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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送往另一個世界的外賣#7

黑揚

Dec 1, 2022

163

5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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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去到這裡，相信已經結束。

「這是你即興創作出來的嗎？很不合理啊。」

這次換作她對我的問題不置可否，還做了跟我相同的手勢，示意我說下去。

「不作死就不會死，他明明害怕不敢上去，為甚麼最後又折返？」

她把視線移開，然後再看著我，俏皮地笑道：「好奇心殺死貓，也會殺死人啊。」

我沒有發表意見，看看手錶，已經過了一小時。我站起來說：「今天就這樣吧，抱歉沒有做過甚麼。」

「才不是呢。」尼奧也回復正坐，整理一下桌面上的零散文件，「特別是你聽了故事的後續，令情況修復得更好。」

她說過自己是GITM維修員，也算是解釋過她的工作，但我還是搞不懂她到底修了些甚麼、如何維修、怎樣才算是修好等等。

「你的話還是那麼高深莫測。」我忍住吐糟的衝動，儘量保持平和的語氣，「你一直都只是在閱讀文件和跟我說故事，根本甚麼都沒有做。」

「在你眼裡看來或許如此，事實上那都是維修過程的一部份，你的存在和貢獻都不可或缺。」她放好了文件，懶洋洋地伏在桌上，雙手再次托腮，笑眯眯的看著我說：「雖然是第一次見你，但我相信跟你合作會很愉快。」

我不知該如何回應。也罷，反正已下班了，我也懶得興她糾纏那些反常理、反邏輯的對話中。我調侃地問：「今天的薪水你打算怎樣付我？又是一包紙巾嗎？」

她略為詫異地說：「咦，這麼說，上次我已預付你一半了？」

「哈？你不記得……」我喑叫不妙，忘了這是她第一次見我，所以「不知道」她上一次已經預付我的薪水——按她的說法的確如此，即使不合常理，但這是她的「設定」，就算是亂編也得堅持下去。

——抑或她不是亂編，而是認真的？

「也就是說，我這次只需付餘下的一半就夠了，對吧？」

我有點後悔，無奈點頭道：「嗯……是的。」

「沒問題，我已經準備好，待會你會收到。」

「你會轉帳給我？」

她輕輕搖頭道：「不，這次也是現金。我已經給你，你待會就會收到。」

「郵寄嗎？」我感到不解。

「我已經給你，你待會會收到的。」

尼奧竟用同一句說話回答我三次。我雖感到厭煩，但我還是選擇相信她。

「好吧，下次再見咯。拜拜！」

我就這樣離開，她只是微笑對我揮手，沒相送也沒再說話。我關上門，經過走廊搭乘電梯到地面。

一路上，我無法自制地回想那個外賣仔的故事，總覺得那種荒謬似曾相識。

當離開出那個舊式商場，我終於想到那種荒謬感的原由，不禁停住腳步。

我回頭望去，這個商場明明只有三層高，但尼奧的辦公室卻位處十三樓……

這時，一個細小黑影忽然從空中出現，朝向我直飛而來，我還沒有反應過來，那東西正好擊中我的額頭。

「呃！」

那東西很輕，被打中也不至於很痛，但我還是被這毫無先兆的突襲嚇了一跳，不由得退了一步。

我拾起跌在地上被揉成一團的的紙團，它分明是從高處被扔下來，但這商場只有三層；而且我清楚目睹這紙團是憑空現直掉到我眼前。

我雙手微顫地打開紙團，那是一張我見過的便條紙。我從褲袋掏出剛才撕走的紙角，不出所料是完全拼得上來：而裡面則包裹著幾張大額鈔票，數額跟上次紙巾內的總額相若。

一陣恐慌來襲，同時伴隨著一個大大的問號：剛才的十三樓……真的存在嗎？

若要證實的話，最簡單的方法，莫過於——

正當我企圖折返商場、重回尼奧辦公室所在的十三樓，赫然留意到手中便條上寫著一句話。

「好奇心殺死貓，也會殺死人。」

我再次被嚇退了一步。

儘管我又很想弄清楚那十三樓到底怎麼回事，但我並不想變成那個泰利。我不情不願地抬頭望向商場上空蕩蕩的藍天，彷彿看見尼奧正對著我揮手，默然離去。

我很慶幸自己沒有折返，特別是當我在回程途中，翻看手機相薄之際，發現在尼奧辦公室偷拍她的照片，在鏡頭與對面遠處的大廈之間甚麼也沒有，就像在窗口會著手機往外面拍攝一樣。

簡單點說，就像是在室外的半空中拍照一樣。

也許下次再跟她見面時再問個究竟吧？雖然我不認為她會告訴我真相。又或者，即使她告訴我，我也不會理解。

又或者，正如她所說，這也是GITM的一種，說不定到我下次再見到她，這個錯誤早已被修正，我也記不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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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對以下紀錄的聲明

#2 素未謀面的好朋友#1

#3 素未謀面的好朋友#2

#4 素未謀面的好朋友#3

#5 素未謀面的好朋友#4

#6 素未謀面的好朋友#5

#7 送往另一個世界的外賣#1

#8 送往另一個世界的外賣#2

#9 送往另一個世界的外賣#3

#10 送往另一個世界的外賣#4

#11 送往另一個世界的外賣#5

#12 送往另一個世界的外賣#6

#13 送往另一個世界的外賣#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