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漆非常不開心地走在最前頭,因為沒有適合牠的紙箱,所以他們找來一塊白布,上頭還挖了三個洞,讓牠可以看路和呼吸用,甚至還為了怕布料不慎滑落,然後在牠頸部,拿髮繩綁了一個大蝴蝶結,看起來就像Halloween節日出現的小幽靈,只差沒提著小南瓜燈了,因此還被女孩們趁裝扮時,偷偷藉機撸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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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別以為貓貓沒發現,只是不跟妳們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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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都躲在紙箱內小步地蹲走著,在視線受阻又行動不便的情況下,透過小洞要看清楚路,確實有些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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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當他們站在神木下時,還是一陣無語,目的地的教學大樓或舊大樓,明明就在出去禮堂的右手邊方向,但為何會跑到左邊的神木,他們同時看向領路的白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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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嘛!我也是第一次來,白天跟黑夜總會有這麼……一點點的差距。」她不好意思地傻笑著,用食指與姆指作勢掐出,那……小小的距離,實際卻是天壤之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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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由顏酒和漆漆做先鋒開路,到了戶外後,由於她剛來,不認識路,所以,她身後的白夏便自薦領路,結果沒想到卻因此出了差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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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風至嘆氣,果然是一天到晚迷路的人,他瞄向錢立鈞,這位明明就是在校生,沒人比他更了解校園了,但後者卻把互相對到的視線轉移,左手無意識地摸著耳後,將臉別到一邊,深怕被點名到要帶路,默默裝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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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樹好像比白天還要大耶!」白夏驚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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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是。」經過神木觀察員──薛風至證實,此樹相比白日時,簡直是龐大了不少,天空幾乎都被樹的枝葉層層密密地遮蔽住,而且本以為提供照明的月光,卻是一串串的白花所發出的光輝,一朵朵的微光凝聚成了眾人在這個魊裡的光源,而且重疊懸垂的簇狀花團,瀰漫著幽香,正是顏酒和漆漆討論的香氣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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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是……天羅地網……」顏酒輕碰從土壤露出的一節樹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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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整個校園全被神木給包圍起來,就不知道攻擊它會不會造成什麼影響,由於還有一位失蹤學生未尋獲,於是他們繼續躲貓貓…銅童與眼睛的旅程,這次,迫於薛風至的施壓之下,錢同學終於能貢獻一己之力,幫忙帶路,因此他們非常順利地抵達理科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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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的門虛掩著,不斷有白色煙霧從門縫飄散出來,顏酒輕輕推開一小縫隙,寒冷的風隨之竄出,漆漆隨即進入,一分鐘後,牠跳回到她肩上,她才示意大家進入,並領先將裡頭危險的監視器都搞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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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不然再這樣走下去,腳肯定廢了!」白夏敲打著腿,緩解姿勢過久造成的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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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大家看著地板不斷散發的煙霧,看起來像是乾冰,或許因此,室內溫度極低,連說話都會從嘴裡冒出白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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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裡也太冷了……」白夏環抱自己的雙臂,不斷發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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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風至脫下外層道袍,披到白夏身上,雖然不是很暖和的質料,但不無小補,身高矮他一大截的她,後面拖垂著過長的衣料,看起來就像披著床單或窗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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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身著長衫的他,顯露出健實的身材,薛風至快速搜索教室一圈,打算快刀斬亂麻加速解決,好快快離開這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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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夏和錢立均則拿著紙箱圍在身旁,抵禦低溫,要不是寒冷結凍了她的大腦,不然她肯定為了薛風至的好身材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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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沒有這些東西。」他指著桌上成對的燭台與風扇,一根紅蠟燭在金屬製的燭台上,旁邊還有台小立扇,這樣總共有七組,隨意擺放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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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顏酒也在講台上,發現一些小紙片,上面繪有大大小小的火燄,每個圖形歪斜的角度皆不同,依照風扇距離燭台的長度不同,應該是要他們找出對應的火燄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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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一將紙片放置到蠟燭的上方,並依據角度調整火燄偏斜的方向,當所有蠟燭都找到其火燄圖片後,七盞燭台同時燃起,燭台轉變為透明的玻璃狀,他們在底下發現了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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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個是……101、97、41和75。」薛風至一一查看底下的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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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81……101……」顏酒負責看另外幾個燭台,一邊將線索寫在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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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出來這些數字的規律,而且為什麼101出現了兩次?」薛風至再次將數字查看了一遍,確認無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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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酒試著將數字重新組合,或加總、相減、相乘除等方式,來做推理,可是都找不到其關連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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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不會是……原子序?」還是學生身份的錢立鈞,想到曾學習過的課程,雖然他已抓著紙板取暖,還是冷到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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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酒走到白板旁,化學元素週期表上清楚地標示了所有元素的原子序號碼、符號及中文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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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照順序來看,41、46、75、81、97及101,各別是……」薛風至點了點那些字Nb鈮、Pd鈀、Re錸、Tl鉈、Bk鉳、Md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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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字最多只能有邊讀邊,實際讀音顏酒也說不出來,符號的母音太少,很難組出英文單字,於是他們把重點放在中文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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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ㄋㄧˊ、ㄅㄚ、ㄌㄞˊ、ㄊㄚ、ㄅㄟˇ、ㄇㄣˊ。」此時,還是只能靠錢立鈞了,他一一念出代表的元素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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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巴來它北門?北門嗎?」薛風至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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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學校……沒有北門……喀……」錢立鈞已冷到牙齒打顫,喀喀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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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有兩次……或者……是『們』……」而這裡面能與『們』字做組合的,就是你們與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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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ㄌㄞˊ』字很明顯為『來』,這個的動詞,『ㄅㄚ』字不知是八或是吧?顏酒更傾向於後者的語助詞,但那個『ㄅㄟˇ』字放裡頭,無論怎麼組合,都顯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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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喀……有提過對岸與我們……的不同……鉳是锫,ㄆㄟˊ……喀……」雖然他很不愛學習,但是對於與課業不相關的訊息,他倒是記憶猶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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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來陪他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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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這句子同時在他們心中浮現,瞬間覺得冷風寒徹骨,一個聲響落在講台上,那清脆的撞擊聲,彷彿啟動了什麼開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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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止的風扇同時轉動,在強風運轉之下,所有燭火皆被吹熄,黑暗再次籠罩了教室,燒焦混合著蠟油與化學藥劑的味道交雜一起,在風呼呼地將氣味與煙霧捲走後,透過窗外的微光,發現地板光滑的表面,就像湖面結凍的景象,半透明的地面下方,卻是一具具的屍體,發白腫脹外觀,飄浮在表層,與他們間隔只有薄薄的冰層,讓他們頭皮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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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快速地將紙箱攤開遮蓋住地面,免得它們睜開了眼睛,到時一個都走不了,顏酒飛快地衝到講台抓起東西,她高喊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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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紛紛跑向門口之際,「喀!」有一隻手突破了冰層,一股腐敗的臭味瞬間充斥在教室裡,讓他們更是加緊腳步,薛風至一把撈起白夏,扛在肩上,一馬當先地衝出門外,其餘的人接續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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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們跑了一段距離後,發現後頭沒了追兵,終於暫緩了腳步,然後停下來喘口氣時,當然是指顏酒與錢立鈞,後者還不小心跌了一跤,白夏則是下地後,不停揉著疼痛的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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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你們了。」一個很熟悉的聲音,幽幽地從背後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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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H!NO!又是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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