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事者與他養的小鬼下卷 - 4-13

一道閃電劃過天空。幾乎同時響起雷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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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啦——轟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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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高伏特電流竄過空氣裡發出的尖銳聲響，接著才是轟隆隆的雷聲。雷聲跟電光幾乎沒有時間差，把所有人震的眼花耳鳴。

阿軍眼前一片發白，第一發直劈而下的電流繞過他張開的場域，擊向舞台後方的三界縫隙。接著第二發擊殺了所有惡鬼，接著第三發擊中台上的紙偶、第四發落在台上那些牌位上、第五發……

在亮得讓人睜不開眼的電光與隆隆雷聲中，阿軍看見那些原本被惡鬼附身的人們一個接著一個暈倒在地，紙偶裡騰然作勢要逃走的邪靈被擊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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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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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密的雷響停了片刻，接著又是兩聲炸響。但這兩道雷落得位置，卻是在百花街心。

阿軍一悚。百花街！喂喂！

他慌張起身，卻發現自己雖然還是有些虛弱，但原本那些細小傷口卻不痛了。舉起手一看，原本迸裂的指尖竟然完好如初，連一絲傷口都看不到。

陳老大看著瞬間翻盤的情勢，臉色大變。他衝過來一把揪著阿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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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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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一聲，被天雷劈的搖搖欲墜的舞台轟然坍塌。台上的道士團、樂團，甚至連師公都一起落在廢墟裡。

阿軍跟陳老大瞠目結舌，阿軍連忙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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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真的跟我沒關係！快打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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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老大呸了一聲，掉頭就跑。阿軍不可置信的看著陳老大的背影。

豆大的雨滴落下，接著，一滴接著一滴，交織成滂沱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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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電打進百花街的時候，喂喂已經記不清自己殺了多少隻惡鬼。他眼前的景色盡是濃稠的暗紅。阿鳳的怒喝，花女們的呼喚、惡鬼們的咆哮，交織成一片反覆迴盪、低啞扭曲的嚎叫。

一開始惡鬼們還前仆後繼的撲向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惡鬼們咆哮、厲嘯著逃跑。

但是喂喂的速度越來越快，斬殺的時候越來越狠，惡鬼的數量越來越少，可是喂喂的殺心越來越重，神智卻越來越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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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電光撕裂濃稠的暗紅，喂喂覺得自己的靈骸像是被硬生生震散，然後又被飛快地接了回來。一散一合的過程中，那些讓他喪失神智的邪氣被電光從他的元神、靈骸中剝離、擊散。

然後第二道電光落了下來，在半空中化成百道電流，將剩下的惡鬼盡數擊殺。被電光擊殺的惡鬼們同樣化作萬千光點，跟著電流一起消散在空氣中。

雨嘩啦啦地落下，喂喂頹然躺在街心。

剛才從靈骸中抽出兩條腿骨的後果，就是破壞了靈骸的平衡。現在失去邪氣的支撐，他連站都站不起來。不只如此，少了兩大截靈氣，他的修為迅速下滑。

喂喂原本以為自己頂多就是回到靈力被封禁八成時的狀態，但狀況不對，他的修為不停下滑。他閉上眼想從四周汲取少許天地靈氣穩固修為，卻駭然發現他連這一點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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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神不穩，魂飛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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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忍不住苦笑。果然是三界不能收，六道不能留。

他撐著身體，一寸一寸地向路邊挪去。

在百花街中心魂飛魄散實在太難看了啊。大家都在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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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下雨了，雨滴穿過他的身體，砸在地面上，暈凐成一朵朵暗色的煙花。很快，雨滴在地上凝聚成水流，蔓延著往街邊的下水溝蓋而去。

自己大概也會這樣消散在空氣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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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然，喂喂覺得靈力一點一滴的回來了。頭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一把傘，他抬起頭，是阿鳳拿著傘撐在他的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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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姐剛才叫人送過來的，」阿鳳笑著，「說是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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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一愣，笑出來。

哪有人送傘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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