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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祝福式按時舉辦,位置就在王都的公開競技台,這裡有點像羅馬的競技場,四周圍繞著由下而上階梯式的座位,大多數的觀禮人都是魔法塔的魔法師和學徒們,貴族們也有特別預留的位置,但不像是王室有專門預留有屋頂的小包廂。
照慣例,要上場的孩子們會先被集中管理,接下來一一唱名孩子的名字,先上場的會是貴族的孩子們,因為貴族的孩子們必須來這裡接受祝福式,這是對於王權的一種尊敬。
艾瓦索由於年紀的關係,所以由艾德亞帶著在特別席觀禮,里恩和希萊諾則被帶到集合地,一進到裡面便引起不少人的關注,連孩子們都互相竊竊私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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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為什麼戴面具?」
「聽說他是恩格家的,他身旁的應該就是年僅六歲的聖女王候補。」
「他才六歲為什麼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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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恩讓希萊諾坐在椅子上,低頭跟他交待:「等等我會先上去,你因為年紀的關係排在最後面,要記得等我回來,不要亂跟其他人說話。」
「我才不會『亂』跟別人說話。」希萊諾不滿地說完,垂下眼神看到里恩手上深色的手套,跟他的手環一樣用來遮掩魔法繩。
里恩也會被人說成沒用的。希萊諾想到這就感到胸口一陣緊縮,感覺比自己被罵還要難過,他反手抓住里恩:「里恩,不管你如何,你都是最好的。」
里恩回握他的手:「不要擔心。」
希萊諾朝里恩笑了笑,聽到里恩的名字被叫到後,便鬆開了手:「加油。」
里恩點點頭,朝著出口的方向走去,當他從等待區踏出去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不過他的心情有幾分忐忑,但反正事情已經定了,他會跟希萊諾一起,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里恩的目光不自主朝王室的位置看過去,以他的距離是看不到那個包廂裡面的人,不過那又如何?那男人從未承認過他是他的小孩。
里恩自然地轉頭朝艾德亞和艾瓦索的方向看去,貴族席是臨時搭建的小棚子,畢竟一般來說貴族們很少來到魔法塔,所以只有在特定時期幫他們隔出一個區域。
艾德亞朝里恩點點頭,露出微笑,像是想讓他放輕鬆。
里恩走上這個圓形擂台的中央,從魔法塔的現任塔主,一名蓄著長鬚的老人手中接過那顆黑色的球,跟艾德亞之前拿回來給他的測試的石頭完全一樣,只要嘗試捧著這顆石頭召喚魔法元素不成功,就會被判定沒有魔法資質。
里恩接過那顆石頭,從面具孔洞後方的看向老人,禮貌地朝他點點頭。
「親愛的孩子,不要緊張。」老人知道對方是恩格家的養子,但那些貴族爭鬥,或者未來聖女王的心腹什麼的都跟他無關,他的雙手放在里恩拿著石頭的手上方,試圖引導里恩召喚魔法元素。
里恩什麼感覺都沒有,這幾天他已經適應被屏蔽魔法元素後的窒息感,相當輕鬆地站在台上,假裝想要召喚——不過當然是不可能成功。
老人在試了幾次後發出嘆息:「相當可惜,你沒有辦法召喚魔法元素,此生將與魔法無緣。」
老人將黑色的石頭接回去,由於什麼都沒有發生,自然地大家便別開了視線,只有艾德亞依舊關照著他的孩子。
里恩朝艾德亞的方向看去,輕輕行禮後便順著原路回到等候區,在門口時還跟下一位少女擦肩而過,但對方貌似故意地伸出腳來,差點讓里恩跌倒。
「走路看路啊。」少女冷淡地拋下一句就快步離開。在這個世界上,血統和姓氏是一個標章,那魔法資質又是另個上天的禮物,沒有血統和姓氏又沒有魔法能力,要在上流社會得到尊重是很困難的,何況里恩還佔了恩格家養子的位置。
里恩沒說什麼,看了眼少女的背影後,回頭卻沒在原本的位子上發現希萊諾,整個等候區也沒看到人?
「你有看到希萊諾小姐嗎?剛才坐在這裡的銀髮女孩?」里恩隨便抓了個人問。
那人皺起眉頭甩開里恩道:「小姐說要去透透氣。」
不是叫他不要亂跑嗎?里恩也不理那人直接朝外面走去,問了外面駐守的護衛們後,得到希萊諾往廁所的方向去的答案。
去廁所嗎?里恩鬆了口氣,朝護衛們說的方向過去,可是直到走到廁所都沒看到人,由於希萊諾在外面應該會選擇女廁,所以里恩在外面喊了幾聲,卻沒聽到有人回應。
怪了。里恩看看四周,決定親自進去找人,可是裡面空空如也,沒有任何人的影子。
男生那邊?里恩急匆匆又跑去男廁,但他依然沒找到希萊諾,只看到幾名正在輪休的護衛們。
希萊諾不見了?!里恩倒吸了口氣,再度往外面衝了出去!
「希萊諾、希萊諾!」里恩在外面喊了幾聲,都沒有人回應他,直覺不對勁的他立刻跑去找在出入口的護衛們,告知他們希萊諾不見的事情!
恩格家的繼承人不見,這可是大事情,其中一名護衛衝出去找其他幫手,另名則問了里恩是不是都找過了?
「廁所那邊找過了,沒看到人,你們對這裡比較熟,趕緊派人去找!」里恩的語氣因為焦急不自主地大了起來,最後還拋下那名護衛,直接朝剛才的圓形擂台跑去!
里恩不顧其他人,跑到老人的面前停下,氣喘吁吁地對著他說道:「希萊諾・恩格小姐不見了!」
「希萊諾小姐不見了?你確定?」老人將黑色石頭交給那位本來要測試的貴族孩子,緊皺起早已滿是皺褶的眉頭。
「真的,拜託,快派人去把他找回來!」
里恩對著老人焦急地喊出聲,原本搞不清狀況的人們突然騷動起來,艾德亞直接從位子上站起身,對著身後的米特說道:「希萊諾出事了,趕快派人去找!」
「是!」
全場譁然,大家交頭接耳的聲音衝刺在這個公開的平台裡,雜亂的聲音和人們的情緒在裡面混雜,米特先一步跳下看台,來到里恩的身邊。
「里恩少爺,我派人去找了,請先跟我回公爵身邊。」米特一把抱起里恩,只聽到里恩喃喃自語的自責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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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明叫他等我的,不該離開他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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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何里恩想起了他的媽媽,那名早已在幾年前就死去的女人,他也是這樣將她一個人留在那邊,之後他就失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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