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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我為何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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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起三十多年前希爾達的所作所為，逢澤水樹援交就顯得九牛一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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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開學後，希爾達只是上了幾堂課，就沒有再上課。希爾達的父親是美國商人，母親是日本人，可是二人從未結婚，而且希爾達的父親在希爾達年幼時已把拋棄兩母女回了美國。因此，儘管希爾達一副金髮碧眼的白人外貌，英語卻說得很差。她的母親在大阪做陪酒小姐，嚴重酗酒，工作受了氣，就回家打希爾達。希爾達因而憎恨母親，經常不回家，與街童為伍；因為希爾達個子高大，而且很會打架，加上伶牙俐齒，善於收賣人心，又頗有小聰明，擅長經營，所以初中時已成為小惡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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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期，希爾達有兩名女手下，分別名為李鳳仙和韓真伊，都是她從校內召聚回來的不良少女。鳳仙是華人，而真伊真是在日韓國人。鳳仙是個男人婆，雖有幾分姿色，卻魯莽行事。真伊雖是個美女，卻貪生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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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她們外，高隆也是希爾達在大阪時期的手下，也是她唯一一個男性手下。身為俄羅斯人的他，因為棕鬆碧眼和白皮膚而受到排擠，因而對社會累積了相當不滿。不過高隆善於掩飾，平日默不作聲，假裝懦弱，然而打人時最為兇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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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達很快便知道，撈偏門最重要就是賺錢。但他們勢孤力弱，販毒又沒門路，偷竊又技術不足，打劫和收保護費反而被人追打，因此最後決定援交賺錢。可是，他們馬上就得罪了附近經營賣淫的黑社會，被痛打一頓，趕出大阪。四人又不願歸家，只好在雨天下棲身天橋底，商議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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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伊問：「怎麼辦？我們不能再張開腿賺大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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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仙抽着煙，說：「『我們』？張開腿賺錢的，只有我們三個。有一個紅毛的臭男人卻一分力也沒出過，就是在吃軟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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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仙對高隆投以不屑眼神；高隆初時沒理會，眼神閃縮，繼續喝酒，卻被鳳仙搶去啤酒罐，掌摑他，說：「我在說你啊，臭男人，你有甚麼貢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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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隆突然性情大變，拋下酒罐，怒吼一聲，一拳把鳳仙打倒在地；真伊驚叫，但希爾達卻繼續抽煙，冷漠地看着鳳仙，坐視高隆打了鳳仙幾拳，直到高隆揭起鳳仙的短裙，要強暴她時，才勸阻高隆，說：「好了，夠了，住手，鳳仙已經知道你這打手夠厲害了。」又對鳳仙說：「你知道高隆有多重要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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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仙爬起身，驚惶未定，嘴唇發抖，說：「知⋯⋯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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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阪已經待不下去了，所有暴力團都有自己的賣淫生意，援交也已被其他愚連隊壟斷了。我們去東京闖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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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東京？」真伊驚訝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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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達說：「透過喪駒介紹，我拿了吉田會在東京一個大佬的電話，我已打過電話給他，他同意收留我們在東京援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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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仙問：「但我們那有錢買火車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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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隆從懷裡掏出一疊鈔票，交給希爾達。真伊驚訝地問：「你哪裡來這麼多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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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達說：「這些錢是我叫高隆保管的，足夠我們買車票去東京闖一翻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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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伊甚為興奮，稱讚高隆；但鳳仙卻沒有欣賞高隆，反而更加妒忌和討厭高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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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達和高隆總是出雙入對，關係親密，雖從未宣佈拍施，但眾人已視二人為一對開放式關係情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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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達一行人前往東京，即拜會吉田會的組長山田太郎，誰知他原來是在新宿裡最勢孤力弱的一組，旗下妓女紛紛跳槽，地盤被其他黑幫蠶食，他所經營的那間風俗店也十分殘破，只好跟幾個部下坐在沙發上喝悶酒。鳳仙和真伊十分後悔來了這種鬼地方，開始質疑希爾達的決定；但希爾達卻對她們說：「事到如今已無法回頭了，我們還是幫大佬搞好這個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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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郎疑惑地問：「怎能搞好呢？風俗店和援交太大競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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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達說：「找多些未成年的初中和高中女生接客不就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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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郎說：「女學生都去其他堂口做了，不會來這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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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達說：「那我們找男學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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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郎詫異，嚇得把酒杯丟在地上。希爾達繼續說：「找些男學生來，穿校褲也好，穿校裙也好，吸納同性戀、雙性戀的男客和女客，開拓客源，就能殺出一條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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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郎跟手下商議了一會，竟然同意希爾達的意見，還把業務全權交由希爾達打點。於是希爾達就開始招兵買馬，聚集了一群不良少年和少女從事援交。在太郎眾多手下中，除了希爾達大受客人歡迎外，高隆也得到不少顧客的青睞。雖然高隆本身不喜歡服侍男客和女客，但因為這是希爾達的吩咐，所以還是照樣穿上女裝校服的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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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在希爾達的管理下，半年之內，太郎的援交集團便擴展成擁有幾百多名援交少女和少年，收入豐厚。每逢有其他幫派來爭地盤，希爾達和高隆就會帶着手下去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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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敢來我地頭爭食？不識死嗎？」「不要⋯⋯不要再打了！饒了我吧！」希爾達和高隆對地上一名女子拳打腳踢；即使她已經被打得頭破血流，衣服被撕裂，袒胸露乳，希爾達和高隆仍不留手，即到太郎叫住他們才停手。太郎上前對那女人說：「Carry姐，以後你那幾個學生妹跟我，這次你踩過界搶客一事就一筆勾銷了，你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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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沒問題！大佬你說怎樣就怎樣吧！」女人連忙爬起身，叩拜感謝太郎，急忙逃跑，留下三個身穿校服的女生。三人嚇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希爾達走近她們，說：「放心吧，只要你們聽聽話話的認真工作，上繳一半肉金，老娘不會待薄你們。但如果被我發現你們中飽私囊，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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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大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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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高隆是個孔武有力的打手，又深得黑社會的老大們器重，所以社團內個個都畏懼他。可是，高隆並不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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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希爾達和高隆屬於吉田會，因此要經常帶手下跟太郎去招待黑社會社團的大佬們；說白一點，就是讓這些社團大佬白嫖。面對客人或是這些黑社會大佬時，希爾達判若兩人，總是奴顏婢睞，媚笑雜樣；高隆卻只能勉強偽裝娘娘腔，假扮千依百順，心底裡卻對於要服侍人感到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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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希爾達、高隆、真伊和鳳仙跟一群援交少男和少女，來到社團旗下的夜總會，在除夕派對為黑社會大佬們陪酒。因為太郎擁有的援交集團在希爾達的管理下有聲有色，為社團進貢不少，因此一眾大佬對於希爾達寵愛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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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達，來，讓我敬你一杯。」大佬們逐一向希爾達敬酒；希爾達豪爽的喝酒，然後對眾人說：「多謝各位大佬的一直支持，來年小女子定必繼續帶領愚連隊為社團賣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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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滿臉鬍鬚、肚滿腸肥的紋身大漢說：「你這小女孩還真厲害，只不過是張開雙腿，就為社團進貢了一半的總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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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達笑言：「這也要多得我的兄弟姊妹們努力工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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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膚色黝黑、滿身酒氣的中年男人卻把注意力投向希爾達身旁的高隆。他笑容猥瑣，伸手撫摸高隆的大腿，說：「希爾達，你竟然想出找援交少年這點子，還真有生意頭腦呢。說起來，少女我就上得多了，少年我都沒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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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厭男人的高隆感到噁心，但望了希爾達一眼，怕令她為難，就只好啞忍。希爾達對高隆說：「來吧，你向豪哥展示少年的魅力吧，扮女聲叫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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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隆只好硬着頭皮，嬌聲嬌氣的叫了聲「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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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希爾達和高隆等人，就躺在沙發上跟這些噁心的紋身大漢交歡，渡過了除夕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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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程中，希爾達全情投入，卻留意到高隆的眼神有異，於是在事後便跟他到後巷抽煙，問他所為何事。冬日煙霧瀰漫的後巷彷如仙境，花街柳巷的怡紅暫被靈霄寶殿的乳白所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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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達問：「你要是不喜歡招呼那些男人的話，以後我不帶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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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隆吐霧，雙目無神，仰天長嘯，沉默不語。希爾達就問：「還是你不喜歡做受，想做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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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隆仰望天空；東京的黑夜不見星晨；又因正值新月而不見月光，因此夜空只剩下冬風送來夾雜淡淡梅香的孤寂。高隆問：「到底晚晚這樣躺下、張開雙腿，有甚麼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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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達說：「意義？賺大錢啊！每個月賺一百萬円還沒有意義嗎？」在八十年代的日本，一百萬円是一筆大數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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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隆反問：「那賺錢是為了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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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達猶疑了一會，才說：「賺錢⋯⋯可以花錢啊！高興嘛！買化妝品，買名牌手袋，買酒，吃高檔料理，住五星級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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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隆說：「既然如此，經營賭檔、販毒、打劫、收保護費也可以賺錢啊，為何要援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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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達說：「你怎能這樣說呢？先不說我們社團很有道義，不賣白粉，性工作是門大生意啊，現在吉田會東京支部的大生意就在我們這些中學生手上啊，你不覺得很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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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隆斬釘截鐵地說：「不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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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達嚇呆了，一不小心把香煙丟在地上。希爾達慌忙踩熄煙頭，再抽出一支香煙，大抽一口，再問：「你⋯⋯你很討厭上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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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隆說：「不是討厭，我是說問，我每天跟男人或女人同床，到底是為了甚麼。我實在想不出。我不知道自己在做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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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達心亂如麻，再大抽一口煙，一不小心嗆到了，大聲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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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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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達回過神來後，反問高隆：「難道你想回家嗎？你不覺得現在我們很自由很高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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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覺得，我們逃離了家庭，卻進了社團，一樣受束縛。我不知道我做這一切有何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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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再說了！」希爾達掩耳，高聲大叫。此時真伊正好跟幾個少年來了後巷，迷迷糊糊，胡言亂語，大吵大嚷，似乎是吃了搖頭丸之後在發瘋。希爾達便乘機拉着真伊，說：「都叫了你別碰毒品！我帶真伊回去，高隆你也再別胡思亂想了，明天見！」希爾達捉住真伊，急步離開後巷，登上社團的房車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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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從那天起，「這樣做有何意義」的哲學問題就一直困擾着希爾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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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達離家出走，出賣肉體，賺取金錢，單純只是覺得高興，卻從沒深究過她為何高興。到底她高興，是因為挑戰權威、打破禁忌的快感，還是因為她享受性歡愉，還是她享受在社團裡一呼百應的權力，還是她享受紙醉金迷的生活呢？她完全無法搞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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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達和部分核心成員被安排住在社團擁有的一棟豪宅，不過不到幾個月，富麗堂皇的裝修已被這群少年少女摧殘了，雕樑沒有畫棟，只有塗鴉，碧瓦沒有朱檐，只有垃圾，傢私雜物頗為雜亂，要傭人時常收拾。而當希爾達放假無須工作時，她總是會在這亂糟糟的宴會廳跟幾個少年和少女風流快活。然而，每次事後，隨着少年和少女逐一離去，宴會廳便只剩下虛無的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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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達無法忍受虛無，便赤身裸體的在走廊漫無目的的行走，經過客廳，撞見鳳仙和真伊以及一群只穿內衣褲的少男少女席地而坐；鳳仙坐在地上，正在賭魚蝦蟹，而真伊則靠在鳳仙膝前，正跟其他人在吸食白粉，一見希爾達經過，大吃一驚，連忙收拾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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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錢都算了，我不是說過不要碰毒品嗎？當我的說話耳邊風嗎？」希爾達大聲怒吼，嚇得眾人落荒而逃，只剩下鳳仙和真伊。真伊躺在地上傻笑，而鳳仙卻慌忙把贏回來的錢塞入內褲裡。鳳仙見希爾達殺氣騰騰的走近，心裡生畏，就抱起真伊，正要離去，卻被希爾達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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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仙問：「你⋯⋯你又想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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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達卻沒斥責鳳仙，語氣一轉，低聲地問：「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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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仙說：「你要問就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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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達問：「你覺得現在的生活有意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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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仙詫異，問：「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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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達問：「你接客賺回來的錢，一半上繳，一半自己袋落袋，然後你拿去賭，有時贏，有時輸，又是為了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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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痴線嗎？竟問這種無聊的事情！」鳳仙推開希爾達離去；希爾達再次身處虛無的房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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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社會並沒有等待希爾達找到答案，就開始狠狠地摧毀她的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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