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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回到舞厅里,孩子们的聚会散场,容陶和他妹妹将秉烛、初梦和李光弋送到门口,似乎都没人发现这件事,容陶父亲在楼上办的聚会,音乐一直从未停歇。
之后,事件虽然残留在脑海里,但秉烛他们作为离事件最近的人,却并没有受到太多影响,大概也是容陶父母那边的势力在主动保护孩子。所以仇沇的后续秉烛知道的其实并不多。聚会过了差不多一个星期,秉烛才从容陶那里听说仇沇的死讯。
“怎么回事?”秉烛佯装惊讶。
“不知道,好像是前一段时间被人给害死了。仇人什么的吗?总感觉他那种人不像是有仇家啊,要么就是武士流很厉害的互相切磋结果输掉了之类的。”容陶十分不解,但这件事和他没什么关系,所以他随便怎么说都无所谓。
连是在自己家里被杀掉的都不知道啊……秉烛不再问。转回去默默做自己的事,初梦却凑了过来,“仇沇?你不是和他还挺熟的吗?”
“啊?”秉烛吓了一跳,刚想否认,才想起来自己和初梦介绍过仇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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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只是酷爱古代的死士精神,才那样的。”秉烛和男人打了个招呼,走了一段,才和身边的初梦解释说。
走远的男人穿着古式的兵甲,束腕绑腿,背上背一个比肩膀略窄的箭筒,把棕黑色硬邦邦的头发竖着梳向上面,几乎和额头一样竖直,像是刺猬或者强壮豪猪的毛。男人面色倒很精神,虽然风尘仆仆,但双目发亮。
“有点像道士。”初梦歪着头说。
“是死士。”秉烛纠正道,“这可不是行为艺术,是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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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还行吧。”秉烛囫囵着说,他已经出了一层冷汗。
“唉,现在治安这么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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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坐在屏幕前,秉烛心里直发毛。之前他可从来不知道会是这样。被那么光明正大地杀死,后续居然只是如此简单,就没了。他原本意识里以为,这个在文化外宣中声称到处都被监控从而犯罪行为锐减的城市,一切不法都理应会被迅速而高效地绳之以法,至少不会曝尸荒野。
然而真正遇上了这样的事情,才发现事实远非如此。
秉烛手指上的伤口在家用医疗的帮助下都已经好得差不多,而在那时被人杀害的仇沇却依旧不知死因。
他咬一口合成全营养固态,继续浏览页面。
那之后,他完全不知道之后该怎么做。虽然那东西看上去是可以接进通用接口的,但秉烛并不敢贸然解析。血已经凝固成暗红色的粉末,他用了很大的勇气才将当时卡在上面的东西取出来,放在水下冲洗。清洗的时候他关掉了家里所有的设备。
冲掉血污他才看见,那个正好卡在黑色东西的槽里、从仇沇脑子里拉扯出来的东西是一个多面体,乍一看像人体组织的一部分,但仔细观察的话会觉得作为人体组织未免形状体积太规则了一点,如同被标准化塑形过。
刀片他也重新洗净磨好,然后将这两样东西换了一个新的小塑胶袋装起来,依旧带在身上。
他不敢将东西藏在任何地方。
幼年记忆里,父母还在他身边的时候,曾有过一个和真人极其相似的机器人女管家,就像现在的系统脑管家一样普及在每个家庭里。不过好像之后什么时候就被替换掉了。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他觉得这无疑是一种更新换代。监视技术和服务技术总是在进步的。那时那个女管家能够将他用尽各种手段藏起来的东西找出来并当做垃圾清除,那现在的岂不是更要提防。况且家里的系统脑已经有些损坏,虽然意味着自己有了钻漏子的机会,但同时也意味着他人能利用这个漏洞更轻易地潜入秉烛家的系统脑中。
之后的时间秉烛除了浏览资料以外几乎没有能做的事,他找不到那个男的,也不可能直接去寻找类似的组织。唯一能够用的只有这个屏幕。秉烛用的屏幕并不是系统脑管家配给的,是他从黑市上搞到的,监控权限没有完全连接在城市系统中。
回忆着整件事情的始末,他就这样走着神登入云平台,却跳出了“不合理行为”的窗口,他这才惊觉没有换掉账号,重新集中了注意力。窗口弹出后秉烛试图进入的这个云平台上的预加载内容都消失了。
他换了账号。这个账号也是从黑市上搞来的,一直以来他都对这些藏在缝隙里的东西很感兴趣,不过大多出于个人喜好用来看各类古资料,用它来做与现实联系紧密的危险的事还是头一次。
城市网络系统如今已经十分完善,很多报道为了看上去更有水准而称之为“意识形态的人类社会”,乍一看很厉害,其实只是一句瞎扯。主要是由于网络的分区域化变得很严重,所以已经快要消亡的全平台媒体发出了最后的悲鸣。
通俗来说,就是连在网络平台也分了三六九等,高档会所低等人进不去。全平台媒体除了政府的监控系统以外,别的几乎都死光了。大家都在适合自己的、合法的区域内生存。
当秉烛在屏幕上输入“全真人进驻”的时候,能出来的内容不比他知道的多。
他对这些还是很感兴趣的,不同平台区域中的不同风气和交流方式,以及他记忆中不甚清晰的历史。所以出现这样的情况他大概是知道什么原因,是自己的账号身份被禁止进入低档群众平台,这一行为被视为城市居民的犯罪和退化,因此不被允许。
不过由于不是系统脑配给的屏幕,所以有漏洞可钻,只要切换成从黑市搞来的所谓的“低档群众”的账号,就可以浏览了。
看来这件事并不简单,而且和秉烛所想的完全相反。
他本以为搜索时会因为前方是高档官员平台而无法进入。
秉烛切换账号,右下角的头像和个人信息板变成了一个他不认识的人。
一切换,他立刻被现在所处的城市居民平台驱逐,他关掉警告窗口,下撤到边缘流民平台,再次输入“全真人进驻”。
跳出窗口显示关键词过期。
过期关键词信息无法检索也是政府连通网络的规定之一。
秉烛关掉网络,摸着屏幕背后的按键,将系统时间调整到十几年前,这就是系统脑损坏带来的便捷之一,他平时就是这样浏览古资料的。
再回到网络窗口,一片空白。
十几年前,应当是推测中全真人进驻正如火如荼的几年。
居然被全数删除?
他渐渐意识到不同寻常。在信息无孔不入的现在,还没有什么封锁能称得上是完全干净的清除。他再次修改时间,向后调整了几年。
推算起来这是秉烛记忆力全真人管家被取缔的两年之后,但相关信息也并不是很多了。
秉烛皱着眉头看下去。内容有些难以想象。基本都是“清理出了城市场地”、“就是为了找借口赶我们出去”、“反正最后都是这种结局”以及虽然已经显示过期,但仍然最多的发言“没被碰过的全真人体出售/回收”,配着肮脏的图片。
竟然是这样吗。
秉烛点开图片,正是记忆中那个真人女管家的脸。
到处都是那样的脸。
他耐心地看下去。
“根本没有什么用,只是幌子而已。”
“就因为同步推行而把人都驱逐出去,统计过死了多少人吗?”
“恶果自食。”
“都是垃圾了,现在。”
……
秉烛有些震惊。他一直很自然地以为是发展之后的更新换代。现在再仔细回想,那个真人女管家外形年龄确实没多大,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只不过当时还是孩子的秉烛从未面对算是半个真人但情感系统还是旧版系统脑的东西,所以对她印象不是很好。
这东西当时因为政府的推进,一下子如此大面积普及到了情况各不相同的家庭里,也未免太欠考虑了一点。秉烛继续向下翻,在低档平台上确实能够搜到这些信息,但没有一个是和男人同时提到的装进脑子里的玩意儿有关。
看来大概真的是被完全封口了,耍小聪明也无法重新翻阅。
全真人进驻和装那个东西进脑子里有什么关系呢……秉烛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他也被装了这个东西吗,可他还确实从没听任何人说过,连他自己都全然不知。
既然被封锁到这种程度,这个人还这么轻易地说出来?
秉烛对男人是完全不了解的,却鬼使神差地拿了那个东西。他不知道男人是什么来头,也不知道他为何找上自己。搜了这些东西之后,秉烛明白这不是简单的事,一旦被发现或许就是牢狱之灾,但当时男人的举止很正常,没有任何不自然或者掩饰躲避。
他又换了几个方式搜,搜来搜去也就那么多信息了,秉烛调回正常时间和账号,关掉屏幕,躺在了地板上。
我得想办法把仇沇的那个东西交给他妻子……
然后……
找到那个男人问问清楚?
他对此是有所疑惑的,但还没到能够驱使他做到这种地步的程度。
总之不能一直屯在手里就是了。
秉烛翻了个身。
可是,仇沇的妻子知道所有人都装了这个东西吗?她能够用这个将仇沇“复活”吗,万一她不知道怎么办?毕竟自己在这之前就是全然不知的。
那个男人说当时已经成年的人都被封了口,是以怎样的方式呢,这种时候不可能像一些小说里写的对别人说“不要说出去”就相信对方真的不会说出去了吧,但如果不是这样……
都是想象而已,却因为得不到否定性证实而让他有点害怕。他看着窗外偶尔能因角度问题而看到的激光束,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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