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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我的手快要斷掉了。」喬洛暉湊到寧思雅耳畔，失笑地說。
「不行嗎？」寧思雅同樣地在喬洛暉耳邊，撒嬌般的回應。
「我開心還來不及呢。那樣說會否比較受落？」喬洛暉眉開眼笑，重新把視線從身旁這女生移到熒幕去。
把一切看在眼裡的程子平，不禁輕輕地笑了起來。
數小時前，機緣巧合下程子平把寧思雅叫了出來；然後數十分鐘前，他神差鬼使地把她帶來這裡找喬洛暉。
當時連程子平自己也不明不白，但來到這一刻，他終於明白自己為何要這樣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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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星期的開始，晚間的投資部內，各人一如以往，同樣地如臨大敵的緊盯著交易視屏，靜侯美國那邊期貨市場的開市時刻。
屏幕上的時計顯示出九時三十分，接駁「盤房」的直線話機紛紛被拔起來。隨著外匯和貴金屬等期貨價位活躍起來，投資部內的各人也同樣的忙碌起來了。
在入市出市、買貨沽貨、平倉鎖貨的各種下達指令的聲音下，喬洛暉卻神情呆滯地把玩著手上未燃的香煙，木無表情地手握街線電話，與電話另一頭的客戶談論著取消投資戶口的問題。
這段日子以來，喬洛暉的頻頻失著，令手上的客戶都大失所望。電話裡頭的，已經是第三個要求取消戶口的客戶了。
這就是身處這行業的無奈，客戶當然希望顧問能為他們賺錢，就算偶爾輸掉了，他們也想從顧問身上看見反敗為勝的希望。然而，當顧問一次又一次出現失誤的時候，客戶對顧問的信心很自然地便會蕩然無存。
喬洛暉手上本來有八個客戶，而他很清楚過了這一晚，經由他去處理的投資戶口將會餘下五個，相比起客戶數量和生意額均是全組之冠的寧思雅，實在差得太遠了。
電話機上沾滿了喬洛暉的手汗，煙灰缸內盛滿了燃盡的煙蒂，他似是用盡了每一點的能量，拚命地勸阻客戶取消戶口的決定。
寧思雅經過一輪忙得要命的工作後，這時剛剛把應處理的交易都完成了。放下直線話機後，她的視線自然地投向神色凝重的喬洛暉。
她輕步地走了過來，替喬洛暉倒掉多得叫人吃驚的煙蒂，然後靜靜在他身邊地坐下來。
喬洛暉的自信心忽地回復過來，就憑著那點不知從何而來的信心，他堅定地再一次說出諸般讓投資戶口繼續運作的原因，費盡心思地說服客戶改變初衷。
可惜，一鼓作氣並不代表成功在望。
「沒問題，沒問題，」喬洛暉側頭苦笑，「那麼……」
再見也來不及說，電話中便已只餘下斷線聲。喬洛暉失落地把話機放好，無意識地掏出了香煙，習慣性地放到嘴唇之間，想要燃點起來卻沒有找到打火機。
一直沒有說話的寧思雅把手伸到喬洛暉眼前，手心亮出了火舌，替他把香煙燃起來。
「謝謝。」喬洛暉擠出了笑容，卻慘變成苦笑。
「『仔仔』，不用灰心。」寧思雅如常地牽起了燦爛的笑容，輕輕撫拍著喬洛暉的頭。
「煙灰很多，但心沒有『灰』哦。」喬洛暉終於能夠真正的笑起來了。
寧思雅還想說甚麼時，一聲近乎尖叫的高呼響了起來！
「日圓又破位了！」高叫的是罕有地積極入市的喬海澄。
寧思雅急不及待地拔起了喬洛暉眼前的直線話機，向那頭急切地下達沽貨的指令。
她沽出的合約張數，多得令在旁聽著的喬洛暉感到汗顏。
為何自己比她早入行，成績卻相差那麼遠？是自己的能力不及這位比自己大上四年的女生？還是運氣不好？把責任推到運氣上，似乎不是負責任的想法吧。
可是喬洛暉此刻卻寧願相信，自己只不過是剛巧遇上霉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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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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