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吹過,落葉紛飛,宛如無情的翩翩蝴蝶,正飛離曾愛過的綻放花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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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黃的樹下,一名氣宇軒昂的青年正在練劍,而在他身旁的樹蔭下,靜坐著一名明眸皓齒的少女,正目不轉睛地凝神看他舞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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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正是已達弱冠之年的刑十四和田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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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葉飄落,去向無跡可尋,但刑十四每次出劍都會準確無誤地刺中落葉的中心。更令人嘆為觀止的是,輕飄飄的樹葉在半空中本應全不受力,刑十四卻可以點到即止,劍穿過落葉後,竟讓每一片樹葉都如同被精心串起的珍珠般,齊齊整整地懸掛在劍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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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送給妳。」刑十四從懷裡取出了一條精緻的細繩,輕輕地把那串落葉穿起,然後遞給了田可。
「嗤,我要這些爛樹葉來幹甚麼?」嘴上這樣說,田可還是把落葉串飾收下了。
「明天我便要學成出師了,或許到時候便會忙不過來,我們見面的機會也會少很多。」刑十四輕撫著手中劍,眼裡流露出淡淡離愁。
「我明白的,擁有逸群之才,還是應該要追逐功名。」田可說著別過臉去,似乎害怕給他看見眼眶裡的淚光。
「放心吧,我必定會名成利就,不負師傅和妳的期望。」刑十四看來沒察覺到她的眼淚。
「哼,別太得意了,別忘了我的本領亦不下於你,說不定將來我會比你更有名氣。」田可回過頭來嫣然一笑,像沒事兒發生過。
「那……我們便一起名滿天下吧!不用在意誰高誰低!」刑十四也莞爾一笑,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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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當刑十四得知皆殺門的秘密後,笑容從此自他臉上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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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鞅向刑十四揭示真相後,他震驚得無以復加。然而,自從他小時候被寄養在皆殺門後,他的父母便再無音訊,對刑十四來說,田鞅和田可無異於他唯一的親人,失去了他們,等同放棄人生最重要的依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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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無法反抗,只有順從一途,儘管滿心不願意,仍然踏上了刺客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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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首次的行刺任務,是刺殺附近城鎮的商賈,守衛並不森嚴,可是他竟然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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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刺客來說,最重要的是隱匿蹤影、一擊即中,但他竟然刺偏了。連一隻飛過的蟲子都可輕易刺中的他,居然第一劍只刺中了目標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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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負傷後,自然大聲叫嚷呼救,立時驚動了商賈家中的所有成員。迫於無奈之下,刑十四採取了最極端的解決辦法,最終把他們一家數十口全數滅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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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後殺害的一人,是一名年幼的小孩,目睹家人一個個倒在血泊之中的他,那驚恐萬分的神情,成為了刑十四餘生揮之不去的夢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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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尖穿過了他喉嚨後,刑十四透過小孩緩緩放大的眼眸,倒影著那滿臉血污的人,彷彿這一劍殺的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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