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沉香遇上墨香 - 雲深不知處－元宵花月夜

慕君在天黑前，帶著一眾的藍氏弟子前往山城賞花燈。眾人馭劍下山在糖鋪前各自解散，一些跟慕君較好熟悉的弟子則跟著慕君、思追跟景儀三人一起遊街賞燈。

景憶看著四周街道：「現在這座山城裡，可真是越來越熱鬧了。」

「誰說不是，但思追你手上的金魚燈，到底要拿到什麼時候？」洛冰一臉嫌棄笑著。

「我記得小時候，在上元晚上總是要提燈熱鬧的。」思追笑著說道。

景儀笑著看向幾人：「不如我們今天找家客棧住一晚吧，順便再吃一餐豐盛的。」

慕君對景儀挑了挑眉：「我看你是想喝酒吧！」

「今天是上元節，你就無視一回吧！」景儀大笑說著。

「不如今晚我們就去借住應淵君府上如何？」思追拉了拉慕君的袖子輕問著。

慕君面露難色：「這麼多人不好吧！」

一行人說說笑笑來到了賣水花燈及雜耍的街道上，景儀跟景憶吆喝著大家一起挑選水花燈，慕君則背著手在一旁觀看，而思追跟著湊在一起看著水花燈，他看了半天默默走回慕君身邊。

「怎麼了？」

思追撇著嘴說：「這裡的燈沒有在雲夢蓮花塢的好看。」

慕君湊上前去挑了一盞粉紫色的蓮花燈交給思追：「我覺得這個挺好的。」

思追拿起水花燈瞧了一會兒，才滿意的點點頭，而慕君則認命的掏出了銀錢幫大家付了錢，幾個人擠在一旁的案上寫著對一年的新祈望，思追不免俗的也跟著寫了。

「我剛剛看到有個金魚攤，大家要不要一起去釣金魚，看看誰可以釣到頭彩如何？」景儀看向遠方攤子大聲說著。

洛冰站直身一臉興奮道：「好啊！」

「釣金魚我可是很厲害的，思追跟我們一起去。」齊雲跟著揚著笑。

景儀領著一群人前往金魚攤走去，金魚攤的老闆看到姑蘇藍氏的人大駕光臨笑的都合不攏嘴了臉笑意招呼著：「各位仙師今天上元佳節，大家快來試試手氣，只要能釣上來通通有獎，今兒個頭彩是上好玉扇墜一只。」

思追把手中的提燈跟水花燈，一把就塞到慕君手上，開心的從老闆手中接過魚桿，開始釣起金魚來，景儀跟其他人則是一手拿著魚桿，一手拿著水花燈。慕君看大家這樣不方便遊玩，便貼心的接過大家手中的水花燈，站在一旁看著大家釣金魚。

「我要那隻黑的，你們可別跟我搶。」景儀朝著幾人大喊著。

「那條金色赤尾的，是我想要的你們都別搶。」洛川伸手用力推開身旁的景憶。

一群人七嘴八舌嚷嚷著，慕君站在一旁看著幾人著實想笑，而思追則聚精會神的，追著一隻全身赤紅色的小金魚，逕自在池子邊繞來繞去。

「藍思追，你別在這裡搗亂了。」景儀伸手撥開思追。

「我才沒搗亂，那條是我看上的魚，是他一直到處亂遊，慕君你快來幫我釣。」思追也推了景儀一把，再轉頭朝站在一旁的慕君喊著。

「這個我不會，你自己慢慢釣。」慕君一臉苦笑搖了搖頭。

大家聽到慕君說的話．不禁紛紛轉頭驚訝的看著慕君……

「我聽到了什麼驚人的消息？」景憶眨著充滿狐疑的大眼看著幾人。

「我終於聽到宗主，他有不會的事了。」洛川大聲爽朗的揶揄著。

齊雲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我們宗主，他不會釣金魚。」

墨屹川也跟著大笑說著：「這真是太讓人驚訝了，我們終於有一項事物，是比宗主更厲害的了。今晚大家都可得釣上一條金魚來，好好跟宗主炫耀炫耀得瑟得瑟一下。」

慕君撇著嘴小聲嘟嚷：「只是釣金魚而已，那有什麼難的。」

景儀不禁笑到站不直：「宗主，釣金魚不簡單，這可是有很大學問的。」

就在眾人說笑之際，齊雲釣上了一支肥肥的三尾金魚，他得到了一串糖葫蘆。約莫又過了一炷香，大家紛紛都釣起了自己的金魚，各自得到了自己彩頭，只剩下思追還在追著那條小紅金魚跑。

慕君看著輕嘆了一口氣，伸手掏出銀子交給老闆，他讓老闆把思追看上的那隻金魚裝在竹筒裡帶走，隨後金魚攤的老闆，便把裝有金魚的竹筒交給思追，而思追則滿意的看著竹筒裡的小金魚開心的笑著。

「藍思追，我們雲深不知處禁止養寵物。」景儀皺著眉，他看著捧著竹筒的思追開始提醒起來。

思追滿臉笑意看著竹筒中的小金魚：「他是隻魚，不是寵物。」

「在我們雲深不知處裡，好像只有後山才有小溪，思追難道你要把他養在小溪里嗎？」景憶忍不住笑意好奇問著。

景儀大笑揶揄：「我要去跟含光君說，說我們宗主，他買金魚當寵物。」

慕君長長嘆了口氣略顯無奈：「思追，等等我們把金魚，拿去應淵府上的蓮花池養著吧，等你想看時，我們再去那看就好。」

「不要我要養在寒室裡。」

「但雲深不知處裡，不可以養寵物阿。」慕君不禁皺起眉溫聲勸著。

「好，你養.家規我來抄可以了吧？」慕君對著幾人又輕嘆了口氣說著，而思追則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齊雲突然停下腳步轉頭看著幾人：「看看前面一品居跟品香齋有燈謎呢，大家要不要去射燈謎。」

「射燈謎，那可是我們家宗主的強項，往年他可是一個人，就把人家整家店的燈謎給射完了‧」景儀大聲笑著說道。

「今年品香齋的酒釀糰子好吃。」思追拉著慕君的衣袖，抬手指著品香齋的招牌。

景儀不由得翻著白眼：「我想吃一品居的芝麻元宵。」

「嗯，一品居的菜色好。」洛冰附和著景儀說道。

「那你們先到一品居二樓開間大包間的雅間，我跟思追等等就到。」慕君看著眾人緩緩說著。

齊雲一臉疑惑轉頭看著二人：「你們要上哪去？」

景儀聞言又翻了一個白眼：「他們要去買酒釀糰子，別管他們我們先上去點菜。」

幾個人說說笑笑得進入一品居，小二領著一行人上了二樓的大包間，幾個人開始七嘴八舌地討論著要點些什麼菜……

「大家輪流點，就點自己愛吃的，反正今天有人會買單。」景儀大聲招呼著大家。

「我先點我要松鼠鱖魚、醃鮮肚、叫花雞。」齊雲滿臉笑意開心的笑著。

洛川大聲喊著：「我要醬方、油氽緊酵還有酒釀餅。」

墨屹川看著大家：「你們都沒點宗主跟思追喜歡吃的嗎？」

「那來個魯醬鴨、文思豆腐、蟹粉獅子頭、清蒸魚、䰾肺湯、櫻桃肉、碧螺蝦仁、芝麻元宵、糖粥然後再清炒二個蔬食還有海棠酥。」景儀洋洋灑灑放開了手開始點起菜來。

「景儀，你點的菜，夠二十個人吃的了。」齊雲有點目瞪口呆地盯著景儀看。

「小二，再來幾罈天子笑。」景儀聳聳肩大聲笑著。

就在幾個人點菜時，慕君跟思追走了進來，大家看到慕君的模樣實在想笑。

一個堂堂的藍氏宗主，腋下夾著金魚提燈，另一支手臂吊著水花燈，二手端著一大碗熱呼呼的酒釀團子，而思追則小心翼翼拿著他的竹筒金魚走在前方。

「我要糖粥跟海棠酥。」思追抬眸看了景儀一眼。

「點好了。」景儀聞言不自覺的又翻了個白眼。

「你別總是吃甜食阿，給我來壺上好的碧螺春就好，小二另外再給我們五間上好的客房。」慕君皺著眉吩咐著前來的小二。

「今天不回去了？」思追略帶疑惑的看著慕君。

慕君輕輕的點了點頭：「嗯，他們都叫上天子笑了，還怎麼回去。」

「那不如上菜前，我們下去把水花燈放了。」洛冰看著放置一旁的水花燈說道。

「這是個好主意。」景儀站起身拾起自己的水花燈。

思追跟著提著水花燈，拉著慕君就要往樓下跑，慕君見狀不禁皺著眉：「你等等阿，把你的金魚放下，糰子吃了先再去，不然等等糰子就該糊了。」

「等等再吃。」思追邊說邊拉著慕君下樓放燈。

一夥人站在酒樓前的河畔放著水花燈‥‥‥

洛冰看著慕君：「宗主你不放燈嗎？」慕君笑著搖了搖頭。

景儀翻著白眼聳了聳肩：「我就從來沒看過慕君放燈許過願。」

「人生圓滿之人，不需要許願放燈。」慕君笑著緩緩說道。

思追一臉虐笑：「但你的人生不圓滿阿，你還不會釣金魚。」

眾人聽了都跟著大笑起來，今夜他們還是往日那些愛玩、愛笑、愛鬧的少年郎，笑得那麼開心無憂無慮。

沒多久一群剛剛自己去逛燈節的藍氏子弟，也來到了一品居前面，景憶朝著他們朝朝手：「大家快來啊，宗主在一品居做東，大家一起上樓去吃頓好的。」

「看來今天有人該把一品居的客房全包下來了。」景儀在一旁大笑說著。

慕君聞言又嘆了長長一口氣：「景儀，等會兒讓小二在二樓再開個大包間，還有把客房全要了。」

景儀揮手朝著遠方的其他藍氏弟子大聲叫著：「大家快過來，宗主今天把一品居的客房全包下了，要讓我們好好吃、好好喝一頓。」

隨即一大票的藍氏弟子魚貫進入一品居內，他們陸續上了二樓的另一個大包間，紛紛開始點起菜來。而思追則拉著慕君離開，他們二人走到街上一家陶作坊。

思追在作坊裡挑了一個極為美觀的缽盆，而缽盆旁還有著幾隻荷花的裝飾，他開心的將竹筒裡的小金魚倒到缽盆裡，還小心翼翼的加了些乾淨的清水。

紅色的小金魚開心的在缽盆裡遊著，慕君認命的掏出銀兩付了錢，接過思追手中的缽盆，二人緩緩走回一品居的雅間。

雅間裡大家看到慕君捧著缽盆，大家霎時都都愣住了……

「思追，你當真的要把小金魚，給養在寒室裡面。」景憶莞爾的問著。

「是宗主要養的。」思追一臉認真的點了點頭。

「藍思追，你覺得我會信你的鬼話嗎？」景儀大聲笑著。

「看樣子我們宗主的一世英名，就要毀在一條小金魚身上。」洛川也跟著笑著。

「你們放心，家規一百遍我抄，而且我還會倒立抄。」慕君一臉無奈苦笑看著大家。

此時小二拿著紙筆笑著走進包間，朝慕君走了過去：「聽聞藍宗主剛剛在品香齋留下了謎面，品香齋剛剛已經將謎面掛出，彩頭是三斤女兒紅。我們家掌櫃的請藍宗主也替一品居留下謎面，本店謎面彩頭是三斤天子笑。」

慕君接過紙筆寫下了謎面：一撇一豎一點（猜一字）。小二把耳朵靠近慕君，而慕君則小聲地告訴小二謎底，大家只看到小二拿著謎面，大喊了一聲極妙，就喜孜孜的下樓懸掛謎面。

「謎底是什麼。」思追盯著慕君直看一臉好奇道。

「你猜阿。」慕君笑著道。

洛川皺著眉喃喃起來：「這有點難啊！」

「那加個彩頭何如？猜到的我加一個腰墬。」慕君對大家挑了挑眉的笑著。

景憶聞言不禁一臉一臉好奇：「品香齋的謎面是什麼？」

慕君悠悠的喝著茶：「風絲雨點滿地揚（猜一字）。」

「這實在是太難了。」景儀皺著眉嘟嚷起來。

「這個我知道，藍宗主，不知道我解出來有沒有獎賞阿？」思追一臉得意的笑道。

慕君嘴角掛著一抹淺笑：「有阿，品香齋不是給了三斤的女兒紅嗎？」

思追聞言笑著站起身就要往雅間外走去，慕君一見急忙拉住思追：「上哪去？」

「去拿三斤女兒紅。」思追莞爾笑著。

慕君一臉苦笑：「除了女兒紅，你要什麼都好，先坐下吃飯，彩頭我再給你可以了吧？」

大家看到慕君的樣子不禁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先喝了天子笑，再來射謎面那就一點都不難。」墨屹川抬眸盯著景儀看。

「宗主、思追你們不喝點嗎？」洛冰也跟著看向慕君與思追。

景憶憋笑說著：「剛剛咱們宗主，已經為了一條小金魚，回去要抄一百遍家規，大家就別在害他了。」

一旁的思追低著頭安靜吃他的酒釀團子，慕君則在一旁幫他吹涼。不一會兒小二開始端上了好酒好菜，大夥開始高興地吃吃喝喝起來，慕君伸手幫思追夾了些雞肉跟蒸魚，而自己則逕自喝著茶。

「今天早上在祭祖後，我有吃到花餡元宵，那是哪家的元宵？」景憶喝著酒看著幾人詢問著。

「那是我昨日帶回去的，是雪花齋今年新出的元宵。」慕君淡淡笑著。

「那我怎沒吃到？」景儀大聲喊著抱怨道。

慕君繼續幫思追夾著菜：「我只買了一些如果好吃，明年就讓雪花齋給我們送上山。」

「是昨天半夜我吃的那個嗎？」思追看向慕君小聲問著。

「藍思追，你膽子真是越發越大了，過了飯點還敢去廚房找吃的。」景儀一臉驚訝道。

「是藍宗主餓了，他自己下廚弄得，我只貪嘴吃了一個。」思追伸手直指著慕君。

「宗主昨天沒好好吃飯嗎？」齊雲抬眸好奇看著慕君。

慕君一臉故作鎮靜：「嗯，昨日剛從關外清談會回來，路途遙遠回來就先小憩了一下，誰知道一睡就睡過飯點了。」

景儀憋笑揶揄著：「宗主，我們家規好像有一條不可打狂語。」

眾人一聽又大笑了起來，幾個人邊拿著酒杯邊靠在窗邊看河燈……

「看看今夜去拔蔥的姑娘還真不少。」景憶站起身看向窗外。

「怎麼景憶．你看上哪個可人的姑娘了？」洛冰挑了挑眉打趣著景憶。

景憶坐下繼續喝著酒：「沒有，我們藍家人的婚姻都是長輩定下來的，可不可人又有什麼關係。」

齊雲跟著點了點頭：「那也沒什麼不好的，景桓跟嫣兒不也相處的挺好的。」

「你不是之前就有在議親了，怎麼後來又沒消息了。」洛川轉頭看了景儀一眼。

景儀不禁雙眉微促翻著白眼：「不要再扯我身上了，我可還不想娶親。」

「怎麼.，難道景儀現在也恐女了嗎？」齊雲聞言不禁大笑了出來。

「看看成親之後，還是人過的日子嗎？」景儀一臉嫌棄的看著慕君。

景憶聞言不禁一臉疑惑：「怎麼成親後，難道就不是人過的日子了？」

景儀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你看過咱們宗主大禮之前嘆過氣？但大禮過後，我們宗主嘆氣都成了家常便飯。」

「好像是這樣，不過好像沒看過含光君嘆過氣。」墨屹川認同的點了點頭。

「含光君，他可是萬年冰川上的神仙，他臉上沒看過有任何表情，自然也就不會嘆氣。」齊雲嘴裡吃著菜笑著說道。

慕君抬眸看了眼大家：「不准編排含光君。」

此時思追輕手拉了拉慕君的袖子：「我想吃玫瑰拉糕跟桂花拉糕。」

慕君不禁皺著眉：「晚了，甜食吃多了容易積食，等明日回雲深不知處時，再買回去吃，你先吃點餐食吧！」

慕君端著思追的碗幫他添了點熱湯，隨即又夾了一些雞肉跟魚，過沒多久景憶跟墨屹川便說要玩行酒令的遊戲，但景儀不依不饒的就是不玩……

景儀翻了翻白眼：「行什麼酒令，不如直接把我灌醉就好。」

「讓你多看點書就不愛看。」思追莞爾笑著。

「你行嗎？」景儀看了眼思追。

思追聳了聳肩：「當然行。」

「說好不許找幫手的。」洛川放聲笑著。

慕君趕緊出言阻止：「藍思追，你好好坐著吃吃你的飯吧！」

「那宗主一起來玩行酒令。」景憶看著慕君笑了笑。

景儀撇著嘴：「跟他行酒令，不如我們就自己拿罈酒把自己灌醉算了。」

慕君端起喝茶笑著說道：「一般行酒令有什麼樂趣，要就要玩點有難度的飛花令。」

景憶聞言愣了愣：「飛花令太難了，不如就像景儀說的一樣，我們乾脆就把自己灌醉算了。」

齊雲也跟著皺著眉：「宗主會玩點平易近人的遊戲嗎？」

「他從來不玩樂的。」思追笑著說道。

景儀一臉認同的點了點頭：「這倒是真的，以前我們在一起玩鬧時，宗主他總是一個人在一旁靜靜旁觀。」

「明後天金凌他們應該就來了吧？」思追看著慕君問道。

慕君喝著茶點了點頭：「嗯。」

景儀夾了一大塊肉塞往嘴裡：「上次清談會時，各世家不是有討論，關外圍獵時聽學是否會暫停嗎？」

「嗯，明天早課後就會正式宣布。不過你們幾個倒是可以提前知道，這次關外的圍獵，你們通通在出賽名單上。景儀過二天我們就要先去觀察地形，這次參賽的人要多準備幾個乾坤袋，營帳、皮毛、保暖衣物、食物跟藥品都要帶的足夠，最好符篆大家都可以多準備一些。」

「參賽名單確定了嗎？」景移一臉興奮地問道。

「嗯，參賽名單在關外清談會時，就已經交給含光君確認，等過上元節後就會公佈。」

「所以今天才請我們吃頓好吃的嗎？」景憶看著慕君笑了笑。

「當然不是。」

「你要出賽嗎？」景儀看著慕君問道。

慕君一臉正色：「沒有，這次參賽有規定，宗主不得下場參賽，不過這次金凌他會下場參賽。」

「我們幾個好久沒一起夜獵了，景儀這樣像不像我們以前一起夜獵的組合。」思追不由得笑著聊起往事來。

景儀聞言不由得皺著眉：「現在我們哪還有時間去夜獵，都一直在協助處理家務。」

此時慕君眼中似乎閃過一絲落寞：「看樣子你們好像真的很喜歡夜獵？」

「也不是，只是有時後就是懷念，偶會想起以前夜獵時很多有趣的事。」思追一臉小心翼翼的說著。

「嗯，是我認識你們太晚了。」慕君點了點頭苦笑著，說完就起身往外走去。

思追看著背影喊著：「你要上哪去？」

「去給你買你想吃的拉糕。」說完慕君就離開一品居往採芝齋而去，景儀站在二樓窗口邊，看到慕君略微落寞的身影嘆了一口氣：「思追我們剛剛說錯話了。」

「嗯。」

洛冰喝了口酒"怎麼了?"

景儀皺著眉深吸一口氣：「慕君他不喜歡我們去做危險的，之前我們一起到雲夢作業獵作業時，他還為了要擊殺一支逃跑的鼠妖又受重傷。」

思追輕嘆了口氣點了點頭：「嗯，他什麼都好，有時就是太緊張太較真了，其實有時候，我覺得他某些部分跟含光君很像。」

「而且慕君很羨慕以前我們，可以到處跟著含光君四處夜獵，因為他以前過得不快樂。」

齊雲一臉好奇：「他那麼優秀怎會不快樂？」

思追聞言默了默緩緩開口：「每個人都有不願意被提起的過往與不愉快的事，大家都只看到人前耀眼的他，卻不知他默默付出的心血。」

墨屹川點了點頭：「我可以理解，就像思追你，你也有一段不想被提起過去不是。」

「嗯.，但是現在我已經可以面對，但慕君他還不行。」思追一臉燦笑著。

就在眾人吃吃喝喝之際，窗外隨著夜風傳進來，一陣陣宛轉的笛音，眾人紛紛停下了筷子把頭探出窗外……

「這笛聲，難是宗主嗎？」齊雲皺著眉問道。

景儀點了點頭：「是雲水謠，果真是慕君，他不是去買糕了嗎？」

思追站了起來拿著他的金魚提燈跑了出去，景憶站起身大聲喊著：「思追，你拿著你的提燈要上哪去？」

「他是去找宗主了。」洛川看著思追的背影笑道。

墨屹川輕嘆一聲：「難道你們沒聽出，笛聲雖然優美宛轉，但笛聲中依稀帶著一抹哀傷。」

「嗯，他難過了。不知道他想起了些什麼，很久沒聽到他的笛聲帶著哀傷。」景儀點了點頭。

在人煙稀疏的河邊，一縷藍色的身影站在河邊獨自吹著笛，身後有一個淺藍色的身影提著緩緩走向前……

「怎麼了？」思追走上前身手輕緩住慕君的腰間。

慕君停下手中的荼蘼：「你們的話我插不上出來透透氣。」

「你看看我們已經在一起五年的時間，未來我們還有很長的時間一起走過。我們只是晚相遇了十五年，但未來我們會彼此相伴共度餘生。」思追從身後伸手抱著慕君。

慕君輕撫著思追的手：「嗯，可是我還是羨慕景儀，他可以參與你從小到大的一切。」

思追聞言不禁笑了：「所以我們才會一直是兄弟，而你卻是我的伴侶不是嗎？我們去走走逛逛。」

一品居雅間內眾人還在吃喝喝……

齊雲望向窗外：「笛聲停了。」

景憶笑著搖著頭：「思追他真厲害，天這麼黑，他還能找的到宗主。」

景儀喝了一大口酒：「找慕君一向就是思追的強項，不管他在哪裡，遇到多危險，他們總能找到彼。」

洛冰笑著點了點頭：「嗯，看看之前宗主出走的時候，藍思追他把整個雲深不知處鬧成什麼樣子，如果當初放他出去找，搞不好思追幾天就找到宗主了。」

景儀稍稍的默了默：那時後思追的身體很不好，所以含光君才會拘著他，好了不說了我再叫一些天子笑，你們有人要跟上嗎？」

「我要。」墨屹川大聲喊著。

齊雲舉著手：「我也要。」

洛川跟洛冰二人也附和著：「我們也要。」

酒過三巡之後，慕君提著許多糕點跟思追回到了一品居二樓的雅間，二樓的二間大雅間裡不少藍氏弟子都喝了不少。慕君招來小二把喝醉的人一一送回客房，他們回到原來的雅間內，而景儀跟其他人已有八分醉意。

慕君皺著眉看著眾人：「別喝了，今天你們喝很多了。」

景儀醉薰薰看著二人：「你們上哪去了？」

「去買糕點了。」思追笑著晃了晃手上的糕點。

不一會兒小二送來了好幾碗醒酒湯，並把桌上的酒菜撤了下去，慕君又替思追要了一碗熱湯，沒多久小二送上了幾壺好茶跟一些精緻的小食……

「你們醒醒酒吧，別在喝了。」思追喝著湯緩緩說著。

慕君背著手看著幾人：「等等你們二個住一間客房，小二剛剛說房間不夠。」

「你們二呢？」景憶抬眸眼帶醉意看著兩人。

「晚點我們回戲園子私邸休息。」慕君笑著說道。

等到大家酒略醒了一些後，慕君一一把眾人安置好，也把思追心愛的小金魚交給小二照顧，慕君便帶著私追一起回到山城裡的私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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