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歷20年,大宣帝國與景國關係日漸緊張,由於景國軍隊一再侵入大宣國境,企圖控制境內靈軒河水源,因此,大宣皇帝於當年七月十三日與景國宣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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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藥房裡,左清玉手上正拿著紙張核對著剛送來的藥材,由於暑氣正盛,他只好將長髮紮成髻,藉此汲取那為數不多的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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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麻、人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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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清玉埋頭清點箱內的藥材,以至於沒有發現門口那道熟悉的身影。那個身影墊起腳尖,悄悄地繞到左清玉的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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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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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揆將頭湊在左清玉耳邊輕聲喚道,惹得他一陣驚嚇,正準備退開,卻發現落在他耳邊的烏黑髮絲,臉上的驚慌馬上轉變為微笑,轉身面向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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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三皇子殿下前來藥房所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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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清玉泰若自然地在對方手臂上揪起一團肉,令他不禁倒吸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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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玉......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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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揆淚眼婆娑地看向左清玉,他穿著景國特產絲綢製的深藍衣裳,被掐住的地方皺摺明顯許多,半紮的長髮上別了兩朵豔紅色的青葙,看上去好不可憐,但左清玉依然揪著不放,面露禮貌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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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不該偷偷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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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江揆的認錯後,左清玉才將手放開,轉身繼續清點藥材。江揆安靜地站在一旁,看著對方認真工作的模樣,他止不住上揚的嘴角,心想:果然是我家老婆,工作的時候也好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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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就這樣在藥房渡過一個炎熱的午後,待左清玉收拾好後,才發現外頭已經天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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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起去慶典吧?聽說那裡很好玩的。」江揆順手牽上左清玉的手,他深紫色雙眸的希冀多到都溢了出來。左清玉本想說些什麼,但過幾秒後還是作罷,寵溺地摸了摸對方的頭道:「那你先去換一身沒那麼顯眼的衣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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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揆察覺到左清玉的停頓,但他並沒有多想,蹦蹦跳跳地跑去換衣服,臨走前還不忘叮囑:「那阿玉你要在這裡等我,不可以亂跑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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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左清玉回答,江揆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他忍不住輕笑道:「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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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江揆換好衣服後,兩人手牽手走向街上,在月光的照映下頗為甜蜜,但在快到人潮眾多之處時,兩人默契地將袖子拉下,遮住他們拉住的雙手。由於正是慶典熱鬧之時,許多小孩在街上嬉鬧,攤販們宏亮的聲音響徹整條街道,還有恩愛的男女們牽手打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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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羨慕他們,」江揆歎了口氣,小聲抱怨道:「好希望有一天,不論男男女女,都可以正大光明走在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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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左清玉附和道,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但牽住江揆的那隻手卻默默地攛緊,對方也握緊予以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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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擁擠的人潮中前行,最終在一個飾品小販的攤前停下,老闆見到來人,立刻熱情地招呼道:「兩位公子是為你們娘子......」話尚未說完,他就瞥到兩人從袖端露出的緊握的雙手,馬上改口道:「兩位公子絕對會很喜歡我們家的東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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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清玉很訝異老闆竟然沒有把話說完,卻發現兩人的手不知何時已經曝露在袖子外頭,惹得一抹潮紅爬上他的耳朵,而江揆也注意到對方的變化,故意說道:「那就麻煩老闆為我們介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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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老闆一連串的介紹,江揆在眾多首飾中猶豫,最終決定買下一隻簪子,卻發現身旁的人早已跑到前面的糖葫蘆攤去了,他結完帳後連忙追上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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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兩位長長久久啊!」老闆在後頭大喊,揮著手微笑祝福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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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清玉跟著江揆站在攤位前,見他許久未下決定,他開始四處張望,試圖尋找一些有趣的事物,與此同時,一陣嘹亮的叫賣聲引起了他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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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葫蘆!糖葫蘆!又香又甜的糖葫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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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清玉望向前方販售糖葫蘆的小推車,展示架上面插著各式各樣的糖葫蘆,水果被淡黃色的外殼包裹著,再加上燈籠柔和的光線,使它們看上去更加可口。他趁江揆結帳之際,小跑步到前方的小推車購買糖葫蘆,深怕先被別人搶先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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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糖葫蘆的老闆注意到朝向自己跑來的左清玉,連忙招呼道:「請問公子想要什麼樣的糖葫蘆?」左清玉看著展示架上的糖葫蘆,過了幾秒後道:「要一支番茄和一支鳳梨的。」老闆將兩隻糖葫蘆取下,伸出一隻手並遞向對方說:「公子的這樣六文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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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清玉將銅錢放在對方的掌心上,接過那兩隻糖葫蘆,正準備轉身回去找江揆,卻發現對方已經氣喘吁吁地站在自己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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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左清玉將鳳梨糖葫蘆遞給江揆後便開始吃著手上的那一支,待對方接過後,他帶著對方朝人潮略微稀少的地方走去。江揆才正要開口埋怨,心中的不滿就被眼前的糖葫蘆壓了下去,取代而之的是滿臉喜悅,屁顛屁顛地跟在後頭道:「我就知道阿玉對我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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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清玉最終在一個半山腰上停下,從這裡可以俯瞰整個平民區。由於今天在舉辦慶典,主要街道不同於平時的昏暗,而是被一盞一盞紅色燈籠點亮,倒映在河面上,成為黑夜中的唯一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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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揆被眼前的美景所震撼到,不禁驚呼:「真漂亮啊。」但他隨即疑惑道:「不過阿玉不去河岸嗎?等等那邊放煙火視角會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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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左清玉將最後的糖葫蘆咽下去後,他才開口說:「那邊人多,不方便。」說完後便在江揆的唇瓣上落下輕輕一吻,接著若無其事地望著前方,殊不知才剛退下去的潮紅再次爬上他的耳根。江揆在看到對方的反應後,不禁笑了出來,從袖中摸出一個樸素的木盒,輕聲喚道:「阿玉,轉過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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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清玉聞聲轉向江揆,發現對方從木盒裡面拿出一支木製的簪子,上面刻有一朵盛開的山茶花。「這個是我送給阿玉的。」江揆邊說邊將簪子插在對方的頭上,微笑道。此時的左清玉早已滿臉通紅,即使僅藉助微光,也能一清二楚地看見他害羞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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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送人簪子是什麼意思嗎?」左清玉小聲滴咕。「當然,是訂婚的意思。」江揆堅定地望向對方。「那你會娶我嗎?」他緊緊地盯著對方的雙眼,想要確認對方話語的真實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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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一朵燦爛的煙火劃破黑漆漆的天空,餘輝映照在兩人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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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一定。」江揆思考了幾秒給出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使得左清玉轉過身子雙手抱胸,獨自在一旁生悶氣。江揆見狀連忙從背後抱住對方,在他的耳邊說道:「我是想說,我娶你或者我嫁給你都可以,只要和阿玉在一起我就很滿足了。」雖然左清玉一動也不動,但他通紅的雙耳早已出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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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維持這個姿勢看了半個時辰的煙火,江揆將雙手環繞在左清玉的腰,下巴抵在對方的肩上,看上去像隻黏人的小狗。左清玉則是靠在江揆的肩上,兩隻手搭在對方的手臂上,仰頭望著在群星中綻放的煙火,畫面看著十分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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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煙火結束後,兩人正準備走回皇宮,左清玉拉住了江揆的袖子喚:「阿揆,等一下。」江揆聞聲回頭,見到對方從胸口摸出一團布料,裡面似乎包著什麼東西。左清玉將布料遞給對方,催促道:「你打開來看看。」江揆從對方的手上接過,打開後發現裡面包著一條鵝黃色的手帕,上面繡著朵山茶花,和娟秀的「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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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清玉低頭道:「明天就要出征了,這個你收好,保平安的。」他見江揆遲遲沒有任何反應,連忙補充說:「這是我第一次繡,所以不是很好看,若是不喜歡......」話尚未說完,他就被江揆一把抱住,嚇得他一陣機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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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太高興了......阿玉知道我們這樣算是交換定情信物了嗎?這樣我們就離成親不遠了。」江揆將臉埋在左清玉的脖頸間,嗅著他身上的藥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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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知道了才送的啊......」左清玉小聲的說,回應著對方的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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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尚暗,理應在休息的士兵們卻個個全副武裝,抬頭挺胸整齊地排列著,後頭還跟著兩輛馬車。在隊伍的最後面,有一個身披紅色披風的人,正在與兩位衣著華麗的男女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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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揆兒啊,此行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回來,母后在宮裡等你回來。」女子面露憂愁,叮囑江揆道。「愛妃別擔心,我們的揆兒一定能平安的回來。」男子將女子摟進懷裡,輕拍著對方的後背安慰她。「兒臣定會凱旋且平安歸來的,請父皇母后不要擔心,兩位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江揆向兩人作揖後便轉身朝軍隊走去,他雖然看上去頗為冷靜,但若是細看,便能瞧見他眼角的微紅。一旁的侍衛見江揆準備要出發,連忙跑到軍隊前方傳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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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沒多久,隊伍的前方漸漸開始移動,他們緩慢地朝城門前進,逐漸消失在視野之中。左清玉感受到馬車開始移動,便從窗簾縫隙窺探外面的狀況,他們離開了首度,窗外的風景越來越荒涼,從原本的綠意盎然到寸草不生,同時提醒著他們離未來的戰場越發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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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過去,景國的軍隊節節敗退,丟失的大半領土,全部都被大宣帝國佔領。此時大宣帝國的軍隊正在扎營處大肆慶祝打贏了最關鍵的交戰,現在他們距離攻進首都只剩一步之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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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叛徒!封鎖出入口!」副帥齊軒捂著腹部的傷口,鮮血不斷從指縫中滲出,臉色發白。原本正沉浸在歡樂的眾人,一聽到「有叛徒」立刻酒醒,聽從齊軒的命令封鎖出入口,而江揆也聞聲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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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副帥抬到太醫的帳子。」江揆皺起眉頭,冷聲命令道。兩名士兵立馬合力將齊軒抬到左清玉所在的帳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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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清玉很快地為齊軒處理好傷口並完整地包紮,低頭朝對方說明:「所幸刀傷未傷及齊副帥的內臟,只要好好休養便能恢復。」齊軒點頭道:「多謝左太醫,那我先行回去多休息休息,爭取在攻城前養好傷。」語畢,他便拖著緩慢的腳步走出帳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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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陣子,江揆便出現在左清玉的帳篷內。正在休息的左清玉連忙站起鞠躬,說:「三皇子殿下好。」江揆揮了揮手表示免禮,他可捨不得他家寶貝對他行禮,他連寵他都來不及,聽到後,左清玉馬上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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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副帥的傷勢如何?」江揆開門見山地看向左清玉問道。「齊副帥的傷勢看似嚴重,卻未傷及內臟,若是好好養傷,便能夠在攻城前恢復,但,他的傷口卻不像他人所致。」 江揆皺眉道:「勞煩左太醫為齊副帥治療了。」說完後,便離開了帳篷。在江揆離開後,一道躲在暗處的黑影也隨之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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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進攻景國首都的計畫因齊軒的傷勢而延後,而江揆也在這段時間忙於抓出軍中的細作與齊軒背叛的證據,但離奇的是,每每拷問細作時,他們最終都會服毒自盡,這令他很是頭痛。在掌握幾項齊軒背叛的主要證據後,江揆決定去質問並藉機處決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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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殿下這是?」齊軒似乎很驚訝江揆會在這個時候拜訪他的帳篷。「我有些事想同齊副帥一起探討。」江揆自己找了個椅子坐下,將一封信件放在桌上。齊軒將信件從桌上拿起,仔細端詳了一會兒後便問道:「殿下這是覺得我叛變了?」江揆冷聲道:「證據這麼明顯放在這裡,別裝傻了。」經過一段沉默後,齊軒便亮出藏在袖中的匕首,朝江揆刺去,雖然他即時躲開這一刀,卻冷不妨被齊軒打了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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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揆被拳頭打退了一步,不過他很快就站穩腳步,抽出腰間佩刀,朝齊軒攻擊而去,而他也拿起一旁的劍,迎向江揆砍來的刀刃。兩片刀刃相交,擦出刺耳的金屬聲,齊軒笑道:「聽說三皇子殿下最近正在找細作?你可真是抓一個一個準啊,不過,你可沒有下次機會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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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傳來一陣慌亂的聲音,其中夾雜著「景國突襲」諸如此類的話語,令江揆分神了一瞬,讓齊軒有機會趁虛而入,朝江揆腹部猛刺了一刀,穿透他的身體,隨後便拔出劍,快步朝外面走去。江揆原本想追上對方,但礙於傷勢太過嚴重,他只能從衣服上撕下些許布料,將傷口裹住暫時止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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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他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大喊道:「救命啊!嗚......」雖然只有一聲,但他絕對不會認錯,那是左清玉的聲音,他顧不得身上尚未完整處理的傷口,便提著刀往聲音來源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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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現場後,江揆看見一名敵國士兵正用刀子抵著左清玉的脖頸並摀住他的嘴巴,威脅對方跟著他走。他看到現場這一幕便雙目赤紅,使出全身力氣朝士兵的脖子砍去,鮮紅色的血液霎時四處噴濺,留了少許血跡在江揆與左清玉的身上,而江揆也終於支撐不住,將佩刀插在地上,單膝下跪喘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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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清玉在剛剛的襲擊下,他的右腳有些受傷,令他只能緩慢地朝江揆走去,就在快到江揆身邊時,他瞥見一支箭正在朝對方的背後飛去。左清玉一咬牙,朝江揆身上撲去,而那隻箭也穿透了他的心臟,使他吐出了一口黑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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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玉!」江揆臉上滿是慌張,不知該如何處理此刻的情況。「阿揆你一定要活下來......」尚未說完,他又吐了一口血在江揆的肩上。「我中毒不出多久就會死......所以你趕快回去求救......」左清玉越說越小聲,最終脫力倒在一旁的沙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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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揆連忙從地上爬起來,確認左清玉的鼻息,卻發現沒有任何氣息,他用發顫的雙手拔起地上的刀,兩行眼淚默默地從臉頰流下。他一見到敵國士兵,便二話不說朝他們砍去,一刀斃命,完全不帶任何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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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經過多久的殺戮,他再次與齊軒對上。齊軒挑眉道:「沒想到三皇子殿下還真能撐啊?不過,你今天可是要交代在我這裡的。」說完後,他便舉劍砍向江揆,這次同樣被他躲過去,但他這次卻被另一劍穿透了身體。齊軒抱怨道:「景國大將軍來的可真是晚啊,不守時可不是好習慣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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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揆頓時感到視線逐漸模糊,胃酸不斷在胃裡翻湧,有一股想要嘔吐的衝動,過沒多久,他便雙膝跪地,在地上不斷嘔出鮮血,其中還帶著些許碎肉塊,過了一陣子,他便虛弱地躺在沙地上,雙目發黑,直到失去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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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國歷19年,功臣魏勳與齊軒擊敗敵國將領江揆,收復國土並攻下大宣帝國,景安帝大賞兩人,封為諸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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