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世宇子比賽前的每一天,都是亂來的特訓。
雖然還有貼心經理們做的飯糰,也沒辦法消除連日來的疲勞。
饒是額外有鍛鍊的咲良,也不免感到全身上下都在哀嚎。
而他們全隊最胡來的円堂就更不用說了,聽說昨天晚上練到被抬去雷雷軒找響木教練求救,才有辦法回家。
「赤穗學姊很厲害啊,都已經挑戰到最高難度的了……」因為休息跑去操控機器的少林寺聽從咲良的話而把難度上調,不由得佩服的說了句。
適應了從四面八方來的攻擊,咲良承認這些機器雖然看似只是像刑具,用來折磨人用的,但在自己體會之後,才能理解確實有些地方變得不一樣了。
這樣的力量,就足以勝過他們嗎?咲良分神的想著,就被擊中腳踝,失去平衡從機器掉落到軟墊上。
想到帝國的狀況,咲良垂下眼眸,「恐怕是還不夠的、吧?」
手抓著墊子下地,咲良對少林寺比了個暫停的手勢,逕自走到旁邊喝水擦汗。
「不好了!有奇怪的人跑來學校,還對學長說了奇怪的話!」壁山從樓梯上跑下來,把看到的事情告訴在訓練場的大家。
咲良丟下毛巾,跟著其他人跑上地面,趕到足球場。
站在球門前的少年有著一頭及腰的金色長髮,酒紅色的眼睛掃視了周圍一圈,手上正拿著兩顆足球。
「世宇子的……」咲良從來人的裝束認出,正是比賽中完勝每一所學校的世宇子中學的人。
「神跟人的差距是顯而易見的,作為人類,只能臣服在神的腳邊。」被鬼道一口喊出名字的少年,阿芙洛蒂撩了下側邊的頭髮,笑容燦爛的回答,「這點,在那邊的鬼道同學應該再清楚不過。」
故作輕挑的態度成功讓一干人等憤怒。
「你!」鬼道欲上前,被豪炎寺拉住。
專門來拉仇恨的,咲良不帶情緒的望著在一眾男生裡,不論是外貌或氣質都顯得出塵的阿芙洛蒂,配合上那張人畜無害的笑容,是有幾分傳說中的神祁的樣子。
可惜了,這世界上沒有誰是神,只有神經病而已。
會這麼目中無人,不過是沒有認識到自己多麼渺小,因而驕矜自滿,認為什麼事情都難不倒他。如此狂妄而自大的人啊,天不打雷劈他一頓,她都覺得不夠意思─
當咲良反應過來時,她已經衝過去,側身用一隻腳攔住了阿芙洛蒂的射門。
很強勁,比起她目前接過的任何一球都還強大,普通射門就這種程度,使用必殺技的話,豈不是連球門都可以掀飛?
換作是原本的她,應該是接不下的,咲良同樣意識到自身腳力的進步,讓球掉落地面,她和阿芙洛蒂對上視線。
「你口中的神,其實是神經病的神吧?稻森病院七樓左轉精神科歡迎你。」很清楚怎麼激怒這一類的人,應該說經驗豐富的咲良扯開一抹嘲諷意味滿滿的笑容。
跟平時的學姊不一樣……一年級學弟你看我我看你,對於咲良展現出的氣勢縮了縮脖子。
「居然……」憤怒跟驚訝的情緒從阿芙洛蒂的臉上閃過,很快地被掩不住的笑意取代,「真有趣,妳是第一個擋下我的射門的人,以女生的標準來看,妳已經很強大,可惜了啊。」
「謝謝,雖然我覺得跟神經病沒什麼好說的,還有了女生怎麼了,女生把球踢到你臉上的時候可不會管是男是女啊。」咲良皮笑肉不笑的回應。
「……既然如此,那我會好好期待一下決賽的,希望雷門不會讓我感到太無聊,凡人們。」聽見神經病的稱呼,他揚起眉毛,最終沒說什麼。
阿芙洛蒂就跟來時一樣,踏著不緩不急的步伐離開。
直到燦金色的身影離去,像是被關成靜音的足球場才終於有了聲音,首先響起的是飽含擔心呼喊她名字的小秋的聲音。
「腳都紅了啊!」拉下咲良襪子看見一片紅痕,木野秋抬頭看她。
「不會痛,不過是微血管破裂而已。」阻止了要拿醫藥箱過來的春奈,咲良冷靜伸手搶救自己已經要被拉破的襪子。救命,當眾破襪子她還是有點羞恥心的啊喂!
「他真的好奇怪啊……」一之瀨發出感想。
「世宇子中學全都是像他一樣的人。」已經見識過的鬼道並不意外,他看著咲良,小腿處的痕跡連外面的襪子都看的見,一個很明顯的印子,她說不痛他都感覺到一陣麻,「赤穗,妳感覺如何?」
突然從場邊插手決鬥的咲良出乎眾人意料之外,本來是和円堂的對決硬生生被她擋下,是好是壞還難以確定,但至少給了眾人一點信心。
好像,被說的跟神一樣強的世宇子中學,也沒有想像中的這麼可怕?
「雖然明白你想問什麼,但有點遺憾,剛剛那球普通射門,威力已經可以跟必殺技齊平了。」咲良蹲著仰頭看鬼道,後者手抵著下巴,表情凝重。
「這樣妳也接得下來?」問話的是很不相信的染岡,難道要說咲良比円堂更會接球,不需要用必殺技也能擋下來?
「好像誤會了什麼啊,染岡?」很快地讀懂話外意,咲良皺著眉手撐地起身,「用手接住跟用腳踢回去是截然不同的兩回事哦?」
「從之前就很好奇了,赤穗是用什麼方式鍛鍊腳的?」風丸看著緩慢起身的咲良,「妳平常也會跑步,但好像跟訓練爆發力用的衝刺比較不同,都是配速跑呢?」
咲良眼睛轉啊轉,發現所有人都一副好奇的表情看她,「這個啊,訓練結束再說。」
吊足人胃口的發言得到一陣嘖聲,但礙於她的堅持也沒人多問一句,只是當咲良迅速更衣離開換衣室時,被外頭還沒換服裝的人嚇了一跳。
「真的這麼想知道哦,」咲良把背著的鞋袋晃了晃,她還穿著釘鞋,「那,栗松你拿拿看這個。」
從咲良手上接過每個人都有的鞋袋,一臉不明所以的栗松在咲良放手的瞬間感受到地心引力的拉扯,差點整個人失去平衡,「噫啊!」
「是什麼東西?學姊難道在裡面放了磚頭?」栗松把袋子放到地上,發出沉重的聲響。
只是平常的鞋子,鬼道蹲下把裡面的日常用鞋拿出來,掂了掂重量,露出了然的表情,「是負重訓練對吧。」
「嗯。」咲良沒什麼大反應的點頭,從他手中拿回鞋子。
咲良坐到椅子上去穿鞋,雖然進行這種負重是蠻累人的,在外面就是鞋帶要綁緊,不然真的會穿到一半飛出去,但成效還不錯,在家裡練習還可以換綁沙包。
「一直都在進行嗎?」土門感到驚訝,但這樣咲良的表現就很合理了,那不是什麼天賦,而是訓練來的結果。
「啊,從加入開始就這麼做了。」咲良整理了下自己的物品,正要離去時就被從外頭走進來的響木教練攔住。
「你們現在,完全戰勝不了他們。」響木政綱看著眼前的孩子,下了很重的話。
四十年前的他沒辦法保護當年的閃電日本,那至少現在,他應該要做到做為一名前輩和教練的責任,讓這群孩子站上世界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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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集訓?!」聽見響木教練的要求,大家都忍不住發出驚呼。
「是說要在學校過夜嗎?好像很有趣耶!」一年級的學生有點迫不及待。
円堂沉默半晌,「教練,只剩下兩天就要比賽了,現在集訓……」
「円堂,你以為魔神的右手是什麼樣的招式?」響木看出他的想法,「那是大介先生嘔心瀝血,拚盡一切才創造出的夢幻招式,你覺得,在僅剩的兩天,你練得出來嗎?」
「我……」円堂語塞。
「円堂,你現在太過緊繃了,趁著這次集訓,轉換一下心情,也能讓思緒稍微放鬆,搞不好就能想出訣竅了。」豪炎寺在旁邊幫腔。
「是啊,順便讓隊上的成員有密集性的訓練,也能加強他們的反應。」鬼道想了想,從比較客觀的地方分析。
「……我知道了,現在回家收拾,五點集合。」接受了好友的說法,円堂給了大家一個時間點,轉身就拎著背包走人。
咲良默不作聲,提著東西繞過沉思的兩人,一邊想著要帶點甚麼來才好。結果最後她只提了換洗衣物跟一包小零食,早早回到學校的時候還沒幾個人來。
「咲良,妳跟我們一起睡哦。」看到咲良要去布置得比較大的通鋪那邊,小秋提前攔住她,「那邊是男生睡的。」
「知道了。」跟著小秋走到隔壁,放下行李的咲良走到外頭透氣。
「這麼早就過來了,是打算多練一會麼?」夏未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她身後還跟著管家場寅。
「不了,今天的練習量其實還蠻夠的,打算休息了。」咲良踢了下面前的小石頭,看著小石塊滾到旁邊去,朝夏未聳聳肩。
手跟腳其實已經到了極限,雖然還有點力氣,咲良並不想在人前摔個狗吃屎,所以她決定還是保留點基本的體力吧。
「既然如此,就去買菜。」夏未相當大小姐氣勢的指著拿著袋子正等在不遠處的春奈跟小秋。
「哦。」原來是要找人手才過來的,咲良眨眨眼,雖然被指使的感覺不是很好,但……
「夏未同學好像放鬆很多啊,這樣比較好,大家都還只是國中生而已,就別老擺著一副大人臉啊。」
隨後她懶洋洋地對著那兩人揮手,「小秋、春奈我來啦。」
「真是的,什麼都不知道的人還敢說嘴啊……」看著咲良的背影,雷門夏未不由得搖頭失笑,知道了過去的慘劇的她卻無法開口阻止他們放棄,只能默默祈禱著歷史不會重演。
影山零治已經不是躲在暗處,而是高高在上睥睨著這群懷有夢想和希望的青少年們,希望円堂他們終將可以戰勝他,把讓她忍不住靠近的那份光芒散發給所有人。
雷門夏未沒有想過自已會尋求這麼不著邊際的做法,但她真實的希望神明可以眷顧雷門的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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