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陸南邊有座莊嚴的神殿,平時就有許多信徒前來參拜,也許是因為這裡拜的是公平正義的審判之神關係,所以不論信徒還是僧侶,行進和參拜都相當地有秩序且安靜地進行。
「臭小子,給我停下來!」可就算在這麼嚴肅的神殿裡,仍是會有搗蛋的份子在裡頭出沒,現在正有一位年約十五六歲的翼人族少年,正在神殿裡奔跑著。
「哈,誰會聽你說停下來就停下來,笨蛋。」少年宛如靈活的猴子,時而爬上屋頂,時而在屋簷處垂掛,只要他一個翻騰,即使一個半人高的圍牆都能輕易躍過。
「可惡!」一群拿著棍棒的人馬追捕者,只能在圍牆前興嘆地叫罵:「臭小子,下次你再來偷錢,就饒不了你。」
少年則是在圍牆後回頭做個鬼臉說:「都抓不到我,還敢說大話,哈哈……哎呀!」
可少年太過得意,以致於沒看到前方一棵樹後伸出來拌腳的棍棒,當場跌個狗吃屎,同時也讓圍牆後的追捕者大喊:「幹得好,桑德。」
少年倒在地上才剛恢復意識,就看到棍棒一端抵著他的喉嚨,另一端則是由一位面容較為老成的人馬少年握在手裡,看著對方冰冷嚴肅的視線,翼人族少年嬉笑地說:「哎呀,原來是桑德,就看在好友的份上,放我走吧。」
桑德搖頭說:「我就是看在好友份上,所以才來攔截你,柯瑞克。只要你把錢還回去,我就放你走。」
「喂,我好幾天沒吃飯了耶,就可憐我一下不行嗎?」柯瑞克雙手合掌求饒著。
桑德仍是搖頭說:「我們每天都有發送餐點,只要你每天來參拜一下就可以吃到,不用偷錢。」
柯瑞克一臉嫌惡地說:「你們那個哪叫食物,根本是一團爛糊吧,還不如去館子吃牛排,那才叫享受。」
桑德仍冷冷地說:「神殿做的是齋食,有很豐富的營養,你想吃的牛排膽固醇太高,對身體不好。」
「去,不懂享受的傢伙。」這時從神殿的追捕者都已經從門口跑來了,柯瑞克緊張地說:「好啦,看在小時候我幫你那麼多份上,就放過我這次。」
「不行,除非你把錢還來。」桑德堅定地說。
「既然這樣,那就不能怪我喔。」柯瑞克突然伸手在腰帶上按了一下,馬上從皮帶扣彈出一隻玩具手掌,直往桑德的臉上拍去。
桑德在臨時變故下,仍冷靜地旋轉棍棒將那手掌打掉,可當棍子碰到手掌的瞬間,整個玩具手掌突然爆開,冒出一團白煙罩住兩人。
「哈,在我的機關術下,是抓不住我的。」趁著桑德的視線被遮蔽,柯瑞克迅速翻身逃出,還不忘回頭嘲笑一番。
可卻只見桑德慢條斯理地轉動棍棒,並且慢慢地將棍頭對準柯瑞克,在右手的按動下,棍頭如同子彈般飛射而出,並且命中後者的背部的翅膀處,當場讓他感覺像是被一個鐵槌砸到般,劇痛地倒在地上翻滾。
等到疼痛好了些後,柯瑞克才對著走來的桑德大罵:「幹,這是對待好友的態度嗎,又不是不知道我根本不能飛,還拿我替你做的棍子來打我最脆弱的翅膀,你是想要謀財害命嗎?你」
桑德走上前說:「抱歉,這東西用起來還不習慣,打錯地方,原本是要打你腳而已,你也知道我沒辦法跑太快,只有這樣才能追上你。」
柯瑞克仍不放棄說:「我當然知道啊,你也不念當初我們就是一起遇到,害我不能飛你不能跑的共患難朋友,就放過我這回如何。」
桑德還是搖頭說:「只要你把錢還來,就放走你。」
「可惡啊,你這頑固的死馬。」柯瑞克從懷裡掏出一個巴掌大左右的小皮袋,丟向桑德後就馬上翻身逃離,後者也實現他的承諾,不再繼續追逐下去。
「啊,你怎麼讓他跑了。」好不容易趕到的其他僧侶,望著已經逃走的柯瑞克背影説著。
桑德將裝著零錢的小皮袋拿出來,低頭道歉說:「抱歉,不過錢拿回來了。」
「可惡,真該把他抓到神殿前審判才是。」另一名僧侶咬牙說。
一名帶隊的僧侶則是安慰說:「算了,錢有拿回來就好,收隊了。對了,桑德,大祭司說要找你,待會你不用打掃,直接去找她。」
「是的。」桑德恭敬地回應一聲,跟著大家一起回到神殿裡。
叩叩!
清脆的馬蹄聲在寂靜中的走廊響起,代替了敲門聲讓走廊盡頭的神像房裡正在禱告的大祭司張開雙眼,他回頭對著緊閉的門說:「不用敲門,直接進來吧。」
「是。」桑德先在門外應了一聲,才推門進入說:「抱歉,打擾了。」
一進門就見到大祭司仍在維持跪禱的動作,直到所需的禱告做完,才緩緩地站起身,回過頭說:「聽說今天有小偷來偷錢,而你讓他逃了。」
桑德低頭說:「是的,那是我的朋友,他已經把錢還了,所以我不想讓他被這小事被抓來審判。」
「桑德!」大祭司突然叫住桑德。
「是!」桑德不解大祭司想做什麼,仍禮貌地回應。
「你覺得薩特曼神的審判是什麼?」大祭司嚴肅地問。
桑德想了一下說:「就是根據一個人做過的行為,判定他是否有罪。」
大祭司點點頭,隨後又搖頭說:「真的只是負責判定有罪沒罪嗎?」
桑德看大祭司蒼老但嚴肅的眼神,不禁遲疑地說:「是……不是的。」
大祭司微笑地說又問:「你有問過你朋友偷錢的理由嗎?」
桑德搖頭說:「他有說是要去吃大餐,但我覺得不是這樣,不過我也沒問。」
大祭司點頭說:「今天我找你來原本是想要讓你去辦一件事情,不過現在看來你還不夠資格,所以先讓你出去辦好你朋友的事情,並且了解薩特曼神的審判的真正意思,再回來告訴我答案吧,現在你先回去。」
桑德彎下上半身敬禮說:「是的。」
看著桑德離去的背影,大祭司微笑地自言自語說:「你是我看上的孩子,希望你能有所成長,這樣才好把重任交給你。」
而桑德離開神像房後,一路上都在思考大祭司說的每句話,還有以前看過許多警察把犯人抓到神殿裡,請祭司主導審判的過程和讀過的書,始終無法理解大祭司的話裡代表什麼意思。
不過既然大祭司說要他去辦朋友的事情,所以代表他可以去找柯瑞克嗎?可是大祭司也沒明講允許他可以離開神殿,那到底是要怎麼樣呢?
桑德回到自己的房間,將身軀側倒在芒草床上,看著倚靠在牆邊的棍子,想起小時候因為父母都是稱職的演藝人員關係,他們時常出外工作表演,很少在家陪伴他度過每個成長時刻。
由於國家規定每個人都要接受義務教育,所以自己在學校還能交到一些朋友,度過那段孤寂的時光,也因此認識了在孤兒院長大的柯瑞克,當時的他就像現在一樣開朗,但因為心中的孤寂和自己共鳴,所以兩人才結為好友。
當時的兩人原本一個還會飛,一個還是班上的接力賽種子選手,可在一次校外教學中出了意外,兩人都為了對方,一個失去飛行的能力,一個則是只要跑太快就會使舊傷發作,而被封印的四隻腳。
不過柯瑞克也因為那次意外,認識一位對他很好的老伯,除了從孤兒院收養他外,還教導他許多機械相關的知識技能,讓他能在街上靠幫人修理機械來糊口度日。
而自己也因為在學校有參加志工團,因而對神殿僧侶有了興趣,在義務教育結束,請示仍在忙碌的父母同意後,才正式以實習僧侶身份來家附近的薩特曼神殿學習,希望自己以後能成為和大祭司一樣,是個能幫助很多人的人。
因為神殿規定,實習僧侶除了每年的返家日或有任務外,其他時候禁止離開神殿。因此兩人就這樣分開了兩年,等再見面時,柯瑞克不知從哪學來的偷竊技巧,時常在附近當扒手,雖然不知道他做了多久,但自己曾親眼目睹兩次還抓到他兩次,包刮今天的這次就已經是第三次了。
讓自己不懂的是,什麼原因讓這位童年好友變成這樣的人,如果能知道原因的話,自己無論如何都會幫他,但為什麼好友不肯開口跟他說呢。
「桑德!」就在此時,帶領他們這些實習僧侶的領班聲音,在門外呼喚他的名字。
「是!」桑德下意識地回應一聲,並馬上起身整理好衣物,才上前開門說:「抱歉,讓你久等了。」
領班沒有說什麼,只是把一張紙交給他說:「這是大祭司給你的臨時外出證,他說期限就到等你找到答案之後。」
「呃,謝謝。」桑德恭敬地接過寫著外出證的紙張。
「對了,還有這個,大祭司說你出去時可能會用到。」領班接著又把今天從柯瑞克拿來的小皮袋拿出來。
桑德接過來時,感覺似乎比之前還要沉重些,不解地抬頭看著領班,不過他看起來不知情地說:「我不知道大祭司的意思是什麼,反正你先收下,到時候總會用得到。」
「嗯,謝謝領班。」桑德點頭道謝後,領班便再交代出外要注意的事情,才離開去做自己的工作。
桑德則趕緊稍微整理一下外出用品,帶著外出證準備離開,在經過神殿前的出入口管理僧,拿出外出證時,對方還看一下時鐘問:「快要吃晚餐了,不先吃再走嗎?」
心中正急著去找好友的桑德,全然沒想到這件事情,不過他也不想多等一點時間,所以跟對方說:「不用了,我有事情要趕著做。」
「這樣啊,那不攔妳了,辛苦了。」管理僧揮手表示讓他通過,便縮回崗所內。
當桑德踏出神殿外第一步時,突然有一種畏懼的感覺,擔心自己是否還能適應外界的生活,或許外面的社會都已經人事已非。不過隨後又自嘲想著,才兩年而已,除非有重大意外,否則哪會變化太多呢。
調適好心情後,桑德扛著長棍挺胸看著無盡的天空,從眾多的道路中找到正確的路線,便邁開四隻腳朝著老家前進著。
在路燈一個個亮起時,桑德也已經回到熟悉的街道上,看著過往的人和車,這的確過去記憶中的街道,於是便憑著記憶往好友的家走去。穿過幾條街,來到一處垃圾處理廠,這裡就是就是當初收養柯瑞克的老伯家。
推開鎖頭已經生鏽的木門,裡頭仍跟過去一樣是個堆滿各式的垃圾的大廣場,後頭一間歪斜的小屋,就是他們平日的住家。來到小屋前,桑德沒看到有人點燈,基於禮貌他還是敲兩下門,確定裡頭是否還有人在。
可小屋除了風吹過破窗的口哨聲回應外,就沒有任何人聲的回應,這才讓桑德輕輕地推開門,看一眼裡頭的樣子。只見屋內各式雜亂的家具,外加丟在地板各處的失敗機關玩具,全都積滿厚厚的灰塵,看來他們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沒回家過了。
由於桑德所學過的規矩,讓他不想在主人沒同意下,就進入屋內查看,所以只好輕輕地將門關上,像是怕吵醒可能在裡頭睡著的人,然後轉身離開垃圾處理廠,心中則是想著他們可能會到哪裡去了。
回想著過往的回憶,桑德實在想不起他們還有哪些地方可去,而且如果說已經搬家的話,那科瑞克又為何要到神殿偷錢呢。桑德思考好一陣子,得不到明確的答案,只好先回家看看再做打算。
回到老家後,桑德原本想先去看父母是否安好,但看到家裡沒有開燈,顯然他們還在忙於工作,所以還沒回家。這讓他想起小時候的孤寂感,那種家中沒有其他人,僅有他自己的空虛,讓他有一種熟悉卻又陌生的感覺。
從家門旁的雕像底下裂縫掏出家門鑰匙,開了門進去看著家中已經佈滿薄薄的灰塵,看著牆上的月曆,每週來幫忙打掃的傭人明天才會來,難怪家中顯得特別髒亂,滿桌的報紙信件和滿出的菸灰缸,處處表示他的父母仍跟他離家前一樣。
桑德無奈地將桌面稍微整理一下,並將水槽中的碗盤洗乾淨,等都弄得稍稍能看後,才坐在鋪著坐墊的地板上休息。想著小時候他也是每天這麼做,只是都沒得到過任何稱讚,連責罵也不曾聽過,家裡就好像不曾有過父母這樣的人存在。
桑德打開電視,看著螢光幕裡的人在那歌唱跳舞,並試著從中尋找父母的身影,但卻在疲憊的身心下,慢慢地進入夢鄉。
「啊!」突然的一聲尖叫,把桑德從美夢中驚醒,還未意識到什麼事情,就見到一支掃把從天而降。
啪!
桑德當場被打個眼冒金星,身體幾乎就要馬上抓住對方掃把反擊,但隨即想到會不會是父母回家了,才強忍攻擊對方的動作。
「你這個小偷!」可對方似乎沒查覺到,仍不斷拿著掃把亂打,但發出的責罵聲卻讓桑德確定對方是誰了。
「奈琪大嬸,是我啦,別打啦,是我桑德!」在桑德急忙求饒聲中,掃把的連環攻擊才停了下來,接著就是一位中年婦女的臉,睜大著雙眼看著他良久。
「啊,是少爺,真的是少爺,好久不見了,你變了好多,不是說三年不能出來嗎?怎麼出來了,肚子餓了嗎?要不要我先去煮飯給你吃」奈琦大嬸一認出桑德,整個人就變得相當熱情。
桑德則是趕緊站起身,阻止要去煮飯的奈琦大嬸說:「不用了,待會我還要出去,晚一點才會回來吃。」
奈琦點頭說:「那好,我會先做好午飯等你回來,你看起來比以前瘦好多,差點就認不出來了。」
桑德微笑地點點頭,然後帶著東西準備出門,當前腳快踏出家門時,他隨即想到一個問題,回頭問道:「大嬸,你知道在垃圾場的大伯去哪了嗎?」
奈琦大嬸想了一下說:「你說的是羅納嗎?他半年前生病了,現在還在醫院養病,你要去看他的話,就在辛勒醫院那裡。」
「喔,好的,謝謝大嬸。」桑德轉身關上大門,便朝辛勒醫院走去。
想到剛剛對他相當親切的奈琦大嬸,桑德就感到一陣溫暖,雖然說是受雇父母一個星期來打掃一次,但帶來的溫暖讓他知道世上有不少好人,如果不是大嬸,現在他說不定會跟好友一樣誤入歧途吧。
由於到醫院還有段距離,桑德便先到公車站,準備搭上通往醫院的公車,由於這裡不是熱鬧的市區,所以桑德等了好一陣子,才有一輛公車慢吞吞地開到。公車到站後,桑德才隨著其他等待的人一起上車。
由於這個國家主要是人馬族為主,所以公車內並沒有設立如人類般的座椅,反而都是直接在地板上鋪著柔軟的坐墊。如果其他種族要來坐車,恐怕也只能席地而坐,或直接站著了。
醫院的距離不是很遠,僅僅過了幾站就到了,桑德投下公車錢下車後,看著對街那棟白色建築物,那是國家設立的公家醫院,因為收費低廉所以平時就有很多人此看病,不過也聽說這裡的醫療品質不好,但看在錢和服務態度尚可狀況下,倒也沒多少人抱怨。
桑德穿過馬路進入醫院,看著裡頭人來人往的繁忙景象,讓他有一種不知能說什麼的違和感,不過他還是先到櫃檯詢問羅納大伯的病房位置。由於羅納大伯的名字很特殊,所以很快就找到病房位置。
桑德搭乘著電梯直達所要的樓層,然後在告示牌的指示下,來到羅納大伯的病房,但還未到就可聽到那熟悉的爽朗笑聲。桑德不自覺地加快腳步,想快點見到對方。
「羅納大伯。」一進入病房,就可看到羅納大伯,正一手啤酒一手小菜,和其他同房的病友聊天說笑。
聽到有人叫喚的聲音,羅納嚇得趕緊收拾小菜和啤酒,想在瞬間藏到背後裡頭,可等他看清楚來者是位少年,一開始還瞇著眼睛仔細地觀看,之後才想到似的說:「喲,是桑德小子啊,你變得好多,都快認不出你來了。」
桑德順手拿出一顆從神殿那帶來的水果說:「這是祝福你健康長壽的蘋果。」
羅納高興地接過來說:「哈,不用那麼客氣,最近過得如何啊,你去了神殿後,柯瑞克就很寂寞呢,對了,他現在不在,晚一點就會來看我吧,你要不要等一下。」
桑德點頭說:「嗯,我來就是要來找他敘敘舊,不過我想早點見到他,大伯你知道他現在在哪嗎?」
「不是應該在垃圾場那裡嗎?他不在嗎?」羅納隨口地說著。
桑德則是有些困難地吞口口水說:「喔,喔,我還沒去那邊看過,那我還是在這邊等,免得剛好錯過。對了,大伯,你是生了什麼病?」
羅納拍著胸膛說:「沒啦,只是一點小病,是柯瑞克和醫院太大驚小怪,我沒什麼事啦。你倒是說說這兩年你做了什麼?」
「沒什麼,就很簡單地打掃禱告之類……」桑德就這樣和羅納以及其他病友述說著他在神殿裡擔任實習僧侶的情形。
也許講得太高興,等桑德講到口渴想喝水時,才注意到已經快中午了,但還未等到柯瑞克來到。而羅納聽得很高興,拿起床邊的水壺想幫忙倒水時,才發現裡面已經空了,於是想起身親自去裝水。
桑德趕緊阻止並搶過水壺說:「我幫你倒,你盡量少動。」
羅納聽了很不高興說:「你怎麼跟柯瑞克那小子一樣,都不讓我動,這樣我的身體會生鏽。」
桑德微笑說:「不會不讓你動啦,至少等出院後,到時你愛怎麼動就不會管你,現在先躺好。」
羅納一邊口裡抱怨著,但仍乖乖地躺回軟墊上,並要桑德快去快回,因為他還有很多事情想聽桑德講。桑德答應羅納的約定後,並拿著水壺走出病房外,並抬頭看著上方的指示牌,找尋裝水的房間。
就在這時候,桑德撇見一道熟悉的影子迅速地閃至樓梯處,他便趕緊追上去想看清楚是誰,可他一到樓梯口,卻沒見到任何人影。
「柯瑞克嗎?」桑德對著空無一人的樓梯說:「我來不是來抓你,只是想問問你一些事情。」
桑德等了一陣,沒聽到樓梯處有其他反應,於是說:「是我看錯了嗎?好吧,那算了。」
桑德就馬上轉身離開,等過了一段時間後,樓梯口原本大開的門,慢慢地推動露出藏身於後的柯瑞克。他先探頭查看確定桑德不在附近,才放心地走出來,並拿出一個便當盒,看了一段時間後,便轉身準備下樓。
「柯瑞克,果然是你!」原本應該走掉的桑德,突然又出現於樓梯口處,讓柯瑞克愣了一下,接著隨即就往樓下跑去。
「嘖,明知道我沒辦法跑,還要跑給我追,算了,坐電梯。」桑德也不拔腿就追,反而是轉身朝已開電梯走去。
柯瑞克拼命往樓下跑去,等跑了三四層才想起桑德無法跑步,身後又沒有追來的聲音,才放心地放慢腳步繼續往下走去。可當他來到一樓時,卻見到對方早已等在樓下,嚇得趕緊想跑上樓。
但這回桑德怎麼會給他逃跑的機會,馬上揮動棍子,讓前方早已旋開的一節棍頭,直往柯瑞克甩去,還順利地用連結鍊纏住他的雙腳,使他一時失去平衡,當場又摔個狗吃屎。
「喂,你還真不留情面,就這樣把我摔倒。」柯瑞克生氣地爬起身罵道。
桑德邊回收棍頭說:「我也不想把你摔倒,可是你一看到我就跑,我只好出此下策。」
柯瑞克看著桑德誠實的雙眼後,揮手說:「算了,你說不是來抓我,是要問什麼?」
「羅納大伯是生了什麼病?」桑德一開始就直接問到重點。
柯瑞克遲疑好一陣子說:「他是心臟病,好像是什麼冠狀動脈硬化,所以會引起心絞痛的病,我也不太清楚。當初是因為回家時,看到他抓著胸口倒在地上,我整個都嚇壞,趕緊把他送到醫院。」
「這樣啊,剛剛他還說只是小毛病。」桑德想著剛剛在病房內的情形說。
柯瑞克擺手說:「他就是這樣愛逞強,聽醫生說他的心臟已經壞得很嚴重,應該很久以前就開始發作了,我想他大概是怕我擔心,所以才故意忍著不說,還故意在那喝酒吃重口味的下酒菜,都不會照顧好自己。」
「這樣啊,那你是付不出醫藥費嗎?」桑德接著話題一轉,馬上關心地問。
柯瑞克眼神變得銳利說:「你問這個意思是在怪我偷錢嗎?我知道你是神殿僧侶,一切造規矩做就能有飯吃,但我只是普通的小民,沒有那麼好命。」
對方說完就馬上轉身想離開,桑德趕緊抓住他的手說:「柯瑞克,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想知道你為什麼要偷錢,這裡的醫藥費和住院都很便宜不是嗎?」
柯瑞克撇過頭說:「是很便宜沒錯,但器官很貴,尤其是如果你想插隊,就一定要花很多很多錢才行。」
桑德不解地問:「什麼器官,什麼插隊?我聽不懂。」
柯瑞克不高興地說:「就是器官移植啦,大伯的心臟全壞了,需要靠別人的心臟來移植,但是那是要排隊等候,如果不想排隊就必須給醫生很多錢,才能先排到你,這樣說你懂了嗎?」
桑德驚訝羅納大伯居然已經病得那麼嚴重了,而他都還不知情,於是趕緊問:「那要多少錢,看我能不能幫上一點忙。」
「不用了,我就是不想麻煩到你,所以才沒去跟你說,而且現在你最好不要被捲進來比較好,乖乖地去當神殿僧侶吧。」柯瑞克神情複雜地轉身準備離去,這讓桑德感到有些怪異。
他趕緊追上前問:「我們不是好朋友嗎,有什麼不能講的,以前你不也是常常幫助我,現在就換我來幫你。」
柯瑞克閃開擋路的桑德說:「不,就是因為是好朋友,所以才不能說,而且這種事情你幫不了我的。」
看著好友慢慢地走上樓梯,讓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真不知道這兩年好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會讓他變成這樣。桑德落寞地走下樓,想要先回家吃飯時,突然看到手裡的水壺,才想起自己忘了倒水,趕緊坐電梯回到樓上。
由於柯瑞克還在爬樓梯,所以桑德想說先去裝水,待會應該能再碰道柯瑞克,倒時候再問看看其他事情吧。可當桑德裝完水,準備要回到病房時,剛好看到柯瑞克正跟著兩名流氓模樣的人往醫院的廁所走去。
桑德感覺有些怪異,於是趕緊跟上前去,在他們進入廁所後躲在門外偷聽裡面的對話。
「怎麼樣,這星期的收穫如何?」這聲音聽起來有些低沉且恐佈。
「就這些。」柯瑞克不知掏出什麼東西,但從叮噹聲可以聽出是一堆零錢。
「幹,怎麼那麼少,你是不是在偷懶。」一名流氓生氣地罵著桑德。
「因為神殿那邊警備森嚴,很難偷到手,拜託能不能讓我到其他地方偷。」柯瑞克的的聲音聽起來像是求饒,這讓一向認為他很勇敢的桑德感到有些吃驚。
「哼,偷懶就偷懶,別說什麼藉口,以前的都偷得很順利,只有你的成績不好,這不是偷懶是什麼?」
碰!一個重擊的聲音,聽起來像是拳打肉的感覺。
「對……對不起,神……神殿……那邊真的不好偷,好好,不要打了,我會更努力,請饒了我。」
「如果不是我們大方借你錢去買心臟,你家的老頭哪有機會活下去,聽說他後天就要動手術對吧,如果到時候你再湊不出錢,我們就拿走心臟當抵債,走。」
聽完這句話,桑德趕緊逃開,等到那兩名流氓離開後,才趕緊跑到廁所裡,扶起柯瑞克問:「你怎麼跟那種人借錢,還讓他們逼妳去偷錢,你不是最討厭別人命令你做事嗎?」
柯瑞克甩開桑德的手說:「以前是我太天真,現在我已經懂了現實,人還是要順從大環境才行,否則只會像我和羅納大伯一樣慘。」
桑德搖頭說:「這什麼話,大伯以前是怎麼跟我們說的,人在做天在看,就算有什麼原因,也不能因此去做壞事,否則就會遭到薩特曼神的審判。」
「哈,說話還真像那些傳教的僧侶一樣,那你是要把我抓去審判嗎?好啊,來啊,反正我是死路一條了,去被審判說不定還能救下大伯。」在柯瑞克說出這段宛如發瘋的話語,讓桑德感到有些心寒。
同時也讓他想起大祭司說過的話:「你覺得薩特曼神的審判是什麼?」「真的只是負責判定有罪沒罪嗎?」
單純就行為上,柯瑞克的確有罪,但是他是為了救羅納大伯,因而被黑社會控制而去偷錢,情有可原下應該算沒罪,但錯誤的行為還是錯誤,就算真的情有可原,但還是做錯了事情,所以應該還是有罪。
桑德不斷地反覆思考著,但他實在不知道怎樣的想法才是對的,頓時陷入一種矛盾的情緒中。
「可惡!」桑德最後還是無法想通關鍵,只好拉起柯瑞克的手說:「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被抓去審判,現在必須先想辦法脫離這個問題。」
柯瑞克這時情緒已經緩和下來,不解地問:「要怎麼解決,你我都沒錢應付。」
桑德這時突然想起離開神殿前,大祭司給他的小皮袋,於是趕緊從懷裡拿出來丟還給柯瑞克說:「你看看這個,說不定裡面的東西能解決目前麻煩。」
柯瑞克一眼認出這是昨天偷的小皮袋,只是重量比昨天沉了些,但他清楚知道就這點錢還是不夠填補黑社會那無底深淵,於是又丟還給桑德說:「原來你還沒繳回去啊,謝了,不用了,這點錢還是不夠應付,你還是拿去還給神殿。」
「不是……」桑德想說那是大祭司給的,但怕真要講卻很難解釋清楚,於是乾脆自己打開來看,卻意外發現裡面裝的不是錢,而是另一種東西,於是趕緊說:「等等,這裡面裝的不是錢,你看。」
柯瑞克瞄一眼裡頭的東西說:「不就是幾顆比較大的魔晶石,還是不……行……等等,說不定可以。」
柯瑞克像是突然想通了什麼,趕緊拉著桑德準備離開醫院,不過後者卻不好意思地表示還未把水壺拿回去,於是兩人只好一起回到羅納大伯的病房,接受大伯的熱情招呼後,才一起搭公車回去。
「你打算做什麼?」路上反而變成桑德對柯瑞克想做的事情感到興趣。
後者卻搖頭說:「不知道,還在想,也許回去就能想到吧。」
桑德於是趁機邀約說:「那先到我家吃頓便飯,順便慢慢想吧。」
「也好,那就走吧。」兩人便先一起去桑德的家,吃過奈琦大嬸準備的午飯後,又馬不停蹄地感到垃圾場去。
柯瑞克一到垃圾場,就馬上一頭栽入垃圾堆裡翻找東西,不時丟出各種奇怪的機械零件讓桑德接住,然後再一起把零件搬到小屋前的空地開始組裝。一開始似乎很不順利的樣子,不時裝好又拆掉,然後再撿零件再裝。
柯瑞克就這樣不眠不休地忙碌著,桑德因為不懂這些也不知道該如何幫忙,只能負責幫忙搬運零件,準備水和食物,陪著柯瑞克把東西完成。兩人也不知不覺地忘了時間,等完成後已經是後天清晨。
「呼,真累,不過總算完成了。」兩人一起躺倒在地上,看著眼前怪異的機器。
「那是什麼?」桑德瞧了半天,始終看不懂功用何在。
「嘿嘿,到時候就知道了,今天幾號了?」柯瑞克的因為忙到忘了時間,所以只好問桑德說。
桑德想了一下說:「大概過了兩天,今天應該是十四號。」
「十四號!」柯瑞克猛然從地上跳起說:「糟了,今天就是大伯移植的日子,快,跟我一起把這傢伙搬過去。」
桑德看著柯瑞克組裝出一個人高的機器,原本以為會很難搬動,但沒想到柯瑞克居然早裝好輪子,因此搬運時豪不費力。兩人就這樣推著不知名的機器,搭乘公車來到醫院門口。
「糟了,他們已經來了,桑德,快把魔晶石給我。」一到醫院門口,馬上就看到兩位流氓正準備往醫院走去。
柯瑞克接過魔晶石,迅速裝入機器的能量槽中,然後坐進中央的凹槽裡。也不知道他做了什麼,原本垂掛於凹槽兩端的鐵桿,迅速高高地揚起,然後將搖桿往前推動,整台機器就迅速地往前衝去。
那兩名流氓來到醫院,原本是想要完成討債任務,但還未進門就聽到背後傳來吵雜的引擎聲,才剛回頭就見到兩根巨大的三爪夾子,一把夾住他們的身軀,然後狠狠地往後丟去。
那機器的力量顯然相當巨大,就這樣隨意一丟,就把那兩個體重七八十公斤的流氓給丟到對街。
柯瑞克得意地大笑說:「哈哈,這是保衛大伯的保鏢一號,從現在開始你們別想越過雷池一步。」
「媽的,不要以為你這樣做就會沒事。」兩名流氓以為是自己不小心才會被丟過來,於是憤怒地站起身,穿過對街就要來揍柯瑞克。
可保鑣一號的雙手看起來笨重,其實卻是相當靈活,迅速提起兩位流氓,再度往對街丟去。連續被摔兩次,全身疼痛難當的流氓,這回總算知道踢到鐵板了,再也不敢小看柯瑞克,馬上打電話開始叫人。
「這是什麼東西,怎麼那麼厲害?」桑德看著這怪異的機器問。
柯瑞克得意地說:「這是機器人,我很早就想做來玩玩看,可惜這種東西消耗的能量相當大,一直沒辦法成功使用,現在有你帶來的魔晶石做後盾,終於可以真正地動起來了。」
桑德看著這機器佩服地說:「你還真是厲害,要是我就做不出來。」
柯瑞克任意揮舞著兩條機器手臂說:「沒什麼,這只是我的興趣吧了,來了,桑德你自己也要小心。」
不知道是因為黑社會他們太閒還是怎麼樣,電話才剛打馬上就開來好幾輛車子,把醫院都包圍起來。原本來看病的人,一看到這凶惡的仗勢,嚇得都逃之夭夭,只留下柯瑞克和桑德守在醫院門口。
「我絕對不會讓你們妨礙大伯的手術。」柯瑞克舞弄著機器手臂,讓流氓們感覺他在張牙舞爪般威嚇。
「上!」如果會這樣就怕的話,根本不會去黑社會當打手,所以一聲令下,七八個流氓馬上衝上前去,準備把柯瑞克拖出來。
可柯瑞克的機器手臂相當厲害,左一抓右一揮,就把流氓們全部甩飛,甚至有幾位流氓想抓住機器手臂,想制止其動作,可柯瑞克一按下一個按鈕,馬上使整個手臂通電,把對方給電得全身毛髮都朝天直立起來。
「幹,用車去撞他。」其中一名流氓,看無法接近,於是趕緊上車發動引擎,想要用車子去衝撞機器。
「小心!他們要用車撞!」桑德趕緊提醒說。
「沒問題的,我會讓他們看看這台機器的馬力有多強。」雖然柯瑞克發下豪語,但他手腳可不慢地操控著,並凝神盯著即將撞來的車子。
終於兩種不同的鐵皮怪物相撞了,可柯瑞克老早就用鋼釘,把機器固定於原地,並用兩條機器手臂緊緊抓住車頭,讓對無法前進分毫。最後靠著支柱旋轉機器的身軀,用力往後方一甩,就這樣直接把車子來個過肩摔。
「哈,看到了嗎,你們贏不了我的。」在柯瑞克得意的時候,其中一名流氓,直接掏出手槍瞄準他。
「小心!他們有槍。」
碰!桑德的提醒才剛說完,對方就已經開槍了。
噹!可柯瑞克的機器反應更快,老早就升起一塊鋼板罩住他,使得子彈只能打在鋼板上面。
「好啦,看你們還有什麼本事,通通拿出來吧。」柯瑞克囂張地透過機器上的擴音器喊話著。
流氓們這才醒覺,前天見到的懦弱小子,現在居然變得如此難以應付,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可就在柯瑞克囂張地揮舞著機器手臂時,不知發生什麼事情,兩條手臂突然整個軟倒,動也不動一下。
「糟了,沒能源了,桑德,快,魔晶石!」桑德反應倒也快,馬上就掏出魔晶石丟給柯瑞克。
可流氓們也看出機器已經沒能量了,紛紛利用這機會都衝上來,但是他們漏算了在一旁的桑德。在柯瑞克更換魔晶石時,桑德馬上操起棍子,守護在柯瑞克身旁,把黑衣人們一個個打倒在地。
等到柯瑞克的機器再度動了起來,流氓們才察覺到,已經完全沒辦法應付他們兩個了。
「你們這麼多人都無法對付他們兩個嗎,丟不丟臉啊。」突然一聲怒喝,把所有流氓都嚇了一跳。桑德和柯瑞克也因為聲音從他們背後而來,嚇得一起轉身看去,才看到一位有著威嚴形象的男子,慢慢地從醫院裡走出。
「你們兩個在這裡做什麼啊?」同時還有一人也跟著這位男子一起走了出來,兩人仔細一看,那位正是羅納大伯。
「啊,大伯,你不是要動手術嗎?怎麼跑出來了。」柯瑞克趕緊跳下機器,想上前扶住對方。
羅納卻擺擺手說:「那是下午的事情,現在是我問你們在做什麼,還有那是什麼東西?」
柯瑞克看著自己做的保鏢一號,然後看著羅納難得嚴肅的神情,不好意思地把一切原委跟他說了。
羅納聽完,只是淡淡問了一句說:「那是你做的對吧。」
柯瑞克點頭說:「是!」
「做得不錯。」羅納說完便轉身回到醫院裡。
而那位威嚴的大叔,對著流氓們訓斥幾句後,來到他們面前說:「這年頭像你們有骨氣的年輕人不多了,小子,你叫柯瑞克對吧,把這東西賣我,你的債務就抵銷如何?」
「這……」對於事情突然有巨大的改變,讓柯瑞克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男子微笑地說:「不用擔心,羅納一直以來是我的好酒友,最近才想說怎麼沒看到他,原來是生病住院,我都不知道他常常自誇的養子,居然會搞出這麼多事情,正好他拜託我幫忙,就順邊幫你解決。」
「喔,好。」面對這種好處,柯瑞克又何嘗會拒絕,自然馬上答應下來,但在看到男子呼喚部下搬走機器時,突然想到說:「那個很耗能源,而且座艙是根據我的體型做的。」
男子揮手表示說:「沒關係,到時候我會找專業人員來幫我解決這個問題,還有小朋友,以後別亂借錢,否則不會每次都那麼好運碰到我,知道嗎。」
見柯瑞克愣愣地點頭後,男子才滿意地坐上一輛黑頭車,由流氓們護送離去,留下還搞不清楚狀況的兩人。
「那現在要做什麼?」桑德問柯瑞克說。
看著自己的機器消失於街道的一端後,柯瑞克才回頭對桑德說:「那就把我帶去神殿審判吧。」
「呃,為什麼?」桑德不解地問。
柯瑞克坦白說:「我不是在你們神殿偷了東西,雖然是不得已的狀況,但畢竟是錯的,我願意接受任何懲罰。」
「這樣啊,可是……」桑德在這時候又回想起大祭司說的話:「薩特曼神的審判是什麼?」
桑德恍然大悟地說:「啊,我懂了,好,我這就帶你回神殿,不過接下來會怎麼樣,我不敢保證。」
於是兩人稍微準備一下,吃完一頓還沒吃的早餐後,便一起回神殿去。
剛回到神殿,馬上就有僧侶認出科瑞克的臉,差點就要呼喚其他人來捕抓,是在桑德大力勸說下,才盯著兩人一起來到大祭司的辦公室前。
就在桑德伸手準備敲門時,裡頭就傳出聲音說:「進來吧,門沒鎖。」
一打開門,兩人馬上看到滿桌的文件堆放得到處都是,大祭司則在後頭一一審閱著。
「怎麼樣,找到答案了嗎?」大祭司見到兩人進來,便放下文件起身問道。
「嗯。」桑德看著柯瑞克一眼,深吸一口氣後說:「所謂薩特曼神的審判,就是要人了解整個事情的真相,並且讓人自發性地察覺自己的過錯,並且為之反省。」
大祭司點點頭說:「嗯,說的好,看來你真的領悟了,那這位柯瑞克對吧,有了解自己的過錯嗎?」
柯瑞克點頭說:「我了解了,我願意接受任何懲罰。」
大祭司微笑說:「好,很勇敢的承諾,我很欣賞。」
大祭司轉身從書桌抽屜裡拿出一封信件說:「這是勇者軍學院的邀請函,上面說希望我們能選出一位實習僧侶,去他們那邊學習相關課程,桑德,既然你領悟出來了,所以就讓你去。」
桑德聽了驚訝得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只能回說:「這……我……我沒那麼優秀,比我優秀的師兄姐很多,應該選他們吧。」
大祭司搖頭說:「他們已經在這學習很久,很多觀念已經固定了打不開,你才剛加入沒多久,還擁有靈活的思考能力,正好去學習一下其他宗教的東西,順便幫忙看一下有什麼是我們需要改進的,這可是重任,你願意嗎?」
桑德這才不再推遲,馬上敬禮到謝說:「謝謝大祭司肯給我這個機會,我一定會去努力學習的。」
大祭司滿意地點點頭,隨後問柯瑞克說:「那我希望你能陪他一起去,你們之間是好友身分,剛好可以彼此照應,你可不能推辭,因為這也是懲罰。」
剛剛還在心中替好友恭喜的柯瑞克,一聽到自己也要去,也驚訝得說不出話,因為他老早就聽說學校內有豐富的資源,可以讓他自由研究發展興趣,只是苦無機會,沒想到機會就這樣來到,因此等了一陣才結巴說:「好……好的,我……我也很希望去。」
大祭司微笑地說:「那好,不過你的話我只能寫推薦信,你進去時還是需要接受入學考試,有沒有問題?」
「沒問題!」柯瑞克馬上立定身體喊著。
「嗯,很有精神的回答,希望你們進入學院後,能繼續擁有這樣的精神。」大祭司回到書桌前,填寫兩封信後,分別交給兩人說:「你們兩個都是優秀的孩子,未來就掌握在你們身上,加油。」
「是!」兩人興奮地同時大聲回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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