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得一個博士班的前輩，似乎說過他之前學的是資訊工程，也有提到駭客相關的內容，喝醉時候講的，他有些記不清楚了，但現在他和那個學長偶爾還會聯繫，如果拜託他幫忙應該還叫得動？
思及此，他很快翻出自己的通訊錄，找到那個還在念博士的前輩，並且傳達希望和他見面吃飯聊天的訊息。
對方很快就回了，但是因為他正在準備論文拚畢業，要喬到時間很不容易。
於是趙予豪更是在已經確定畢業以後，又特別為了這件事回到實驗室。
所幸他的那張卡還沒有被取消，進出還可以使用。直達最高的七樓，裡面還是和以前一樣並不熱鬧，大家都安靜地在各自的實驗室做報告跟研究，而趙予豪則是逕直走進博士生的實驗空間。
現在鄰近休息時間，整個實驗室就只有他一個人。
「學長。」
他一進門就咧開笑容，而他的學長──周里成則坐在最裡面的座位，埋頭似乎正在打報告，聽到趙予豪的聲音抬頭朝他一笑。
「趙予豪，好久不見。」周里成臉上的黑眼圈明顯，看起來萬年沒睡飽的樣子，卻是趙予豪從碩班就看到現在的標配。
「哪有，是你太忙了啦！」他客套客套兩句，周里成也沒有多說什麼，直接切入主題：「你這麼急著找我是什麼事？」
趙予豪便順著話題開口問他關於暗網的事情。
「你有事情需要到暗網查證？那裡不是你想查東西就可以查的地方，弄得不好是會神不知鬼不覺地被──你知道。」他動手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我知道，之前聽過你說暗網不要隨便進去，對網路不熟的人進去根本就是小白兔進到滿是野獸的森林，等死。」
周里成點點頭，「嗯，你知道就好。所以你希望我幫你登進去找個東西，是嗎？方便告訴我你想找什麼嗎？畢竟這有風險，不是我說幫就能幫的。」
趙予豪明白他們僅只一般交情，人家犯不著為他出生入死，所以還是很認真地簡單說了他想做什麼，並拿出昨天抄好的紙條給周里成看。
沒想到周里成沉默了兩分鐘以後，拒絕了。
「如果這個案子和你說的那個ROOM有關，我相信是。暗網裡可以做各種你想不到的交易，買到任何你想要又不敢開口的東西。你說的那個直播主，很可能在明網跟暗網做的事情差不多，只是直播的東西不一樣。」明網直播快樂吸引觀眾，暗網直播虐殺吸引觀眾。「如果你抱著這樣的想法進去暗網，也許可以找到答案，但你要知道一件事，在那種網站裡面敢開那種小房間的人，不是瘋子就是故意找死，再不然就是高手。他們顯然不是故意找死的人，而且已經活躍很久，那麼，不論對方是瘋子還是高手，我們都沒有辦法應對。」
雖然被拒絕了，但趙予豪並不失望，也許因為他熟知周里成的個性，是個做什麼都要百分百有把握的人，而且周里成從以前就是一個溫柔的人，趙予豪剛進碩班，剛好實驗室座位就被分配在周里成的隔壁，即使他不是他的直屬，周里成也幫了他不少忙，所以趙予豪對他的話還是相當信任。
即使這條路行不通，他還是可以想其他辦法。
從剛剛開始老人就一直跟在趙予豪身邊，看著他從拜託到被拒絕，從頭到尾都沒多說什麼。
兩人一起走出實驗室。
「老頭，你怎麼都不講話啊？」
老人瞥他一眼，「哼，你不是說我不懂，別講話，看你表演就行嗎？」
「我說是這麼說，你看到我被拒絕了倒是安慰一下我啊。」
「我不要，我就等著你持續膨脹，直到飛上天。」
趙予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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