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時期,「出Pool」(即脫單)被視為比「住Hall」和「做兼職」更重要的任務,是大家在大學畢業前一定要完成的事。如果沒有出Pool,大學生活就算不上完美。
曾經到過大學生Happy Hour之專業專場,場內都是唸專業學科的大學生。以下所述的景象可謂一點都不陌生。
女生們穿著超短裙和防水台高跟鞋,前面Deep V後面大露背,一臉濃妝,得意地在會場穿梭。羨慕嫉妒恨? 別這樣,她們有的是「青春」這個本錢。「十八廿二無醜女」啊。
離場的女生一般都找到男伴。有些「男神」實在令人佩服,左手牽著一個紫色短裙配銀色高跟鞋的女生,右手擁著一個喝得半醉的女生,後面還跟著一個長髪飄飄的妹妹。細看他走往哪兒就知箇中原因了,他步向門前的一輛黃色保時捷,摸了摸口袋,拿出車匙,對準保時捷「卜」的一聲。之後,他熱情地打開車門讓女生們上車。切莫妒忌他左擁右抱,人家提供免費的比Uber Black更高級的服務,「贏在起跑線」。
但我真心想問這位仁兄:你之後應該做甚麼,才能「一次過滿足三個願望」?
說回我們執業專業人士,每年的聯誼派對總有抱著「出pool」心態來的女生。
曉怡是HS律師的新秘書,她在律師會的每週通告(Weekly Circular)中看到專業人士聯誼派對Joint Professional Networking Party,就想請HS律師替她報名。
「我不玩這些的,你問Timothy啦。」房外傳來HS律師響亮的聲音。我聽見自己的名字時感到一陣愕然。
果然三秒鐘後曉怡走到我的房間門口:「袁律師你好呀…… HS律師說你可以幫我註冊這個活動。」曉怡將那份設計精美,色彩繽紛的Joint Professional Networking Party通告遞給我。
「噢,這個…… 等等我,我一會找你。」我正在忙著寫抗辯書(Defence),沒時間理會她。
那天茶點時間就聽到曉怡跟坐在她旁邊的同事說道:「我確實希望去這個活動,你知啦,這是出pool的好機會,我已經空窗大半年了。看,有工程師、會計師、還有醫生和建築師呢。」
聽到這裏我明白為甚麼每年的專業人士聯誼派對都有桃花事件的「花生」了。因為這些「恨脫單恨出面」的女生(通常是二十出頭,入世未深的妹妹)都希望利用這個活動來達成她們的願望。
希望「出Pool」脫單的,經常說著只要可以成功出Pool找到男友就行了。真心問問:其實你們希望脫單的心態是甚麼? 怕寂寞?想找個「長期飯票」? 還是真心希望找個跟自己共同建設未來的對象?
老實說,成功藉以上活動「出pool」的女生不是沒有,但這些妹妹如此心急「恨拍拖」,未必會分別哪些男生是真心,哪些男生是玩家。玩家是無分職業和階級的,所以專業人士的圈子亦不見得特別高尚。不幸遇上玩家的話,說不定四天後就膩了立馬被甩,到時大家承受得起那種「一場歡喜一場空」的心情嗎? 更悲慘的個案是遇上已婚男,他們打著Married But Available 的旗號,宣稱自己對家中的「黃臉婆」百般嫌棄,很快會跟她離婚,然後跟女生在一起,再跟女生一同建設未來,結果當然是男的一直沒有離婚,傻女孩就這樣做了地下情人,等來等去都等不到一段光明正大,受眾人祝福的戀情。
專業人士的學會幹事中有幾對特別出名的恩愛情侶或夫妻,醫學會中的名眼科醫生夫婦、律師會年青律師組有郎才女貌的一對、測量師學會青年組的兩屆會長、規劃師學會的「金童玉女」,但不知為何,通常都是同行的幹事走在一起才會成功。行內流傳「同莊多數會成,跨莊多數會散」,所以大家不用好奇為何某工程師突然不再參加有規劃師的活動,律師會年青律師組(Young Solicitors' Group)和測量師學會青年組(Young Surveyors' Group)都是簡稱YSG,但兩個YSG某些成員卻沒有交流,出現這些情況可能因為兩會有幹事應驗了上面的一句。
不過,另一個有趣的地方是「同莊情緣」建立了家庭的,特別是女專業人士,不久便因為要照顧家庭而慢慢淡出Joint Professional 界,而這些經歷失敗的「跨莊情緣」、又一直沒有「同莊情緣」的幹事,卻會醉心事業或莊務,在Joint Professional 界中繼續閃耀。像我的某位會計師師姐,當年也有這樣的經歷,現在她已當了跨國公司高層,而且名氣還不小,多年來的HKICPA Annual Dinner都見到她。我的另一位前輩亦是這樣,現在她已是一對孩子的母親,經常周遊列國,學習多樣技能,又熱心公益事務,生活多姿多采。
愛情的事,誰也說不清。不過每年的聯誼派對總會有抱著「出pool」心態的小妹妹。有一年的活動就是有太多這個目的的非專業人士,令真正希望跟其他學會進行商務交流的專業人士不滿,某學會更收到投訴,害得「搞手」們馬上親自回信道歉才平息事件。
「出pool」妹妹這麼多,自然也吸引了打著「獵艷」心態來的男生。傳指幾年前的聯誼派對,有一位男專業人士沒有付錢就進了會場,給接待處逮個正著,然而他堅稱自己早已報名付費,所以有權進場,擾攘一輪後他成功進場,完成他的「獵艷」任務。不過,派對完結後,他在公司收到追收費用的信件和電話,他的行為傳遍公司上下。為了「獵艷」犧牲自己的形象,多麼可笑又可惜。
就是要「出Pool」,就是要「獵艷」……抱著這樣的心態,可能是真愛經驗尚淺,或者從未付出真心吧。付出過真心、經歷過真正愛情的人,想法可能不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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