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盡桃花扇底風》
我是大燕國的鎮國大將軍趙成淵之女：趙萱。母親生我時，難產而亡，我有兩位兄長，均長年駐守塞外邊疆。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2Up0OIfu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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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我十三歲，我在將軍府邸的後院嬉戲。
我追逐著一隻小白兔，小東西被養得肥嘟嘟的，像是一團白色小毛球，笨重的往前跳躍。
我彎腰想抱起白兔，却被一雙手先行搶去，我站起身要奪回來，出現在我面前的是：一名身著白衣的少年。
我本能地向後倒退幾步，定睛一看：這不是我的兄長！是一名陌生的少年，身後還有幾位隨從。
看年齡，少年大概長我四五歲。一襲的白衣勝雪，目秀眉清、英氣挺拔，尤其是臉上那雙眼睛，稜角分明，自帶著一股令人望而卻步的威嚴。
少年朝著我輕輕一笑，嘴角微微上揚，原本令人畏懼的雙眼，也變得柔和了許多。
「王爺，時候不早了，我們該回府。」少年身後的隨從在他身邊提醒。
他没有立即離去，而是伸手在小兔的頭上撫了撫，然後才抱到我面前，説：
「還給妳，這隻小畜牲有點過重了。」
我愣愣地接過他手上的小兔，我只覺得他的聲音好好聽喔，並沒有留意他説了什麼。
少年再次向我笑了笑，然後帶著隨從離開了。
等他們的背影都消失在庭院裡，我才遲鈍地問身邊的丫鬟：
「碧月，他們是誰呀？」
身旁的碧月接過我手上的小兔，拿了一條濕帕子讓我擦手，回覆我説：
「小姐，領頭的那人是『寧王爺：楚天宇』，他們今天是來拜訪將軍府。」
「寧王爺……」
這是我和寧王楚天宇的第一次初見。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JkVAgLx4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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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一次和寧王的初見後，每隔一段時日，總會在將軍府見到楚天宇。聽府裡的陳管家説：寧王是來和將軍商議駐守邊疆的人事。
和寧王見面的次數多了，我與楚天宇也逐漸熟稔了。
「趙小姐今日還真是雅性啊！一曲舞姿真是令人驚豔。」
我轉身一看，説話的是：楚天宇！他不知在舞台下駐足了多久。
「小女子讓寧王殿下見笑了，我這般的舞藝，著實是難登大雅之堂。」
我弓身向楚天宇行禮，這突來的一番稱讚，讓我兩頰發燙。
楚天宇親手將我扶起，同我在一旁擺設茶點的桌椅坐下。
「趙小姐不必這般的生疏，你我相識也有一段時日了，況且我與妳的父親又是至交。」
楚天宇抿了一口茶，眉眼含笑地看著我，説：
「不如趙小姐以後就叫我：『阿宇』，我稱呼小姐為：『萱兒』。」
「阿宇……」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gk7VCLhq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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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以後，我常與阿宇談論詩詞歌賦，偶爾也會吟唱一曲，阿宇最喜歡看我跳的「桃花舞」。
半年過後，阿宇來將軍府的次數減少了，聽陳管家説：他準備帶兵去邊疆的北漠駐守城池。
臨行的那一天，他託人帶給我一封信，信中寫著沉重的離情與不捨：
「如果我能平安的回京城，我必娶妳為正妃，終生不再納妾！」
看完信後，我的眼睛濕濡了，信上的字也逐漸模糊了。
我和阿宇相處的這段日子裡，不知不覺中，我是……愛上了阿宇。
為了他，我願獨守在這寂寞的相思渡口，只為等待阿宇的一句承諾。
這是阿宇對我的第一次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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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長的二年過了，我也來到「及笄之年」，父親為我舉行隆重的「笄禮」。那一天，寧王殿下也出席在貴賓席上，與阿宇同行的，還有丞相府的沈大小姐。
最近京城裡最為人樂道的是：寧王將迎娶、丞相府的沈婉兒小姐為王妃！
這二年，阿宇鎮守邊疆，剿平北漠國欲侵略大燕的勢力，風風光光凱旋回京城，是應該論功重賞。
大燕國皇上還没有册立太子。盛傳皇上長年卧病在床，主政朝廷的是沈丞相一幫人，所以文武百官一致奏請皇上立太子。
皇太子的候選名單裡，以皇上的弟弟：寧王，和皇上的二皇子：秦王，為最佳競爭人選。
自從寧王回京城後，來將軍府的次數更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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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大人，不知你是否願與本王爺聯盟？待他日，本王爺一統江山，必封你為『正一品宰相』！」
寧王密會沈丞相，表達他需要丞相府的勢力相助，來爭取太子的地位。
三個月後，阿宇娶了沈大小姐為妃，有了丞相的助力，皇太子一位，輕而易舉、落入寧王的手裡。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ycBQEJG0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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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今天是寧王殿下迎娶丞相府的沈婉兒為妃，妳還是不要出府。」
丫鬟碧月一臉的擔心，她怕我會有什麼不理智的作為。
我和阿宇的相識、相知、相惜，到阿宇對我許諾一生的誓言，碧月是唯一的見證人。
自古英雄配美人，更何況，當今的朝政由丞相一手掌權，如果阿宇要在朝廷裡穩固政權，必定要拉攏丞相沈家的勢力。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9ChylmLc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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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十六歲那年，有一天在將軍府邸，意外地見到了寧王，阿宇支開他的侍衛和隨從，想必是有話要單獨與我談。
「萱兒，這一年妳過得好嗎？我……很抱歉，没能兑現對妳的承諾。」
阿宇將我緊緊擁入懷裡，語氣中盡是誠肯的愧疚，我的眼淚不聽使喚，在他胸前的衣服上，濡濕了一大片。
我能理解，身為一個太子，想要掌控各方的勢力，就必須有所取捨，就像丞相府、和將軍府，他選擇了丞相府。
因為：丞相的勢力在朝中，而將軍的兵力却遠在邊疆。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z3ozfUdz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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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兒，委屈妳了，等我在朝廷的權勢鞏固後，我必許妳十里紅妝、一世心安，絕不負卿！」
我的心，又是一陣陣的刺痛……
我不要什麼十里紅妝，我只要阿宇能多看我一眼，哪怕只是不經意地回眸一笑。
這是阿宇對我的第二次承諾。
自從阿宇爭得太子王位後，他來將軍府的次數倒是多了。
我和阿宇，似乎是又回到了他還是寧王的時候，我們在桃花樹下互訴鐘情，我也會為他舞上一曲他最喜歡的「桃花舞」。
他對我的愛慕之情，已然不言於表，深深地烙印在彼此的心裡。也就是因為這樣，太子妃沈婉兒，找上了我。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H5C9lAwW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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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宫裡盛傳，太子與妳似乎有過於頻繁的親近。」
沈婉兒的一雙鳳眼向上輕挑，眼神中的嫵媚，帶著幾分滲人的凌厲。
她身上的一襲絳紅綃紗，耀人眼目；流雲裙裾裡，體態穠纖適宜；玉肌花貌下，美膚細膩如脂，果然是麗質天成，堪稱京城第一大美人！
「太子妃言重了！太子來訪，自是與將軍商談朝政大事，民女乃一介女流，不足以掛齒。」
我巧妙地把話題轉移到朝政上，在大燕國裡，女人議政，從來都是被禁忌的。
沈婉兒這才仔細端詳眼前這名女子。
女子微抬的俏臉，姿顏姝麗；皓齒明眸裡，攝人魂魄；靈動的眼波中，透出聰慧而柔媚的光澤。
沈婉兒這下明白了，太子為何天天往將軍府裡跑：有此一佳人，寧不知傾國與傾城。
出了將軍府，在沈婉兒的心中已然認定：趙宣是她日後競爭皇后的最大勁敵！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yP8rdgz9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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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將軍可願助我一臂之力，平定二皇子餘黨，以安定天下百姓之民心？」
阿宇把來意告知父親，希望將軍能助他安定朝廷的秩序。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VDlryAK9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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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大人，此事萬萬不可行啊！如今皇上臥病不起，朝中必需有另一方勢力，才能與沈丞相抗衡，不能讓沈家隻手遮天啊！」
將軍府的幕僚，苦口婆心向父親諫言。
但是父親還是調回了一師的精銳勁旅，成功鏟除二皇子的餘力。因為阿宇對父親的許諾：
「倘若他日登基皇位，必册封萱兒為皇后，恩慈黎民，母儀天下！」
這是阿宇對我的第三次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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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後，皇上駕崩於養心殿，太子楚天宇即位，君臨天下、垂統萬民。
沈丞相授予「正一品宰相」，太子妃沈婉兒册封「沈貴妃」。
自此以後，沈家的權勢更張狂了，朝廷裡是沈丞相一人獨大，若有異議者，官職必被貶低三級。
坊間流傳：皇上寵溺沈貴妃，終日荒廢朝政、喜好玩樂，縱容沈丞相專政跋扈於朝中。
地方官吏公然貪汙，地主依靠出租土地剝削農民，他們品德敗壞、橫行鄉里，欺男霸女、無惡不作。
民怨逐漸沸騰，皇子黨和前朝老臣，紛紛勸柬父親揭竿起義，救黎民百姓於水深火熟之中。
父親安排我前往邊疆二位兄長營區，我却執意要留在將軍府，等阿宇來兑現他對我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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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皇上不會來了……」
碧月見我終日沉默寡言，嘆了一口氣，提醒我：
「身為寧王，他許妳：將來為王妃；身為太子，他允妳：來日為皇后。如今他登基一國之君，寧可違背當初的誓言，却獨寵沈貴妃一人！」
碧月憤憤不平，説出了我心裡最不想面對的現實：
「小姐，皇上已經不是當年的寧王爺了……」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yCvZcgOf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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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失信，是背叛，是無情，是移情別戀？
「不！不是的，阿宇説過他會來找我的，一定是有什麼事情耽擱了……」
我的淚，像是止不住的雨水，溢出了我的眼眸，模糊了我的視線，也模糊了阿宇在我心中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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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我們離開吧……今日的京城局勢動盪不安，妳就順從將軍的安排，到邊疆二位少將軍那裡去。」
碧月催促我上馬車，我回首望著這座曾經繁華似錦的城市，心中滿是淒淒然的感慨。
如今城市的繁華落盡，四海分崩、八方播亂，百姓生靈塗炭，日無寧宇……
馬車出了京城，直往大燕國的邊疆奔馳。在馬車上，我才想到：為什麼父親没有一道同行呢？難道，父親他要……
「父親他是要……起義舉事，揭竿而起嗎？」
不行！我要見阿宇，他一定會聽我的話，他會做一位人人敬重的仁君，一名為國為民的好皇帝。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tB13II5F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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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到了驛站，我支開了碧月，趁著護送我的侍衛休息時，我跳出馬車，騎上一匹高大的駿馬，往來時的方向急奔而去。
三天的快馬疾馳，終於讓我回到京城的城門外，我換上了事先預備的男裝，輕易地瞞過了看守城門的衛卒。
回到了將軍府，府中是異常的肅靜，偌大的府邸竟空無一人！心中不詳的預感，如浪潮般再次向我襲來。
我尋遍了整個將軍府，終於在内宅的長工院，撞見了一名正要走出後門的婦人，我叫住那婦人，原來是在伙房幫傭的張嬸。
「小姐，妳怎麼又回來了呀？要是被宫裡的禁衛軍找到，妳是會被捉去砍頭的！」
張嬸向我述説，我離開京城這半個月發生的事：
「將軍先是辭退了府裡所有的奴僕，然後領著趙家軍，與二皇子的人馬，進京逼宫。」
「逼宫！」
我心裡最不願見到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可能是事前走露了風聲，趙家軍與二皇子還未到了宫中，就被埋伏的禁衛軍、和御林軍給包圍了。」
「結果……結果……」張嬸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結果怎麼樣了？我父親呢！」
「結果將軍和二皇子，被沈丞相以『判國』的罪名當場處死了……」
我一個踉蹌，跌坐在冰冷的石板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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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宇得知我出城前往邊疆的消息，帶著幾名貼身的暗衛，連夜縱馬飛騰，終於在一週後追上了往邊疆的一行人馬。
可是我卻不在人群中！楚天宇急了，他從碧月的口中得知，我估計是返回京城了。
碧月抱著必死的勇氣，向楚天宇陳述了我這段日子的委屈，與日以繼夜的相思。
楚天宇聽完後，並沒有怪罪碧月，而是立馬掉頭就走，他一定要趕在沈丞相之前找到我。
趙將軍逼宮，被以「判國」處死，當時楚天宇人不在京中，一定是沈丞相挾皇上的聖諭，以令朝廷的諸侯百官。
「趙將軍他是三朝忠臣，我一定要為他平反，還他一個清白！」楚天宇眼中閃過堅毅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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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他登基皇位這半年來，他處處受沈丞相一黨的壓制，諸多的政策、法規難以推廣。
他這個皇上，像是沈丞相的傀儡，朝廷的權力已然由沈家獨攬大權。
於是，楚天宇索性就放任沈丞相一人獨斷獨行、專横跋扈。
世人都認為皇上寵愛沈貴妃，而無心問政，但不知的是：楚天宇早已覓得沈家貪贓枉法、以權謀私之罪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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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獨自來到後院的桃花林，這裡有著我與阿宇曾經的美好回憶。
那曲、那舞、那裊裊情歌，如今都成了鬱悶、傷感、與憂思……一葉知秋，寄托一縷相思，一場秋雨，喚起一段深情。
我的身體情不自禁地緩緩隨風起舞，鸞歌鳳舞、舞姿飄逸：
月下桃林如瑤池，竹影搖曳映輕盈；羅裙素白翩翩舞，衣袂飄飄似行雲。
水中鶴影步步輕，轉身如詩意更深；笑顏淡然眼如水，風月共舞韻歌聲。 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jd6gAjBw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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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趟小姐可真是雅性呀！死到臨頭，妳還有閒情逸緻在這裡跳舞。」
此時，一群手持火炬的侍衛包圍桃花林四周，把黑暗的林園照亮如白晝。為首的是沈婉兒，她面目不善地説：
「今日妳算是自投羅網了。來人啊，抓下！」
立即有數名身穿黑衣侍衛，齊刷刷拔出劍指向我。
我迅速抽出懷裡的短劍，短劍一甩，頃刻間變成一把銳利長劍。
我縱身一躍，脚尖輕點樹梢，劍光一閃、劍氣如虹，眨眼間劍鋒已抵住沈婉兒的咽喉處。
「妳……妳會武功？」
沈婉兒聲音顫慄的問。我輕笑地回覆她：
「趙大將軍之女，豈能不通武藝。别再多話了，請沈丞相出來見我！」
我見沈婉兒有猶豫之色，立即把劍鋒一劃……沈婉兒的頸上隨即有一抹血痕。
「不要……不要殺我……左侍衛，快去找我爹爹！」
沈婉兒此時再也沒有之前的不可一世了 。
「放肆！快放了沈貴妃。」
這時沈丞相從人群外進來，包圍的禁衛軍紛紛讓出一條路。
「大膽狂女！妳已經是亡命之徒，還敢威脅沈貴妃！」
沈丞相左右都是宫裡的暗衛，個個武功高超，看來今天我是出不了將軍府。
「為什麼要對我父親未審先判？你有什麼權力？」
我仍舊是挾持著趙婉兒，這是我現在最後的籌碼。
我的話還未説完，便覺得身後招人襲擊，轉瞬間，沈婉兒立刻被人救走。
「敢威脅沈貴妃！來人啊，格殺勿論。」
我的左臂，立即有一陣刺痛傳來。我用力拔出手臂上的箭，這時，右胸部又刺入一箭。
我强忍著錐心的疼痛，轉身往黑暗裡一個飛身，隱入桃花林中的密道。
「皇上駕到！」一聲震天動地的呼聲，劃破夜晚的天際。
楚天宇帶著一幫軍隊從禁衛軍的外圍進入。
在他身邊的士兵，個個身長八尺有餘，頭戴銅盔，身穿鎧甲。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YHV3dAhn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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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侍衛，右統領，你們還不上來……」沈丞相急忙呼喚救兵。
「丞相别忙了，宫裡的禁衛軍、御林軍，都被趙家軍制服了。」
説話的是一名九尺身高，將軍模樣的男人，他從眾多士兵中走出來，威風凜凜、盛氣凌人。
是我的大哥：趙仲信少將軍！
「沈丞相，你貪贓枉法、殘害忠良，企圖謀取皇位，如今罪證確鑿，罪大惡極、罪無可赦！」
楚天宇雙目灼灼，一改先前的昏庸無能、金迷紙醉。
「這個恐怕由不得皇上了，我有先皇御賜的『免死金牌』！」
沈丞相一臉無懼的嗤笑，他從懷中取出一塊金牌。
「免死金牌只在大燕國有用，若我改朝換代，那也就是一塊無用的廢鐵片了！」
「朕宣佈：從今日起，改朝為『大寧國』！」
「趙將軍，把沈家一干人，發配大理寺候審，擇日滿門抄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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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陽初升，金色光芒灑滿皇宮，大殿內皇上身著龍袍，文武百官列隊兩旁。
「各位愛卿，今日朕在此封立趙將軍之女『趙萱』」為皇后，與朕治理天下，造福萬民！」
「今日朕亦在此平反趙成淵將軍之冤屈，追封趙將軍為『威武大將軍』，遷葬至皇陵！」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nzRqtWT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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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綢緞、金珠細鈿、翡翠碧玉……從皇宮大殿一直綿延到宫外數十餘里。
「萱兒，今日是朕允諾妳的十里紅妝，如今妳我陰陽兩隔，妳知道我有多想妳嗎？」
宫内舉行隆重的封后大典，而大殿上龍椅左側的鳳椅，冰冷而空曠，上面只有一襲富麗華貴的：鳳冠霞帔……
番外：
大漠塞外，一望無垠的沙漠連延到天際，人煙稀少荒涼現，風吹陣陣，捲起千層沙。
一名女子默默坐在桃花樹下，從白晝到日落，從晨曦到夕陽。
她怔怔地望著，不遠處的楊柳樹旁，有一間小閣樓，初升的月光，彌漫在小樓四周，將閣樓映照得淡雅而柔美。
她彷彿看見，樓中有一對年輕男女，少女吟唱著詩歌，少年亦是附和著。
樓下的平台上，少女翩然起舞，舞姿靈動，輕盈如燕，身姿柔如雲絮，雙臂似若無骨。
如玉的纖手婉轉流連，裙裾飄飄，如煙的眼眸含情默默，流光飛舞、酥軟綿綿。
「小姐，天冷了，我們該回去了。」
碧月替女子披上一件狐裘，扶起女子往宅院裡走去。
女子回頭顧盼：楊柳樓中，已無吟唱的少女；劇台之上，亦不見衣袂飄飄的雲女。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2pvk6orP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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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低楊柳樓心月，歌盡桃花扇底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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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涼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