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動作十分流暢自然，要是在舞台上，這肯定是個精彩的魔術表演。然而我只是無意中看到，她並沒有故意叫我看，當然也不能排除這是刻意扮成漫不經心的動作，目的就是要讓我相信……
也許是她聽到我不自然的吸氣聲，她看看我，又看看那隻空杯子和女裝包包，微笑道：「可能會嚇到你吧？其實沒甚麼，你就當是魔術或是掩眼法好了，多看幾次就會習慣。」
她的話令我倍感怪異，彷彿那是真實操作，強行說成是假的一樣，既不解釋也不掩飾。她的態度令我也懷疑剛才是不是看錯了。
另一方面，她的語氣似乎認定我會成為她的長期僱員，或是合作伙伴之類，可是我連她在做甚麼都不知道，談何合作？
「妳還未答我的問題，」我暫時放棄那塊餅乾的事，「甚麼是GITM？」
「你有看過那齣電影吧？」她這次沒有看我，只是一邊移動地上的雜物一邊說：「GITM就是Glitch in the Matrix的簡稱。這說法是建基於『世界是一個龐大母體(Matrix)』，一切人、動物、生物、死物、環境，甚至宇宙法則，都是公式計算的結果。而這個母體裡面偶然會出現漏洞，導致各種物理定律有誤，一些人會經歷違反物理的現象，甚至是違反邏輯的情況。而我的工作，就是修補這些漏洞。」
她的話令我愣住，而她也似是想起了甚麼，忽然止住手上的動作。
「額，這是你第一次來我的工作室嗎？」
我遲疑地點頭，「妳不記得？還是妳以為我以前有來過？若是這樣，妳九成是見鬼了。」
「見鬼了？哈哈。」
雖然我是打趣地說，但她的反應卻像聽了一件荒唐的事，冷笑了一聲。
「有甚麼好笑？」她那不屑的態度令我有點不悅。
「我了解你的想法。我可以告訴你：世上並沒有鬼。或者應該說：那些鬼並不是鬼。我的工作之一，就是把那些『鬼』消滅了。另外，」她頓了一頓，說道：「不好意思，看來我搞錯了一些事，原來我還未認識你，也沒有更正你的工作內容。」
對於她後一句話我尚可理解，但前一句話卻不明所以，「坦白說，我跟妳並不熟絡，妳對我的認識應該還未去到互相了解的地步。」
「不，我不是說之前未認識你，我的意思是之前未認識你……唉，有些事真的很難用言語說明。」
她把同一句說話說了兩次，而且是先否定，後又肯定。
我越聽越糊塗，開始懷疑這個女孩神智有問題，甚至有一刻打算以後都不會再過來。不過她在我過來之前已經預付了薪水，我姑且多留一會，至少也看看她到底打算請我來幹甚麼。
「算了，先別說妳的事，不如談談我的工作內容到底是甚麼？」
尼奧微笑道：「只要你出現就行，一般情況都是看著我工作。而更重要的，就是聽我說一些小故事。」
「聽妳說故事？」我以為自己聽錯，所以重複一遍。
「是的。準確點說，那是我的一些工作報告，不過對你來說會更像是故事吧。」
「甚麼故事？」想起剛才她的態度，我故意調侃說：「鬼故嗎？」
她想了一想，「或者有點懸疑，但不會是鬼故事。」
「好，那妳就說來聽聽吧。」我喝了一口涼水便放下杯子，抱著雙臂，帶點挑釁的聲線說：「你打算告訴我甚麼故事？是微小說還是超長篇故事？」
她也放下手上的相機鏡頭，眼睛斜視著天花板，認真地想了一會。
「不如就說一個陌生好友的小故事吧。」1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3mgU3sOR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