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傢伙」對我說:「幹什麼設計師,你根本就是警察。」5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eKMnStYt8
我對他說:「警察?不,我選的路我自己會走,哪怕是死路一條,我不需要你關心,你以為是我的誰?別把自己看得那麼重。」5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u8imyj10g
然後我被他狠狠地摑了一巴,我的臉上留下通紅的掌印,5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TwonvdGhm
我的嘴角也流下無憾的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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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1。凌晨一點二十五分,香港設計學校,七樓C 座Area24
狂風暴雨
「喂。」江海兒已經走回來,她輕輕一句把Evan嚇到大叫了一聲,看他驚魂未定的樣子就用恥笑他的樣子看他
「嘩!頂妳個肺…被妳嚇死,被妳嚇到個心都離一離,人嚇人沒藥醫的。」他按著不停起伏的心口說,腦內一片混亂,引起她發出冷笑的聲音
「喔,不是被鬼故嚇死嗎?」她拇指指著電腦說
「我才不怕鬼故!」
「那你叫什麼?」
「總之我是被妳嚇壞吧。」他尷尬地別過臉
「喔,是嗎?他們兩個去哪?」她望一下對面空掉的椅子說
「他們去了洗手間,沒遇上嗎?」Evan一邊托頭一邊畫圖說,他的筆在兩點前是堅持不會停下來
「沒有,沒想理會他們的時間,做什麼都不關我事。」她拿起馬克筆桿說
「啊,海兒,你有沒有聽過『換皮殺手』的事?」Evan把剛聽到的鬼故事告訴她,她幾乎全家人都是警察,而這個故事是流傳很久的警界懸案之一,應該不會沒聽過
她的眼睛睜大了,仔細看她的異於常人的橢圓形瞳孔也縮小不少
臉色比剛才更差
「老天,每次看完那份報告都會發惡夢的。」她碎碎念說,一想到家裡的充滿人類劣根性資料庫就忍不住抓著頭,皮膚都雞皮疙瘩起來,臉上略帶恐懼,顯然地無法把惡夢揮之不去
「所以是…」
「真的,這個是真的。」她揮著手指說
「沒開玩笑?」他鮮有地見到她臉有難色的神情,難以想像她曾看了什麼,作為她的青梅竹馬,他知道一講這種話題就會變成這樣子
「沒有,我不開這方面的玩笑。當年警方內部暫定叫他『換皮殺手』,新聞沒正式報出來,報出來僅是一個被工業意外電死的雙屍案。」
「這麼隨便…不,我的意思,這不是叫篡改報導嗎?」
「維穩的問題我不解釋了。」
「港英年代也要維穩?我對怎麼會由奇案變成電死有點好奇而已。」
「少年你太年輕了,你敢肯定你所了解的一切是真實嗎?連小學生常識書也說唐太宗發明考試制度般荒謬事也敢寫出來,你可要見怪不怪了,我問你,記者靠哪裡取得命案的資料來源?」
「呃,直接訪問警察?」
「沒錯,記者拿完資料後就要寫報導給市民,那明天報章就會寫石膏藏屍的了,啊,本來應是這樣的。」她的聲音越來越細小,嘴巴靠向他的耳邊,把內幕秘密傳入他的耳朵「但我聽說當時負責調查的警員是講出事實的,後來不知怎的,報出來的卻是被意外電死的雙屍案。別說我老爹,連知情人都很訝異,連瞞著警察到控制媒體都做到的話,背後做手腳的一定不會是一個人,而一個集團,可想而知這個秘密集團到底是有多大多可怕。」
「妳肯定說這些給我聽沒問題嗎?」他不敢再問下去
「假如你家有涉入這渾水的話,麻煩你轉告一聲。」她臉上掛著邪笑說
「我家這些小公司怎會入到那裡…」Evan 輕力把她的頭移回旁邊
「小公司?香港十大上市公司排名第二,直擊李氏集團的天城集團都叫小嗎?」
「又不是全世界。」他一臉鬱悶地說
「你有得做二世祖還想如何。剛才不過是推理,沒證據的推測,也沒有實質的證據有這些神秘組織出現。不過現在科技發達,光是臉書已經一大堆新聞和短片,比網上媒體發佈更快更準,所以新聞很難造假,但文字可以扭曲事實就是了。」
「妳搞到我不知道好不好信任新聞了。」
「相信你眼中見到的和你腦中分析到的東西。你可以保持好奇心去多管閒事也行,不過查案交給警察,報導交給傳媒,設計就交給我們。」她一邊上色一邊回應說
「當年的警察沒好好調查嗎?」他扭開新的咖啡罐休息一下說
「當然有了。我們有推斷過是男性的兇手,甚至有共犯,也具備深厚的醫學知識,詳細不多說,重點是手法太純熟,早已考慮是連環殺手的可能性。一般來說,活剝人皮的方法聽上去很簡單,但準備工作很繁複了。首先就要…」她未開始說就被Evan制止
「行!行!總之我不想再聽這噁心的東西!」他連忙抓著她的手臂叫停,知道她在殺人方面甚有研究,而且無時無刻思考如何殺人又不被發現,但他就是不想知道詳細的知識「剛才已經聽夠了。」
「你還好是『聽』回來,我是『看』回來的,噁心什麼。」江海兒嘟起嘴唇,忍不住繼續說下去「有天老爹叫我隨便選一個放滿懸案的紙箱,我好死不死的選中這個,看完我就每晚發惡夢了。結果我是看不懂和沒線索,檔案連疑犯也沒有,也包括不明指紋和DNA ,兩個死者既沒有血緣關係也沒相連或更多相關資料,女死者身份依然是謎,到底是如何被抓又搞成這樣子呢…但兇手的放置作品動機,我猜測他是想有人『無意間』發現他的秘密花園,用這方法解放他的表演慾和對男女之間的肉體美的藝術感。雕像只是小試牛刀,我敢肯定一定會有其他作品沒發現,甚至發現了也低調處理。」
「但你們分不了吧,如果連普通人都分不了雕像和屍體的話。」
「嗯,我當時也以為是藝術品。我們從小被教育不去碰藝術品,特別是易碎品,兇手利用這心理弱點把自己的作品保存到今天沒人發現,真是天才。」
「但不是會腐爛嗎?畢竟是屍體,但結果只發現這一個。」
「這我不知道了,總有辦法避免給其他人發現的,但是氣味是不能避免的,就像這單案是因為臭味才發現。」
「屍臭嗎?」
「哎,接得很快呢。」
「人死掉沒多久後就產生屍臭,妳老是講的,不懂都變懂了。」
「嗯,因為細菌會分解身體時會發出臭過死老鼠的惡臭味,但是呢,我看報告時發現很多疑點,可惜已經沒有人可以解答我的問題了。」
「為什麼?」
「已經問不了,相關人物的名字、地址不知為何已經劃黑了,能靠的是邏輯和根據報告上的資料去推理。」
「劃黑?如果要再查時如何辦?」
「局內斷定此案不能再查,這不是我老爹的決定,聽說是當年最上級的人決定。」
「當年的局長嗎?」
「可能,我老爹隨意提過一下,我收到這份副本時已經是這樣,正如你所說,教人如何查下去,根本想製造出不能再調查的現象。既然副本已經是這樣子,正本也可能被改成這樣了。」
「不就是一個變態殺手的雙重謀殺案嗎?為什麼你們會這樣做?」
「別問我,我已經說不會做警察的。可能有些東西不利某個勢力或某個人吧,特別是政要或商界人士。更何況,誰會喜歡做辛苦工,少查少做少壞事吧。」
「你們到底有多糟糕了。」
「都說別說我,是他們,真正原因我怎知道。」
「以妳性格不會問到底嗎?你的兩個哥哥不幫妳嗎?」
「都不行,那些調查過的人員好像下了禁口令絕不再談,我兩個哥哥本來毫不知情,他們也愛莫能助。」
「禁口令,嚴重到要這樣嗎?」
「唉,怎知道呢…我可能抽中一個不得了的麻煩案件。」
「啊,既然是懸案,哪兒能查出兇手了?就算找到,兇手也可能死掉吧。」
「用回現在的鑑證科技吧,現在連開膛手傑克的真身也可以找出來了。我家那箱東西可收藏不同案件了,『換皮殺手』不過是其中之一,現在就算可以問到,相關的人可能死掉了,發生了太長時間。」
「不就是一條死路嗎...」
「又不會死,是浪費時間,我倒不如花時間去畫東西吧。」她很快完成另一張圖
「幸好我老豆不是警察,不需要看這些東西,也不需要被扔去警校訓練。」他挖苦她以前的生活,是她不想提及的記憶「喂,妳那靚仔教官還每年來你家拜年,其實他幾型又穩重,不喜歡嗎?」
「為什麼要提那個仆街!什麼幸好,我等看你家的豪門鬥爭爭家產的。你有沒有收風可以分到幾多?」她馬上拍桌反擊,一提那教官就思路混亂數秒,情緒暴怒
「我四肢健全又有本事賺錢,成功不一定靠父幹,你要不要過來做我手下?」
「我有錢收又可以教訓你,有何不可?」她摸索自己大腿邊的腰包,拿出一支未解封的黑色警棍,但比正常的警棍更要粗一點
「教訓?妳講這支改裝電棍?我不安要報警。」
「報什麼?我家就是警察,要找就找我。」
「那你就是即是裁判球證都是妳的人,妳全玩了。」
「誰叫我有先天優勢?」
「幸好我都不會輸,我有銀彈和律師保護。」
「你又猜猜在槍林彈雨的地方,錢和律師是否真的幫到你?」
「只是打比喻,妳真不懂還是假裝不懂?」
「故意聽不懂來表達你的邏輯問題。」
「論邏輯妳又好我多少?」
「畫你的圖吧,又說要十二張。」
他們一吵架就會忘了本來要說的主題
「聽說世界上有人會收藏人皮標本,但合法性還是受爭議。」她突然轉換話題「即是前人把人皮弄成其他東西或全塊人皮加工收藏,外國有一本用古代囚犯的人皮製成書皮的人皮書,現在還放在博物館收藏。」
「爭議什麼?我個人覺得噁心,人死就歸土,別折磨死人。」
「呵,我以為死有錢仔都是心理變態對這些情有獨鍾。」
「你拿我跟妳比?」
「我深信你的社交圈子不會細過我,如果你無意中認識到這些人,我勸你即刻走,他很危險。」
「都不會有人直接跟我講自己是變態吧,妳什麼時候見過殺人犯說自己殺了人?」
「呃,這個嘛,唔,其實我想把你先姦後殺,再殺再姦的。」她裝害羞說道
「妳是否想我去其他地方坐?」
「就算如此都是角色倒轉吧。其實不論有關人體的東西,不是以醫學研究為由,基本上是不能私下處理,就像是死人就會拿一張死亡證,在法律上公佈已離世後合法安葬,或是死前簽了器官捐贈、做無言老師就可以用死者的身體做醫學用途。做標本的話呢,應該從法律漏洞把它合法了。」
「沒有人理會就行了,沒有人報告就天下太平。」
「是吧,也許不知道太多就越安全,居安何必思危,是吧?」語帶責備他只顧自己不理任何事
「妳可以說話不要太挑釁性?」
「呼,是嗎?」她開一罐小咖啡,甜得要命的咖啡在口腔搖晃著,甜得馬上伸出舌頭散味「老天,真難喝,都是甜味。」
沒多久,那對小情侶回來了,看他們的幸福樣子…情侶之間偷跑出去會幹的事還有什麼?不其然很羨慕熱戀的小愛侶,也很嫉妒他們,很討厭他們,就像一團鬼火在眼裡繞來繞去,找人拿桶水好嗎?
她瞄著一支深紅色馬克筆,並向著窗邊的方向舉起,想起剛剛進來遇到的怪象,然後說一句奇怪的話:「天會下紅色的雨的原因是什麼?」
「妳又發什麼神經了,吃藥了嗎?」Evan按著她的額頭說,她馬上彈走他的手
「天又怎會下紅色的雨了?」Grace畫著下一張圖說
「不就是嘛,除非上方倒紅油或水彩吧。」Benny接著附和「也有可能是水管生鏽產生淡紅色的水之類的問題吧,問來幹什麼?真不像妳。」
「不,沒什麼。」她聽到朋友的回應後,拔開筆蓋往手背畫一筆,這和她剛才看的「紅色的水」不一樣,她拉開衣袖,把所見的紅色馬克筆都往左手手臂畫一下,跟剛才滴下來的紅水不同,也有可能現在手上的色調筆並不完整,他們的桌上的馬克筆套裝是產品設計專用亦混了不同牌子,不同牌子有不同的調色配方,即使是紅色也有不同深淺度,專用名字更是不同
「沒有紙給妳試色嗎?」Evan 用關愛的眼神遞上一張白紙說,但江海兒的嘴上咬著筆蓋,望著自己的手臂陷入了深層思考,他尷尬地把紙放回桌子上
『會是血液嗎?』她思考著『不會吧,在這裡?不可能,學校的主色是黑白色調,後面李惠利大樓也是同色調,『紅色的水』從何而來 ? 天上 ? 八樓? 九樓教員室? 還是風雨吹來?不能忽略是紅油漆、顏料之類的…但有關血的想法真的揮之不去,真是的,忘了帶試血紙,我真大意,我居然會相信學校不會有流血事件,不,都沒有證據證明這是血……』
她連忙搖著頭,不想再為其他東西分心,她的朋友已告訴她別胡想,但她的內心卻充滿不安和焦躁,連耳朵也聽出自己的心跳,像是告訴她將會發生不得了的事,她不停深呼吸平復心跳
不,別來,別真的出事,不,不要
希望不要成真
「嗯…現在天氣還是很差,米高哥,剛剛收到外邊的同事的天氣情況,說雨越來越猛,看來有望黑雨,在收聽的學生哥和上班族也希望明天放假。」電台中的Candy用開心的語氣說道
「哈哈,但我們的節目一樣會繼續播放給觀眾聽的,今天的節目去到這裡了再次多謝師父過來做我們的嘉賓,多謝工作人員,我們下星期一再見。」
當「靈夜在線」完結後半小時,時間接近凌晨兩點半,江海兒已經完成上色工作,作品拍好照後,拿著另一部電腦做簡報,Evan在二點停筆後快速做完簡報。正當她想站起來休息一下時,內心的不安悸動令她無法不警惕,心跳越來越快,自己的腳踝移到椅邊,恨不得要衝出Area24,左手很自然放在解開警棍扣子的範圍
這到底…
轟!
他們聽到上方爆炸的巨響,Area24的地面和強化玻璃窗馬上震了數下,感覺它們快要碎掉,聽到地下有龐大的東西掉下去,頭頂上的天花板燈突然關掉,冷氣機的聲音也沒有了,整個空間突然陷入黑暗之中,他們馬上朝七樓入口方向一看,連遠處的升降機前的燈光都立刻關掉,Grace立馬抱緊自己的男朋友的手臂,害怕得快要哭出來,生怕是否有什麼襲擊,她的男朋友Benny抓緊椅背,有什麼事可以扔椅子拉著Grace逃跑;Evan則停下來四處張望,留意到手提電腦再也充不上電,這次停電連電源關了,他用電話的電筒系統照明;而江海兒冷靜地打開袋子拿起LED 小電筒四處照明,暫時沒有發生任何異樣,她正好照到在不遠處的學生的臉孔,他們望向江海兒手上的白光燈,他們正收拾東西,坐在江海兒的附近求個安全
「海兒,有沒有另一支電筒?」Benny輕聲問道,接著她拿後備的給他們,Benny 確認了電筒有電源後單手抱緊Grace,另一手故作震定四處照明
「小心點用。」江海兒向他反個白眼說
「今次又是普通停電了吧...」Evan靠近江海兒的身邊說,他知道現在在場只有她才可以保證他的人身安全
「怎知道呢...」江海兒打開在腰間警棍袋扣,以防萬一有特別不如意事件發生,特別是有關人命的
「普通停電可不會有爆炸聲吧…」Grace震抖地回應
咦,她突然聰明了不少?
今晚對江海兒來說非常不尋常,她留在這學校快兩年,就算閃電也不會停電的Area24,光是這數小時內已經停電數次,然後是出外休息時有紅色的水彈下來,該死的Evan 還要說起她的惡夢之一的「換皮殺手」,現在是聽到爆炸聲後整層七樓都停電,令她馬上多疑起來
真的好事多磨
但不能全因停電、紅水和鬼故來判定現在是最危險時機,除了爆炸聲,現在的管理員在幹什麼?
現在靠外面的微弱的月光、手提電腦和電筒光來照明,氣氛詭異得很,空氣中瀰漫著緊張和不安,沒有人敢再做功課亦沒有人敢出去查探答案,人類對沒有光的地方感到恐懼,雖在學校不會出什麼大事,但在充滿恐懼的黑暗中,沒有人敢保證接下來連掉一支筆落地下會產生怎樣的毀滅性後果
他們看著Area24全部玻璃窗外被半固液體慢慢侵蝕,液體隨著雨水加速流下去,窗外陰影越來越大,外面光線越來越小,這些神秘液體簡直要將這裡吃掉,Benny 把光照向天花板,害怕天花板會滴外面的液體,要是液體是強酸性,他們全體人員和功課也不能安全走出學校,幸好沒滴下來。外面的聲音漸漸被這東西擋著了
江海兒心裡的不安開始實現了,每次發生不好的大事就這種感覺
「好噁心,那是什麼...」Grace抱著她男朋友的手臂說道,看樣子快被嚇哭了,看到那樣的場景是女孩子也會全身雞皮疙瘩,但江海兒一定是例外
──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
聽到有一堆大金屬物在跌落的回音,聲音之大如鐘聲,江海兒拿起手機走向大門
「又發生什麼事了!!」Grace掩著耳朵大聲呼叫道,眼泛淚光
「沒事,沒事,我在這裡。」Benny抱著她說,其實他自己都在怕
「喂,去哪了?停電而已,一會沒事的吧!」Evan向江海兒說道
「我想看看搞什麼,你不好奇嗎?」她大聲回應道,他被她挑起好奇心,最後決定跟上去看看。沒想到一打開門,門外都是留在Area24的學生不停為此情此景拍照放上網,江海兒和Evan兩人都大吃一驚,全部窗外就像被人淋紅油似的,還有更多紅色油漆不停從上方流下來,看這種油漆應該是高密度防水性,不輕易被雨水沖刷,而且在黑暗的環境中會誤以為真的有怪物吃掉學校,江海兒向上一看,連接八和九樓的隱藏於牆內的水管被炸開,所以才有紅油漆湧出來,再望向下方,地下的地板已經被染成紅色,簡直就是一片血泊,剛才聽到的金屬聲應該是在地下隨風滾動的油漆罐
「屌你老母啊。」他們兩人不約而同地說這句粗口,所有人以為是恐怖襲擊結果出來卻是紅油瀑布,這些大型惡作劇把他們嚇個半死,把剛才的不安一掃而去
「哪個仆街半夜三更搞這些?」Evan脫口說道,自己忍不住手不停拍照
「怎知道,你第一次見月經來臨嗎?」江海兒望向他說
「呃,妳第一次…也是我提醒妳的。」他在她耳邊說
「這些令人尷尬的事就別提了。」她馬上乾咳數聲
「這應該是油漆。」Evan嗅到這些液體散出輕微刺鼻的味道「之前動手裝潢自己車庫時經常會嗅到。」
「還好雨水會沖淡味道。」她仔細看著油漆裡混了突出物,類似有些肉類殘骸混了進去,跟隨油漆掉下去,望向下方,地下的血泊多了數對染成黑紅色的大翅膀不停掙扎拍動,她馬上叫喚Evan:「喂,你看到下面有數對翼嗎?」
「沒有,只有一灘血。啊,不是吧,又看到那些東西嗎?」Evan了解到她又見到「幻覺」,馬上拉開她後旁的紅色直髮,拉鬆皮帶頸箍,她在頸椎位置配戴多一條環狀配件,黑環邊的綠光正在閃動運作「正在運作,看來要解救妳的幻覺還需要一段很長的日子。」他鬆開手說
「你慢慢努力吧。要是這個技術可行,真的幫到很多人。」
「應該是先要拿專利吧。」
「我剛剛才見到Grace出了隻怪物。」
「是嗎?怎樣的?」
「一個肢離破碎的嬰兒。」
「即是什麼?」
「大概她曾經害死一個嬰孩,或是墮過胎,應該是她最不希望讓Benny 知道的事,反正也是罪無可恕的罪行。」
「老天…」他相信江海兒的話語,他知道這不是普通的幻覺,而是真正的罪孽,為了不讓她再看到可怕的怪物,他一直透過科學研發可壓抑幻覺頻率的配備給她,要是把握這種科技,可以幫到很多受到精神問題的人
「反正人人也下地獄,不欠殺人這個,你別說出去。」
「別說這東西了,去叫管理員吧,看看是否上方有人在惡作劇。」Evan說道,馬上打著貼在門內的管理員電話,其他人跑回去Area24裡,怕外面有什麼危險而進不了去
「喂,管理員嗎?請馬上來七樓?什麼?馬上回去Area24?好吧。海兒,回去吧。」他打完電話後得出這個返回原地的結果
「好吧。」江海兒無奈地說
──嗚哇呀呀呀!!!!!!快來人呀!!!!!!!!
他們聽到中年男人的慘叫聲,她左手馬上甩著警棍,警棍應聲伸長,看這支警棍並不是警用,而是改裝過的,杖長半米,一共四節,每節中間的右邊有數個金屬面的小孔,會發出電擊聲和一百伏特電流,而最尖的一節是全面發電,但由於她設計這把警棍不會依賴電擊攻勢而是擾敵,所以位於防滑防電手柄內的電流箱的重量不會重過電擊棍,電擊次數比正常減少很多
她一共設計三把警棍,不論重量、長度、用料、機關都是經江海兒的手改造,成為她一套私人專用的冷武器,她為防身總是隨身帶上一支。她右手快速地按著999報案中心,但是她停下來,冷靜思考是什麼原因令男人慘叫
「喂喂,又搞什麼了,這又是惡作劇嗎?妳又用得著要甩棍大開殺戒嗎?」Evan看她手上的武器馬上退後數步說
「啊...也是,Evan,不如上去看看。」她按著手柄的按鈕自動收起警棍說道
「別發瘋吧,妳都說自己不是警察,妳家人才是,乖乖地返回坐下吧。」Evan抓著她手臂並用力地拉回他的好友,可惜她沒有動搖
「你覺得這樣好嗎? 在你面前明明有人向你求救,卻因為等管理員處理而回去,這不是我的原則。」
「先不管原則了,有危險怎麼辦?我怎向妳父母交代?妳有事我會被槍斃的。」
「我有能力保護自己,你一點功夫都不會,被人抓去做人質就糟糕了。我才是那個向你收父母交代的人。」語畢,她依然跑上天台,他無辦法丟下她之下跟上去,不然她家父母真的槍決他
「有管理員在嗎?喂!有人嗎?」她在八樓大聲問道,漆黑的八樓還是一如既往的可怕,八樓的玻璃窗也無可避免被淋紅油,見到上邊的假牆炸開一條直路,水管不停流出混和雨水的紅色液體,他們往上走就是油漆源頭,再跑一層就有答案,同時聽到升降機到達的聲音
「同學!別過來!快點回去!」一名中年男管理員擋在C座的九樓樓梯口,一臉慌張地擋住他們,他們進不了九樓也不曉得發生什麼事,她隱約嗅到難聞的臭味,她熟悉這是什麼,心知不妙
「到底發生什麼事,七、八樓的窗都被人淋紅油似的?還有停電了!」她問道
「總之請回去Area24,我們會處理的。」
「要報警嗎?」
「我們已經向警方報案,請你們回去。」
「剛才誰人叫救命?」
「同學,總之不要再問,請回去Area24。」管理員的語氣越來越重
「我想還是回去吧。」Evan一邊掩著鼻子一邊按著她的肩膀,證明他也嗅到了什麼,江海兒一話不說下去八樓,見到管理員沒有跟著他們時,她馬上跑去對面B座看個究竟,之前說過學校的七、八樓是四面相通,C座不通可以走去對面的通道再直上九樓
「海兒!等等!不要胡來!」Evan臉紅氣喘地追著江海兒
這種氣味,錯不了,是屍臭!
當他們兩人偷偷地上去看到這個景色,心裡不其然有點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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