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悶的炎熱正午,陳鏡雨從側背包拿出濕紙巾擦拭額頭的汗水,周遭全是趕著趁午休結束前,買飲食買便當的上班族,他不在意那些人,因為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
陳鏡雨回到自己的租屋處,腦子一整個混亂,就再剛才他去買早餐,想說順道回去拜訪自己的母親和養父,雖然吵架鬧不合,但他還是有一絲牽掛。
陳鏡雨帶著早餐,正當準備走到一層樓母親的租屋區時,他看到門打開心想是養父要出門上班,然而出乎意料之外的是身穿灰色運動外套的自己,走出門口和母親道別。
陳鏡雨頓時陷入困惑,然而還不及閃避,對方和自己對上眼,眼神順間從仇視變成善意,關上門朝他走去。
陳鏡雨慌亂中直接奔跑離去,對方卻沒有追上來,他坐在沙發上大口喘氣,拿出手機思索是否要和母親告知。
但一想到母親曾經做過的事,卻由一股厭惡,嚴格的管控、言語貶低咒罵他無腦低能,甚至在他搬出去前還把房間給姐姐,並告訴他永遠不可能回來。
陳鏡雨不理解為何還要打電話警告他們,放下手機決定先享用早餐再說,不過母親的事先放一旁不談,詭異的是為何會有另一個自己也在屋內,甚至還不帶一絲困惑的想靠近他。
陳鏡雨告訴自己不要想太多,說不定是自己眼花看錯,然而他越想越覺得詭異,同時認為有些事情要快速解決,否則一直拖下去不是辦法。
他無法想像要是那個像自己的人,做出什麼壞事究竟會發生什麼事,於是他決定今天打完工,明天放假趁機回到父母的家中。
*
夕陽西下,陳鏡雨走出超商,手拿著剛買的炒飯,雖然近期他並沒有很想吃東西的欲望,但每天都會試著吃些食物,否則會餓到難受。
手機鈴聲響起,他拿起來名稱是姐姐,猶豫一會他才接起來。
「喂?鏡雨嗎?」
陳鏡雨挑眉困惑,面對這奇怪的語氣,內心有種莫名的警戒。
「是,我是怎麼了?」
他印象中姐姐的聲音帶有娃娃音,然而今天的聲音有些古怪。
「我感冒,喉嚨不舒服,所以我簡單講。」
陳鏡雨聽到此事「這麼突然?而且怎麼要吃飯?」
明明這麼久都沒有聯繫,突然說要吃飯什麼的,此時陳鏡雨想到或許是另一個自己,搞出了什麼好事,才要吃飯。
「你忘了啊?今天是爸的生日,總之記得來!」姐姐匆忙掛電話,陳鏡雨一頭霧水,腦中全是不明白的事。
為何突然聯絡他?
還有手機怎麼突然能接到電話?
陳鏡雨無法得知答案,腦中混亂拿出手機,本想給朋友傳訊息,手猶豫的在螢幕上來回打字又刪除,他根本不知道要如何跟朋友提這件事,他刪除要發送的消息,決定先回家洗好澡,再出發回父母家,反正他也要調查那個另一個自己的事。
*
陰暗的馬路,只有路燈的照耀,陳鏡雨內心沉重的走到門口,從窗戶能發現客廳一片亮光裡面卻安靜無聲,陳鏡雨正準備敲門,發現門縫微開並未關好。
果然三個月,你們的習慣都沒改變。陳鏡雨心想,拉開鐵門打開紗門,他頓時感到一股難聞的鐵鏽味迷漫在空氣。
「這什麼味道?」他腦中閃過自己傷口流血的血腥味,此時紗門旁的房間,有人衝出伸手迅速將他拉進屋。
陳鏡雨一時慌張,只看到對方身穿的格子襯衫,似乎還有紅色顏色點綴,倒地後他轉身看向門口。
少年關上門,轉身看著他,短髮眼鏡下的眼神異常冰冷,他馬上認出對方是另一個自己,對方手拿著滴血的水果刀,他立即起身抓住一旁的鐵椅,直接朝少年丟去,對方低下身子躲過,從口袋拿出玻璃杯,朝他身子丟去。
被擊中的陳鏡雨仍不放棄求生,迅速朝姐姐房間奔走,一進屋想關上門反鎖,想關上門卻來及被對方撞飛,倒在滿是黏稠液體的地板,濃厚的鐵鏽撲鼻而來。
少年開燈,陳鏡雨立即驚恐的瞪大雙眼,因為眼前是養父和母親、姐姐的屍體,這時他想起身跑向姐姐的後陽台,那裡的矮牆可以讓他翻出去,逃到外頭求助。
然而他起不了身,他感受不到腳掌,瞬間疼痛從大腿湧上全身,他痛苦的流出眼淚,轉身少年不知何時手上拿著一把不屬於現代的高科技武器。
有如砂輪機的外觀,圓形刀片安靜地轉動,有如死神的鐮刀,而自己的從膝蓋開始,而無聲的切除,大腿以下的部位倒在地上,流血鮮血他意識到自己死期將至,抬頭向對方問:「你他媽到底是什麼!」
少年眼神不帶一絲感情,舉起砂輪機並回答:「我為甚麼要告訴你?」
少年熟練的切割脖子,將頭顱提起,大量血液流出,他走到客廳關上燈,月光從照進屋內,少年背對月光,臉徹底被黑暗吞噬,他把武器放在桌上,坐在椅子上眼神恍惚,回想剛才的一切。
少年也是陳鏡雨,來自其他平行世界,他跟一顆特殊的巨木達成協議,就是幫助他擁有穿越平行世界的能力,他的目標只有陳鏡雨,然而......
少年被憤怒支配了,無法成為家庭所期望的樣子,於是養父長期的言語暴力跟冷暴力,而母親再次咒罵他的腦殘和無用,,姐姐在一旁像幼稚的小孩起哄,吵雜的聲音令他多年累積的恨意爆發,動怒直接殺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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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努力的克制,卻還是失手殺了他們,看著手上的頭顱,眼神陷入黑暗喃喃自語:「果然,不管到那個平行世界,只要無法成為家庭所期望的模樣,就是個沒用的廢物,但你不一樣,你逃了出去,你一定能為我提供有趣的記憶跟經驗,只要把這頭顱帶回去,研究海馬迴內的記憶,我就可以擺脫這些了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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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顱並未回答,陳鏡雨眼神閃過一絲興喜,一直以來,他就是這麼渡過,殺了平行世界的自己,取下他們的頭顱,獲得必要的知識和經驗,只為了找到能讓自己好好存活的方法和滿足內心的空洞。
少年無法傷害其他人,因為想到其他人有著愛他的家人他無法下手,他不想聽到那些人哭泣的聲音,然而對自己就沒有問題。
沒有滿足他人期望的自己,是不會被家人所重視的,所以殺了也沒關係,只不過是殺了沒有價值的人。
「不用擔心,我相信你一定能滿足我的。」少年起身,拿起武器直接在空間割出一道裂痕,自己提著頭顱走進裂痕中,回到自己的實驗室,並期望能夠找到改變自己的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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