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似血,赤霞染盡天幕,滾滾紅雲似火燒。
白懂來到最後見到李烏之處,放眼望去林間映滿了刺眼的紅。
這令他感到非常不悅,因為他當日留下的傑作是這一切艷紅中最為暗淡的存在,甚至不仔細看都難以察覺李烏當日所留下的血跡。
「李烏這小雜碎不知上哪去了,最好別給你大爺逮到。嘖、不對,最好速速出來領死才是。」
面露不悅,白懂娜步離開此處,繼續尋找李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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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身樹上的李烏恨恨咬牙,目光盯在白懂身邊的空處借眼角餘光確認其所在,就怕一時按耐不住衝殺上去。
他仍記得臨行前沐凌世的叮囑:「入夜再出手。」
此處是他受辱之地,他很想就在這裡找回臉面,不過要忍耐。
既然都等了那麼久,何必急於一時?
於是他繼續待在樹上,細品過往仇怨不甘滋味。
以此憤怨,養其亡命刀意。
不遠處一位無面者閉目盤坐於樹上,待入夜後將為李烏帶路去尋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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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怡入了山,昏暗的光線使林中看起來不太安全。方才入山前看到今天的夕陽格外火紅讓她心中略感不安,她覺得今日之事實在有些反常。結婚多年自家夫君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能沉著應對,就連那晚白懂誤殺李瑄而被村民圍堵時白牧也能氣定神閒以巧舌擺平眾人,何以今日如此慌忙?
不過她對白牧很有信心,眼下只需將白懂帶回去避免他又橫生事端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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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凌世正關注著白懂與江怡,自從白懂入山後他便讓無面者改竄行跡並誘導江怡往別處尋覓,目前看來效果不錯。兩者的距離正逐漸被拉開,這下李烏復仇的變數就能進一步減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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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陽尚餘最後一絲光輝之際,江怡便準備打道回府。
雖然村民有時也會上山獵鹿,但並不代表入夜後的雲落山沒有危險。
就在她準備取出火摺子之際卻看到一道微弱的火光亮起,於是她上前一探究竟。
原來這火光是有人在她之前點燃了火摺子,不過待她靠近時才發現此人是不是她家人,而是倪勾。
只見倪勾渾然不覺,舉著火摺子照亮周邊快步行走,一顆頭左搖右擺掃視周邊似在看有沒有值得在意的痕跡。
就在她轉身準備離去時突然耳後生風使她連忙壓低身子往前一撲,並在起身之際轉身,並從背後抽出一把劍來。
「倪勾,你這是何意?」江怡冷冷地道,並躲開倪勾一擊不得轉而變招劈落的長槍。
「村長夫人?妳怎會在山上?」倪勾疑問並收回再次落空的長槍,但從其架式判斷並未放下警戒,仍處於隨時能攻擊的姿態。1
「我怎會在山上並不重要,重點是方才你竟膽敢向我出手?」
「實在抱歉,我本以為是遭蠻尾行,想不到竟是村長夫人,失敬了失敬,這是倪某的不是。」
「既如此何不收起兵器?」
「這荒山野嶺突然看見您,我有疑心啊!若真有能被白懂打跑的蠻想必其實力必然不似傳說所述那般常人難敵,那麼會些旁門左道也是很合理的,比如化為熟識者出其不意偷襲之類的?」倪勾緊盯江怡握緊長槍。
「那麼我要如何才能讓你相信我是我?」江怡皺起眉頭,從各種層面看來她覺得動手的可能性極大,唯一的差別便是誰先發難。
「這端看妳要如何證明了。」
「是嗎?那麼你且看好了。」江怡說罷一劍飛快刺出竟是一記『見縫插針』。
說真的她想不到除了自己這張臉、一身衣物之外還有什麼能讓倪勾斷言:「哦!這必是我們村長夫人。」的特徵,且居民中沒人知道她會武,與其說破嘴最後開打不如一開始就將對方打服。
是以這記劍招來的飛快,駭得倪勾側身出槍一挑落了空處連忙變招橫掃,江怡見槍掃來高高躍起運起『流光劍訣』,只見暖黃光芒自劍身泛起,氣勢剎若天神降臨。
躍起的江怡舉劍狂舞令倪勾眼花撩亂,只得舉槍對空一陣狂突猛刺。
江怡落下舉劍連盪長槍,倪勾攻勢受阻連忙飛退避開江怡落地之際的斬擊並拉開距離準備施放流光神槍。
「這下還需要繼續證明嗎?」江怡挽了個劍花挑釁般問道。
「看來是不用了。」倪勾說完便舉槍暴衝而至,江怡心頭一跳連忙迴避,卻見將槍術施展開來的倪勾竟能死纏不放,一桿長槍迸發截然不同的威勢飛快進攻。
看來一寸長一寸強所言非虛,不過江怡閃躲中也在加速並適應倪勾的招式,同時心頭火起的她暗下決心打算除了倪勾。
既然對方如此不客氣,那麼她也無需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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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林間遊鬥,就在倪勾的流光神槍施展到第三輪的時候,已經逮住變化的江怡趁隙出手,一記『秋水分江』破開槍幕又是一記『見縫插針』直往倪勾頸項而去,就在此時江怡忽覺腦後生風連忙變招縱跳往一旁竄出,還未回首便聽聞破風之聲劃過,待轉頭時才驚見來人身影。
「葉仲凱?」江怡一臉驚訝,想不到久未與人過招這回竟然得以一敵二,看來這不是客不客氣的問題而是必須全力以赴了。
正在沐凌世觀察戰局顯得相當快樂,本來他的確打算先對江怡出手。
但既然還有其他人在雲落山上,不妨由他們先來試試深淺並消耗其體力。
至少目前確定江怡便是虹劍門人,當她運行內功讓劍身發光時,倪勾與沐凌世都認出其虹劍門身份了,然而受沐凌世操控的倪勾絕不可能就此罷手,甚至連葉仲凱也參了一腳進來,打得江怡一陣疲於奔命連呼吸都粗上了幾分。
目前觀察下來除非硬生把江怡的體力耗盡,否則光憑那兩人應該是無法成功擊敗江怡。畢竟從動作中可以知道儘管狼狽不堪但她也正逐漸適應兩人的攻擊節奏,顯然在力盡之前她極有可能完全掌握兩人的招式與進攻節奏。
(實力驚人以外適應力更令人恐懼,看來黃荊姐姐再三叮囑當心虹劍門人不是沒有理由。)沐凌世心想,看來不出手是不行了,他不確定江怡的適應力有沒有上限,若是再逐步增壓只怕屆時自己要面對的就是現世報了。
目前李烏正跟著無面者朝白懂而去,沐凌世判斷最好趕緊結束江怡這邊的戰局過去支援,才能將風險降到最低。
或許有點過於謹慎小心,但他承擔不起死願失敗的風險。
做好一切心理準備後,沐凌世動身奔赴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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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刀如風、長槍若雨,在這刀槍所化的狂風驟雨中劍光紛飛,江怡的身軀也在這刀影劍光間不停舞動。
夜幕已臨,這盈滿殺氣的林中唯有手中長劍能護她周全,或許手中劍光會令她陷入敵暗我明的些許劣勢,但若失去光源對她而言將會更加危險。
倘若此時是白天她會戰得更游刃有餘,只可惜這也不是她能選的。當然若她能將這兩人留在此處,她夫君與兒子就更加安全,至少他們就不必在夜晚時的荒山野嶺與人死戰。
思及此,她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並感覺自己擁有更多力量。
劍光湧動,只見江怡竟然無意間刺出一道破空劍光直向倪勾襲殺而去,在洞穿其右肩後仍不罷休擊穿了後方林木,接著消失殆盡。
(日貫晨濛?)江怡心臟一陣亂跳,她現在又驚又喜自己竟然於戰鬥中成功施展了堪稱虹劍門絕學之一的劍技,這難道都是愛的力量?
她趁勝追擊兩個劍步衝向先前劍光打開的破綻,舉劍朝著倪勾的頸項一記『秋水分江』如劃豆腐般切了進去,隨後一道巨力砸在她的長劍使她虎口生疼並向後飛去。
並未忽略身後還有葉仲凱但她仍來不急轉身就被葉仲凱一刀重劈打落在地,多虧藏在身後的劍鞘替她擋下這本該致命的一擊否則她此時早已魂斷。
只見她艱難起身並恨恨地抬頭向前望去,一位相貌精緻的孩童舉刀站在她前方,不消說來人自然是沐凌世。
聽聞腦後生風,她反手持劍朝身後一刺,同時葉仲凱長刀劈落。
長劍洞穿她的軀體刺向了葉仲凱的心窩,同時葉仲凱的長刀也將她的首級斬下。
而目睹這一切的沐凌世僅是開口輕說了一句:「無葬祭壇。」
屍首分離卻閉目而逝的江怡立刻被解構為『死造之力』,與稍早被她斬首的倪勾和一些能再利用的資源皆盡數被沐凌世所吸收。隨後完成這一切的沐凌世深吸了一口氣轉換心情,雖說他實際上無需呼吸,這不過是種調適心情的方式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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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他趕來時其實也是心驚膽跳,他沒想到江怡竟然也會黎十三的『日貫晨濛』,雖然威力與視覺效果完全無法比擬,僅是連一根筷子都不到的粗細。但也足以證明此劍技的霸道威力了。可惜江怡本身並未掌握這招劍技,沐凌世只能從她身上得知關於這招式的一些相關知識。
方才弄不好這記『日貫晨濛』就有可能招呼到沐凌世身上,好在沒鬧出個人未到就先受傷的笑話。
趁著江怡一陣爆發襲殺倪勾之際沐凌世也順勢以倪勾為餌劈出一記『笑別離』斬退江怡並由葉仲凱收尾,雖然她的劍鞘替她攔下一擊,但所幸最終還是難逃一死。
坦白說他挺佩服江怡的,在生死之際還能忘懷生死,為了家人捨身一擊與葉仲凱一換一,然而經過他的改造後葉仲凱就是被捅了心窩也是不痛不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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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間事了,將葉仲凱修復後沐凌世喚出了倪勾與江怡,接著直往白懂所在地而去。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fHdZSj4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