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淳走在回房的路上,便拿出了羊媽剛剛交給自己的小錦囊,方才沒仔細看,錦囊上面用金色的繡線繡著一個像”羊”的字紋,看起來很精緻。
丙煉看了那錦囊之後,只是動了動耳朵,沒說話,便打算去後頭監工去,只是一瞬間的氣息讓他止了步。
言淳打開了錦囊將裡面的東西倒了出來,是三顆墨綠色的珠子,瞧起來像是玻璃彈珠,仔細看這三顆玻璃珠略有不同,好像裡面的花紋不太一樣,言淳拿了起來,透著光在眼前盯著看,裡面的紋路好像是個字,可是卻又看不清楚,於是便仰著頭,一隻手舉在了眼前,對著陽光轉動著珠子,看著裡面的字,
「視...?」什麼字?
就在那一瞬間,那顆墨青色的玻璃珠子,”咻!”的一聲瞬間沖進了言淳的眼。
「啊!!」
言淳痛的慘叫了一聲,捂著雙眼跪在地上,原本握著的兩顆珠子也掉出手心被摔碎在地,紫霧與白霧從碎裂的玻璃珠中竄出,化為一縷煙飄起,將言淳圍繞起來之後,鑽入了言淳的身體。
接著一股強大的氣流以言淳為中心爆開,在一旁的丙煉都被震飛了出去。
捂著劇痛的雙眼,這下又多了兩股冰冷寒氣從背後刺入,言淳頓時感到心臟一陣劇痛,仿佛有兩條覆著寒霜的鐵鍊捆住了她的臟器,聲帶像是結凍了一般,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只能緊閉著雙眼,雙手環抱蹲在地上。
風允驍一行人聽見慘叫之後,隨即放下手上的東西趕了過來,一內院就看到言淳被包裹在一個紫色透明圓球之內,如同屏障,無法靠近。
這屏障形似透明牆面,由空氣凝結而成,稍微接觸就會感受到強大的壓力,四人站在透明的結界之外,乙拓試著接觸這個”隱形”牆,觸摸起來並沒有特殊危害,只是無法通行,很是奇特。
丁宣卻很緊張,說真的她滿喜歡這小丫頭的,可是怎麼樣都無法穿透過去。
「喂!尹丫頭!妳怎麼了?受傷了嗎?!」
說著便想強行通過,卻在兩手碰觸結界的時候受到很強的推拒力,丁宣的特技就是怪力,於是她用力的往前一探,卻沒料想到卻被加倍反彈,直接把丁宣撞飛了,好在乙拓在後頭接的實實的。
丁宣倒是氣了,才站穩又要往前沖,硬被乙拓拉了下來。
「別費力,我們進不去。」
風允驍伸手也擋住了丁宣,這股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在哪裡見過,在哪裡...
蹲在地上緊閉雙眼的言淳,眼睛竟然疼到留下了血水,可是身上的疼痛遠遠超過來自眼睛的疼痛,不斷發抖的身體冒出的冷汗濕透了衣物,她大口大口的深呼吸、喘著氣,希望能夠舒緩快要在體內被掐爛的疼痛。
方才鑽入的那霧氣,仿佛在體內沿著血管前進,最終刺進每一個細胞,最後在她忍耐到達極限的時候,終於炸開了,言淳的雙目忽然睜開,黑色的眼瞳發著幽紅之光,紫色混著白色的霧從言淳背上的肩胛骨散出,往後方伸展開來,有如美麗的羽翼。
接著,眼中的紅光消失,背上的羽翼也在空氣中飄散,言淳無力的倒在地上昏了過去,臉上還有著尚未乾涸的血痕。桌上那個錦囊每一條絲線開始自燃,沒一會兒就整個燒光,絲毫不剩。
隨著錦囊消失,結界也消失了,風允驍一行人才終於靠近了言淳,除了倒在地上昏迷的女孩,周圍物品都毫髮無損,就像沒有發生過任何事一樣。
丁宣走到言淳的身邊嗅了嗅,然後伸手摸摸她的臉,覺得她的生命跡象並無大礙,便把人背起送回了臥房,再出了房間,看著若有所思的風允驍。
「主子要進去看看?」
丁宣問著,她覺得自家主子對這小女孩很是特別,雖然不知道方才是什麼情況,可是主子看起來非常不開心。
「不,妳在這就好。」
說著轉身就不見了人影,乙拓似乎心領神會,也跟出了風王府。
兩人如狂風一般的往西境的邊關追去,經過之處就像刮起了一陣強風。
主子是要追那金角靈羊。
但是那金角靈羊已經離開了些時間,氣味又藏的挺好,狼族雖然是好獵手,追起來卻也不那麼容易,好在那角靈羊是來送物,既是受託,必然會返回西境通信所,但是進了西境,主子的身份就有些麻煩,這麻煩還是與另一獸族有些淵源。
「希望那金角靈羊還沒出國境,來得及攔下來問清楚送來的是何物。」乙拓跟在後面自言自語著。
然而卻得到了令人意外的回答:「即便他已經回了通信所,我也會進去把他給扯出來。」
風允驍的聲音有些冷淡,這是他怒火中燒的典型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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