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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軌跡,是上一步影響下一步,看似能夠選擇,但一早以註定。當期時,如果不是發生了那件事,我就筆會轉校,就筆會認識到她。所以本來我倆只不過是一對互不相干的平行線,生活之中筆會觸及大家,但偏偏就說了本來,事情就筆會按着本來的劇情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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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學裡頭,有著許多活動,如籃球、話劇、合唱團等。而且一升到高中,所有人都會找個活動參加，因到了中五許多時間都被補貨填滿,到了中六就要準備公開試,所以只是剩中四一年的時間來好好享受所為的校園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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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從何時起每所學校都有位住校社工,而我總是不明白他們實質的工作內容。在我結識新校社工之前的固有印象,他們工作只是負責聽取同學們的秘密,然後散播到老師和家長們的耳邊。可以算是校方們安插於學生群中的間諜,所以我一路以來都不太喜歡他們,望見他們站在走廊頭,便在走廊尾逃去。而言一轉校,新校便安排一位社工跟進我的情況,好像我是一顆極不穩定的粒子,深怕無法融入當中,就產生帶來負面影響的化學反應。恰好哪位社工舉辦夏令營,令一眾同學增添活動,亦想我透過是次活動結識朋友。所以至此以後,我對社工的工作內容,除了揭露學生們的秘密外,便是舉辦看似有其獨特意義,而實質只是讓同學們逃離家長魔爪的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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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營的時間,是在中四開學前不久,大概是八月頭吧,仍然是暑假的期間。一大清早,就要背着大背包,坐在陌生的學校有蓋操場裡準備出發。周圍進行着哪些極為普通的校園生活的面貌。女生們圍著圈小聲講大聲笑,男生們聚在一起談著伸出的遊戲或NBA賽事。哪是全香港所有學校都會展現的光景。把這操場搬到任何一個地方也筆會出現不調和的感覺。正正因為這麼表面完全相同,所以我坐在哪裡會感到強烈的熾熱的孤獨感。發現只有我一個人是局外人。我完全不屬於這裡和這種校園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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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快要被孤獨錦壓誇之際,有位女生走了過來,站在我面前。
「喂,你係咪曾樂峰？」她向我囅囅一笑。因為今天不是正式上課日,所以她穿了一件平平無奇的白色T恤配一條深藍色的工人褲,就走了回來。哪時候,是一個能隱約聽見蟬聲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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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才知道她叫黃敏妍,留著一頭長長的黑直髮,臉沾沾,手腳籤幼而修長,穿起一套整齊的白色校服時,可以以睡蓮形容她整個人。再了解有關她的事,便知道她讀精英班,音樂與藝術極之促進,在大大小小的校外比賽都斬獲不少的獎項,總之就是一位典型的女神。而我只是一位平平無奇,五音不全,有著還比不加思索更抽象派的畫工,平凡得路上一個招牌都可壓死數十個與我一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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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位陌生且樣貌娟好的女生叫着我的名字,心感莫名奇怪,就好像自己遺忘了某些記憶似的,一刻我唔以為我真的認識她,但細想一下,就否決了此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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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免強回神過來,語氣帶點遲疑：「我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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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搵到你啦！」她聲線提高接近八度,興奮得跳起,眼睛裡映射着活力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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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我不明白有何興奮之處,只敢到窒息般的尷尬,剛纔她聲量大德吸引起四周人們的注意。而言,她毫不察覺,還一面單手踏著我的肩,一面朗聲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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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仔呀,拜託我,唔係喎,你應該唔知我哋噉樣叫佢,哈哈哈,即係嗰個帶住白色操框眼鏡揦揦哋形嘅社工呀,叫我睇實你喎,放心啦有我喺到，邊有人夠膽搞你,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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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不知給她何種反應,當克望著她笑時眯起的眼睛,答道：「哦…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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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上車的過程中,她不斷與我聊天。她問我之前就讀哪所學校,還說起她與她精英班同學的事,誰戴了SWITCH上課玩。上到旅遊巴,我兩都走到車尾處的右邊的兩人座位。我站到一旁,先讓她坐在靠窗的座位,才施施然坐下。在整個上車的過程,她的說話從沒停歇過。其實,我一點都不理解為何她能夠與一位剛相識不久的人談吐自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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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玩唔玩？」她望一望我,然後從背包中拿了一部SWITCH。出來
「冇所謂。」我伸手接過她遞來的一邊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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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便摁着手制上的按鈕,不久SWITCH螢幕上顯示着藍底紅字的孖寶兄弟賽車版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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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中學時候有一段時期很怕與別人交流,尤其是發生了哪一件事後,說話都成為我的障礙。因為一要與人交流,就要想些話題,一彈要想些話題,我就緊張得手心冒汗,很怕因為我令原先好好的氣氛,變得死寂一片或令人感到缺氧般的尷尬,所以盡可能我都讓自己一個獨處,離開人群。但在後來,我找到活於人群的生存秘訣,只要說些笑話,做些別人稱之為ON9的行為,別人就會快樂地笑,話題亦會繼續,而他們筆會察覺到我是個帶有缺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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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見我發呆,便拍一拍我的肩「喂,揀人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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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選了紅點冬菇頭的Toad,我便隨意選了Luig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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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好睇小我呀,好多囡仔都輸比我。」她單一單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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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期然地口快說了：「睇下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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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螢幕上的倒數器由3,2,1,一聲槍響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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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遊巴越過訊號燈,轉上斜路,左邊是一列外牆長出哈密瓜坑紋的村屋,右邊是一片閃著金光的海,海面上有數艘風帆,對面是一座山,背後是一片藍天，有掃朵白雲穿插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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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她快過我,一時我拋出龜殼攻擊她,而她又不知何故又會快過我。而時間,就在你追我逐間,以極萬的速度行進。不知不覺原來我們已經由都市慢慢,慢慢去到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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