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三｜策花】守得燕歸時 - 夜取機密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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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夜取機密

藍封

Jan 5,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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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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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靜更闌，月兒高掛。

　　李銳獨自坐在帳中對著滿案的軍報，最近狼牙軍動作頻頻，卻沒有要一舉攻來的意思，他尋思著狼牙軍是否用了什麼下作手段，才會如此安靜。

　　前陣子大小戰役不斷，直到天策營中爆發疫病之後便沒了消息，原以為狼牙軍會趁虛而入，一舉攻下他們，卻一反常態顯得平靜。

　　難道是不想折損兵力，想等到營中士兵病得病、死得死，再一舉作氣攻下嗎？

　　突然，屏風後方透傳來衣袍摩擦的聲音，他旋即起身出去查看，一名全身黑衣的男子手上正拿著軍事機密文件，轉過頭看著他。

　　還在想著軍營防衛如此嚴密，怎會有人能進入這裡偷取軍事機密，黑衣人已經轉身向外奔走，李銳箭步向前伸長手抓住對方的手臂，對方吃疼地鬆開手，文件掉落地面。

　　黑衣人出掌擊向他，李銳回擊一掌正面朝下劈向黑衣人的面部，被對方巧妙避開。李銳的出擊迅猛直接，黑衣人卻都能一一化解，不僅能化解他的攻勢甚至能化解他的力道。再如此糾纏下去委實不妙，正想一舉拿下，黑衣人似是料到他的想法，旋身避開後就縱身跳出帳外施展輕功逃走了。

　　本欲追上去，但黑衣人的輕功高超，是李銳所追不上的，便作罷。

　　士兵們聽到聲響紛紛到來，但黑衣人已離去，李銳便隨意應付讓他們回到自己的崗位上。進入帳內撿起在地上的文件，展開來看卻發現並不是先鋒二營的文件，卻是神策軍的相關文件。

　　「究竟是什麼人要到我軍中來盜取神策軍的文件……」李銳思付著，握緊手中文件。

　　「將軍、將軍！」

　　一名士兵急匆匆地跑進李銳所在的軍帳，急忙地行了個禮便說，「不好了，將軍，本來疫病已經控制住了，但是突然之間又好些人染上了疫病，這、這該如何是好啊？」

　　「竟有這等事情……」李銳思考了一下，隨即放下手邊的事情，起身走出帳外，「楊勤現在哪裡？」

　　「楊大夫已經在為他們醫治了，此次病症似乎來得更急更兇，連楊大夫都招架不住。」

　　「燕兄弟呢？」

　　「還在帳中，並未出來。」

　　「你們去看楊大夫那裡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我去找燕兄弟。」

　　「是。」

　　李銳來到向燕亭帳外，連聲招呼都沒打就直接闖了進去，向燕亭此時正坐在案前，品著茶、看著書籍，見一臉急躁的李銳闖入，不快地蹙起眉。沒有多加理會李銳，向燕亭繼續看著手中的書，另一手則將茶杯放下。

　　「燕兄弟。」向燕亭態度無禮，李銳不甚在意，走近前蹲下身對他說話，「情況不妙，疫情又嚴重起來，這次來得更兇更猛，怕是楊勤也應付不了。」

　　「那又如何？」向燕亭看也不看他一眼，將書翻至下一頁。欲再拿起茶杯，發現茶已沒了溫度，又放開手。

　　「燕兄弟，上次你醫治了蔣延，難道你不能再……」

　　向燕亭用力闔上書冊，眼神不客氣地對上李銳，「李將軍，我如今會在這裡，是你將我強行留下，我早說過我並不是大夫，我只醫我想醫的人，請你另請高明。」

　　「燕亭！」李銳朝著他大吼，他不相信向燕亭沒有醫人之心，他明明對待病患如此細緻、認真，又怎會罔顧人命？

　　「李銳，你可知我最厭惡什麼嗎？」向燕亭停頓下來直視著李銳的雙眼，一字一字緩慢而冷漠地說著，「軍官。」

　　李銳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向燕亭，但他眼中的憤恨卻一再坐實他所說的話。

　　「即使你厭惡軍官，但那些士兵不也是一條人命？難道你就沒有絲毫動搖嗎？」

　　向燕亭閉上眼沉默半晌才緩緩睜眼，「不醫就是不醫。」

　　「那你又為何醫治蔣延？」

　　「不是任何人都值得被救。」

　　李銳站起身來回踱步，「是，你願不願意醫治是你的自由，的確人有分好壞，但我的將士們都是捨身衛國的忠義之士，又如何不值得被救治？」

　　「……與我無關。」

　　李銳還要再說，楊勤卻在此時進來，「咚」地一聲雙膝跪地，表情誠摯地道：「師父，請您救治他們吧。」

　　向燕亭徐徐地嘆口氣，放下手中書冊，肅然道：「楊勤，你知道我的性子。」

　　「師父，我的爹爹也是被朝廷徵招做了軍人，如今我看著這些將士，就如同看見自己的叔伯兄弟，無法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就這樣丟失性命。」楊勤驀地俯伏叩首，「楊勤求師父救治將士們。」

　　楊勤此舉之意堅決，僵持片刻，向燕亭終還是心軟。

　　「……罷了，你把近兩日得病的將士安置在一起，我且去看看。」見楊勤面露欣喜之色，向燕亭嚴厲道：「我不會出手，但我會教你怎麼醫治他們，這半年來你雖習得針法卻無從練之，就拿那些將士練習針法。」

　　「可、師父，徒兒尚未學成……」楊勤略感不安，「讓我施針未免……」

　　在此前，楊勤所醫治的軍中大部分將士，卻都只是用藥，軍中病勢最是危急的便是陳友與蔣延，他只在陳友的身上施了幾針，所幸沒有失誤才能將陳友從生死邊緣救回。

　　「你既學了這本事，便是要用在患者身上，如無實際上手，你將來又如何獨當一面？既是我的徒弟，就拿出你的自信。」

　　「師父……」楊勤眼眶濕潤地看著向燕亭。

　　楊勤雖一直師父、師父地喊著向燕亭，但其實向燕亭並未收他為徒，本只是將他帶在身邊，是楊勤見向燕亭醫治患者默默學了一些，便開始喚向燕亭師父。起初向燕亭並不領情，甚至聽楊勤喊也不會回應，後來向燕亭既不阻止他，也不承認他，就讓他一直喊師父到如今。

　　這是向燕亭第一次承認他徒弟的身份，楊勤感動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好了，快去辦事吧。」向燕亭不耐煩地朝楊勤擺手。

　　楊勤沒再多話，對著向燕亭一拜之後就離開去辦師父所交代的事情。

　　一直在旁的李銳漠然地看著向燕亭，這人的行事作風全無章法，全賴自身喜惡。究竟是什麼讓他成為現在這副模樣？李銳想去探究，卻已不是好奇這麼簡單，他想瞭解他。

　　「你別以為如此便能消除我對你們的厭惡，你們這些軍官打著保家衛國的旗幟，迫害了多少百姓，你心裡清楚得很。」

　　向燕亭的目光銳利，李銳無法理解。

　　「你就待在我的軍營裡，我相信你總會理解，我的將士們都是什麼樣的人。」

　　李銳話說完便要轉身離開，腳剛邁出了一步卻又止住，轉回頭凝望著又拿起書閱讀的向燕亭，半晌後還是沒再多言踏出營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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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ble of Contents

#1 軍中尋醫

#2 布衣大夫

#3 出手醫治

#4 夜取機密

#5 試毒昏迷

#6 頑劣師兄妹

#7 賽馬失足

#8 狼牙囚徒

#9 主將重傷

#10 旁觀者清

#11 紅豆湯圓

#12 醉酒之夜

#13 多年真相

#14 軍營臨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