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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德里夫人,爸爸說大家可以回到工作崗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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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萊諾站在二樓,趴在走廊的欄杆上朝地下的人們揮手,邊大喊溫德里夫人的名字,那充滿朝氣的模樣卻讓溫德里夫人瞇起雙眼。
在前門的大廳前不只有溫德里夫人,還有被召集來的僕人、廚師、馬夫和護衛等等的人們,他們被集中在這個諾大的空間中,每個人的神情都不是太好。
「希萊諾小姐,您的禮儀呢?」
溫德里夫人冷冷的一句,讓希萊諾縮了回去,回頭看著來不及阻止他的里恩,對方給了他一個無奈的眼神。
「好吧。」希萊諾站直身體,擺出自認為最優雅的動作,儘量慢地往樓下走去。
溫德里夫人在聽到希萊諾的話後,回頭讓大家各自回去工作。
希萊諾還在努力維持禮儀走下樓,但還不忘拉住正準備要離開的費里先生:「我的餅乾呢?」
「我會處理好的,小姐。」費里先生對希萊諾微笑著承諾後,便朝廚房的方向回去繼續工作。
「晚點有餅乾吃。」希萊諾開心地回頭對里恩和男孩說道。
「您這樣會吃不下午餐。」溫德里夫人不知何時來到他們身邊,彎下身道:「您得吃完午餐,餅乾就當下午茶吃。」
「那今天的下午茶就沒有了?」希萊諾以為自己能吃到兩份點心,結果溫德里夫人竟然說要把他的餅乾當點心?
「您不能吃太多點心,過多的糖分對身體不好,這是古人的智慧。」溫德里夫人直起身,用著不容拒絕的語氣說道。
「可是我本來就有下午茶……」希萊諾嘟起嘴,認為這跟他想像得不一樣!
「那您為什麼要跑去廚房多做一份點心呢?」溫德里夫人雙手環胸:「我剛才已經問過費里先生,您說您要開點心店,到底是誰給您灌輸這個觀念的?」
「我、我不能繼承位置,又喜歡吃點心,為什麼不能開點心店?」希萊諾雙手背在身後,比起跟父母據理力爭的說話,從小管教他的溫德里夫人更讓他敬畏。
「您能不能繼承位置是公爵大人說得算,您不能擅自猜測公爵大人的心思,您這樣是踰矩了。」溫德里夫人藉機科普:「公爵雖然還沒認可您成為繼承人,但就順序來說您還是第一繼承人,無論王室或貴族,繼承人們在選出正統繼承人之前都得有自己將擔負此重任的想法而努力學習。」
「可是爸爸只有我,還有誰可以當繼承人?」
溫德里夫人被這問題問得一愣,似是查覺到什麼,輕咳了聲:「希萊諾小姐,公爵大人和夫人還年輕,您可能還會有新的弟弟或妹妹,還是您不想要?」
新的弟弟妹妹?希萊諾對這件事感到困惑,不過如果自己不繼承的話,那可能需要有個繼承人?
「里恩不行嗎?爸爸說里恩也是他的孩子啊。」希萊諾拉過身邊的里恩問。
「里恩少爺是大人和夫人的養子,不具備恩格家的繼承資格。」
「那他呢?我想收他當弟弟,可以讓他姓恩格。」希萊諾聽里恩不行,又拉過他旁邊的男孩。
「您不可以隨便收弟弟和給予姓氏,這不是您能決定的。」溫德里夫人頭疼地按著太陽穴。
希萊諾低頭陷入苦思:「那怎麼辦?我又不能繼承,爸爸跟媽媽又沒有其他小孩。」
「會再有的,所以小姐不需要再收一位弟弟。」
「不行,他要跟著我。」希萊諾拉住男孩堅持道:「要不然他太可憐了。」
「小姐,這世界上有很多可憐的人,沒有人有辦法幫助所有人,即便是公爵大人。」溫德里夫人嘆了口氣,妥協道:「要不然讓他跟米特學習吧?既然他有魔法才能,那一定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不,我就要他!他當我弟弟一樣可以跟米特學習,我跟里恩也是跟米特學劍術啊!」希萊諾賭氣地說道。他什麼都不能決定,這個不能決定、那個不能決定,那起碼要留下男孩!
「不要任性。」
「我才沒有任性!」伴隨著希萊諾大叫出聲,天上突然劈下一道雷,但正發怒的希萊諾似是沒有察覺,藍綠色的大眼泛著淚光:「你們這些壞人!」
里恩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不安,四周有什麼東西在躁動,而讓那些東西躁動的原因正是他身旁的希萊諾,這直覺讓他抓住希萊諾的手臂:「冷靜下來,希萊諾。」
希萊諾轉向里恩,指著他怒罵:「里恩也是他們那邊的!」
「那邊是哪邊?我們是一起的啊!」里恩皺起眉頭,板著臉說道:「現在,不要激動,冷靜下來。」
希萊諾見里恩也板起臉,原本怒氣沖沖的表情一下變得委屈起來,突然「哇」的一聲哭喊而出道:「我不管、我就要他當我弟弟,我討厭你們!」
為什麼我什麼都不能自己決定?為什麼連里恩都要罵我?我才不要這樣!希萊諾在心裡不滿地抱怨,任由眼淚滑過他的臉頰,現在他早已把那些從異界來的記憶碎片拋在腦後,只覺得自己非常委屈!
有東西碰觸到他的臉頰輕輕擦拭,這輕柔的感覺讓他睜開只顧著流眼淚的雙眼,眼前的溫德里夫人不知何時蹲下身,正用她自己的手帕擦拭希萊諾的臉頰。
「您真是固執,讓我想起小時候的夫人,不知道以前公爵大人是不是也這麼固執。」溫德里夫人平時嚴肅的臉龐勾起淡淡的微笑,手上拿著沾滿淚水的手帕道:「我的好小姐,您別哭了。」
「嗚嗚,溫德里夫人。」希萊諾哭著抱住溫德里夫人拿著手帕的手,邊抽噎邊抱怨:「我、我才沒有任性。」
「好、好,沒有任性。」溫德里夫人無奈地將希萊諾攬進懷裡,難得溫柔地說道:「只是很固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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