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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漂亮的女醫生姓張，跟杜若同年，她皺著眉頭替她觸診，「看起來不是很平滑，等等先排個乳房攝影或超音波，確保一下狀況，妳怕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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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杜若小心的看了羅星辰一眼，不是很平滑，意思是說，是惡性的嗎？乳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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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照超音波吧，等等護理師會給妳單子，到超音波室去報到。」張醫師也沒給個準確的答案，只是說，「照完如果狀況不太理想，那就要做粗針切片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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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雖然表情冷靜，但是心跳都快要從胸口蹦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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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羅星辰一同排了超音波檢查，坐了許久才被叫到名字進去，換了衣服躺在台子上後，便讓檢驗員用儀器替她上上下下在乳房間鑽動拍照。又濕又冰涼的觸感，加上動作時而用力壓入胸乳內，時而到處滑動，過程雖然不像乳房攝影那麼可怕，卻也是非常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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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的是癌症怎麼辦？要化療嗎？會禿頭嗎？工作怎麼辦？她滿腦子都在擔心著這些瑣事，終於在幾分鐘後結束了漫長的檢查，檢驗員給她厚紙巾擦拭胸口的凝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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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有些尖刺……高度大於寬度……音波無法穿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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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杜若聽不太懂是什麼意思，但感覺真的不太妙。檢驗員拍了幾張照之後，讓她領了單子和照片回到診間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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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約莫經過了二十多分鐘的如坐針氈，終於被叫進看診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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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醫師果然告訴她，「看起來不太樂觀，應該是惡性腫瘤沒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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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是沒有特別的反應，反倒是羅星辰卻是哇的一聲掩面大哭，害杜若忍不住笑了出來，「……妳哭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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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幫妳最後做個安排切片檢查，然後明天過來看報告，也就會告訴妳詳細也準確的結果，我觸診的感覺腫瘤並不是很大，應該是小於三公分內，如果確診，也屬於一期乳癌，只要手術加上化療，痊癒的機率是很高的。」張醫師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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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知道了。」杜若點點頭，起身準備要離開，卻被羅星辰一把抱在懷裡，她哭得顫抖，杜若只能拍拍她，「好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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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生氣……為什麼是她……？她生活作息這麼正常，不菸不酒的……媽媽又沒有相關病史，還吃得很健康啊，頂多就是工作壓力比較大，偶爾會熬夜……」羅星辰抓著張醫師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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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還是等切片結果吧，下次來再請教，就不打擾您了。」張醫師正想回答，杜若還是拉著羅星辰，跟醫師微微致了個歉，「沒事，我妹妹就是太震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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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了護理師開給她的單子之後，確認了切片和後續看報告的時間，羅星辰仍然哭哭啼啼個不停，杜若只好上車塞給了她整包衛生紙，讓她冷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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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不准跟我媽講，妳的家人也都不准說，畢竟里長伯也是個大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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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能講啊……」羅星辰不解，「這事情這麼嚴重，應該要說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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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就是慌張毛躁又軟弱的個性，急起來只會哭，既然這件事情我可以自己處理，事後再找時間通知她就好了。」杜若撥了撥瀏海，雖然態度看起來冷靜，但手指也是微微顫抖，「可能還得請假，公司的事情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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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停車場待了好一陣子，羅星辰哭掉她半包衛生紙，杜若還得哄她，「別哭了，不就是生病嗎？治療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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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若……妳為什麼要這麼堅強呢？妳明明也很震驚很難過不是嗎？」羅星辰握著她的手哽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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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因為現實接下來要考量的事情更多，想到自己可能根本沒時間哭，只會覺得事情太多太累，就覺得壓力好大……哭要是能解決的話，我也想哭啊。」杜若苦笑著說，「而且妳哭就夠了，還需要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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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這鐵石心腸的女人……」羅星辰擦著眼淚，「妳會害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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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會啊。」杜若皺皺眉頭，「但沒事，醫生不是說了嗎？治療就好了，一定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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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真的會沒事的。」羅星辰哭著再度抱住杜若，「要不要我陪妳去切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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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報告也不用，到時候手術妳再請假陪我吧。」杜若發動車子，清了清喉嚨道，「我們來討論妳喜歡的那群頭髮五顏六色的孩子們吧？讓我分心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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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星辰用力擤了鼻涕後，抽抽噎噎的說：「我最近喜歡一個韓國男團叫做Stray Kids……裡面有個好帥的小男生……他叫Feli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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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被她那個又哭又笑的滑稽語氣給逗得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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