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平緩遼闊的草原，不同於方才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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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答應合作之後的現在，巳族的六名長老正好奇的圍著我不斷打量，交頭接耳似乎品頭論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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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昨日還是神秘難尋的敵人這麼盯著瞧，搞得我渾身上下都不自在，但就在見到一旁朱琇期盼兩邊能要好的欣喜神情後，才使得我忍住離開的衝動，大方站定讓她們盡情瞧個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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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不適又無可奈何的時刻，我憶起方才的一番唇槍舌劍，才猶幸馬昌和陳孝入村前再三提醒，教我如非必要萬萬不可開口說上半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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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寅族人這身分會引起大長老的反感之外，笨嘴拙舌的我若硬要加入辯論之中，不但幫不上忙反倒還會成為我方的破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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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孝的表現遠遠的超出我的預料，漂亮的將問題的爭論點從兩族的對立，轉移聚焦到大長老在不自覺間給與朱琇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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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虧是僅靠一番言論便攻陷趙婷那潑辣女子的那個男人，要我像他和馬昌這般去說服三哥，現在看來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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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過實例之後，突然覺得先前是我把這事給想的太簡單了，看來晚點我得說服陳孝跟著我跑這一趟，換我欠他一份人情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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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是糟蹋了上代族長將妳生的這般漂亮，也不找個俊俏點的郎君，竟看上如此愣頭愣腦的傻大個。」大長老看著我的臉忍不住嘮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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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見魏長老又出言不善，還噙著淚的朱琇嬌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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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不說，不說總行了吧，那個……叫許褚是吧，巳族的過往你都聽馬昌說過了吧，既然想更進一步了解村裡，那就先從咱們這幾個老傢伙開始認識吧。」就怕朱琇又哭了起來，大長老趕緊換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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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朱琇尚未完成儀式之前，這群巳族目前實質上的掌權者，在大長老照年紀依序介紹便是:柳紅、薛梅、魏虹、盧芳、程瑾以及苗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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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族人的職位是由靈魂上的烙印所決定的，身為朱琇嬷嬷的魏虹，雖然身為大長老但卻不是年紀最大的那位，在長老群中只排了個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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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互相認識之後，絲毫不拖泥帶水，這位作風狠辣果斷的長者，馬上便要親自帶我導覽村裡，乾脆的態度令我清楚感受到這人說一不二的剛毅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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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族的村落與其他種族相比別無二致，以「族長的暫定夫婿」的稱號，魏長老引領我向工作中的村民一一打個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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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見著我的第一眼的反應皆是驚詫不已，但聽完長老們的介紹、解釋後便紛紛展現友善的態度及關切我與朱琇之間的互動情況，當中不少人還熱情的拿出自製的醃菜來招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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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樣的外敵能這樣快的被巳族人所接受，除了是村民對長老們的信任之外，還有很大一部份的原因，我想是來自於他們對朱琇，就像是對自己女兒般的關切與疼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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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人數約百多人的村落裡頭，並沒有傳聞中的活人獻祭，也沒有煉製毒物，更沒有將尋常百姓綁來做恐怖的人體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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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群敦厚善良的純樸村民，每日勤懇的做著相同的農活與狩獵，和其他種族毫無區別。
在大略繞過村子一圈後，這些平凡無奇的情景，突然令我有種「這麼多年辛苦追尋就是在找這些?」的感覺，完全的和善老實，就與鄰近的東榮村的住民沒什麼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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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村裡正中央的廣場，魏虹轉身對嘴裡仍嚼著醃菜的我說道:「咱們村裡就這樣也沒啥特別的，與其他種族的人同樣的平凡，不過我想你真正想了解的是關於言靈的部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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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魏虹的一聲令下，村民們紛紛自屋內帶出一塊塊比手掌還大些的石板，上投記載了各式各樣的言靈用以傳承，因大量聚集太過顯眼，是故分藏於各戶之中避免遭外人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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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板呈四方，表面光滑細膩，直角處均被磨得圓潤，就如同我先前所觀察，巳族在物品製作的技術上果真有獨到之處，然而最重要石板上頭的內容，卻盡是刻鑿些我從未見過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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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文字及編寫是巳族的先祖靈澤王所創，讓無法直接使用神力的我們，得以用迂迴的方式獲得些許的神能。」朱琇在旁補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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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朱琇和馬昌細心的解釋下，我終於了解全數石板所記，實在是……沒什麼大不了的，就和白虎先祖在商周大戰上所見到的無異，盡是些惡作劇性質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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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在戰役後期的當時巳族便從戰場上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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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紂王強制徵招的他們本就沒有應付戰爭的手段，僅能作突襲干擾之用影響有限，在逐漸被術法厲害的各家仙班提防後或許是難起作用，才能不被重用的又回到歸隱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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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傳聞那些即便身處遠方，也能隔空殺人的言靈又是?」一直沒見到巳族傳說最關鍵的爭議點，我便直接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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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我的提問，魏虹先是冷哼一聲才開始不悅的為我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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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正想問的應是巳族靠言靈胡作非為的傳聞吧?而事實上是，從巳族誕生至今向來都是在躲避中度日，在結束紂王那胡來的徵招後，又要面對你們家那三個老不死和辰族的夾擊都已焦頭爛額，又哪來的餘裕去為非作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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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你提的技術問題，言靈可說是一種語言上進化的運用，若聲音沒傳達到等同於術式並未完成，那又怎會有效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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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可以大方地告訴你，比你眼前這些更高皆的言靈運用自然是有的，不過事關我族的安危，而且也不像你所擔心，傳聞裡的那樣狡詐兇惡，所以恕我無法告知它能做到何種地步。」魏虹狡黠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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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地，魏虹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又突然道:「啊，不過其中最厲害的那種倒是能讓你見識見識，隨我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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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魏虹一路往村子中央後方較高處走去，高處的頂端是片荒蕪的空地，上頭只有遍布的雜草和幾顆大石，在她眼神的示意下羅宇發力將一顆約十鈞重的大石硬生推開，露出底下隱約透出火光的幽暗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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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道內的階梯似乎陡峭難行，除了帶頭的魏虹外，其餘行動力較差的五長老就先由羅宇護送著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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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別說咱們都藏著，只要不影響巳族的安危，說好該開誠布公的合作我便會做到，今日就順道便宜你們這三個臭小子，待會兒就好好的大開眼界吧。」魏虹一邊步向往下的斜坡一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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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魏虹點名的張祖等三人還處在驚訝不已的情緒裡，並未回神答應，對自幼便常來的村落裡竟還有自己不知道的詭異地道，皆瞠目結舌的不住觀看沿途景像，不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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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路蜿蜒向下地道的兩側皆設有篝火，藉著火光通明，石壁上的鑿痕看來年代已是久遠，應是搬遷至此初期所開鑿，從篝火無一不燒的旺盛這點來看，多半是有人定期照料或是駐守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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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讓我吃驚的是，在這不算寬敞又深遠的地道之中，即便設置了這許多篝火，氣流仍然暢通呼吸毫不窒礙
，又再次證明巳族擁有領先中土其餘各族的優異技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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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虹一面領路，一面轉頭對我得意說道:「先前見你瞧石板的模樣就知你注意到了，巳族雖是人少戰力又薄弱，但歷代皆出了不少大巧若拙之輩，咱們終日藏於偏遠地帶，閒暇之餘便是研發技術來打發時間，這才造就了各方面發展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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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至通道底部在進入前方寬敞空間之前，魏虹神秘又得意的賣關子道:「而接下來你們將會看見，在巳族漫長的研究歷史當中時間最久，同時也最投入的一個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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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並沒有去注意前方這開闊地洞內的擺設，因為就在魏虹說話的同時，我已經被那由巳族文字所構成的偌大幾何圖形所吸引，再也離不開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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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間幾乎不留縫隙的刻寫在正中央的石地上，偶有術式用的線型穿插其中，為文字所組成的混沌增添規律，堪稱瘋狂的密集，看似雜亂的布列卻又隱含規則，雜沓與紀律的交織，組配成絢麗奪目的圓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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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互相呼應，又似互相輔成，圓陣恍若往外研展，在絲毫沒有歪斜的圓弧邊上，還有周遭其他大小不一的圓陣與其相扣，不住延伸，更攀上了周遭的石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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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我才驚覺此處的石壁在巳族人妙手鑿刻下，呈現一個巧奪天工的柔弧迴圈，與以圓為陣的法陣相得益彰，即使是我這只懂使用先祖留下仙術的半桶水術式者，都看的出此地的設計非同凡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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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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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是積層型的術式，我還是頭一次見到立體的法陣演算，簡直……太瘋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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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我吃驚的表情，滿意的魏虹滿臉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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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很驚人吧，這可是從巳族誕生以來便點滴累積的努力結晶呢，上代族長也是為此研究的忘我，廢寢忘食之下才搞壞了身子，不過也因她的犧牲這陣法才終於得以完成，只是還沒機會實際試用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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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地，我腦中閃過了這之中的自相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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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很奇怪，適才嬷嬷您才說言靈便是種語言，方才的那些石板上也未有任何圖形式的演算，施展言靈根本就無需畫陣，那麼此地這驚人的法陣又是何物?如此龐大的法陣也根本無法臨陣繪製，它就竟是用來做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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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虹似乎還不習慣我跟著朱琇一齊稱她為嬷嬷，在她臉上浮現一陣彆扭又古怪的表情好一會兒後，才又恢復正常回應我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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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你外表傻裡傻氣的，沒想到居然還能細心注意到這點，倒算我小瞧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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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虹一面說著，一面向前走到陣法最中心的位置，跟著轉身攤開雙臂得意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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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參考中土通用的術式模式而創，用來輔助言靈，好達成一項即使是用途廣泛的言靈也做不到的事，那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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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頓了好一會兒，在賣盡關子之後，魏虹終於對身為外人的我等四人說出一個始料不及的怪誕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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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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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龐大陣法所築構的乃是一個複仿人族的體外子宮，名曰逆天地造化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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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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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族只有族長一人能夠生育，一生一次所產下的百多顆蛋便是巳族延續未來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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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日日受到嚴重追擊的情況下，只有一人且還有年齡限制的繁衍模式實在是太過於岌岌可危，只要一個不小心巳族隨時都有滅絕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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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在合刃之急時不得已創造這樣不方便模式的靈澤王，巳族人非但沒有埋怨，反而是更加體恤先祖的艱辛，更誓言要以言靈來改變這困難的處境，但對於這樣荒誕不經，毫無頭緒的研究在先頭的數百年裡自然是毫無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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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時代變遷，在卯族茁壯發展，醫療技術揚名中土的年代裡，事情才終於有了轉折的機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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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代的卯族三醫之一，在一次歪打正著之下救了重傷昏迷的巳族族長，在經三個月的細心照料之下才終於好轉甦醒，這也才從巳族族長口中得知鮮為人知的巳族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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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醫者仁心的不忍之下，卯族名醫答應協助幫忙巳族的這項研究，為了避免名醫遭受族仇的牽連，巳族上下傾盡全力隱瞞此事不讓消息曝光，也正因這個機緣，停滯多時的研究才終於有了關鍵性的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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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知各種族構造的卯族名醫在與巳族內的醫者和時任六長老研討後這才發現，不同於族長，在尋常巳族雌性的體內，理應是子宮的位置上卻是長著名醫從未見過的臟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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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多番實驗才終於確認，巳族雌性平時就是靠著此臟器的功能，才使得言靈能成功的運使，這才終於找出巳族雌性無法生育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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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族長之所以要歷經麻煩的覺醒儀式才能運使言靈，就是因為保留了子宮而缺少那樣臟器的緣故，但也因為如此，覺醒後族長的言靈才更具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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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歷經雙方秘密合作多年後，卯族名醫終於研究出人族孕育生命的子宮環境與巳族的胚胎最為匹配這結論，這才終於擬定了要以言靈築構人族子宮的大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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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直到歷盡艱巨構思歲月後的現代，最後才在上代族長的領導下完成了這項驚天創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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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天地造化之法，不向困境低頭的逆天而行，巳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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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是這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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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聽完魏虹道盡祕辛後，望著眼前這幕驚人的成果我仍無法從震驚中抽離，久久不能自我，瞥見其餘三人也和我同樣詫異的說不出話來，其中身為同樣能孕育生命的女性，趙婷似更有感觸的淚流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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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該看的該說的都已讓你知曉了，那麼我也該說說我的條件了。」魏虹拍了拍手，將我們從情緒中抽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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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長老?」
「嬷嬷!妳明明就開口應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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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魏虹這突如其來的回馬槍，馬昌和朱琇緊張的湊前爭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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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張什麼!先聽老身把話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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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虹不悅的把兩人推開走到了我的面前，才緩緩開口道出她的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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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是應承了你倆的事，但誰也不知用來確保巳族血統的毒素對你起不起的了作用，琇兒儀式的期限僅剩半年，而她需要九十日左右的懷孕期方能產出下一代，換言之勉強只會有一次失敗的機會，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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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虹重重拍了我的肩道:「為了先確保巳族的延續，什麼去說服你家的老不死，或是培養感情、成親儀式之類的都往後在說，在明晚之前你倆就趕緊快給我先完成洞房吧，這就是我答應此事的唯一條件。」
看著眼前年過半百的老婦一臉正經，乾脆豪爽的說出令我驚訝到合不攏嘴的話語，我不知所措望向四周同樣驚呆的每張臉龐，最後視線停留在因驚羞不已而摀住雙頰的朱琇，很顯然沒人事先預料到，這我行我素的老人家會當眾說出如此讓人羞怯到天邊的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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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琇的嬷嬷，巳族位高權重的大長老，您的務實也太驚世駭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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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了，這是今日既獵戶三人組現身闖入後，我第二次的腦袋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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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應不過來的我，在魏虹嚴厲氣場的威懾之下，只得不由自主地順勢說出應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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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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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落西山，斜照的霞光將整片油桐染上遲暮的橙，撲撲簌簌，晚風吹拂滿山枝葉奏出了韻律流暢的歌。
透過枝繁葉茂的空隙灑落餘暉的山間小徑之上，一名被長髮遮蔽半張臉的冷傲男子漫步其中，懷裡揣著沉甸甸的銀子，肩上靠著明晃晃的長矛，在踏上返家的歸途中，沿路走走停停的欣賞夕暮的美，怡然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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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對面的山頭同樣草木茂盛的樹巔裡，兩名藏匿其中的寅族大漢卻顯得死氣沉沉許多，多年鍛鍊的體魄並未因長時間的追蹤感到疲困，有的只是一無所獲的深切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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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於出發時的激昂亢奮，倚仗著操風幾乎整個人趴倒在樹枝上的孫獲意志消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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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察覺仙術異常這後續推論本是很有自信的他，在開始跟蹤之初，還高興的和遙在另一山頭的兄長玩著幼時所發明的細風傳音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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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隨著時間逐漸的推移，對言靈神秘面紗所帶來的不安，卻漸漸的佔據了孫獲的心頭，少了過去方便判斷的仙術輔助，這才意識到自己對它有多麼的依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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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一想到萬一真是自己推測錯誤，這樣蹉跎光陰的監控又該堅持多久才稱得上保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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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讓他難以抉擇的是，萬一巳族真另有其人而機會又稍縱即逝的話，又是否現在就該馬上掉頭，繼續在山區裡施探查放仙術才不錯失良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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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前例可循，讓孫獲陷入沒個準兒的忐忑不安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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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往實在太倚賴用仙術來推斷了……。) 而這樣問題的癥結同樣也浮現在李介的腦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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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無往不利讓對手聞風喪膽的仙術，在對上全然陌生的言靈無用後，反倒是自己不知該如何去判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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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於殷殷期盼想和對方交手的孫獲，一向只熱衷到處留情，偷香竊玉的李介已漸漸感覺此時的自己是在光陰虛度，這樣的煩躁感令他想一走了之，找個漂亮的姑娘對她胡來，以便好好的治療呂泓所帶給他的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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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所未有的情況，沒了仙術幫手，由對目標不確定性所產生的各種負面情緒，悄悄在心中蔓延開來，吞噬了兩人對目標懷疑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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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亥時，看著點子結束相安無事的一天返回家中時，從中午過後便不再交談的兩人，才終於由李介開口打破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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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我看，點子似乎正常的很，他所接觸的人也沒什麼異狀，或許追蹤術的失常有別的原因是咱倆多心了，跟了一個晝夜也累了，不若咱們就先回去好好睡上一覺再想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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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孫獲無所措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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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乘風飛掠的神技下只需一盞茶時間的返程，兩人回道原以為需闊別多日的小屋，遠遠就見許褚坐在屋前的大石上遙望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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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弟怎麼做著發愣不去休息?和朱姑娘發展的不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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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疲憊的李介順口問道，卻見許褚動也不動毫無反應，仍是如泥塑木雕似的神情呆愣眺望著遠方，查覺到許褚的不對勁，兩人趕忙上前叫喚試著想將他搖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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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弟?七弟!醒醒!快應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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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弟你怎啦?脈絡順暢不似被人點穴，莫非是著了邪法一類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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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七手八腳研究了許褚狀況一番後，貌似終於聽見耳邊的吵雜，許褚悠悠回神在見到身旁的李介後，猛然瞪大雙眼雙手緊抓肩頭不放，開口便是大呼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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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哥救我!還好你終於回來了!沒有了你我還真不知該如何是好。」許褚哭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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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究竟是發生什麼事了?你弄得我好緊張啊。」從未見過許褚如此呼救，李介慌張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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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許褚欲開口之際，在瞥見一旁的孫獲後卻停了下來，頓了一會兒才開了口，卻是唧唧咕咕的讓人費神傾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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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哥你先……你先離開一會兒，讓我和五哥好好詳談一番。」許褚扭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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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搞不清楚許褚葫蘆裡賣什麼藥，但關懷這唯一弟弟的孫獲聞言便爽快離席，好讓李介先把許褚的狀況搞清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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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確認孫獲進了屋不會聽見後，許褚才終於緩緩開口道出求救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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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哥，你得趕緊教教我怎麼樣和…那個……和姑娘家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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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是哪個啊?五哥我既沒神通也不廣大，你不說清楚些我可半點也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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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洞房時會做的那檔事嘛!」許褚羞怯的緊閉雙眼一口氣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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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原來是這檔事啊……咦!!?你不是都還沒開始追求人家的嘛!怎麼一下子就……這中間會不會省略太多步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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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告訴你啊，五哥是五哥，你是妳，你若要和那姑娘長遠的走下去，就別學五哥我在外邊對姑娘家的那一套，你總得循序漸進的來，先好好擄獲她的芳心才是，千萬別褲子都脫了才發現對方也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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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李介一臉嚴肅的勸戒，許褚似有口難言不斷抓弄著一頭亂髮，神情痛苦的掙扎了好一會兒後，才終於開口繼續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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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想的那樣子，總之時間急迫你就先好好指導我，待事情結束後我定會跟你好好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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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許褚態度的明顯古怪，李介遲疑了好一會兒，但在想到這位弟弟一向忠厚老實應是有他的苦衷，應不至於會對姑娘家亂來之後才勉強開口應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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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確定和朱姑娘沒事?......好吧，我便好好指導你吧，事後你可得記得要好好向我解釋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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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一定，多謝五哥了。」許褚趕忙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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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李介暫且不過問後，被魏長老的條件嚇到六神無主，進而忘記編造理由的許褚終於大大鬆了一口氣，如釋重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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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在重新聚精會神後向這身經百戰的高手戮力惡補了一整夜，好應付人生中既是陌生又是重要的初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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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將破曉之際，突破自己極限硬撐了整夜的李介，已然隨地而坐倚靠著重石直接睡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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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許褚闔眼靜坐，腦海中不斷溫習李介的撤夜指點，簡直比當代童生還要認真許多，正當他自認準備就緒起身欲走時，卻被後頭的一把聲音給喚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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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弟，昨個兒你到朱姑娘的村裡去作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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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睡了半晚，其實孫獲並不疲憊，只是心累，對不知所措所感觸的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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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遠離人煙之地，深夜時分更顯寧靜，一點兒聲響都沒有，那許褚和李介的交談自然就被他給聽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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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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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僅剩的四兄弟中，許褚對這位三句不離武道的六哥一向不太能理解，一直不能明白他對追求生死關頭刺激的熱愛，不懂生死一瞬才能證明存活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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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瀕死才能印證的生命，這不是互相矛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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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透對方是剛睡醒的眼神迷茫，還是猜到了什麼的心存懷疑，許褚不敢把話說盡，小心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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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兒的環境如何?村民都好相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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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太緊張了，所以沒很注意這些，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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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也是……畢竟這是活了這麼久的你好不容易才遇到的初戀，雖然我與五哥要你別在意正事好好的去追求那姑娘，但你也別忘了此地可能暗藏神秘難纏的巳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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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通，許褚的心重重的沉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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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哥可是有所發現?......說起來，兄長們還沒告訴我昨日你倆外出去忙了些什麼?」
「沒什麼啦，只是突然感到仙術其實也沒這麼方便罷了，而且好像少了它我就變得不會判斷似的，這還是第一次覺得……原來自己是這般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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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已知情的許褚，聽出了兄長們在追蹤時所遇見的困境，在暗自為巳族人鬆了口氣的同時，卻也對孫獲感到擔憂與一絲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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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一向奉行自我中心主義的六哥如此消沉，一股歉疚在心底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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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祖留下的仙術怎麼了嗎?兄長們是不是遇到了什麼狀況了?」許褚假意問道，扮作全然不知情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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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抱歉，你還是忘了我剛說的話吧，只是小事沒什麼大不了的，你現在應該專注在那姑娘身上才對，若讓五哥知道我多嘴干擾到你，他鐵定又要念我一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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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哥你真的沒事嗎?」許褚真心關懷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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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啦，不過發點小牢騷罷了，記得別和五哥說，你還是趕緊去會見你的心上人吧。」孫獲不耐擺擺手道，示意許褚趕緊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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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起來不太對勁，還是多休息點吧，五哥也累成這副德性，雖然我不知道你倆在忙些什麼，但今日你們還有辦法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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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大概……不會吧，我想先靜靜想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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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那你們好好休息，我先走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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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獲沒有回話，僅用揮手代替了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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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褚心下歉然，看著兄長們身心交瘁，他有一股脫口而出的衝動，兄弟當了上千年，這樣的欺瞞還是頭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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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為了巳族所蒙受的不公不義，也為了自己和朱琇的將來，許褚終究還是忍了下來，在說服李長老之前，這秘密就得狠下心不斷隱瞞下去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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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褚暗自祈禱事情能夠順利進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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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來，自己所喜愛的這兩族人就不用在繼續對立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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