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名:大魚
歌詞:看你飛遠去 看你離我而去
原來你生來就屬於天際
每一滴淚水 都向你流淌去
倒流回最初的相遇
<故事內文>
清晨,天微微泛著魚肚白,計程車駛過凹凸不平的路,一顫一抖,彷彿時鐘裡的分針顫顫巍巍地走,它像沙子握在手中在指隙裡流走,眼睜睜地看着卻無能為力,時間無情,金錢也不能撼動。「滴滴答答」石頭滾落在地上的聲音宛如一滴滴露水借一株小草滑流在土裡,土裡埋藏著什麼?是限制還是幫助?蟲藉泥土的濕潤和營養,得以生存,但卻不能飛向天空,看雲上有什麼,是多啦A夢還是天使?呵,蟲不能飛。但蝴蝶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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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黃黑色的蝴蝶飛在計程車的窗旁,已經一段路程了,我以為它是為我作伴,但拐個彎後,它依舊跟隨自己的路線飛,朝遠方飛去,我才驚醒,它不會為我停留,它要看看雲上有什麼,它本屬於天際中翩翩起舞,不再固於溫室,我只是剛好路過,換來一彈指的時間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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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疾步走在走廊中,想把時間甩在後頭,那病房的窗在闇暗的醫院透著唯一的一絲絲光亮,我推門進去,妹妹的身體微疆,臉色微黃,她閉著眼躺在床上,氧氣罩上的白霧消失不見,都說撥開雲霧後見青天,可青天呢?她胸膛的起伏微不可察,我心中咯噔一下:是我太遲了嗎?思及此,我鼻頭一酸,淚像斷了線的珍珠灑落一地,擲地有聲,珍珠值錢啊!可我撼動不了時間。我握起她的像冰一樣的手,與其說是握不如說是摸她的脈博更貼切,直到微弱的跳動傳到我的指腹,我終於鬆了口氣。可我明白這只是手中沙,它隨著時間慢慢流走,我只能慢慢地看她離我而去,等攤開手時只剩下幾顆沙還黏在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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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靜靜地望着妹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淚早已充斥着眼眶,快要溢出來,我撫著她蒼白的手,看著已成紫灰色的指甲,感受她生命慢慢地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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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阿—」,門被推開,是死神嗎?哦,原來只是徒增我傷心的羅姑娘,她走過來,搭上我的肩:「瑜瑜行到嚟呢步已經好努力,佢自己會揀一個時間離開架啦。」①,說是惡魔的低語也不為過,她憑什麼這樣說?!可種種跡象都表明這就是事實,我只是不願去想、不願去相信,我想至少不是現在。我怒不可遏地瞪著她,一個只會胡說八道的八婆,可惜眼神不能殺人,不然她早就被我碎屍萬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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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來了個誦經的法師幫妹妹超渡,在她的誦經聲中我最後一次親吻了她的臉頰,沒有溫度;最後一次擁抱了她,沒有起伏;最後一次握住她的手,沒有跳動,她的指甲變白了,手中沙流完了,她也離我而去了。「大魚③去咗西方極樂世界啦。」②,聽法師說那是一個幸福快樂的世界,一絲的安慰治癒了少少被悲傷侵蝕五臟六腑而留下的傷口,我想起碼她去的地方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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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向窗外,一隻黃黑的蝴蝶撲了過來,是香甜的花蜜吸引了你來,還是無聲的掛念牽引了你來?牠拍了拍翅膀,展翅飛遠,最後的告別總是稍纵即逝的。我呆呆地望着牠的背影慢慢地沒入在藍天白空中,你去看的雲上是多啦A夢還是天使?請你告訴我。晨光刺眼,原來已經天亮了,余光瞥到妹妹好似轉頭了,我連忙看她,我拿下聽診器④,把膜腔放在她的胸上,靜靜的,我又放在自己胸上,還是靜靜的,我笑了,我還是不相信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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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如果妹妹困在這軀殼只會受苦的話,倒不如讓妺妹離開去極樂世界享福,不再受人間疾苦,跟佛祖好好修練,做一個小神仙。
毛毛蟲終會破繭而出,重生成蝶飛向天際。
我們終將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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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粵語(瑜瑜走到這一步已經很厲害了,她自已會挑一個時間離開)
②:粵語(大魚已經去了西方極樂世界)
③:我妹妹名字個有瑜字,那是她的歸/皈依名
④:病房內有,隨手拿的,不知道怎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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