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氣騰騰,歡聲四起。我與簡恂欣坐在火鍋店,分享著寒假發生的事情。無所事事的日子時間過得很快,卻也慢到讓人難以拿捏。仔細回想,寒假前想完成的事項,大多數連開始都沒有。
「對了,龔夢緯你這學期選了幾門課啊?」簡恂欣突然問道。
「我看一下。」我拿起手機點開學校的網站。看著眼前的課表,「好多喔!」我無意識地脫口而出。
「真的假的,我看。」簡恂欣邊說著邊將頭向我這靠近。「這是真的很多,你沒事選這麼多幹嘛?」簡恂欣不解的問。
「我也不想啊!但必修就很多。」我嘆著氣抱怨道,轉過頭想看簡恂欣的反應。
水靈靈的雙眼與我只有咫尺的距離,清新的雛菊香充斥在亮麗的髮絲中,心跳在這一瞬間抵達未曾到過的頂峰,顫抖的眼球傾訴著此刻尷尬的氣氛。不知過了多久,簡恂欣撇過頭將身子移回原位,我將注意力放回眼前的食物,隨便夾起一個放到嘴中。
「咳!」不出所料的,我被高溫的食物燙到了。
簡恂欣看到我的狀態笑了出來,尷尬的氣氛稍稍緩解,我拉起嘴角輕輕的微笑,伸手拿起一旁的飲料喝了一口。
飯後,我跟簡恂欣在一旁公園散步消化。夜風輕輕拂過,公園的靜謐讓剛才的畫面在腦海中變得更加清晰。耳朵在不知不覺中變得溫熱,內心深處不明的情緒隱隱作祟,我努力說服自己這只是太尷尬的緣故。
「龔夢緯,給你聽聽看我最近想出來的新詩,雖然有點短。」
「風拂面,水擊心;我於此處靜候,遙望你的影跡
光映眼,暗歸身;你於遠方尋覓,我卻始終如故。
山穿地裂,日起月落;我仍孤此一人,待你前來。」簡恂欣自顧自地說著。
我無法理解其中的涵義,我唯一能理解的,即是其中所蘊含的孤獨,「你怎麼想到的啊?」我開口問道。
簡恂欣愣了一下,「我追劇的時候想到的,裡面的主角因為深愛著某人,等待了他一生卻遲遲等不到他歸來。」簡恂欣的聲音帶著細微的顫抖,她低下頭,指尖無意識地撥弄著袖口。
「你聽不懂也很正常,畢竟你國文課都在睡覺嘛!」
「走吧!該回去了,時差還沒有調整回來。」簡恂欣聲音帶著輕鬆說著,但深處卻傳來了一絲悲傷。
我沉默著想思考出這段話的涵義,但直到我躺到床上,我仍舊無法得知簡恂欣想要表達什麼。
「龔夢緯,我剛剛講的你就當作沒聽到。」
「我怕你不睡覺一直想這件事情,晚安,早點睡。」看到簡恂欣傳來的訊息我才停下思考。
看了一眼時間發現真的不早了,我關上燈閉上眼,唯一的念頭只有要在開學前將時差調整好。帶著著個念頭,我很快的陷入夢鄉。
春來,天氣漸漸回溫。課業壓得人喘不過氣,筆記本上密密麻麻的字跡成了我日常的全部。我努力讓自己忙碌,卻總會在夜晚想起那天簡恂欣的那段話。此刻,停滯的自我,在一一盛開的花朵中,顯得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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