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他們包下一間離更新婚誓場地車程只要十分鐘的villa,三棟兩層樓的小巧建築物成馬蹄形包住一大一小兩個泳池。
主棟建築是客廳、餐廳、廚房、視聽室以及主臥室。主臥在一樓,推開落地窗就是游泳池。另外兩棟建築則各有兩個房間以及各自的小廚房、小客廳。
James跟Eason是主人住在主棟,其他的朋友則各自按照習慣,自動分配在兩側的副棟。
到villa後,一群人開開心心放好行李,讓管家跟廚師準備了一桌子大餐,興沖沖地開喝。
遠處的海浪聲與屋裡的音樂聲、喧鬧聲,交織成令人暈眩的頻率,把人的情緒不斷推高,但是身體卻漸漸酥軟。大家喝著、笑著、鬧著。漸漸,一個人爬回房間睡了,另一個人攤在沙發上叫也叫不醒。還有一個去廁所半小時沒出來,大家才發現他睡在裡面了……
不知道幾點,James跟Eason把朋友們一一安置好,兩人這才回臥室休息。
半夜,酒精帶來的脫水反應讓James口乾舌燥,隱隱的頭痛把他從淺眠中喚醒,身邊的床上卻沒感覺到那個熟悉的體溫。
他昏沉地起身,因為不是熟悉的空間,所以他花了一點時間才走到飯廳,替自己倒了一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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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亮,窗簾底端透進灰藍的光線。空氣裡還有昨晚酒酣耳熱後留下的甜膩酒香與食物辛香料的味道。
天要亮之前,蟲鳴停了,取而代之的是鳥叫,以及島上從不停歇的海浪聲以及風捲動樹葉後發出的沙沙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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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沒有的,是Eason的聲音。
整間房子只有他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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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種感覺,你感覺不到另一個人的呼吸、心跳、頻率。他身上應有的味道,他慣用的香水、沐浴乳和他的體溫揉和而成的味道。
他開始在屋裡尋找Eason的身影。廚房沒有,客廳沒有,飯廳沒有,浴廁沒有,視聽室也沒有。
打開落地窗,在薄薄的晨曦中,James看到一個讓他此生再也無法忘懷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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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明未明的天色中,游泳池的水面隨著吹來的海風泛起淺淺的波紋,恍惚間像是兩枚巨大的果凍,不合時宜的出現在院子裡。
而Eason面部朝下,漂浮在大游泳池裡。他的頭髮、手腳浸在水中,彷彿隨著水波輕輕舞動。
在灰藍的天色中,那幅畫面詭異的近乎有種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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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情獸說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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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痛楚已經讓他失去自尊,他低聲下氣的乞求。「求求你……我給了你我能給的……我放棄外商銀行的高薪……我為你開了畫廊……我帶你去美國結婚……我不知道……」
「我沒有要你放棄高薪,也並不想在那間畫廊裡當金絲雀啊,」情獸冷冷的說,「而且,你瞞著我,找了所有共同朋友飛去美國看你表演求婚秀,我能拒絕嗎?」
「好……你說什麼都對……都是我不好……」
「嘖,這樣太沒有誠意了。」情獸笑笑側過頭,看著已經完全失去抵抗意志的小毛,「沒關係,我們先從他開始吧。你知道他有養佛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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