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的他就只是一介凡人。新生五賢老之長的頭銜與政治手腕對世界危機毫無幫助,再多人的支持與相挺,也吹散不了這樣的末日危機。
要是這樣的末日危機又是人類自己帶來的,他就更不可能做到一點東西了。如同他可以站在這裡,是因為王國四百萬居民的支持,靈薄獄會如此順利,也是得到了全人類的同意。
「不就是嗎?要是你那麼想要我和莉莉絲的認可,那就試著解決啊。」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kQeHmwPz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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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刃繼續以平常的語氣挑釁,因為他根本做不到,所以這些話每字每句都有如針,一根根地扎進他心底。
「就是不可能,一旦你真的做到了,我們就沒辦法忽略你對王國的貢獻,還非得轉頭看你。實際上,這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別說基路伯,綜觀人類歷史,也沒有人做得到永遠平息爭端,找到讓所有人和平相處的方法。」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59PwPTnV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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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過來說,要是做到了,別說你和莉莉絲,全人類都得對我五體投地地發出崇拜的聲音。豈止超越基路伯,得到莉莉絲的認可,我還凌駕在伊甸之上。因為伊甸也做不到,像這樣的恩怨情仇才會持續兩千年仍沒有停歇跡象。」
原來如此,霧刃果然不是在轉移矛盾,為了爭取時間好讓他們私下安排的任務可以順利,這是有建設性的建議。默拉特拉聽進去了,準備拿筆記本記下來。
明明都已經那麼明確地強調了,他是政治人物,不是拯救人類的英雄,像這樣的事情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然而,不就是做不到,才會那麼讓人嚮往並主動實踐嗎?
所以,他們現在才會一起來到這裡。
「米倫卡。」
這時,默拉特拉解除了米倫卡的限制。要是他一個人做不到,那就借助他人的力量。等候許久的米倫卡沒有讓他等太久,一個躍步就超越了他,帶著興奮的表情一口氣把手上的求生刀砍過去——原先包圍他們的峽谷出現了「裂痕」。
其實那裡什麼也沒有,那裡是他們與霧刃一行人的中間,理論上米倫卡這一刀砍下去只會砍到霧刃。
然而,還是砍到了其它東西。
也就是說,這裡從頭到尾就不只他們雙方,還有第三方,一直扮演觀眾的第三方。
霧刃也沒有手軟,一個握拳,原先就被填入「空間」的地方,又被填上一層空間。這是公爵的能力之一。
「赫麗貝爾,就這麼想被我們幹掉嗎?還特地把我們引導過來,真是辛苦你了。不過這場捉迷藏結束了,就在這裡畫下句點吧。」
打倒最終魔王。
大陸之旅都來到最後一關了,當然就要打王了。
都被戲稱成某種線上遊戲,他們當然也要入境隨俗一下,用遊戲裡面的用語來稱呼現在的狀況。
原先的三維空間硬是上升一個檔次,然而這裡終究是三維的世界,所以就會出現錯誤,造成空間扭曲,以可以反映的形式反映出來。
只有敵人所處的「異世界」發生崩塌,那個瞬間他們雙方沒有說好,趕緊往後跳了數公尺,緊接而來的是陷入失控的氣流,想要把所有人事物都拉進去,其貪婪的等級不下七大惡魔。
巨大的影子覆蓋整個崩塌處,數十公斤重的鐵牛刑具被當作了隕石,當場砸了下去,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那個瞬間他們還疑似聽到了人類的慘叫聲。
默拉特拉快速確認雙方人員,都不在現場,不是他們的夥伴,而且這個聲音他沒有印象。
「因為是線上遊戲,我們這些使用者就不用遵守比賽規則了,要是主辦方平時還很自作主張,就別怪我們趁機報復,不過情況都失控成這樣了,你應該就不是主辦方了,所以這是玩家之間的私人恩怨,就用你我最擅長的方式解決問題吧。」
默拉特拉拿出其它刑具,米倫卡繼續使用求生刀,霧刃則是讓雷蒙蓋頓顯現,得到力量的龍司等公爵相繼出動。
所有人同時的攻擊——都在「那雙眼睛」睜開後化為烏有,彷彿他們所處的世界打從一開始就不一樣,沒有人的攻擊抵達得了,因為那個地方的名額有限,毫無徵兆地被逐一彈開。
從異世界回歸的傢伙展開追擊,下一個對象是霧刃,雷蒙蓋頓展開防護罩,一口氣覆蓋了霧刃等魔王,霧刃決定用這招與敵人拚拚看。
那個瞬間,他們多少看見了襲擊者的長相與身形,模糊不清的樣子就好像異世界塌房之後,襲擊者的外表也跟著沒了,空有線條和單色的身體沒有認輸,持續加碼投注,可以看到霧刃等人慢慢後退、下沉。
默拉特拉與龍司選擇從上方進攻,重力加速度的攻擊成功地把赫麗貝爾打下去,這時發出了他們都聽過的聲音。
雪花頻道。
沒錯,就是電視的雜訊畫面。
不是錯覺,因為不是錯覺,所以默拉特拉被赫麗貝爾拖了下去。死之前不忘帶夥伴下去一般,那個瞬間默拉特拉感覺到了自己以外的重量。
人類的重量。
對方反擊的當下,他們就應該要確定對方是「人類」了。
或許是剛剛的「錯誤」所致,一時間無法在這邊的世界顯現出來,一直等到現在……戰鬥已經開始了,所以對方也要拿回身體。
身上只披了一條類似草裙的布料,渾身肌肉的大鬍子男人,一看就知道與他們不是同一個時代的人,這樣的傢伙就是不肯放過他,在另一隻手得到拐杖之後,把那根拐杖伸過來——伸長、變大。
千鈞一髮之際,米倫卡砍掉了赫麗貝爾的手,就這樣默拉特拉以只差幾公分的距離躲掉了笨重的拐杖,拐杖失重一般地掉落,發出不輸公牛崩塌的聲響。
暫時退到反方向的赫麗貝爾,無視疼痛地再次拿回右手。
「因為是活死人,只要擁有這種能力,就可以不限次數地再次重來。除了右手,原先脫隊的枴杖也回來了啊。嘖,真麻煩……」
米倫卡感到麻煩地咋舌。
默拉特拉偷偷觀察了一下龍司他們,所有人都平安地活了下來。幾乎毫髮無傷。他也是。
那麼,「那雙看不見的手」在哪裡?
還是說,他們當時會被擠出去,真的是因為「位子不夠」。
這就是赫麗貝爾的能力嗎?而且,恐怕只是其中之一。
「霧刃,對我們這些以前的人來說,這場戰鬥是沒有意義的,所以我們不會參與。我們的不參與,就是不幫助你們任何一方,絕對的中立原則。」
「……」
「你們要打就去打,雖然對我們來說這場戰鬥已經沒有意義,對你們卻很有幫助。罪惡問題的發動,無法觸動大陸的攻略行程,卻是前亞當時代與後亞當時代的分歧點,說得再直接一點,一旦罪惡問題帶來的瘴氣吞沒了全人類,前亞當時代之後的走向就是一個沒有人類的世界,只要亞當為人類的前提是成立的,那麼後亞當時代也會是人類的時代,所以只要你們戰勝了活死人本體的赫麗貝爾,就確定攻略大陸了。」
除了查理,華特也是,從剛剛就一直冷眼旁觀。不,華特是很積極的,雖然沒有參與的意思,卻想看看他們之間的這場戰鬥,搞到兩敗俱傷,最好同歸於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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