寺回答的斬釘截鐵，但頭卻轉過去沒看円堂。

超級心虛……隊上的鐵三角各種轉移注意力。咲良咳了一聲，她從早上嗆到就覺得喉嚨不太順。

「管他是什麼世宇子，通通給我踢到宇宙去！」円堂舉起手喊道。

「哦！」充滿幹勁的學弟們跟著喊出口。

看了一眼開始日常訓練的円堂，咲良走到小秋身邊，幫她堆疊好毛巾跟水瓶。

「怎麼辦，我還是很擔心円堂，可是……又什麼都做不了。」抓著資料板的小秋注視著場上的身影，表情擔憂。

即使想要裝作什麼事都沒有，勉強的笑容還是瞞不過跟円堂比較熟的二年級生，跟円堂一年級就認識兼同班同學的木野秋更是很明顯的看出來，現在站在場上的円堂，跟那個什麼都不管，只知道鍛鍊的熱血足球笨蛋不太一樣了。

開始會擔心，會煩惱，並且感到不安，小秋都不知道這應該是好還是不好。

「還是有很多事情可以做的，」咲良按著她的肩膀，「即使無法幫上忙，那你可以在旁邊看著。」

至少撐不住的時候有人可以扛他去送醫院，咲良無奈地想。

「跟夏未同學說了一樣的話呢，咲良。」小秋轉頭看著她。

「啊啊，可能是因為這種死腦筋的傢伙，認準了就會一頭栽進去吧，所以在旁邊擔心的叫他住手也沒有用。」看透了單純人的想法，咲良就沒想過要把人拉出來，而是守在旁邊以備不時之需。

她還能做些什麼？咲良看著奮力用手擊球的円堂，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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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門的時候，她沒有預計到赤穗間梨在家。

正確來講，是咲彥跟赤穗間梨都在。

「去哪兒了，妳不是應該早就下課了嗎，跑去哪裡鬼混？」赤穗間梨坐在沙發上，打量著滿頭大汗的她。

「有些作業的問題要請教同學，就留在學校一會。」她面不改色的回答，邁開腳步準備上樓。

「最近練球練得如何，有沒有什麼進展？」咲彥卻突然開口。

這那壺不開提哪壺……咲良對咲彥投以不能理解的眼神，為甚麼要現在問？

「哦……我聽咲彥說了，妳去踢足球啊。」赤穗間梨輕笑了聲，眼神帶著蔑視，「吃力不討好的運動，不過就只是玩玩而已，浪費時間。而且應該大部分都是男生吧，妳踢得贏嗎？」

是男生，難道她就一定會輸？

從小到大都這樣，赤穗間梨的話一如既往充滿雙重標準。明明自己也是工作上的女強人，卻總是認為咲良不夠格，不如當個「傳統」的柔弱女子。

咲良內心冷哼一聲，應該可以訪問一下跟她踢過、現在住院的佐久間、被削到快變成野味的野生中學，還有被她攔截住必殺技的武方三兄弟……

她自認為踢得不算太差。

「我踢得不錯。」咲良隨口回答，並不奢望對方會說出好聽話。

「妳能夠踢出什麼成績，不也那樣而已嗎，乖乖當個文靜女生不好，非得要跑跑跳跳的，沒個樣子。」赤穗間梨像機關槍一樣的語速，噠噠噠的發射子彈。

「有時間課外活動，不如多念點書實際，」赤穗間梨手抱胸，「啊，我忘了，妳也不過就如此而已，要妳念書真是多奢望了。」

早就知道不會有任何稱讚的言論，咲良眼神暗了暗，沒有回話就走上樓。

靛色的眼眸追隨著少女消失在樓梯的身影，咲彥臉上的表情仍然維持在溫和的神色，「媽，好了，這邊還有幾格是妳要幫我簽的。」

「越來越沒有禮貌了，真是，」赤穗間梨瞪著離開的人，隨即轉頭溫潤滿面的看著咲彥，「哪邊我看看。」

咲彥伸手指著幾處空白，嘴唇抿起，眉頭輕皺，在赤穗間梨簽完抬頭看他時，又恢復了面帶微笑的模樣，「謝謝媽。」

「不會不會，你畢業旅行時就盡興點，當作是上大學前的放鬆，需要錢的話儘管找媽媽拿。」赤穗間梨溫和的樣子與剛剛判若兩人。

「啊，好的。」咲彥收起文件，「我先上去了，媽你也還有應酬對吧，別遲到了。」

「好，我兒子就是貼心，」赤穗間梨隨手摸了一把他的頭，「媽媽去工作啦。」就踩著高跟鞋躂躂躂的出門了。

關上電燈，咲彥提著書包上樓，走到咲良房門口，敲了三聲，「吃了沒？」

沒有回應。

「我訂了外賣，等一會就送來了，妳記得下樓拿，我要回學校。」咲彥手呈喇叭狀放在門板上，好一會都沒有聽到裏頭的動靜。

「我們這次要去北海道，我會帶土產回來，妳應該會喜歡吃巧克力？」

「下次就是決賽了對吧？雖然我沒辦法到場，我還是會幫妳加油的，一定要贏哦。」

門被往內打開，咲良看了一眼露著恰好笑容的哥哥，什麼話都沒說。

「晚安，記得要去拿外賣。」他笑瞇瞇的指了指樓下。

「幹嘛故意在她面前提到這件事？」

「那又不是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踢足球很棒啊，而且那還是妳提出說要參加的，我很開心。」咲彥眨眼，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

「……算了，被你打敗。」一手扶額，咲良按了按太陽穴，「既然要去北海道，你衣服是不是要多帶點？」

免得風吹一下就感冒，她哥的身體真的詭異的不好。

「有啦，我有記得寫下要帶厚的衣服，等到我們過去時，應該北海道已經下雪了。」

雪嗎？咲良想到有一年看到一個小孩掉進雪堆裡，差點爬不出來的窘境，「你可別被雪埋了啊。」

轉身離開的咲彥擺擺手，「才不會咧，妳把我當三歲小孩嗎？」

咲良看著背影，吐出悶在心中的一口氣。

「祝一路順風，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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