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電十一人】足球拯救記事 - 23 傳下去，影山零治只會搞複製

手腳俐落的切馬鈴薯，咲良看了眼左支右絀，切的大小都不一致的土門，發出嘲笑，「你是要切成薯泥嗎，這麼小可是煮不了咖哩的哦？」

「就算你是學長，我也不可以饒恕這樣的行為。」少林寺在旁邊看著，一邊對土門的動作評判。

「少囉嗦，不然你來切。」一看就知道平常很少做菜的土門忍受著咲良跟少林寺的雙重夾擊，「這樣也可以吃啊。」

「學姊平常都有在做菜嗎？」春奈負責削馬鈴薯，削好遞給咲良。

「嗯，因為我家平常只有我一個人，三餐要自理，不然就叫外賣。」咲良輕鬆的處理好面前食材，「要我幫忙嗎，我幫妳削？」

「不用不用，我可以的。」春奈揮著削皮刀拒絕了，她手邊也沒剩幾個，其餘的都被豪炎寺包了。

據說以前常給妹妹做飯的豪炎寺家務跟刀工都一流，削皮削得很好。

另一組人馬在切洋蔥，但除了本來臉上就戴著護目鏡的鬼道之外，其他人都是淚眼婆娑，「原來這就是鬼道學長戴護目鏡的原因嗎……嗚嗚。」栗松看著絲毫不受影響的鬼道，用衣服擦了擦眼淚。

鬼道笑而不答，手上動作沒停。

咲良抽空看了眼仍然坐在椅子上翻看爺爺筆記的円堂，所有人裡面最需要放鬆的人就是他了，可是他仍然糾結在必殺技的煩惱中。

「在擔心円堂？」不知何時處理完食材的鬼道走過來，同樣看著遠離嬉鬧人群的円堂，「他那樣子，我們也很難幫上忙啊……」

「不，我是在想，有沒有什麼突破世宇子球門的方法。」咲良深吸一口氣，被空氣中瀰漫的洋蔥味刺激到，在還沒打噴嚏之前捏住了鼻子，「唔嗯，是不是該再試試看新的招式會比較好？」

防守的話，恐怕群山落日也沒辦法擋下阿芙洛蒂的必殺射門，咲良估算著兩邊的實力差距，如果防守會造成更大的戰力損耗，她寧願不要，讓土門去做進攻的搭配，她自己就……看著辦吧。

「就剩下兩天，妳有想法了？」鬼道有點意外地看她，他本來以為她會選擇繼續走防守的位置，或者想辦法讓円堂振作起來，畢竟，這裡的人大部分都是這樣想的。

「不知道，但我想贏，」已經開始習慣讀鬼道臉色，咲良瞇著眼不讓因為鼻腔受刺激而欲泛出的淚水流出，「不能輸給這種人。」

不想輸給跟赤穗間梨一樣的傢伙，咲良很清楚，如果阿芙洛蒂態度沒這麼囂張，她應該也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開關打開了，心中的野獸就關不太回去了，那還不如大肆破壞一場，筋疲力盡的倒在場上總比憤恨壓抑的站著好。

鬼道從口袋拿出手帕，小心地貼到她臉旁邊。

「噢……」咲良反射性退了一小步，「謝了。」

雖然淚水已經半憋回去，咲良還是伸手接過對方的好意，「我洗洗再還你。」

手帕往臉上擦，她壓了半天的嘴角最終失守，噗哧一聲笑出來，肩膀一抖一抖的，鬼道滿臉疑惑的看著前後情緒反差的咲良。

咲良絕對不會說是因為某人切完洋蔥身上還沾著點刺激性的味道，她才會突然想流眼淚，「沒事，我瘋了別理我。」

他們被旁邊的動靜吸引，雙雙轉頭看過去─

壁山慌亂地尖叫衝回來，吸引了大家的注意，「有鬼啊！！」

「教室裡面有人，不曉得是誰。」在後頭喘氣跑回來的半田手指著校舍方向。

陌生人闖進學校？這聽起來比有鬼更可怕，仗著人多膽大，於是所有人集結成群，分別拿著手電筒跟枕頭跑去查看。

當円堂一記優秀的枕頭射門擊倒一個身形，手電筒一照，「備流田先生？」

原來是前閃電十一人的成員們，因為聽到他們要集訓想說過來幫幫忙。

吃過飯之後，前輩們推著一台大機器出現在訓練場。

「這可是我們當初一起完成的，用來訓練魔神的右手的機器！」

「是啊，那時天天都往會田家跑呢！」

看著前輩們自信的樣子，円堂睜大眼睛，瞬間恢復成滿血模樣，「所以前輩們練出來了嗎？」

「沒有。」円堂一噎，差點跌倒。

「但是，我認為円堂你可以做到的。」響木教練此時開口。

「好，就試試看吧！」円堂站上機器。

這個機器需要由四個人轉著旁邊的軸才能動作，於是男生就首先被派上去，第一輪的是二年級的學生─染岡、豪炎寺、鬼道和一之瀨先上。

是個訓練反應力跟協調的機器……咲良看著閃躲不及的円堂被棍子敲倒在地，要一邊保持著腳步，一邊注意前後左右的障礙物，否則就會直接被毆在地上。

円堂在一次跌落，這次被棍子從臉上橫掃過去，咲良稍微頓了一下，伸手摸了摸臉，彷彿感受到迎面直擊的痛感，「總覺得有點痛……」

但連她都要過去幫忙轉輪子的時候，咲良默默地開始調節呼吸，一邊手臂發力轉動軸承，總算在累了要輪換前，円堂成功從起始點走到終點。

接下來就換成實際射門訓練了，幾個合體射門的成員都被找過去，先是閃電爆破，接下來還有炎之風向雞和皇帝企鵝二號，他們輪流踢，讓円堂練習以筆記本上寫著的魔神的右手的姿勢接球。

「好像有某種東西跑出來，但很快就消散。」咲良休息的時候補上了自己的看法，她想起自己剛開始練陽炎劫殺時也是如此，界在有跟沒有之間摸索。

「只能看円堂了。」稍微休息的豪炎寺抹掉汗水，黑色的眼睛看著接了無數顆射門的円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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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辦法守住，對方進了100顆，那他們就進101顆球。小秋的鼓勵言語雖然逗笑了咲良，卻沒有辦法讓她不擔心這次比賽。

是跟鬼道誇下海口，咲良也有點想法，可是目前完全沒有成功的跡象，她感到很急躁。

突然在半夜驚醒時，她瞪著眼睛看向天花板，後知後覺的想起這裡是學校，不是家中。

心臟跳得極快，跟沉重的身體相反，咲良知道腦袋正飛快轉動。那是個好兆頭，代表身體很警覺。

出了一身汗，咲良輕手輕腳的離開被窩，還幫旁邊睡到歪掉踢被子的春奈把棉被拉回去，才溜到室外。

清晨的中學很安靜，只有偶爾被風吹過的樹會發出沙沙的聲響。

翻出手機螢幕，咲彥寄過來的最後一句話是讓她放開玩，很不能理解的一句話，踢決賽不是在玩耶，是當她要去郊遊嗎？

如果什麼都不想的話，會比較好嗎？咲良正猶豫著，手像是有自己意識一樣的輸入文字，按下傳送。

結果手機馬上就震動，「哥你怎麼還沒睡？」接通電話的咲良很意外。

「啊，今天打算通宵的，明天去北海道的途中再睡，」電話那端傳來撕開零食包裝的聲音，「妳才是，不是就要比賽了嗎，居然還醒著。」

「煩惱事情，所以睡不著。」咲良抓著髮尾，眼神逐漸飄遠。

「對手太強嗎？」

「啊，媽媽那一類的人。」她沒正面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拋出形容詞。

「哎呀，是不太喜歡應付的類型麼。」她聽見咲彥的笑聲，「那就拿出見神殺神，見佛殺佛的氣勢來啊，不管什麼人擋在面前，通通踢進球門。」

總覺得是危險的建議，咲良乾笑兩聲，「重點是要能踢進去啊。」

她還沒辦法這麼自信地喊著要把阿芙洛蒂踢進球門好嗎。

「我的妹妹有什麼不行的？除非對方嗑藥，不然我想不出妳輸的理由。」

咲良本來還覺得這話只是咲彥安慰她用的，沒想到竟然一語成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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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真的是人類能具有的實力嗎？目睹了阿芙洛蒂過人的招式，咲良有一瞬間的呆愣─

太快了，超越五感可以跟上的速度，甚至沒有辦法看清阿芙洛蒂什麼時候越過她的。

世宇子的守門員步星施展的海嘯障壁接二連三的擋下他們的射門，還用著一副他們踢得不夠力的表情，挑釁的把球扔回給射門的豪炎寺。

雷門場上倒成一片，挾絕對之姿的世宇子幾乎擊潰了敵人。

指甲掐進肉裡，咲良甩著頭，試圖把不太清楚的腦袋晃清醒些。被球擊中倒在場上的感覺，就跟當初對上帝國一模一樣。

影山零治是不是只會那一套？這根本只是帝國2.0吧，一點創意都沒有。咲良腹誹的同時，兩腳一蹬，用頭撞開飛往少林寺身上的球。

「學姊！」

還好跌下去時不是頭著地，咲良還有閒工夫思考會不會在場上暈過去。

今天真的不是個什麼好日子。先是比賽當天被告知臨時換場地，然後就被世宇子電到趴在地上，一切都像是在跟雷門的所有人說，神的領域是人無法涉足的。

想要用射門踢爆對面，然而他們對上的雙前鋒被送下場一個，染岡繼野生中學之後，在一次被鏟傷腳，逼不得已只能休息，情況可謂更糟。

咲良瞇著眼睛，看著世宇子的方向─

可以為了補充水分而故意把球踢到界外，這個舉動根本是完全不在意對手的展現。

不是，但集體補充水分也太奇怪了，怎麼看應該是雷門的人跑得比較累吧，反倒是世宇子去休息？場邊的夏未看著回到休息區的世宇子眾人，閃過一個猜測，拉著小秋跟春奈悄悄離開。

得來不易的喘息時間讓咲良調節了下呼吸，然後被神情緊張的少林寺扶起來，「學姊妳沒問題吧？」

「好得很……」話是這麼說，但咲良只是掃了一眼場上，一之瀨給栗松搭把手，鬼道一個踉蹌後站穩，豪炎寺咬牙從地上支起身。

那不過只是短暫的一個恍神，一個不注意，隊友仍然被暴虐的猛攻擊倒在地。

咲良及時將身體蜷縮成一團，在地上滾了幾圈之後成功停下。

哦耶，蠻像是在公園練單槓掉下來的感覺。一邊為熟悉的感覺默哀，咲良手屈起施力，勉強地從地上撐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還要再爬起來，乖乖躺下去就沒這麼多事情了……」茶色長髮的少年很困惑，一般而言，只要把對手輾壓到一定程度，即使他們還有餘力，也會因為沒有鬥志而放棄。

「是為什麼呢……」咲良長出一口氣，「可能就是單純、看不慣你們的樣子吧─」

一個不留神，少年腳下的球被咲良鏟出界。

「平良貞？」不遠處的隊友睜大眼，「嘿，你累了嗎？這也難怪，我們也是第一次踢這麼久嘛。」

「少囉嗦，」被喚作平良貞的少年皺眉哼聲，「不過是給這群凡人一個認錯的機會罷了，沒想到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這樣踢，你們真的有享受到比賽嗎？」咲良鬼使神差的問了句。

最一開始踢球，是因為發現足球的體能消耗量頗大，她一直在尋求可以讓自己累到停止思考的事情，所以才加入，只是隨著開始掌握到踢球的方法，還有在場上跟隊友互動的連結……

足球並不只是一項單純拚體力的運動，而是要十一個人共同努力才能敲響勝利大鐘的競技。

傳球成功的默契無間、射門攻破對手球門的興奮與震撼、穩穩接住攻擊瞬間帶來的士氣大振，在咲良沒有意識到時候，她已經沉浸在比賽之中了。

會因為贏球感到快樂，也會在看到隊友難過時懊惱反思，咲良看著轉身離開的少年，並沒有得到來自對方的回應。

「只是任務而已……」輕聲的呢喃溶在空氣中，平良貞的回覆脫出口，卻不知道是講給自己聽還是她聽的。每次飲下神之水時感受到的豐沛力量，再再的壓住曾經的疑惑，對，他們所做的事情是正確的。

「不過是為了勝利。」平良貞抬頭，卻忘了這裡是室內，沒有湛藍如水的天空，只有灰壓壓的天花板。

煩悶的感受擠壓著他額前的傷痕，隱隱作痛，平良貞撩動頭髮，眼神如同深不見底的池潭，最後一點波動沉入底，回歸平靜。

阿芙洛蒂擺出傾聽神諭的姿勢，如同天使展翅般飛向空中，正準備擊球時，中場的哨聲響起。

「還真是救了你們一命啊。」停下攻擊的阿芙洛蒂沒有太多反應，笑著回到休息區，跟咲良擦身而過時還帶上了一聲心情頗好的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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