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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5月27日,我約了企鵝一起去喝酒。酒吧坐落於一座冷清的商場的角落裡,一到深夜,這裡所有店舖都會拉下鐵閘,了無人煙,只留下這間酒吧。每次走在通往酒吧的走廊時,都沒有感覺,只是很普通地經過這條路,可是今天途經路上的鐵閘和望見酒吧的小燈,就有種莫名的情緒徘徊心間,怎樣都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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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裡頭,舖位不算大,燈光昏暗,只有數盞散發着藍光的燈,播放着不知什麼年代的爵士樂,放下了數將桌椅,牆上掛了標靶和電視,就什麼都沒有了,但依然能夠吸引人們前來,到底他們前來是為了酒吧本身的特質,或者純粹找個有酒喝的地方,又或者是別的原因,我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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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吧台處的酒保是此處的老闆,他上身穿了一件大褸,下身配了牛仔褲,瓜子臉,留了一頭長黑直髮,是位中年男人。她沒拉上大褸的拉鏈,才能隱約地望見他內裡穿了一件寫著「屌你」的T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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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鵝還沒來到,我事先坐到吧台的哪一邊,隨意點了一杯威士忌,然後轉個頭,環視店裡一周。可能是平日晚上的關係吧,酒吧裡的人客不多,零零碎碎坐在店內的不同角落,一位男人獨自喝着啤酒,視線久不久訂於電視上。無聲的電視好像播放着清談節目,內裡的男女圍了個半圓,中間的男生臉帶笑容,說着話,他身旁的眾人聽見都彎起身子 哈哈地笑。電視下,是兩個生意人皺著眉頭,攤開文件檢討着數字。酒保在我的桌上放下我所點的威士忌。我拿起,淺淺地喝了口。望著電視,我的背後是一條通道,有一對男女正想行過,我把椅子移前些許,讓他們有足夠的空間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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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剛才播放的清談節目完了,正播放着超市的廣告。視線從電視機上移開,尋找着哪對男女的身影。我想他們不是情侶,但又只差一格街磚的距離就成為對方的情人。他們走到標靶處,男生圈着她的腰,手捉着她的手腕,頭輕輕地怎在她的肩上,兩人視線共同定於標靶的雄心,亦同樣兩人都臉紅得帶點不自然。每次望到這種情境,思緒裡的海浪總會帶着同一段的記憶拍打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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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到第三杯威士忌時,企鵝終於來到。
「Sorry Bro 舖頭有啲突發嘢,所以遲咗。」企鵝在我旁邊一坐下,就喘着氣這樣說。
「喂,唔緊要喎。」我笑說,並向酒保為他點了啤酒,「點阿啲生意有冇被疫情影響。」
「唉,點都有,煩到爆。」
「出到離,唔好諗喇。」我舉杯,「飲啦!」
兩杯相碰,我倆都莫名地大口大口地喝,好像要儲氣一般,才能把某些話說出。
隔了15秒,企鵝從背包裡拿出一個黑色包裝的袋,我伸手接過,微微打開一看,確認一下內裡的東西。
「唔該曬你。」我衷心地向他道謝。
「兄弟開到口唔幫咩。」他頓了一頓,眼珠骨碌碌地轉了圈,似是審查接著的話是否恰當。
我直視他。
「唉,有意思咩。」
獨自一桌的男人舉起手示意結賬。酒保望見,放下手中的酒杯,點了點頭,拿了賬單,涉進皮夾內,走到哪位男人旁。男人點了點頭,說了些話,我想是哪位男人對酒保說不用找錢,因為他們互相說了聲「拜」,男人就依舊獨自地走了,酒保走回吧台後繼續刷杯。
「喂,點嗟。」企鵝望著吧台上的牧民。
「咁點都要同佢食餐飯嘅,大家又咁熟。」
「畢業之後,你哋有一直聯絡咩?」
我沉默下來,喝啖酒,逃避他的視線。
「襼係囉,都冇聯絡,好熟咩而家?嗰晚我去都係比條女拉去嗟,你估我想去㗎。」
企鵝兩手撐在吧台上,憤怒地這樣對我吼道。
我馬上向左右望去,確認四周沒有人看著我倆,接著才悄然把視線放回他的臉上。
「我明呀,今次之後真係唔會再聯絡啦。」
企鵝單手托着頭,斜視着我:「點解要食飯?」
「你係問點解人要食飯,定係點解要同佢食飯?」
「綰嘢阿。」
「我覺得始終有啲嘢繼續逃避都冇用,同一直有嘢都想當面問。」
我說完以後,有5分鐘的時間,誰都沒有說話。抬頭一望,酒保不知走到哪裡去了,把正想伸出的手收回,便望着原先酒保站着的位置,後面黑色似是木質的櫃,內裡放了好多不同類型的酒,它們都閃著光。
「By The Way 最緊要知自己做咩,兄弟點都支持你。」企鵝對我一笑,是一種信任的笑。
「飲啦!」
「多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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