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黑】My Devil Bitch(已出本) - 03、來訪者

來訪者

最後赤司還是沒有讓黑子跨入禮拜堂，原因則得歸咎於今天是所有人來教堂做禮拜的日子。做為小教堂裡唯一的神父他自然是必須在場引領的，至於黑子……

黑子……

把時間倒回到開始禮拜前的半個小時。

「為什麼我不能去。」黑子這麼問，短薄的皮背心因為他繞著赤司轉繞的動作而稍微飄起，隱約能看見底下因為什麼都沒穿而裸露的乳尖，「吶、為什麼。」

黑子就這樣繞著赤司打轉，纖細的手指扯著赤司身上黑色神父袍的長袖，一雙水靈的藍眼不斷眨動盯著面前的赤司，擺明了便是如果沒有得到一個滿意的回覆他就要反對赤司的提案到底似的。

雖然赤司也相信不管他有沒有給出一個解釋，黑子都會堅決要跟就是。

「禮拜堂不是房間裡的床。」他這麼說道，同時用力的屈起手指彈了黑子的額頭一下。一想到惡魔光天化日之下現身在禮拜堂會帶給群眾多少恐慌，或是這個不安分的惡魔到底會在禮拜堂裡做些什麼……他就覺得無論如何都必須阻止他進去，至少在禮拜的時候不行。

「但我也不介意把禮拜堂當床的。」黑子回應，不滿的拍著翅膀飛離地面，五公分的距離差縮短為零，「而且，赤司君到底是怎麼想我的啊，我才不會－－」

赤司把自己身上的短披風解了下來把黑子矇了個嚴嚴實實，「你會。然後在那之前，去換衣服。」

「……唔。」黑子的翅膀無序的拍動了幾下，最後在他落回地面時他也從布料的束縛中探出頭，因為體格的差距，在赤司身上剛好的短披風披到黑子身上就顯得有些寬大，把黑子的上半身整個掩蓋了起來，「但我沒有其他的衣服。」他摸了摸自己頭上的角，接著輕輕顫了下身子，翅膀和尾巴再次轉換成漆黑的光點消失。

黑子動了動肩膀的關節，少了翅膀的重量似乎讓他有點不習慣。而從背後看過去，他身上短薄的皮背心為了翅膀的伸展是開了兩個大大的缺口，在翅膀消失之後便裸露出大片的皮膚，形態優美的肩胛骨隨著他的動作起伏著。

赤司不由得看著出神，惡魔的身體是否全部都如此優美他無從考證，但至少面前的這位在體態上絕對能算是漂亮，搭配上那張通常維持著平靜的面容，總能讓第一次見面的人放下戒心。如果以正常男性的標準來審視，黑子確實是削瘦了些，但畫面整體卻看起來沒有絲毫的違和感，反而會給人一種異於女性的美感。

「赤司君？」黑子轉過頭勾起笑，「還真難得會看你發呆，請問、怎麼了嗎？」

「不，沒事。」赤司撐著額頭，半晌簡短的回應了一句。

離所有人來教堂做禮拜還有一段時間，赤司所做的也就只是把吃飽喝足的惡魔少年給帶回了房間，確定人好好的窩回了床上之後開口，「哲也，你必須換衣服，還有，禮拜結束前你不能過來禮拜堂。」他悄然將手置放在背後，食指指尖倏地亮起一小束金黃的光芒，隨著手指輕巧的晃動畫出了一個五芒星，最後隱沒在木製的門板上。

「……赤司君，請不要覺得我感覺不到封印……」

「你有辦法破壞它就可以出來，不然就安分點。」

黑子不滿的扁了下嘴巴，而後緩慢的開始脫起自己的衣服，皮製的背心被他隨意地扔甩到地上。其實赤司還是有幫他帶些衣服回來，不過因為各種心理因素他到目前為止連一件都沒拿出來穿過。

赤司就這樣盯著黑子赤裸著上半身在衣櫃裡翻找著，一件又一件的衣服被他從衣櫃底下翻出來，而後審視了幾秒就被往後像丟垃圾一樣落到了床上或地上。也許是查覺到赤司的視線，黑子藍萌萌的眼睛眨了眨，驀地勾起了微笑站起身，蔥白的手指搭在自己熱褲的褲頭上。

「吶、赤司君，」靈巧的手指解開了熱褲的褲頭，緩慢地往下拉開拉鍊的聲音在靜謐的房間裡放大擴散，「禮拜的時間快到了吧……還是、想親手幫我脫掉再去？」

赤司碰的一聲甩上了大門。

「……真無趣啊。」還以為這次應該可以成功的。

黑子喃喃自語，最後輕輕的笑了出來。

※

一般來說，禮拜的時間並不會太長，約莫也就是幾個小時，其中赤司只要站在講台上當個自帶聖光的人柱……不，應該說，當個精神象徵，並且適時的引領禱詞就可以了。過程很單調，內容很乏味，然而卻又是不得不做的週課。

例行的禮拜結束，通常多半的群眾便會散去，少部分則會留下來和赤司聊上幾句（或是告解等等，不過礙於赤司本身的壓迫感，那間告解室其實很少有使用到的機會）。今天則因為赤司本身已經先提了會有客人，因此禮拜結束後所有人便都鳥獸散了。

整個教堂頓時回歸寂靜，只剩下站在前頭的赤司，還有端坐在後方的男人。

「真太郎。」

「……我還以為你早就把這間教堂封閉起來了說。」

赤司此時毫無方才莊重的氣質，翹著腳坐在主祭壇上，支著下巴淺淺的笑了，「你會來找我只有一個理由……教會那裡的情況如何？」

大約是禮拜接近尾聲才悄然在最後一排座位落坐的綠間嘆口氣，剛剛那個神聖的樣子哪去了他一點也不想追究，但他知道現在這個樣子的赤司是比較接近真實的他一些的。有時候他還真懷疑這傢伙其實是惡魔吧，骨子裡比誰都還惡劣的啊，這人。

「沒什麼，就是你很久沒回去匯報情況，所以那邊對你有點意見而已。不過你不回去也沒關係的說。」反正也沒人動得了他。

「啊，知道了。」赤司輕微地頷首表示了理解。

「對了。」

看著赤司一派輕鬆的樣子，綠間想，他得把剛才抓到的東西和赤司說才行。

「這……是你這邊的實習生嗎？」綠間一邊問著，一邊把蹭在他身上的少年給拎了起來。少年身上的神父袍有些鬆垮垮的，明顯不是屬於少年應該穿上的尺寸，長長的下擺拖曳在地上，像是潑墨一樣拉開一道漆黑的陰影。

少年天空色的豎瞳撞見赤司的瞬間縮了一下。

「赤司君。」

「－－你怎麼出來的？」

「窗子沒鎖。」

赤司很快的從綠間的手中搶過了那個穿著神父袍的少年，正確點說，是穿著神父袍的黑子哲也。種族：惡魔。

當然綠間並不知情。

「原來你們認識的說。」綠間推了推眼鏡，很是冷靜的下了註解。他是在教堂門外撿到這個穿著神父袍的少年的，當時對方看起來有些狼狽，身上東一點西一點的沾著土塵和草屑，像是在草地上打了好幾個滾似的。

然後，他也不知怎麼的就把那個少年給拎進了教堂。

此時被赤司拎著的黑子不滿的掙扎著，寬鬆的神父袍因為他掙扎的動作而顯得凌亂不堪。他轉過頭盯著赤司，平靜的面容因為被限制行動而有些鬆動，看上去就是心情欠佳。

「請放開我。」

「不行。」赤司咬牙。已經開始盤算著等等要怎麼整治黑子的赤司壓根忽略了面前還有個綠間真太郎的存在，只是用了更大的力氣將黑子攔腰抱了起來。黑子順勢便環住了赤司的頸項，撒嬌一樣的蹭上對方的頸窩。

不對。太詭異了。綠間驀然發現了盲點。一向不太願意和人過度接觸的赤司現在那是……抱著、一個、少年？還有，那個少年身周散發出的黑暗氣息也很奇怪……就算是犯罪者，也不可能帶有那麼厚重的黑暗氣息……

嘶啦。

細碎的、布料破碎的聲音。

思考中的綠間猛然回過神，那個被赤司抱著的、叫做哲也的少年身周的黑暗氣息猛然暴漲開來，搭著流瀉開來的黑暗，他看見那個藍髮的少年背後展開了漆黑寬大的惡魔翅膀，方才的細碎響聲便是神父袍的布料被翅膀銳利的邊緣硬生生撕扯出一個缺口－－

綠間發現他出奇的冷靜，在那個瞬間他已經握緊了手上的十字架，金燦的聖力與滿堂的霄闇分庭抗禮。

「赤司，你讓開的說！」

「在那之前，真太郎你先等等！」

眼見自己的友人即將反射性的招呼淨化術上去，赤司只能飛快一揚手架出了防禦。來不及煞住的聖力撞在結界上發出了巨大的響聲，最終因力量差距而消弭。

「原來是個不友善的神父先生呢。」因為黑暗力量被驅散，被光明包圍而感到十分不舒服，加上不由分說被招呼了一下攻擊的黑子深深皺起眉，尾巴不怎麼高興的小幅度甩動著。翅膀的舒展讓他身上的衣服變得破爛，湛藍的眼睛暈上血色和一層淡淡的殺意，「我收回前面和赤司君說過的話－－我不想跟他玩了。請問我可以殺了他嗎？」頭上鑽冒出的角銳利地反射著烏黑的光芒。

「……不可以。」赤司的聲音蘊含冰冷的殺意，他將黑子重新扯回自己懷中禁錮起來，同時對綠間丟了個抱歉的眼神示意他先離開，「真太郎，抱歉。但這傢伙是歸我管的，就拜託你對教會保密了。」

「……我明白了。但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赤司。」攻擊被擋下的綠間推了推眼鏡，有些複雜的看了看自己的友人，接著冷冷地看了那個朝著他兀自散發敵意的惡魔少年一眼便先行離開，教堂華美的大門在他的身後關上發出沉重的悶響。

※

「赤司君。」黑子的聲音淡淡的，「為什麼要幫我擋掉攻擊呢？」

「因為我不想在我的教堂裡見屍，想打架就出去。」赤司收緊了雙手，力道大得讓黑子吃痛的低低呻吟了聲。

還沒等黑子反應過來，赤司已經將人一把摔上了鋪著紅絨地毯的地面。翅膀和尾巴被壓迫的劇烈痛楚在瞬間壓過一切理智，疼得黑子不由自主的流下眼淚，身體為了保護自身而反射性將翅膀和尾巴隱去，只留下頭上那對向上彎折的角。

「接下來，我們就來算從你擅自離開房間開始的帳吧，哲也。」

用身體嵌入黑子雙腿間的赤司如是由上對下宣告，瞇細的異色瞳滿載著顯而易見的憤怒和淡薄的殺意。

TBC

我後來發現其實這本也沒有做很多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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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來訪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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