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雙手掌握毀滅,我的雙腳踏出戰火,天不收你、地不治你,老子滅了你,哇哈哈哈哈哈哈……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唐玄亮突然發出一陣狂妄自大的大笑,張開雙眼,眼瞳中泛著紅光,把段晶晶嚇得倒退了兩步。
「小妞,沒錯,站遠點,老子今天就要讓妳看看,真正有男子氣概的人是怎麼處理事情的!」唐玄亮開口,但說話時的用字和口氣,與平時明顯地不同。
「你……你是唐玄暗?」段晶晶一臉的不可置信。
「靠北,不要給老子亂取名字啦!」
唐玄暗……不是,是唐玄亮,呃……或者該說是使用唐玄亮身體的唐玄暗,從腰間抽起一條鏈子劍,是一把兩端為短劍,中間以一連串金屬環相扣的軟兵器,往惡魔和鬼魂的方向衝過去。唐玄暗的身上散發出耀眼的泛著淡淡黑色光暈的銀白色光芒,與鏈子劍的銅金色光芒相互輝映,所到之處手起劍落,為數眾多的鬼魂在一瞬之間,被唐玄暗的兵器殺得片甲不留,最後只剩下唐玄暗和惡魔互相對峙。
段晶晶在此時,才突然發現惡魔的肚子上斜插著一把日本武士刀,惡魔伸出祂的右手抽出肚子上的那把武士刀,揮刀砍向唐玄暗。
在武士刀距離唐玄暗的腦袋只剩下三公分的距離時,唐玄暗伸出左手,以拇指和食指夾住武士刀,同時右腳用力地往惡魔的腰間踹出去,惡魔立刻向後彈飛數公尺遠。
「哇哈哈哈哈哈哈……,什麼大將軍、什麼大惡魔嘛!簡簡單單的一招空手奪白刃就擋下來了,還有沒有什麼更厲害的招式,可以給老子見識見識的啊!」
唐玄暗不理會朝著他衝過來,正準備要施展第二個攻擊招式的惡魔,轉頭看向段晶晶,露出一臉得意的訕笑,「小妞,怎麼樣啊?我有沒有比那個笨蛋帥很多啊?」
「阿亮,小心!」段晶晶忍不住驚呼。
唐玄暗轉過頭,側身閃過惡魔的揮砍,惡魔一下又一下使盡全力的凌厲攻擊,每一招都被唐玄暗輕輕鬆鬆地抵擋下來。
眼見惡魔的怒氣越來越高漲,全身上下冒出青綠色的火焰,相較之下,唐玄暗卻顯得悠閒自在、游刃有餘。
唐玄暗突然向後連續三個空翻,降落在段晶晶的身旁,從口袋裡掏出一盒黑大衛,一手握著鏈子劍,用牙齒咬起一根菸,再一次轉頭看向段晶晶,「小妞,有沒有帶打火機?」
惡魔在此時忿怒地大吼一聲,快速地衝了過來,揮刀就要砍向段晶晶,唐玄暗一手將段晶晶拉向身後,二人同時閃過惡魔的攻勢,唐玄暗又一腳將惡魔踹飛個幾公尺遠。
「靠北喔!老子最火大的就是把妹的時候被打擾啦!」
段晶晶一臉呆愣地看著唐玄暗,明明是同樣的外表、同樣的聲音,但卻完全是不同性格的兩個人。
「小妞,幫我點個火,謝謝!」
段晶晶只能順從地從口袋裡掏出一只粉紅色的打火機,幫唐玄暗點上菸。
唐玄暗深深地吸了兩口菸,露出一臉滿足的表情,「啊……好爽!好久沒抽菸了,他馬的這個死傢伙,都不肯讓我偶爾出來透透氣。」
唐玄暗說完,嘴上刁著菸便衝向惡魔,右手猛力一揮,鏈子劍的金屬鏈纏繞住惡魔的武士刀,接著右手使勁一抽,武士刀憑空飛向數十公尺外。唐玄暗一個迴旋踢將惡魔踹倒在地上,一腳接著一腳狠狠地踢向惡魔。
「靠北咧!祢也太弱了吧!老子玩得一點都不開心,我他馬的拜託祢,厲害一點好不好?難得我可以出來玩欸!」
段晶晶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看著唐玄暗將惡魔玩弄於股掌之間,如同NBA的選手在和國小學生對戰一樣地實力懸殊,異於唐玄亮每一次都是苦口婆心地講道理,讓對方心甘情願地前往另一個世界。
段晶晶當然也見過唐玄亮和冥頑不靈的惡靈交涉,因為無法規勸而只能收服,再將對方交由陰間的司法審判。
然而唐玄暗的每一次出現,都是直接滅掉鬼靈,絲毫不給對方機會。就像現在的他,明明有能力收服惡魔,或是直接給祂一個痛快,卻沒有這麼做。彷彿只是遊戲娛樂一般地享受戰鬥,或是凌虐對手的樂趣。
段晶晶不知道唐玄亮是用什麼方法去壓抑這樣的一個人格,但是她明白唐玄亮為什麼要壓抑他。這個人只懂得以暴制暴和享受暴力帶來的快意,絲毫沒有一絲絲的慈悲心。
唐玄亮的靈能力絕對不比他弱,但唐玄亮輸在他的仁義道德,輸在他的善良慈悲,輸在他不忍看見世間萬物受苦受災,他情願替人扛業障,也不願棄任何人於不顧。
段晶晶看著躺在地上毫無招架之力的惡魔,心裡昇起了一股憐憫之意。
惡魔此刻一點都不再像是個惡魔,反倒像是一個遭受罷凌的弱小鬼魂。無論祂曾經犯過什麼樣的錯、做過什麼樣的壞事,都該交由審判進而接受逞罰,畢竟就算是靈界,也有其律法,而不是理所當然地該受到這樣的私刑。
「阿亮,夠了,收了祂就好,別再打了……」
唐玄暗聽見段晶晶的話,竟然大喝一聲,右手揮出鏈子劍,惡狠狠地甩在惡魔的身上。
惡魔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伴隨著一道爆炸般刺眼的金銅色光芒,頓時灰飛煙滅,消散得無影無蹤。
「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唐玄暗仍然一臉狂妄的大笑,「就說了嘛,這種小角色,怎麼會是老子的對手啊!」
段晶晶快速地衝向唐玄暗,右手握住法繩的龍頭把柄,大喝一聲並使勁一揮,法繩立即緊緊地纏住唐玄暗。
「現在是怎樣啦!不覺得老子很帥嗎?不是應該給我一個吻,或是為我歡呼喝采,慶祝我打贏了嗎?」被法繩困住的唐玄暗,一臉不解地看向段晶晶。
「你立刻離開,讓阿亮回來!」段晶晶厲聲命令。
「偶才不要咧!偶好不容易才出來,才不要又回去!那個笨蛋有什麼好,妳到底喜歡他什麼啊!」唐玄暗開始耍賴。
「我喜歡他善良,這是你做不到的。」段晶晶一臉的不以為然。
「偶也可以粉善良啊!」唐玄暗立刻露出一臉唐玄亮平常的招牌式傻笑。
「那我親你一下,然後你就乖乖回去。」段晶晶對著唐玄暗挑了挑眉。
「偶鼻要!」唐玄暗拒絕。
「那我請阿爹出來收了你!」段晶晶試著放大絕。
「我是人欸!收屁收啊!」唐玄暗一臉的不以為然。
「那就請阿爹出來打你屁股,打到你自己願意回去啊!」段晶晶竊笑。
「呃……」唐玄暗猶豫了起來,「那還是妳親我一下,我乖乖回去好了……」
段晶晶走上前,輕輕地在唐玄暗的臉頰上印上一個吻。
「欸!為什麼是親臉不是親嘴啦!」唐玄暗不滿地抗議。
「因為你不是阿亮啊!而且剛才也沒有說要親哪裡啊!」段晶晶耍賴。
「吼!妳賴皮喔!」唐玄暗繼續不滿。
「是誰賴皮啊?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不乖乖聽話,以後就叫阿亮不要讓你出來玩!」段晶晶故意裝出一臉的不悅。
「肖查某,說翻臉就翻臉,老子才受不了妳咧,我不玩了,我要走了。」唐玄暗說完,便閉上雙眼,不到幾秒鐘的時間又睜開雙眼,眼瞳中的紅光已經消失,臉上帶著憨厚的傻笑。
段晶晶知道,她的阿亮又回來了。段晶晶開心地拋開法繩,雙手抱住唐玄亮的脖子,給了他一個甜蜜的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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