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增高藥水的氣味如同海風一般,但它的味道卻跟海水差很多,如果不是形容不出來能代表它的東西,曾政廣肯定能說出它的味道,不過真要形容的話,前味可以想像成生南瓜汁液加一點蒜頭,以及中味是那從衣服上擰下來的鹹汗搭配柑橘,最後在佐一點感冒糖漿加鼻屎作為後味,綜合以上的三味或許可以將這藥水的味道給說出來。
「真美,妳實話告訴我,妳是不是在耍我?」曾政廣坐在馬桶上雙手緊抓著藥罐子說,「要不然,我為什麼一點都沒有長高的感覺?不是應該發生點什麼類似奇蹟般的事情嗎?」
「生長是需要藉由睡眠地幫助的,要是宿主不信的話,只要睡滿三個小時,那宿主自然就會發現自己的不同。」
「真的只要睡覺我就會再長高?」曾政廣半信半疑的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因為這句話對他來說是鬼話,畢竟他國中後媽媽沒少說這句話,所以當他再聽到這句話時,他才會有這樣的反應。
「多等幾個小時應該沒關係吧?倒是宿主,我必須提醒你一件事,那就是你再不將原味內褲還我,那三十萬的積分我只好扣回來囉!」
「還不是妳亂放!我都在懷疑妳是不是故意的!要不然我怎麼會摸到那東西?實在有夠晦氣⋯⋯」
曾政廣一遍抱怨一遍將自己給走回房間,接著在瞪了眼高侯群後,他故意坐在枕頭前,然後偷偷地將手給伸進枕頭底下,接著左摸摸右摸摸,最後甚至將整個枕頭給高高舉起,在瞪大雙眼的看著那空無一物的床墊後,他下意識的說了句,「怎麼沒有了?」
「你在找什麼東西?」高侯群心虛的摸了摸鼻尖,之後緩緩地從床上站起來,然後裝模作樣的掀開被子,「具體來說是什麼?」
「是⋯⋯是⋯⋯一件內褲!」曾政廣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他一方面想要問高侯群有沒有看到,一方面又不想問他,畢竟,那內褲的失主就是眼前這個人,他總不可能說是他偷的吧?
「是什麼樣的內褲讓你這麼寶貝?要不然我送你一條吧?」
「那不一樣!」曾政廣著急地原地跳腳,因為,真美決定扣回那系統上的三十萬,所以他最後是用著塊哭的方式說:「我那件可是件原味內褲,明明他就放在這裡啊!怎麼會不見了?」
「痾⋯⋯」高侯群突然覺得自己正在臉紅心跳,因為曾政廣竟真的直接說出原味內褲,絲毫不在意自己將他給想成什麼,所以他突然覺得眼前的曾政廣格外可愛,此時就想將他的衣服如同洋蔥般一層一層地剝掉,要是他能用著那穿白襪的腳,重重的踩在自己的臉上,又或者是那再度變硬的地方,那自己睡覺肯定是笑著入睡的⋯⋯
「出來吃飯了,」在曾政廣找遍房間都找不到而坐在床上苦惱時,韓美娥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她更是笑著說:「就算要幹嘛,也得等我們睡了再說!不要一直躲在自己的小空間裏。」
「我們是能幹嘛?」 曾政廣聞言立刻打開他的房間門,之後更是對著韓美娥說:「妳就不該讓他留下來的,要不然我的內褲怎麼會不見?」
「不見就再買!這有什麼大不了的?還有,你現在是在懷疑阿群偷你的東西嗎?他沒事偷你內褲幹嘛?他是穿的下嗎?更別說他還是一名警察⋯⋯總之,快點去洗手準備吃飯。」
「哼!」曾政廣在韓美娥轉身離開時重重的哼了一下,因為,他覺得就是高侯群偷了他的內褲!雖然他沒有證據,況且那本來就是他的,但他還是很生氣自己好不容易的積分就這麼沒了,所以,當他們坐到餐桌前,並看到那滿桌豐盛的菜後,他更是生氣的鼻孔哼哼了兩下,試圖用來代表自己的不滿。
「謝謝阿—曾媽媽,」高侯群在接受到韓美娥的眼刀後立刻改口,接著他飛快地拿出他的手機,並變換著角度拍照,在總算安撫韓美娥的小情緒後,他才鬆了一口氣般地說:「其實不用準備這麼多菜,我之前一個人住都隨便吃吃—」
「譁眾取寵!明明之前還說不用手機,現在一有手機就在那邊假!」曾政廣鄙視般地酸言酸語。
「你閉嘴!」韓美娥生氣地夾了ㄧ筷子的菠菜到曾政廣的碗裡後說,之後面對微笑的對高侯群說:「阿群,你不要理我們家小廣,他就是太幼稚了,但人其實是好的!」
「阿廣當然是最好的,」高侯群同樣微笑回應,之後更是刻意點出他正在將菠菜給夾到他碗裡這件事,「你看,他把他最愛的菠菜夾給我,而且不瞞曾媽媽,其實這手機是阿廣送我的,最重要的是,我們的號碼還是情侶號—」
曾士豪:「咳——」
「叔—曾爸爸沒事吧?」高侯群同樣在接受到曾士豪的眼刀後立刻改口,因為他也沒想到曾爸爸竟會因此受到刺激。
「媽媽,我要吃蝦蝦!」曾政廣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於是他將話題給帶到韓美滿阿姨她們家的蝦子上,「美滿阿姨又送蝦來給我們啦?」
「是啊!本來是想要你帶翁竹心來家裡吃晚餐的時候給你們煮的,但我們左等右等也等不到消息,所以我只好將蝦子給冰起來,不過,我今天倒是被翁伯伯給唸了一遍,他說他孫女身體都給看光了,結果你竟然將人給獨留在飯店,害她對你很失望!哪怕她是真的很喜歡你的身高的⋯⋯」
「我也不想⋯⋯」曾政廣一聽到這件事,他的嘴不自覺地嘟了起來,因為他覺得自己很可憐,畢竟,他都已經母胎單身二十五年了,所以,他也覺得很難過好不好⋯⋯
「不過,也因為這樣,我才總算能放心了,畢竟,你終於找到真命天子了!」韓美娥說到這裡,她將那剛剝好的蝦給放到曾士豪的碗裡,接著眼神直直地看著高侯群,「阿群,你會介意我們家小廣不剝蝦,然後又挑食嗎?」
「剝蝦倒沒什麼,不過挑食⋯⋯他會挑食嗎?」高侯群一邊說一邊看著碗裡又多出來的青椒,之後雙眼不自覺地瞇了起來,「所以,阿廣不吃菠菜嗎?」
「當然不吃!」提到這件事韓美滿就生氣,她更是一口氣將曾政廣不吃的菜都給唸了出來,明明可以只說喜歡的,但她偏不,「菠菜、南瓜、茄子、冬瓜、青椒⋯⋯」
高侯群越聽表情越冷,因為,當初他可沒少吃曾政廣的愛心蔬菜,尤其是屈於淫威般的硬是吃下自己不愛的菜,雖然他當下很快就釋懷,畢竟,他那時候認為老大的出發點是好的,所以他才將這件事給牢牢記住,就希望再遇到老大的時候,感謝他讓自己不再挑食⋯⋯
「所以⋯⋯我小學吃的菜,全都是你不喜歡的菜嗎?」高侯群最後忍不住情緒的將這話給用著有點微冷的方式說,接著他突然想到今天阿廣的一句話,於是,他眉頭深鎖的又說:「所以,你才會質疑我是從哪裡得知你愛喝牛奶的?」
韓美娥越聽越覺得不對,因為當時曾政廣可是發誓,說他絕對沒有浪費菜,他更是有將討厭的菜給消滅掉,所以,當高侯群這麼一說,她突然想起一件事,那就是後來他哭著拜託自己不要再給他煮他不愛的菜,「怪不得你會說討厭的菜都被消滅掉,還發誓說沒有浪費⋯⋯那這麼說⋯⋯當初我給你訂的牛奶—」
「全被我喝了!」
曾政廣肉眼能見的發現媽媽的脖子和額頭瞬間出現了好幾條青筋,之後當他反應過來時,他已經被爸爸給架住,而他的屁股就這麼剛好的面對,那匆匆拿著藤條跑回來媽媽的方向⋯⋯
「啊——媽、媽!我都二十五歲了!啊——還有外人!啊——」
曾政廣想都沒想到,這件事竟然還會被發現,所以,當他被打屁股時,他想死的心情都有了⋯⋯
「高—侯—群!你死定了!」
「還叫!」韓美娥生氣的又抽了一下,接著將藤條給緊緊地握在手裡,「我看你是不怕任何人了!從現在開始,自己剝蝦!我們就是太寵你了!這才讓你變成那什麼媽寶!」
「曾媽,要不妳就別打了吧?」高侯群在看完現場家暴後關心般的說,之後他一把接過那藤條,然後也不在意自己是不是個警察,接著笑說:「我來幫妳打,因為我力氣比較大,而且我還知道怎麼打才會痛進心裡!」
「高侯群,你敢打我?」
「我有什麼不敢的?」
「你——你敢打我就不要想要再來我家!」
「打!」曾士豪先是附和著,之後微笑的看著曾政廣,「這是我的房子,所以,你沒權利讓侯群不准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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