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以前他有很多的想像,關乎他們的樂隊,關於他們的未來。以至當現實無法貼合他的暢想時,他幾乎立即便被擊垮了。
他們說,成功是概率性的。站上那個位置的人不是最好的才合乎現實。
「現實」絕非螢光幕內與已翻閱至起皺的書頁,奮力便必定有所成。更多積累的不過是時間的消逝,你度過了這一段歲月。
理想是你終會走出一條路,理想是你即使未能走出一條路,你所經歷的一切也將成為自己抑或後人的庇蔭。
總歸要有什麼是能夠留下來的,總有什麼足以留下,使人得以暢談期盼。總歸不能是什麼都沒有的。
現實卻是跌落的夢境。僅記得跌落了,卻無法根究原因。等待在你前方延展開來的不是一片蓊鬱的密林,而是使你墜落的斷崖。
前仆後繼的人從不同方向走來,蜂擁著競爭也相互懷抱聊以慰藉——當在他們跟前的密林,冀望得以品嚐那株成長茁壯的果實,卻眼繫著觸手可及腳下卻踉蹌成空。試圖在完全清醒過來以前伸張雙手卻力不能支。
於自我最為膨漲的年紀所拼湊而成的樂隊,他們在課桌聊著與夢想預定中的美好約會。之後,墜落如杯緣垂落的水氣,計程車車窗外倏閃即滅的光暈,倒映於玻璃霧面的水珠上,滾落在你的眼瞼下方。
你視為一個巧合。只要自己不覺得失落,便沒有人能察覺到你的感受。
在完全清醒過來以前,多麼希望有人能夠托住年少時的自我。亦如一名穩重的騎士,守衛,用他有力的雙肘托住你的所求。當每一個人都跟你說「算了」的時候,當你面對路途的盡頭其他人仍在走,你並不想察覺到自己的失落。
男人垂眼俯視夾在指尖殘餘的星火,汲吸一口根本無法溫飽自己的熱度,將口中的抿於酒水之中,摻和其他人的哄笑聲中,「算了吧。」他這麼說。
(12公主抱 22巧合 35組校園樂隊 43叫的士 59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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