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開始
這是一個「世界」,或是我們不明白「那個」是否可以稱為普遍理解下的「世界」。
他們的起源來自於一首歌,他們僅僅源自於一首歌反覆聆聽之後的印象,開始一名林中奔跑的少女,然後一個銘文,一個身影,他們源自於這一切。
起初和故事,然後故事和終點。
那名少女總是看起來是十八、七歲,但是這次他不在是青澀或是年輕。在事件之後,她的戰友們繼續屬於他們的人生旅程,這意味著分開和成長,這同時也意味著她自身也是成長。
她停留某處,獲取一些頭銜後,她持續旅行。
她是這樣問自己,「這是因為承諾還是遺憾, 不,這都不是,只是一個亙古自今人們都會詢問的問題,我從哪裡來,要去哪裡,為何存在」。她心中自問著,到底是甚麼樣的驅力使她前進,是什麼樣式的終點使她不再追尋。如歌、如夢境的虛無,為什麼總是糾纏,無法分離或是消滅。
豔陽下,風之精靈如嘻笑般的撫媚樹林,那是葉與枝的騷動。南方溫潤的氣候下,樹並不成漆黑的蔭,斑駁的且溫暖的陽光在地面塵土上閃爍,隨著風的嬉戲、樹林的騷動一同舞蹈。
霎那間,她注意到樹的婆娑,她心想:「什麼日子使著這般古老的林蔭雀躍,我不過是來訪此地,如同百年前的冒險家。」
於是,她遺棄著上一刻回憶和提問,將目光注視於前方的風景。
搖曳的樹林和光輝如雙人舞姿般優雅的漫動,閃耀的泥土地上是大地的深蘊色彩,那是生機與自然。但是神聖和敬畏場景卻也一同顯現,閃耀在那塊巨大石材上,發亮著充滿謎般的氣質,攀生於菱角方角的綠藤向上增長是雙掌托護的呵護,凹陷的銘刻沉積土濘是古老的象徵,一行且一行的文字鑿痕的精細規整是高巧的工匠手藝。
她往前行走,到巨石面前,纖細白皙的手深深沿著刻痕移動,如同盲人用手試探牆面,她也一般試探著每一個像是符號的痕跡。
她感慨說:「先見、賢者總是說這是古老的文字或符號,而且不存於任何的王國歷史脈絡之中。可能不是人族所使用的語言、語系,可能是龍族失落的符號或是語言」,「但是為什麼我卻是如此的清楚,了解銘文上的詩句的意義和發聲。可是我不是龍阿。」
風依然的吹拂樹林,陽光依然的斑駁舞動,百年前如一。但是風聲中出現了自古以來從未有的聲響。
「起源 本初 本初 起源
源頭 開始 本質 源起」
「四方之塔 匯聚方檯
本初之源 九面石碑」
「與汝 起 ......本.....」
「吾族等候之... 存...」
她輕撫藏在帽斗內白雪般的長髮,喃喃地說:「汝的意義是『無可輕慢、不可說之存者』,是在指涉甚麼呢,精靈、龍長、英雄,還是某個尊貴的神祺」。風舞動著,她卻是沉默不語。樹林依然婆娑,光線依然舞動。
片刻之後,她喃喃自語地說:「汝是稱呼我的意思,『我的起源』」。
世界突然安靜無聲,空間和時間霎那間被凝結、被收斂於一處,運動的事物如同是燭火中投射的陰影,虛幻不真實,唯獨她以及對立於她眼前巨大的石碑,靜止沉穩身影,號召一種不容妥協、絕對的意義、真實,像是一刻或是千年的凝滯。
直到聲響從她身體的最深處緩緩的流露出,那道聲音說:「你還不是你........」。世界似乎又開始轉動,風依然嬉戲歌唱,樹與光依然婆娑舞蹈。
她回過神來,將帽斗脫下,輕順雪白的瀏海,探一口息,似乎不解剛剛自己說了些什麼。懷疑之餘,她拿起腰際間繫綁的飾品,檢視一番。
她心想:「英雄的信物沒有任何的異樣,碑文上似乎也沒有其他的線索,這碑文如同其他碑文一般,紀念該族的某位神祺吧。嗯,紀念碑」。
她似乎疲倦了,倚著石碑坐落在黃土之上。
輕細地說:「一週了,只能在國境之南找到幾個碑石和一處聚落的遺址。就連唯一的原族石刻也沒有透露出線索」
「旅程只能到這裡。圖書館的發現已經解除刻印,正被翻譯中,也該時候回去了。遙遠的北方,庭園正在飄逸著凜之吐息(初雪)吧。阿,我的花還活著嗎?」,一口嘆息深深吐出之後,她貌似無奈,也像是筋疲力竭椅在碑文地側邊。
豔陽之下,深邃之林的不知何處,一名少女靜靜閉上雙眼,放下了心中的重擔,讓午後的風和南方的溫暖深深撫慰她疲憊的身軀。
那名女子在林中小憩。
(第一節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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