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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萊諾換上了嶄新的衣服,雜亂的頭髮被重新梳攏,綁成兩條馬尾,上面還繫上綠色的蝴蝶結,在鏡子前從髒兮兮的孩子,回復到平時像是精巧娃娃的模樣。
「我去看寶寶!」希萊諾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被打理乾淨後,仍然沒有忘記初衷,固執地要去看他撿回來的孩子,有這樣的堅持不僅因為那孩子是自己撿回來的,更因為看著他,希萊諾的眼前居然出現了框框,只是全部都是「?」。
「有什麼好看的?」里恩不明所以地皺起眉頭,剛才溫德里夫人幫希萊諾換完衣服就先離開,把打理頭髮的工作交到他手上,所以房間裡只剩他和希萊諾。
「要看,里恩也去看。」希萊諾拉過里恩的手:「里恩帶我去。」
「你是不知道在哪,才讓我帶路的吧?」里恩伸手輕捏了下希萊諾的臉頰,換來他傻呼呼的笑容。
「里恩最好了!」
「……每次吵架不都說我最討厭?」里恩敲了下希萊諾的額頭,轉身道:「走吧,去看那傢伙。」
兩人牽著彼此的手從房間走出門外時,希萊諾的不忘再去看看那孩子的角色列表,卻還是得不到應該有的資訊,看來不是看到就會立刻冒出資訊來啊?
希萊諾和里恩來到客房時,便看到那靠著床板和枕頭才能坐起身,瘦得不成人形的孩子,而一名女僕正拿著溫熱過的牛奶,試圖用湯勺讓孩子吃一點進去,可是那孩子卻不願張嘴,即便塞進嘴裡也會吐出來。
「為什麼不喝?」希萊諾困惑地看著眼前的孩子。
孩子似是聽到熟悉的聲音,勉強睜開雙眼朝希萊諾的方向看去。
是那個人?孩子困惑地想,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那溫熱的液體帶了些腥味,讓他有點害怕。
里恩站在一旁接過女僕端過來的杯子,還以為是牛奶過於燙口,但溫熱的溫度不可能會燙口,所以——是眼前的人不願意吃東西!
里恩伸手抓過孩子的下巴,直接打開他的嘴巴,讓他仰起頭直接將牛奶灌進去!
這樣粗魯的動作嚇到了希萊諾和女僕,孩子也被這動作弄得掙扎起來,卻因為太過虛弱,連掙扎都變得細微,灌進去的牛奶讓孩子咳嗽不止,也讓希萊諾一把將里恩拿著杯子的手推開!
「不要這樣!」希萊諾喊了聲,杯子從里恩手中飛出,掉到地面摔成碎片:「你在做什麼?他很痛苦!」
「他想死,我成全他而已。」里恩不滿地回道。
「才沒有,他只是很虛弱,沒有人這樣餵寶寶吃飯。」希萊諾伸手抱住那名孩子的身體,輕輕拍撫他的背直到孩子不再咳嗽後,才抬頭藍綠色的眼睛怒瞪里恩:「不可以這樣。」
「那你要怎樣?他自己都沒有想活下去的意思,其他人再怎樣幫他也沒用。」里恩冷靜下來後開口,小小的拳頭在暗處緊緊握起。
希萊諾注意到里恩的臉色有些奇怪,不知道為什麼讓他有點害怕,明明里恩就沒有生氣,但莫名就是有點奇怪……
「里恩。」希萊諾朝里恩伸出手。
「做什麼?」里恩看著希萊諾伸出來的手,他手上還沾了方才灑出來的牛奶,恐怕是在抱過孩子時沾上的,這讓他沒有第一時間回握那隻手。
「里恩,手。」希萊諾堅持地伸著自己的手。
里恩不知道希萊諾想做什麼,不過還是屈服地伸出手握上他的手。
希萊諾把里恩拉到他們身邊,用他的手按住孩子的胸口,讓他用自己的手心感受那代表生命的起伏。
「媽媽說,心跳在跳就還活著。」希萊諾認真地「教導」里恩:「所以不可以粗魯。」
「我不是在說這個……」里恩咬牙想要將手抽回時,在他深藍色的雙眼前突然出現幾顆綠色的光點,光點由孩子和希萊諾中間而出,飄過他的眼前帶來一陣清新的草味。
「啊,綠色的光點。」希萊諾看著那些稍縱即逝的綠色光點:「里恩也看到了對不對?」
「那、那是什麼?」里恩愣愣地看著那幾顆光點消散的方向,原來真的有綠色的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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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自然的精靈,也可以稱之為魔法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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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特的聲音從門口的方向響起,他在希萊諾和里恩的注視下走進房間內,來到兩人身邊道:「這孩子擁有木之精靈的祝福,應該是天生攜帶木屬性的魔法元素,所以在身體瀕臨死亡時,自發性地覺醒了。」
「我沒說謊。」希萊諾開心地補充。
「是啊,可是沒有魔法天賦的人看不到。」米特摸摸希萊諾的腦袋溫聲道。
「有魔法天賦才看得到?」里恩突然開口,臉色變得有些複雜。
「里恩少爺,能擁有魔法資質是很好的一件事。」米特見里恩臉色不太好,有些好奇地問:「里恩少爺不喜歡魔法?」
咦?里恩不喜歡魔法嗎?希萊諾好奇地看過去,那個個人資訊裡里恩那邊明明寫著有大魔導師的資質,而且他也看過里恩用過魔法啊?
「……如果魔法素質好的話,我聽說會被留在王都。」里恩不太情願地說出他的擔憂。
「原來少爺在擔心這個,不過少爺是公爵的養子,如果不是素質特別優等,魔法塔是不會特意留您的,除非您達到一定的門檻又想進去進修。」
「素質特別優等會怎樣?」希萊諾聽到這,突然緊張地舉起手問。
「魔法資質最好的孩子們會被強制編入王都的魔法塔進修,不過那資質真要是頂尖才有可能。」
「那里恩不就會過去了?」希萊諾憂心地開口,如果里恩真有那個什麼大魔導師的資格,那自己不就要跟里恩分開了?
「那要經過祝福式檢測過後才會知道,一般孩子的魔法資質在八歲才會顯露。」米特身為希萊諾和里恩的劍術老師習慣性解說完後才問:「所以里恩少爺已經有使用魔法的徵兆了?」
「沒有,里恩要跟我一起!」希萊諾雙手拍著眼前的床表示不滿,里恩說過要一直陪他的,怎麼可以自己丟下他離開?
「我也不想。」
「這不是兩位想不想就能解決的,出身於恩格公爵家的孩子必須前往王都,不能在自己的領地接受祝福,這是過去的王立下的規定。」米特見孩子們各自嚴肅的表情,緩下自己臉上的情緒道:「別想這麼多,公爵和公爵夫人要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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