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霸刀,本名鍾如雷,由於所修行之刀法攻勢迅猛霸道,人送外號鍾霸刀,一柄雪銀長刀使得虎虎生風,境界雖然與林老相同,皆為築基,但刀修本就不能只看境界修為,更看重的是刀法意境。鍾霸刀的刀法精湛,多有寸進,此時瞧見他收放自如,內斂於身的刀勢,可知其境界已達人境,並且已是造詣極深。
在刀、劍修的世界裡,不僅僅只看於修練時所能施展出的功法,更加注重的是在意境上的修養和刀、劍勢的掌控,其境界分作為天、地、人三境,以天境為最高,地境次之,人境最低。
每種境界皆具有不同的門檻和表徵,以人境為例,須能隨意施展三尺刀、劍氣,同時初步將勢內斂於身,鍾霸刀方才雖然並無使出任何刀法,僅僅只是簡單的劈砍,卻仍舊帶出不俗的威力,可見其底蘊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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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老看清來者後,頓時鬆了口氣,眼前這人的到來,也代表著家人暫時安全了,神色也不再緊繃,隨即開口:
「行了,欠你一次,現在不是說風涼話的時候。我們可得趕緊離開這裡,切莫讓我的家人久等。」
「你還是先擔心你自己吧,要不是我及時趕到,後果不堪設想,看來歸隱生活讓你怠惰了拳腳阿。」
鍾霸刀豪爽一笑,自己的老友少見的如此狼狽,於是動了調侃的心思,但嘴上調笑著林老,卻還是過去搭了把手,準備帶老友離開這座林子,趕往和妻小會面。
林老眼見鍾霸刀和分別當年無差,僅僅只是多了些歲月的痕跡,但其精神旺盛,彷彿時間無法在他身上雕刻一般。
「這幾年光陰不見,你的修為竟是又有精進,沒想到當年我穩超你一頭的修為,如今卻是不夠看了。」
林老慘然一笑,回憶起當年修煉的種種,本來在同輩當中稱得上是相當出眾、自傲的修為境界,不料卻是在突破的瓶頸處,一過就是三十載。而反觀鍾如雷,雖然境界修為緩慢,卻始終能有所得,如今一晃眼數年過去,其刀法境界已達人境,而自己雖不似當年青澀,卻已無心於功法造詣,只是仍舊有些放不下修煉這條路,時不時地回顧所學,這才沒落下基本,卻也難有長進。
「林老,你是真的老了,不過這又有何妨?你過上了自己想要的生活,有一眾親小陪伴,享天倫之樂;我仍舊漂泊無根,歲月風寒又有何人與共?其實,我倒羨慕起你來了。」
鍾霸刀攙扶著林老,兩人以自己最快的速度離開林子,眼下雖然想找個地方好好敘舊,卻容不得他們停留,鍾霸刀深知,待會等著他們的,定是一場硬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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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單刀直入敵營不同,突圍更講究的是同行之人的能耐,林老擅長的是游擊,借助地勢與環境伏擊與遁逃,而鍾霸刀則更傾向於殺出一條血路,這就導致了兩人的協同作戰的相性極差,林老知道此時爭論一個對策絕非明智的舉動,當即決定以鍾霸刀向外突圍吸引注意,而自己在一旁從中策應,以防不測。
鍾霸刀當即接受了林老的建議,一身刀勢外顯,不再遮掩住自身氣息,與此同時,一小隊護衛突然出現在了他們面前,正是在附近巡查林老蹤跡的五人小隊。
「來得正好!」
鍾霸刀正愁此次無人可以交手呢,這就有五人送上門來試刀,頓時大喜過望,當即展開刀架欺身上前,準備先下手為強。林老見狀暗嘆了一聲,這傢伙還是和當年一樣,見獵心喜,遇上個人就想上去過兩招,林老趁著眼前五人的目光集中在鍾霸刀的身上,迅速掐訣掩蓋住自身氣息,轉身背倚在樹後,在這樣危機四伏的環境中,他明白自己才是首要目標,將自身藏匿起來伺機而動,才是最穩妥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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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鍾霸刀的刀勢隨著時間逐漸壯大,在橫砍豎劈之間逸散出絲絲刀氣,將五人斬得兵荒馬亂,但眼前五人也並非省油的燈,深知雙拳難敵四手的道理,正面由兩人進行牽制,另外三人包圍住鍾霸刀,見縫穿插攻擊。而鍾霸刀一時之間雖然刀勢猛漲,卻奈何有些疲於防備,其攻勢也隨著時間的推移漸緩了下來。
「可惡......本大爺還不信了!」
鍾霸刀見情況不妙,要是繼續防範攻擊,只能是挨打的份,當即變招採取以傷換傷的態勢,突破重圍。正面牽制的兩人見鍾霸刀突然開始不要命的攻來,一時之間不敢硬撼,只得向後退開身位,不巧身後突然一招勢大力沉的掌法拍向兩人的背,將兩人打得氣息紊亂,不受控制地向前踉蹌了幾步,這一來一去之間,刀氣如斬亂麻一般劃過眼前二人,鮮血四濺,倒地不起。
後方三人眼見情況不妙,剛想拔腿就跑,怎料林老早已在樹林間佈下了陷阱,待他們闖入林中後,發出了幾聲慘叫,便沒了下聞。
「唷,甚麼東西?」
鍾霸刀見方才逃竄而去的三人頓時沒了聲音,心中不免有些後怕,沒想到多年未見老林,雖然在功法上的造詣已然不如自己,但是手段卻更加層出不窮,令人無從防備。
方才林老突然出現在兩名護衛身後便是鍾霸刀所料未及的,沒想到林老竟然能夠繞過他的警戒感知,而讓人渾然未覺,這才知曉林老的寶刀未老,並非不敵歲月的侵蝕,而是將自身才學磨礪在匿藏蹤跡的方向上了。
兩人協力三下五除二解決了眼前的敵人之後,林中除去呼吸聲,再無其他聲響,林老心想經過方才這般動靜後,仍舊無人來援,看來樹林中已是無人繼續探查,此時商隊眾人必定是在林子外圍等著他們自投羅網。
林老如是想著,隨後以內力傳音給鍾霸刀,將待會要執行的計畫細節一一告知,接下來的突圍行動相當關鍵,稍有不慎滿盤皆輸,說不得兩人皆得葬身於此。別看方才的打鬥貌似相當輕鬆,實則借用了地利和後手布置,在非常短的時間內解決了兩人,致使他們人心渙散落荒而逃,若是真遇上了正面戰鬥,林老二人定然討不到好處。眼下最重要的便是如何逃出重圍,若是落入敵人的圈套,恐無力回天,不過此時敵在明我在暗,掌握主動權的林老和鍾霸刀擁有著絕對的先手,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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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爺爺呢?」
小靜安水靈的眼睛一眨一眨地看著林掌櫃,清澈的眼眸似乎想在父親的臉上找到一些答案,爺爺已經消失太久了,平常爺爺都會在天黑之前回到家裡的,這一次不僅爺爺沒有回來,就連全家人都在外頭沒有回家,如此反常的情形使得小靜安相當不安與躁動,心裡有想回去村子裡找尋爺爺的衝動。
林掌櫃嘆了口氣,揉了揉小靜安的頭,將小靜安抱到了肩膀上,抬頭望著天上的月亮,說道:
「你看,天上的月亮還是懸在那裏,知道這代表了甚麼嗎?」
小靜安搖了搖頭,不甚明了。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月相會隨著時間推移,改變形狀,正如現在是滿月,而我們一家人都在這裡。」
小靜安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開口問道:
「那爺爺是月亮嗎?」
林掌櫃笑了笑,不置可否地說道:
「爺爺扶養了我們,才有了現在的家。小靜安,要記住,我們生而為林家人,最重要的便是堅韌的性格,當年爺爺不辭辛勞帶著我們遠走,來到一個安穩的地方生根發芽,犧牲了自己,庇護了我們。」
「爺爺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我們在他的身後,成為他的支柱,所以,讓我們在這裡靜靜地等待他回來吧。」
「我明白了,父親。」
小靜安乖巧地應答了父親的話,回到了母親地身旁坐下,一臉認真地試著成為爺爺的「支柱」,林掌櫃見狀不禁啞然失笑,雖然小靜安可能誤會了一些什麼,但結果是好的,便隨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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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太襄村外,樹林外圍,一群商隊的人手上高舉著火把,圍在了樹林外頭。
陳隊長面色陰沈,在得知進入林中搜捕的隊員出了意外,十不存一之後,當即下令要所有人撤出林子,不再給林老一夥削弱有生力量的機會,同時對著周圍的眾人朗聲說道:
「待會只要我一聲令下,就馬上放火燒林,火勢會直接將他們逼出來,屆時他們便無處可逃,猶如甕中之鱉!」
眾人聽完大吃一驚,隨即問道:
「陳……陳隊長,這不好吧?」
陳隊長知道這群俗人心底的想法,不屑地回應。
「區區幾棵樹木,一把火燒了便是,抵得上我們商隊的損失?哼,今天勢必得要他們付出代價,讓他們知道太襄商隊不是可以輕易招惹的。」
陳隊長下定了決心,今夜之事倘若沒有一個交代,掉的不僅是商隊的顏面,更是將自己的帶隊出行的尊嚴踩在腳下踐踏。
「還有那個金丹護衛呢?死去哪了,整個晚上不見人影,那小賊究竟拿下了沒?」
陳隊長大聲質問著金丹護衛的下落,但眾人只是搖了搖頭,稱那人前去逮捕賊人後便沒了下落。
「可惡……緊要關頭沒有一個人能靠得住的。」
陳隊長氣得面色漲紅,當初要不是看在境界修為高的份子上,聘請的要價如此昂貴都咬咬牙算了,現下到了用人之時,竟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來人,一些人回去清點損失,順便找找那個護衛滾去哪了,其餘人聽我號令!半晌後放火燒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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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陳隊長的振臂一呼,數十支火把拋向林中,林子迅速燃起了熊熊火勢,滾滾濃煙將整座林子籠罩了起來,頓時火舌四起,無處可逃。
就在這時,兩道身影從火場中逃竄而出,挾帶著火勢一湧而出,火勢在他們身側蔓延開來,就像是在幫助他們開路一般,捲向了圍住林子的商隊眾人。
一群人躲避不及直接受到了火勢的蔓延,不僅正面直接燒傷,就連身上也有多處餘燼蔓延,猶如附骨之蛆一般歪扭著吞噬著他們。
兩道身影趁機衝出重圍,同時在逃跑的途中拋出一記不明之物,頓時火勢猛漲,原先仍可控制的大火已如洪水猛獸一般朝向商隊眾人。
原來是林老手中的助風丸藉此機會增大了火勢,致使這群人自食惡果。
眾人迅速鳥獸散了開來,一心只想逃避火舌的侵蝕,全然忘記了一開始自己放這把火是為了將人逼出來好將其困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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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隊長也受到了火舌的吞噬,一時之間慌亂了陣腳,待到處理妥當後這才猛然驚覺,兩個始作俑者已然是奔逃出了一段距離,不見人影;而商隊眾人或多或少都受到了一定的傷害,甚至其中不少人沒有了繼續追擊的能力,陳隊長見到這樣的情況,氣得後槽牙都快咬碎了,恨不得將兩人抽筋剝皮、碎屍萬段。
而逃出生天的兩人可不管他們的安危,使出渾身解數地撒開了丫子逃跑,見無人追了上來便放開懷了大笑,笑得不像是剛剛死裡逃生般。
「哈哈哈哈!老林,真是太痛快了!沒想到還有這種方法,你是怎麼想到能用助風丸驅使火勢的?」
鍾霸刀一邊大笑,一邊朝著村子另一頭的太溪奔跑而去,同時轉頭好奇詢問著林老。
「哈哈哈咳……咳,能有什麼特別的,生活的經驗罷了,燒柴生火、風助火勢,這麼簡單的道理你都不明白?哈哈哈哈」
林老的心情也相當愉悅,不起眼的助風丸竟然可以在這種時候派上用場,自己研究出的這個助風丸起初只是為了方便自己燒柴生火而用,沒想到居然救了自己一命。
林老雖然笑著,但由於身上的負傷多少還是有些影響,使得他大笑了幾聲後忍不住咳出了血。
「行了老林,別笑了,再笑要把自己半條命都得咳死了。撐著點,到了船上再給你處理傷勢。」
鍾霸刀見狀不再打笑,正色道。
「知道了知道了,要你唸叨?」
林老雖然嘴上這麼說著,實則心底相當受用,老友一如既往地關心,是為數不多除了修煉上的較勁之外,真摯的感情,林老有幸能得這樣的知己,在人生的緊要關頭共渡難關,想到這臉上不禁洋溢著溫暖的笑容。
「小靜安,等等爺爺,爺爺馬上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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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溪旁,林掌櫃等得有些焦急,在河岸邊來回踱步,時不時張望著村子的方向。
此時村子那頭火光大盛,將黑夜染上了點點紅斑,林掌櫃見此情此景,心底不免捏了把冷汗。
「要是父親出了什麼意外……」
就在這時,兩道人影從樹林中竄出,林掌櫃本以為是林老回來了,正準備上前接應。
只見其中一道人影以相當快的速度騰飛過了小溪到了對岸。另一人見到小溪旁的這群人便停了下來。
「唷,林掌櫃?還有你們林家的人?」
林掌櫃頓時一驚,沒想到竟然是商隊的那名不顯山不露水的金丹護衛。
「隊長有順帶提到需要捉你問話,看來眼下是畏罪潛逃?」
那名金丹護衛瞇著眼,散發著森森寒意,卻又突然說道:
「也罷,接下我這一劍,就當沒見過你們,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於是瞬息間架起劍指,一道寒茫於劍尖開落,隨著眼前一亮,綻放在林掌櫃的胸前,而那個金丹護衛已是消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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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掌櫃此時集中了所有力量去抵擋下了這一擊,卻仍舊倒飛出去,撞到了樹幹上,口吐鮮血。
「父親!」
小靜安見狀朝著父親的方向跑了過去,焦急卻又無能為力的看著父親的傷勢。
「咳……靜安……父親沒事,咳咳。」
林掌櫃當及運起真氣療傷,所幸方才那人僅僅是用劍氣發動攻擊,而無催動真氣,否則此時的林掌櫃定會落得經脈盡斷的下場。
半晌,林老和鍾霸刀終於回到了太溪旁。
「爺爺!」
小靜安發現爺爺回來之後馬上撲向了爺爺,將自己的小臉埋在了爺爺的懷裡。
林老雖然此時滿身是傷,卻還是沒有拒絕小靜安的懷抱。
小靜安抬起頭,有些擔憂地說道:
「爺爺,父親他......」
林老見著見著自己兒子身上的傷後,疑惑地問道:
「方才有人來過?」
「是,父親,那名金丹護衛路過此地,說是給了我一劍便放過我們。」
「意欲為何?」
「方才還有一道人影,突然出現越過了太溪,應當是追捕而去了。」
「人影嗎……」
林老若有所思,抱起小靜安便走到了舟上。
林掌櫃見到父親平安歸來,心裡的重擔放鬆了不少,朝著鍾霸刀做了長揖。
鍾霸刀擺了擺手,說道。
「我只是做了我份內的事,逃出來的關鍵在老林身上,沒有他在,我自己都沒有把握能從這樣的險境中逃脫出來。」
說罷,鍾霸刀也跟著上了小舟。
眾人陸陸續續上小舟,盪起長桿順流而下,離開了太襄地區。
一路上眾人有說有笑,特別是鍾霸刀將方才的經歷都說與大家聽,林老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在閉目養神,想著在到達目的地之前多少能補充一些體力。
小靜安聽著鍾爺爺繪聲繪影地描述著方才逃出生天的景象,小靜安聽得相當認真,明亮的眼眸注視著鍾爺爺,雖然沒有表現出特別的舉動,但是爺爺的形象在小靜安的心裡已然變得高大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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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行要前往的地方是中州地界,與太襄這裡相去甚遠,最終會抵達上清學宮附近……」
鍾霸刀如是說著,將規劃好的路線告知給林家人知曉。
「林姓小娃,要不要和鍾爺爺學刀啊?我看你悟性相當不錯,肯定是個學刀的料,怎麼樣,讓我指點你兩招。」
小靜安看著鍾爺爺,臉蛋上盡寫茫然,有些不知所措地看了看父親,再看了看爺爺。
「得了吧你,這點說詞,我家小靜安才沒那麼容易被你拐去學刀,要學也是先跟我學,哪輪得到你?」
林老甚至沒有抬眸望去,只是冷冷地飄過這句話。
「嘿,我教還是你教又有何妨,小靜安多學點東西防身,日後才不容易被你這個老傢伙給拖累。」
鍾霸刀馬上回擊道,看來這刀是非教不可了。
林老也未置可否,這話題便在處理打住了。
此後的每一天,當小舟靠岸之後,林家的其他人負責料理日常,而小靜安則是跟在林爺爺和鍾爺爺的身旁學武,早上學著爺爺的身法,下午和鍾爺爺學如何揮刀。
小靜安在身法上的學習速度相當地快,很多時候都是爺爺踩一次步伐,小靜安便能完成復刻一次動作;但是在學刀上就有些差強人意,並非小靜安不懂得如何揮刀,而是不懂得為何揮刀,總是在顯得沒有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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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靜安學你這刀法可算是遭老罪了,你得先教他如何去做,否則光是看著模仿,又怎麼能學出個樣子?」
林老相當得意,兒孫在身法上的天賦並不亞於自己,一點就通,反觀在學習刀法上,跟著這五大三粗的鍾霸刀,可謂是難有所得。
鍾霸刀撓了撓頭也不氣惱,林老言之有理,但他卻不認為自己的教法有問題。
「學刀本就不是能夠一蹴而就的,只有日復一日地去揮刀,才能在刀法上得到進步!」
在林老眼裡,鍾霸刀的修煉方式就像是傻路子,雖然費時費力,但日積月累下來確實能夠達到不錯的成果。
「但我還是得說,你這路子實在太野了,沒有一個系統性的教法很容易出問題,這樣吧,到時候去了上清學宮附近,就送小靜安去進修好了,以免誤人子弟。」
林掌櫃看著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著小靜安的教學方針,愣是無法插上嘴,當年貌似自己也沒有這樣的待遇。
時間過得很快,在抵達中洲地界之前還有許多時日,小靜安接受著林老和鍾爺爺的教導,此時已是有相當不錯的武學功底,隨著時日的推進,小靜安也能加入到幫忙捕獵野味的活動。
小靜安的成長與進步喜人,從剛開始的連刀都拿不穩,到現在已能如臂指使一般揮舞著長刀,其中的成長幅度有目共睹,在林爺爺的眼裡,小靜安即使還未進入宗門當中修煉,卻已然具備和練氣期修士討教幾招的程度了,林老的臉上滿是欣慰的笑容,卻又有著一絲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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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清早,小靜安照常來到林爺爺的身邊準備學習身法。
小靜安來到了林爺爺跟前,對爺爺恭敬地一拜。
「爺爺,請賜教!」
林爺爺笑瞇著眼說著:
「好、好,起來吧。」
「今天要教授與你的,是爺爺最常施展的步法,〈天鷹步〉,此式講究的是迅猛、精確,每一步都在眼底計算著行進的方向,和自身的進攻相輔相成,是相當強大的作戰步法,雖然僅僅是下品功法,卻具有巨大的實用價值,小靜安且看好爺爺的動作了。」
在武學功法上的分級以不入流、下、中、上品作為分類依據,如〈輕影步〉這類隨處可見的功法便是歸類在不入流當中。此類型的功法除去增強速度和體質之外,已無其他特別之處。
〈天鷹步〉作為下品功法,已有了形意上的雛形,能夠有限度的模仿動物的特性,施展出功法的效果。
只見林老的身姿迅速開展,以極快的速度朝著前方踏去,每一步的閃轉挪騰都充滿著剛猛之意,猶如大鷹撲擊獵物一般,鋒利且精準。
林老結束了功法的演示,回到了小靜安的面前,開口詢問道。
「看懂了多少?」
小靜安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林老知道,現下想教小靜安學會中品功法有些太強人所難了,但是林老今日的教學意不在此。
林老隨即蹲了下來,與小靜安平視,用著堅定的眼神再次問道:
「爺爺問你,是否真的想要習武修煉?要知道,爺爺苦修多年,修煉一途並不輕鬆容易,而是充滿了坎坷與艱辛,這其中的歷練只有自己真正去經歷了才能體會。而你的父親更是受到了無法抵擋的攻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但即使是這樣你還是願意踏上修煉一途嗎?」
小靜安被爺爺這麼一問,一時之間有些回答不出來,在百般思索過後,整理完自己心中的思緒,最終開口回答道:
「爺爺,靜安想要像你一樣,保護家人,成為你們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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