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櫃泛著淺淡的木香與樟腦的味道，兩側的衣服沿著明澤的肩膀垂落。十九歲男孩子的塊頭不小，他坐在晦暗的櫃子裏，後背抵著櫃壁，不得不曲起膝蓋，才讓櫃門安然闔上。
櫃門之間筆直的縫滲入一點自然光。明澤撥開眼前的衣服，好奇地俯前，自那道縫窺看。
狹窄的視線裏，迷濛的纖塵在中午明亮的光線裏漫舞，客房的空間顯得異常深邃寬敞，好像和自己昨夜睡的那個空間完全迥異。
待在哥哥的衣櫃裏原來是這種感覺。
外頭傳來響動。明澤忙抱著膝蓋，努力在衣櫃角落縮成一團。大門敞開，又關上。過了片刻，拖鞋的趿拉聲漸近。是哥哥的腳步聲。
明澤屏息，一動不動，下一刻果然聽到客房的門被拉開。哥哥停駐片刻，似乎在查看房間，半晌腳步聲又遠去，進了隔壁的臥室。
然後就是一段安靜的時間。在衣櫃裏，明澤只聽得見自己的呼吸，以及偶爾肢體擦過櫃壁的聲音。
在明澤差點忍不住要推開櫃門時，外頭傳來大門再次打開的聲音。陌生的輕緩腳步聲自遠而近，逕自走向哥哥的房間。明澤心底油然生出興奮，瞪大眼睛湊近櫃門縫隙。
一道身影掠過，未看清已消失。過了一陣，隔壁的房間傳來一陣模糊的低語，椅腳被拽著與地板摩擦一下，然後衣櫃裏甚麼聲音都聽不到了。
這個衣櫃也太隔音了吧。
明澤壓著心急等了一陣，還是甚麼都聽不到。於是他用手掌抵著櫃門，輕輕地推開，在櫃門支架發出吱呀聲時僵住，心臟怦怦跳，一滴汗從額頭滑入鬢角。
外面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明澤極其緩慢地繼續推開櫃門。為了不讓頭頂掛著的衣架碰撞發出聲響，矮身爬出衣櫃，手掌先觸地，接著是膝蓋。他像爬蟲一樣在地板向前爬了幾步，才小心地在一片明亮的日光中站起身。
直立的剎那微有些暈眩。他扶著牆壁站穩，謹慎地扒著門框確認走廊裏沒有人後，才邁步走進陰影裏。腳掌帶著一點點汗壓在冰涼的木地板上，一步一步走向走廊盡頭那個關了門的房間。
一步，又一步。
屋子靜悄悄的，只有老舊輸水管吞嚥水流的雜音，以及蟬諱莫如深的私語，嘰嘰，嘰嘰。
明澤抵達那房間的門前，屏住呼吸，側耳傾聽頃刻，終於聽見書頁翻動的聲音。刷啦，刷啦。
「別亂翻書，專心解題。」
哥哥冷淡的聲線很有老師的威嚴。裏面便再也沒有翻頁的聲音。再過一陣，有另一道嗓音輕輕道：
「老師，這題我不會。」
一陣燥熱瞬間從明澤腳底湧到頭頂，下腹發緊。他呼吸一頓，無法自控地貼近那扇門，附耳過去，想要再聽清楚一些。
聽清楚衣櫃裏的少年的嗓音。
耳朵甫一碰到門，門就往裏退了一點點，嚇得明澤往後退了兩步，死死盯著那擴大的門縫。幸好裏面沒人發覺門的異動，課堂仍在繼續。
明澤便不管怦怦亂跳的心臟，大著膽子湊過去門縫窺視。從他的角度望去，只能看到兩人在書桌前並肩而坐的背影。
坐在左邊的哥哥仍穿著早上換的那件深棕襯衫，背脊挨著輪式椅子的柔軟背墊，手肘壓在書桌上，坐得有些隨性，條理分明地講解題目。
他身旁是個身形纖薄的少年，雪白的校服之上套著深藍毛衣背心，坐得很端正，略側著頭聆聽老師講話，明澤只能看到一點臉頰和鼻尖的輪廓。
哥哥伸手到書上寫字，少年也專心地傾身細看。兩人肩膀靠在一起喁喁細語，恰好遮住桌上那盞亮著的懸臂檯燈。只是不過片刻，兩人就又恢復原來的姿勢，師生之間隔著一掌的距離，之後的互動也是循規蹈矩，一問一答，說的盡是書中內容，口吻也不甚親密。
就只是師生上課而已。
明澤很是無聊，大失所望。那樣伸頸偷窺實在累人，他納悶地縮了脖子躲到門後，撓撓下巴。
難道那日衣櫃裏的......是白日春夢？是不是之前A片看多了，他竟然幻想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
正當明澤苦惱時，裏面的哥哥又說話了。
「今天的進度也差不多了。把上次的功課給我檢查一下，就下課了。」
他們快下課了。明澤有點慌張，頓了頓腳，開始思考到底該馬上躲回衣櫃，還是趁現在偷偷溜走。哥哥生氣時真的很恐怖......
「是的，老師。」
然後明澤僵住。
因為房門另一端傳來皮帶扣解開的金屬清脆輕鳴，然後是皮帶落地、金屬扣墜地的碰撞聲。
明澤急忙湊回門縫邊，張大眼睛，恰好捕抓到了美妙的畫面：
少年不知何時站了起身，深藍的長褲沿著他修長的腿滑落到膝下，露出一雙白得晃眼的腿腳，以及樸素的灰色內褲。
褪去了褲子以後，少年雙手又捏住內褲的邊緣緩緩往下拉。內褲沿著臀部的圓弧往下褪，過了臀尖便自行滑落。
明澤忘記了如何呼吸。
那圓潤飽滿的屁股展露在他的視線裏。嫩滑的皮膚在陽光下泛著淺淺的光澤，猶如剝了殼的荔枝，彷彿輕輕一掐便會沁出甜美的汁水。
方明睿仍坐在桌邊，手掌托著下巴，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鏡片後的黑沉眼睛以審視的眼神盯著少年的下體。
少年上半身仍是整齊的名校校服裝扮，下半身卻是赤裸的。他雙手垂在身側，大方地任老師觀看自己身體最私密的性器官，耳尖卻羞澀地泛紅。
雖然無法看到哥哥見到的景色，但明澤一點都不覺可惜。他呼吸急促起來，解開褲頭的拉鍊，將手伸進褲子裏，掏出已有些硬的陽具，雙眼著迷地望著那美麗的臀，握住莖部套弄起來。
「別溫溫吞吞的，快點複習一遍之前教過的東西。」看少年沒有繼續動作，哥哥用圓珠筆敲兩下桌面，淡然道：「不想下課嗎？」
少年羞澀地低頭，露出碎髮下那段白皙的後頸，然後雙手伸到身前，似乎是握住了自己的陰莖。
「陰莖 ......主要由兩個陰莖海綿體和一個尿道海綿體組成，外面以筋膜和皮膚包圍。1」
方明睿「嗯」了聲，背脊往後靠著椅背，用食指將滑落的眼鏡推上鼻樑：「陰莖甚麼時候會勃起？」
「勃起通常與性興奮有關，」少年仍低著頭，念誦的聲音很輕柔，卻字字清晰，「由副交感神經引起......它會使一氧化氮於陰莖小樑動脈和平滑肌內的濃度上升。動脈舒張會令陰莖海綿體和尿道海綿體充血。2」
「那你現在勃起了嗎？」哥哥淡淡地問。
少年現在不止耳朵紅透了，後頸也泛著粉。修長的雙腿羞恥地夾了夾，連帶著屁股也扭動了一下。他聲若蚊蚋般「嗯」了聲，這般扭捏的答案卻叫老師不大滿意。
方明睿突然擱下圓珠筆，俯身拉近距離。由於少年的身影遮擋住了明澤的視線，他只看到哥哥伸出了手，不知道做了甚麼，讓少年輕哼了一聲，全身繃緊，腿腳緊緊夾合。
「你勃起了嗎？」哥哥又再問。
「勃起了，」少年聲音顫巍巍的，稍為彎著腰，雙手抓住方明睿肩膀：「我勃起了，老師......嗯——」
那輕而悠長的鼻音像小貓撒嬌般甜膩柔弱。明澤的臉頓時一熱，掌中的硬物又硬了幾分，完全挺立起來，頂端吐露滑溜溜的清液，讓捋動更為順利。
「這個部分，」哥哥清冷地道：「有甚麼作用？」
在問與答的間隙，房間響著一陣濕黏的水音。
「陰囊......陰囊使睾丸溫度低於體溫......」少年纖長的十指猛然攥皺了方明睿的襯衫，膝蓋狠狠打了個哆嗦，句子被喘息切得零碎：「利、利於精子......生存......」
「很好。」方明睿讚道，嗓音帶一絲暗啞：「最後一題：勃起的陰莖是甚麼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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