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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 4 — 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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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絕大部份人的人生都不會一直走花路，總會遇到障礙的一刻，或是做過某些'錯誤'的事情，很想時光倒流把人生重新修正一次，可惜現實裡根本無法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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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我來說，我並不真的那麼渴望回到過去，過去發生過的糟糕的事情、又或是我做過的錯事，覺得既然都發生了，只好將它們放在一旁，並且將它們視作生命中的一課，學會與它共存。但此時此刻，我看著眼前面對的狀況，第一次希望這只是夢境，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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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我多渴望能夠時光倒流，回到事情未發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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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明媚的光線灑在我緊閉的眼眸上，陽光有些刺眼，我慢慢恢復意識，一陣暈眩的噁心感湧上來。突如其來的不適感使我輕皺眉頭，我晃晃腦袋，重新集中精神，想起昨晚實在喝太多酒了，現在我因為宿醉的關係整個人頭痛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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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揉了揉眉心，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打算挪動一下被窩下的身軀。就在這時，一陣撕裂的痛楚感從下半身經由脊椎向全身蔓延開來。我身子一僵，心想這狀況有點不尋常，我記得昨晚我明明只是喝醉了，怎麼現在醒來後會渾身酸痛得就像做了很多小時運動的感覺一樣，而且肌膚還能清楚感受到被子蓋在身體上的冰涼觸感，很明顯我現在赤裸地躺在床上，全身一絲不掛，再加上這時我的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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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火辣辣、黏答答，就像裡面擠滿了黏液要流出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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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睜開眼睛，頓時驚慌得心跳猛烈跳動起來，眼前米白色的天花板清楚告訴我這裡不是我的房間，腦海漸漸回憶起昨晚的一些細碎片段。我慢慢轉過頭往旁邊看過去，只希望不要跟我心目中想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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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背對著我、渾身赤裸的男生出現在我眼前，他那呈現著肌肉線條美的背部零星佈滿一道又一道的紅色划痕，下半身跟我蓋著同一張被子。光是看到這個畫面，我的心已經涼了一半，只因這個人的背影眼熟得讓人感到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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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那火燙的觸感和羞恥的低喘聲湧上腦海，我不禁懊惱地扶一扶額，只因我已經醒起昨晚跟這個人發生了不可告人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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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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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只見背對著我睡的這個人慢慢挪動身子，我急忙坐起來，後庭因為起身的動作過急而猛地疼痛起來，雙腿因疼痛而輕微顫抖，但此刻我已經無暇理會這些，急急忙忙把自己散亂在睡床邊的衣服執拾起來。愈是看到夾雜在我那堆衣服中的那件藍色襯衫，我整個人愈是瀕臨發瘋的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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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為甚麼是這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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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這間房間左看右看，發現浴室就在睡房內。我急步往浴室走去，把大門關上後馬上走到鏡子前查看自己的身體。我沉下臉抿了抿嘴唇，看著那紅腫起來的唇瓣，全身上下都是激情過後的吻痕，尤其是頸項和胸口，全是斑斑紫紫的痕跡，一身的吻痕清清楚楚地告訴我昨晚發生的一切不是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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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精雖然令我失去意識，腦海只剩下依稀模糊的零星片段，但我仍然記得自己昨晚不但沒有推開身上的人，還把身體靠過去渴求他的愛撫與觸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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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我第一次跟人做愛，但卻是我第一次不是跟自己的戀人做愛。雖然我很希望這只是惡夢，但似乎老天爺總愛跟我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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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繃緊著臉龐忍耐著後庭的不適感，決定去洗澡把裡面的東西弄出來。我無奈地穿回昨晚沾滿酒氣的襯衫，看著浴室大門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屏住呼吸打開浴室門，去面對這不堪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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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ea。」這房間的主人用低沉而沙啞的聲線叫喚我的名字，這高個子坐在床上，下身只蓋著薄薄的被子，用意味不明的眼神凝視著我。我撇開臉，整個人憤怒到完全不想看到他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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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變得一片死寂，最後King首先打破此刻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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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昨晚的事記得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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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記得，但我原本就不想記得。」說完後我便直接往大門的方向走去，King見狀隨即下床，走過來握著我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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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你要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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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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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你和我的車仍然停在餐廳那邊，等下我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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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我甩開他的手，直接走出睡房，見自己的背包被放在沙發上，我走過去拿起它便大步往大門口前進，可是這高個子卻在門口處攔截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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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開。」我厲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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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依然一動不動的站在我面前，只是著急地開聲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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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Uea，你生我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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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他的問題，我忍不住'哼'了一聲，用嘲諷的語氣反問他...「你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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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氣甚麼？昨晚我們都很快樂啊不是嗎！」聽到他這句比粗口更難聽的說話，我瞬間抬起頭，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直瞪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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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難道你在氣我射了進去？我跟你說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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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不知道我氣甚麼嗎？！」我忍不住向他大吼，無法再控制自己的情緒，整個人憤怒到顫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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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King垂下眼睛，目無表情地看著我過激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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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真的有這麼嚴重嗎？昨晚我們都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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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今早醒來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昨晚跟一個不愛的人睡了，難道你還要我裝出幸福的表情嗎？！我不像你，跟誰睡在一起都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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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聲線因為太過顫抖無法再說下去，到嘴唇邊的說話都已經被卡在喉嚨，我撇開臉，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節奏後，再接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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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知道我不能全怪在你頭上，我喝醉，你也喝醉，我們兩人都有錯。既然事情發生了，就讓這件事到此為止吧，以後都不要再提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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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移開視線，繼續朝門口方向走去。我扭動門柄，準備打開大門之際，身後突然響起一道聲音，他說的話讓我不禁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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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你這麼生氣，是因為你知道昨晚跟你睡在一起的人是我，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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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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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如果換了是別的人，你應該就不會如此憤怒了。你是在氣自己跟我發生關係了，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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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轉身回答，Ai'King他臉上沒有表情，我只能為自己昨晚做過的錯事苦笑，「既然你都明白了，就不要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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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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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讓我更討厭自己了，這感覺很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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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忙大步踏出對方的房間，沒打算繼續留下來聽他想說甚麼，這一刻我只想用最快的速度離開這個鬼地方，去哪裡都行，只要不是這裡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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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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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醉的不適感仍未消散，大腦神經因為壓力而一股一股的猛烈跳動起來，最終我忍不住蹲在路邊的下水道旁，把胃裡的東西全吐出來後，喘了口氣，整個人疲累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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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烈日當空的中午，濕潤的液體從臉頰流下來，我跟自己說這只是汗水，但兩邊臉頰上緩緩流下來的兩道水痕，清楚地告訴我，其實我只是在自己欺騙自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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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催眠自己這只是個惡夢，沒多久我就能醒過來回到正常的生活中。可惜這根本就不是夢境，因此我也沒法將自己從狼狽不堪的狀況中把自己拉扯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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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氣King他控制不了自己的下半身，我更加發瘋似的生氣自己，我很清楚這件事因我而起，不能全怪到King的頭上，只因如果昨晚我沒有喝醉被他拖回家去...如果他把我留在房間後便讓他離開...如果我沒有哭喊求他留下來...這瘋狂的事情一定不會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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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不是如此害怕黑暗的話，說不定就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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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因為淚光而開始模糊起來，我閉上眼睛，任由眼淚不斷流下來，身體的氣力彷彿被抽乾一樣，無法再撐下去，我的人生是扭曲的，它只有荊棘和荒謬。直到今日，我終於知道自己一生中做得最錯的事是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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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睜開眼睛來到這個荒謬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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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了些時間才能控制自己波動的情緒，買了杯咖啡來清醒一下自己的頭腦。叫了輛的士回去昨晚派對的餐廳後，將自己留下的車駛回公寓，我整個人又累、又頭痛、又渾身酸痛，而且一直沒食過甚麼東西進肚子。在回家的路上順道在便利店買了個飯盒回去吃，可惜我沒甚麼胃口，只吃了一丁點就吃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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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飯後我吃了些頭痛藥，之後便帶著疲累的身軀睡在床上，一閉上眼睛便迅速陷入沉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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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外面的天色變得橙紅，太陽快要躲到地平線的後方。我緩緩醒來，起身靠在床頭上，督了一眼被我放在工作枱上的電話，它自昨晚開始就被我關掉了。我拿過來打開查看，有好幾個未接來電和未讀訊息彈出來 ——— 有母親嚷著盡快轉錢付Donkao補習費的短訊，亦有P'Pok死纏爛打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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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大堆來自King的未接來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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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一下電話！我想跟你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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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空洞的目光凝望著眼前的這一行字，我不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很想從現實世界中逃離開去，很想從此沉睡下去不用面對殘酷的事實，但我知道這根本不可能，到最後我還是要生活下去，必須接受已經發生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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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不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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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關掉電話，把它放回原位。我仍然不想知道外面發生的事，還未有心理準備去面對，請再給我一些時間，等我心理質素足夠堅強，不流露出一絲軟弱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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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那個時候，我自然會面對面跟他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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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末週日轉眼便過去。在星期一的早上，鬧鐘聲響起的一刻，我一動不動地呆望著天花板，沒有動力像往常一樣去洗澡梳洗自己。我任由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直到10分鐘過後，我才慢慢起身走進浴室，但每天早上的例行公事我做得比任何時候都要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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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我再次把手機關掉了一整天，將自己從外面的世界分隔出來。雖然這樣做無法緩和我繃緊的情緒，但還是能使我爭取到片刻的時間從現實逃開。我趁開車回公司期間打開手機，King的未接來電提示再次彈出來，就在此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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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鈴鈴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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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子一頓，手機只是開了不到2分鐘鈴聲便響起來，我緊抿嘴唇，看著上面顯示的名字，Ai'King他在我不願與他溝通之際依然鍥而不捨地打過來。我任由電話自己不斷震動，雙腳慢慢從油門鬆開，車輛漸漸減慢速度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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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早上的交通一如既往的擠塞，我相信就算我遲一點才回到公司也不算太過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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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8：45才回到公司，正式辦公時間已經開始了15分鐘。其實由我工作的第一天開始，如果不是因為太過塞車或是車子在半路中途壞車，我甚少會遲到。但今天我故意比平時晚一點才出門口，不想在開始工作之前有時間空閒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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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跟Ai'King有任何的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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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掃描工作證，在走進部門的路上跟辦公室裡的前輩打招呼，可能今天我的臉色有點嚇人吧，平時總會趁我行去部門時過來撩我的P'Pong，今天只是遠遠地觀察我，一步也不敢走過來。我走到IT部門，同事們已經坐在辦公桌前開始工作，我直接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在準備坐下的一刻，視線不小心跟身後的人對上，空氣中瀰漫着一絲火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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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銳利的眼神一動不動地盯著我，他神色凝重，沒有像平時一樣嬉皮笑臉。我撇過臉，裝作沒事兒一樣坐在辦公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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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甚麼今天遲到了？」Jade偷偷湊過來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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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了起床。」我簡單應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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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de他眨眨眼睛，可以清楚聽出他語氣中的擔憂，「不舒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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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開電腦後，對他搖了搖頭，Jade他明白到此刻我無心情跟他說話，便把自己的專注力重新投到面前的電腦上。我慢慢地嘆了一口氣，眼神陰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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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得不承認，如果跟之前相比，我寧願被Ai'King無時無刻找麻煩，總好過像現在一樣尷尷尬尬，至少看著他的臉龐時，感覺不會如此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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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之間的一切全都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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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整個朝早都在自己的辦公桌安安靜靜地工作，和所有人保持距離，一句話也沒說。我的眼神只專注在面前的工作上，同事們都感覺到我的低氣壓，全都不敢靠過來撩我說話。同一時間，今天不只有我表現得比平時古怪，事件的另一位主角同樣安靜了一整天，往常跟同事聊天嬉戲的聲音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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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午飯時間我都會和Jade、King一起到附近吃午餐，最近Mai也有跟我們一起吃。但因為今天我完全無心情跟人說話，當Jade走過來問我中午想吃甚麼時，我告訴他我準備叫外賣送上來公司。最後Jade陪我一起吃外賣，留下Mai和King兩個人到外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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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這個坐在我身後的高個子一直將視線鎖定在我身上，我無視他熾熱的目光一直專心工作，一直忍耐到他跟Mai走出部門的一刻，我才敢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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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之間的氣氛抑壓到快要發瘋，我到底還要忍耐這狀況到甚麼時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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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分鐘過後外賣便送到辦公室，我拿起鹽燒鯖魚便當走到部門後面的長餐桌，Jade坐在我旁邊，我們安靜地吃了一會後，我的好朋友終於忍不住開聲叫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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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de：「Uea，你確定你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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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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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你今天一聲不響的，是不是頭痛了？」見到Jade眼神透露出來的憂愁，一絲別樣的情緒湧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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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我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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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到後沉默了一會後，再開聲問道，「那上星期五Ai'King將你送到哪裡了？他知道你住哪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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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問題一瞬間讓我舀飯的手凝固在空氣中，Jade仍然看著我等待答案，我裝作沒事發生的模樣欺騙他，「他送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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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了，我還擔心他送錯地方呢，我也是剛剛才知道原來他知道你住哪。」我抑壓著內心的不安看著Jade繼續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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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de小心翼翼觀察我有沒有異常，才慢慢放下湯匙，用認真的語氣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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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de：「說真的，你是不是發生甚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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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Jade的眼睛，內心不斷掙扎，一方面渴望將所有的情緒通通向好朋友抒發出來，想找人傾訴，想聽到有人安慰自己，而Jade基本上是唯一一個能讓我放心的人，除了Jade之外，我的生活已經沒有人能夠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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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內心另一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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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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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de：「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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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謝謝你擔心我。」我擠出一絲笑容，輕輕拍了拍朋友的肩膊，之後起身將自己只吃了一半的飯盒扔到垃圾筒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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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身的一刻，看到Jade擔憂的神色，內心不免為剛才欺騙朋友的事內疚起來，雖然我很想把整件事情說出來，但一想到我和King都是他的朋友，平時我們之間的關係已經非常緊張，Jade已經多次夾在我們之間當磨心了，我不想因為這件事再加重朋友的心理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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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這件事也沒甚麼好提起的，不讓第三個人知道便是最好的選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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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時份，我依然安安靜靜地忙自己的事情，King他沒有過來騷擾我，從他的神情看得出他同樣沒有多少好心情。隨著時間的流逝，King的臉色愈來愈煩燥，連他的程式員後輩也開始察覺出來，跑去問Jade到底自己的前輩怎麼了，只見Jade苦笑一下後搖了搖頭，示意連他都不知道發生了甚麼事，至於知道原因的人 ——— 即是我也沒打算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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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說過他想跟我攤開說清楚，但對於我來說，從我踏出他房間的一刻起，所有的對話已經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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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可以幫我影印這個嗎？」我站在房間後面的影印機前，Jade突然跑過來將手上的單張遞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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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印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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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de：「10份，呃...Uea...你負責的小冊子完成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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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我把那單張隨手放進影印機，再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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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de突然湊到我耳邊輕聲說道：「要不要讓Mai幫你？我那邊的工作他已經做完了，他剛好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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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只剩下少少而已。」我拒絕了他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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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de沉默了一會後，再接再勵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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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讓Ai'Mai過來幫你吧，他很勤力，很多事情都能幫得上忙。」Jade開始稱讚起來，而我也隨口附和他的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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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de：「你覺得Ai'Mai他如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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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嗯...工作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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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de：「還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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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樣子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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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de：「呵！絕少聽到你會稱讚其他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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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把事實說出來罷了，而且N'Mai他的確很有禮貌。」我直接回答他。一開始我的確有點懷疑他刻意接近我朋友有甚麼居心，但和Mai相處了一段時間後，透過這兩個星期以來觀察他的一舉一動，知道他彬彬有禮的一面不是假裝出來的，而是他本人真的是個非常有禮貌的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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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Mai真的很優秀，誰可以成為他的戀人都要羨慕死旁人了，你說是不是啊！」Jade他靠過來，似乎很滿意我稱讚他的實習生，不知怎的一對小眼睛就像願望快要成真一樣不斷閃閃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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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de：「額...不知誰可以這麼幸運做他的戀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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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誰'是指站在我面前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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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de：「那麼...如果讓你有像Mai這樣的戀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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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好的，看上去不花心，感覺很真誠。」我把Jade要我影印的紙張從影印機拿出來，但當我看清楚他那紙張上面的內容時，我的眼睛都快要掉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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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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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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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影印機了沒，我可以用了嗎？」我話都未說完，身後突然響起一把低沉而冷淡的聲線。King慢慢走近我，我的身體開始緊張起來，我知道對方的視線正死死地盯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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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King！你甚麼時候開始站在這邊的啊？」Jade忍不住開口問他，但King似乎沒興趣回答Jade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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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用完了嗎？用完請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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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用吧，我們用完了，走走走！」似乎Jade也感覺到這邊的氣氛開始陰沉下來，連忙拉著我的手臂走回工作枱，在急速的腳步聲中，我彷彿隱若聽到後面傳來重重的嘆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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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我把之前Jade給我的單張還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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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他接過後準備回自己那邊的辦公桌，我情急之下抓著他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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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Ja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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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de：「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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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你對這些東西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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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de：「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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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吃這些，這些東西對身體不好，壯陽藥很危險的，如果你真的有這方面的問題，我建議你先咨詢醫生的意見比較好。」我擔心地認真提醒他，Jade他呆呆的好像不太明白我到底在說些甚麼，我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他手上的單張，之後便鬆開他的手走回自己的辦公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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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de他年紀還很年輕，在我眼中他一直是個健康的男生，但當我見到他竟然把增強性功能的壯陽藥宣傳單張拿來影印時，我才知道原來他年紀輕輕便有這方面的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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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方面的煩惱果然單從外表是看不出來的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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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直到差不多接近下午4點才離開座椅，打算去一趟洗手間，Jade看到我站起來便轉身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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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de：「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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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洗手間，等下回來。」我說得很細聲，不想讓後面的人聽到，之後便向著位於部門外邊的洗手間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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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解決完生理需要後，正準備走回自己的座位，卻發現一個我這輩子最不想跟他有接觸的人正堵在洗手間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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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談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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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沒有等我回答他，便氣沖沖的拉著我的手腕往外扯，我嘗試掙開他的鉗制，但他愈是用力抓著我的手，到最後我只好放棄，讓他一直拉著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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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當他將我帶到走火通道那邊後，我冷淡地問他。King關上防火門後，他鬆開我的手腕，再盯著我看，我可以清楚看出他那銳利的眼神中滿是煩燥與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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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我認為我們必須談一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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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沒有事情想跟你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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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要避開我到甚麼時候！」他那低沉沙啞的聲線開始不滿地大吼起來，King走過來捏著我的臉頰，這張能使公司裡所有女職員尖叫的帥臉已經憤怒到扭曲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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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對！我知道我是個混——— 我喝醉了便會不分事情輕重，沒有戴安全套便上了你，我都向你道歉了！但你還是不斷避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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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Okay！我接受你的道歉，我原諒你，然後我也向你道歉，其中有一部份我也錯了，就讓這件事到此為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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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說完便想逃開，但King見狀馬上抓著我的手腕，他的力度大到我不禁皺起眉頭，手腕隱隱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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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開我！K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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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不做回平時的Uea，這件事又怎會完結呢！」他不但裝作聽不到我的說話，還要抓住我的手臂，將我拉到他的身邊，我緊緊咬著牙，咬牙切齒地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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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你到底想我怎樣？平時我跟你就不對盤的啊！我們現在這個狀態跟之前有甚麼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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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你現在連看都不看我一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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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憤怒的聲線讓我心臟突然奇怪地心疼抽搐了一下，對方銳利的眼神充滿著怒火，那個總是擺出玩味笑容的男生瞬間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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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你說吧！你到底想我怎樣！如果你的心仍然覺得不舒服，我們大可以去驗血啊！但不要再避開我了，你這副模樣只會讓我們之間尷尬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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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高個子煩燥地重重呼了一口氣。我靜靜地站在原地，垂下眼睛看著自己被對方抓著的手腕，一邊說話一邊慢慢地從他的手掌中掙脫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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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King，你知道為甚麼我要避開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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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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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愈是看著你的臉，我愈是氣自己。」我成功把自己的手收回來後，抬頭對上他的視線。他用複雜的神色盯著我，我看不透他這個眼神是甚麼意思，但對於現在的我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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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身心俱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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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唯一想要的，就是希望這件事可以完結，然後不要再提起它，你都跟我道歉了就不要再來煩我。不再提起這件事，我才能盡快忘記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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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後我便經過他身邊，打開防火門一聲不響回到辦公室裡，留下King自己一個在那邊，沒有回頭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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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眼自己白哲的手腕，上面留下一道淡淡的紅色勒痕。我的喉嚨漸漸乾涸起來，眼角開始變得灼熱，感覺有甚麼東西從眼角開始流下來。我急忙眨了兩三下眼睛，深深地吸一口氣後，將眼角的淚花收回去，調整自己的表情後再回到辦公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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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自己已經無法修補過去的事情，但至少時間可以沖淡一切。當時間慢慢過去，我開始有勇氣面對過往發生的錯誤時，我相信我的生活應該能夠重回正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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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祈求那一天能夠來得快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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