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洛暉從掌心感受到寧思雅面上的燙熱,更感受到那燙熱中透出的溫馨。這奇怪又理所當然的感覺,令他陷入一片迷茫之中,愈加不能從她斷斷續續的說話中,理出足夠清晰的頭緒來。
「……想見你…想你能死心……讓你見他……是讓我自己死心……」寧思雅半開半合、夢幻般的雙眼,定定地看著眼前這「仔仔」。
或者,在很早之前,她已不想把他當成「仔仔」了……
「……跟他分手……很難……跟你一起……很難……」
喬洛暉把寧思雅雜亂的說話重組起來,終於能夠理解她的意思了。他沒有想出應該以甚麼說話回應,也根本不需要說些甚麼了。
因為他的行動比說話來得更快。
當他想明白了寧思雅的說話時,他發覺自己已把她擁進懷內了。當寧思雅緊緊地回抱他的同時,他感到自己已深深地吻上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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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0!」寧思雅在喬洛暉的耳畔,甜甜地說。
「甚麼是520?」喬洛暉抓抓頭,不明所以。
「秘密。」寧思雅調皮地向喬洛暉眨了眨眼,笑說:「快回去吧,天快亮了。」
「不想知道『甚麼』到底是甚麼嗎?」喬洛暉仍是擁抱著寧思雅,彷彿不願放手似的。
「已經知道了。」寧思雅舉起兩手,纏繞著喬洛暉的頸項,像會說話的眼睛似在說著千言萬語。
喬洛暉從寧思雅的眼中,看見了自己,同時也看見了他們彼此之間的依戀。
依依不捨地吻別後,喬洛暉目送寧思雅走進她的家。直到大門被關上,他才轉身離開。
獨自一人走往泊車處取車子的時侯,他一直回想著過去一晚的一切。他知道在自己的回憶寶庫裡,已經增添了一個久違的動人夜晚。
有多少年了?這些年間,喬洛暉已幾乎忘記戀愛當中,是存在著稱為甜蜜的這種美好感覺的。是否因為施念敏把太多的苦澀贈予他了,所以連應有的甜美都早已忘得一乾二淨了?
施念敏使他失去的這些,現在由寧思雅重新帶給他了。然而,多少時日之後,寧思雅又會否把那些美好的感覺帶走?又會不會再有另一個人為他把那些帶回來?
關係開始的甜蜜後,陣陣失落的感覺湧進了喬洛暉的思緒來。真想回頭走進寧思雅的家,然後擁著她睡,直到睡醒時,一張開眼便可以再見到她……
這時候,他剛好走過了住宅大樓前的步行徑,從這裡可以看得見寧思雅的居所。他停下了腳步,抬頭仰望著應該是屬於寧思雅睡房的那扇窗。從布簾的剪影中,他看見了她。
電話突然之間響了起來,就像回應喬洛暉的牽念一樣,那邊傳來了布簾背後寧思雅的聲音。她的聲音少了點以往令人精神一振的感覺,卻增加了很多很多的甜蜜和依戀。
「真想一直抱著你呢。」寧思雅在那頭說。
「我也是。」喬洛暉滿足地笑著。
「怎麼還不回家?天亮了呢。」寧思雅拉開了布簾,在晨曦光照下向相隔數十呎下的喬洛暉揚了揚手。
「捨不得妳。」喬洛暉舉起手遮擋著太陽的光線,仰起面來凝視著寧思雅,笑說:「就這樣伴我回家,好不好?」
「傻瓜!」寧思雅說。
喬洛暉可以想像到她說這話時,面上漾起了甜甜的笑容。
他輕輕揮了揮手,一邊繼續跟電話裡頭的她聊著,一邊邁著不捨的步伐離去。
雖然已到了看不見對方的距離,但他們彼此的聲音卻一直陪伴著對方。
直到喬洛暉回到住處時,兩人都沒有掛線。不知道是否真有說之不盡的話題?抑或只是聽見對方的聲音便已很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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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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