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今天不種地 - 二十三、傻瓜今天有心事（下）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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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二十三、傻瓜今天有心事（下）

三一蟲工

Oct 5, 2024

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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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後，陳西瓜將筆墨取出，又從櫃上選了本讀物。楊大爺說的不錯，是該教倪耕耘讀懂書中道理了。

她事先買了本作為初選者再適合不過的《三字經》，翻閱了幾頁，一句「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學，不知義。」恰巧符合她欲告知倪耕耘人為何該讀書的道理，算了算，今日讓他熟讀這幾句也足以。

她竹片作書籤，讓倪耕耘先在紙上抄寫三遍，以此加深印象。

不過一盞茶、兩篇詩集的時間，她就聽見倪耕耘喊道：「寫好了，媳婦你看！」

陳西瓜有些訝異，這麼短的時間他便書寫完成，莫不是敷衍了事？放下手上那本《詩經》湊上一瞧，脫口驚嘆道：「好字！寫得真好！」

不僅字行間距得以，從前他只依樣畫葫蘆，一筆一捺雖工整，卻總少些韻味，今日再看，字跡娟秀，已有一番風味。

都說字跡同一個人的性格，倪耕耘似乎也不停地在改變。

陳西瓜指著當中幾個未曾教導過倪耕耘的文字，問道：「這幾個比較難書寫的字，可能猜測出其讀音？」

倪耕耘點點頭，舉起墨未乾全的紙，晃頭晃腦的完整朗讀一遍，過程中順暢無比，無一丁點卡頓、遲疑，彷彿早已熟讀了。

他放下紙張，抬眸望向陳西瓜時的模樣似將準備已久的禮物送出，此時殷殷期盼著對方會有何回饋。

「不錯！」陳西瓜驚喜交集，歪頭好奇地問道：「你之前可還曾與誰學過，或是聽過《三字經》的內容？」

「是小月。阿星曾教她幾句，後來我便讓她讀給我聽，就背起來了。」

原來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倪耕耘也在默默努力呀。

「那小月可告訴過你這幾句的意思？」

倪耕耘點點頭，又道：「但我想媳婦再與我解釋一次。」

「好。」陳西瓜笑著坐到他身旁，「那你聽聽我說的與小月說的一樣不一樣。」

相比小月想到什麼解釋什麼，陳西瓜逐字解析，用詞淺顯卻不乏味，偶爾還會舉些例子來增加記憶性。

倪耕耘亦聽得認真，以往學習一段時間注意力便開始渙散，今天卻格外專注，不時發問，當陳西瓜解釋完，他便用自己的話再重述一次，向她確認理解的是否正確。

學習告了一段落後，陳西瓜見倪耕耘臉色不佳，以為是學得累了，打算前去做些他喜歡的甜點當作鼓勵。

然而倪耕耘卻拉著她的手貼在面頰上，又聽他有氣無力地說道：「媳婦，我想爹娘了……」

定是方才與他講解時，不時提及爹娘，才不經意間觸及思念之情。

她捏捏倪耕耘面頰，安慰道：「爹娘前陣子託人書信說已經離開三叔父家了，應該再過幾個月後便能返家。你若實在思念，要不，我們也書信一封。雖寄不出，但待爹娘歸來，也好讓他們看看你如今會寫字，還寫得極好，他們定會很開心的。」

說罷，她又將收好的宣紙攤開。

倪耕耘近一年未見爹娘，心中積累許多念想，筆沾墨，文思泉湧，就在阿騰誕下第二顆蛋時，正好落筆。

陳西瓜嘴角一抹笑意，他筆下最多的皆是她重蹈覆轍的日常，多是家常瑣碎之事，要說無聊嘛，偶爾從他的視角回看，倒也覺逗趣。

像是「媳婦每天都會陪我去田裡幹活」、「媳婦會做很多不同口味的糕點，與鄰居分享」、「媳婦好聰明，每次我都算不明白齊大娘給的菜錢，她卻能看幾眼就算出缺了多少」⋯⋯等等，他記得倒是清楚。

再看，內容竟逐漸變成了「媳婦真的好漂亮，說話聲音也溫柔，笑得也好看」、「媳婦每次誇我，我都能睡上好覺」⋯⋯等等。

她抿嘴憋笑，這是把要給爹娘看的書信，當成要送給她的情書來寫了？

只是她沒想到文中竟是只字未提起小嬸娘與錦繡的到來，彷彿她們不過一陣風，拂過水無痕。

倪耕耘將紙擺放到遠處桌面上，等待墨水乾，旋即又拿起下一張，心裡話好似怎麼也道不盡。

餘光瞧見媳婦看著硯台發愣，便好奇問了句：「媳婦，妳不想妳爹娘嗎？」

陳西瓜淺淺一笑：「想呀。」

「那媳婦你也一起寫呀！」他將紙張擺放到陳西瓜面前，沾沾墨水，遞筆後又道：「媳婦，我好久沒看你寫信回去了呢。」

然而陳西瓜搖搖頭，沒接過毛筆。

「我不知道從何寫起。」她嘴角雖上揚，眼裡卻尋不到丁點笑意。

倪耕耘看得莫名難受，伸手又將她面前那張紙重新取回，道：「那我來替你寫可好？」

「你？」陳西瓜頓了頓，想當年回門幾日，倪耕耘便躲了她爹娘幾日，「你不怕我爹娘了？」

倪耕耘緩緩頷首，但心裡明白還是害怕的。岳父、岳母雖不會對他惡言相向，不過看他的眼神與小嬸娘看他時是一樣的，講白都在嫌棄他腦袋不靈光。

可那總歸是媳婦的爹娘，他也想有朝一日能得到二位的認可，讓二位知道他也能保護好喜安、疼愛喜安。

思及此，他不再退卻：「我來寫！」

「好啊。」她可好奇倪耕耘有什麼想說的。

然而開頭一句【爹、娘，我是倪耕耘，就是喜安的夫婿。】，陳西瓜就忍不住想要揶揄倪耕耘原來知曉她的名字，可見他表情真摯便又將到嘴邊的話收回。

須臾，她看著倪耕耘所寫的內容竟逐漸紅了眼眶。

上頭接著寫道：【喜安她很想二位，她有很多話想寫，但怕你們覺得嘮叨所以不知道從何寫起。若可以，請爹娘以後在回信上多寫幾句話，大小事都可以，喜安看了定會很開心的。】

倪耕耘方寫完第一段，她已熱淚盈眶，哽咽道：「你怎麼知道我希望他們……」

她沒接著說完，倪耕耘卻已然明白她後半句。

「我見媳婦每次收到爹娘來信都很開心，但看到回信內容後又會很失落。」倪耕耘眉頭微斂，將自己帶入其中，沉聲又道：「若是我寫滿整張信紙，媳婦只回【安好，勿念。】，我也會又開心又難受的。」

陳西瓜本來很感動倪耕耘竟能如此理解她的軟肋，但在聽到最後一句後，忍俊不禁，噗呲笑問：「什麼叫做『又開心又難受』？」

倪耕耘見難得有媳婦不明白的，抬起胸膛，學著她方才上課的語氣，緩緩解釋道：「喔！就是媳婦寫信給我，我很開心啊，但媳婦卻以為我在信中念叨你，所以我很難過。」

陳西瓜聽言笑意更甚。儘管倪耕耘只是一知半解，但心意卻是相通的。這也讓她原先無處安置的失落感有了著陸處，轉眼心被愛意捂得熱騰騰的。

陳西瓜當即沒入他懷中，談吐間亦全是不加掩藏的愛意：「小傻瓜。信上寫的【勿念】，指的是讓我不要『掛念』，不是說我在信中『念叨』他們呀！」

「喔⋯⋯。」倪耕耘輕聲的回，實則只聽進去頭三個字。

原來『傻瓜』這兩個字也能是甜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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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破口上的貓

傻瓜今天不種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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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ble of Contents

#1 一、傻瓜今天不種地

#2 二、傻瓜今天也鬧騰

#3 三、傻瓜今天也愛妳

#4 四、傻瓜今天很機智（上）

#5 四、傻瓜今天很機智（下）

#6 五、傻瓜今天不難過（上）

#7 五、傻瓜今天不難過（下）

#8 六、傻瓜今天很勇猛（上）

#9 六、傻瓜今天很勇猛（下）

#10 七、傻瓜今天很精明

#11 八、傻瓜今天很懂愛（上）

#12 八、傻瓜今天很懂愛（中）

#13 八、傻瓜今天很懂愛（下）

#14 九、傻瓜今天想改變（上）

#15 九、傻瓜今天想改變（下）

#16 十、傻瓜今天學寫字（上）

#17 十、傻瓜今天學寫字（中）

#18 十、傻瓜今天學寫字（下）

#19 十一、傻瓜今天也浪漫（上）

#20 十一、傻瓜今天也浪漫（中）

#21 十一、傻瓜今天也浪漫（下）

#22 十二、傻瓜家中來親戚

#23 十三、傻瓜今天被妻訓（上）

#24 十三、傻瓜今天被妻訓（下）

#25 十四、傻瓜今天很銳利（上）

#26 十四、傻瓜今天很銳利（下）

#27 十五、傻瓜今天很好學（上）

#28 十五、傻瓜今天很好學（下）*倪家二老番外篇

#29 十六、傻瓜家裡又來客（上）

#30 十六、傻瓜家裡又來客（下）

#31 十七、傻瓜今天釀秋釀（上）

#32 十七、傻瓜今天釀秋釀（下）

#33 十八、傻瓜今天微醺中

#34 十九、傻瓜親戚那些事

#35 二十、傻瓜今天也疑惑（上）

#36 二十、傻瓜今天也疑惑（下）

#37 二十一、傻瓜今天被污蔑（上）

#38 二十一、傻瓜今天被污蔑（下）

#39 二十二、傻瓜今天宿醉中

#40 二十三、傻瓜今天有心事（上）

#41 二十三、傻瓜今天有心事（下）

#42 番外：村裡的暗夜集會

#43 二十四、傻瓜今天出村去（上）

#44 二十四、傻瓜今天出村去（中）

#45 二十四、傻瓜今天出村去（下）

#46 番外：兄長的苦口婆心

#47 番外：不記取教訓的代價

#48 二十五、傻瓜今天很恐懼

#49 二十六、傻瓜今天惹人嫌（上）

#50 二十六、傻瓜今天惹人嫌（中）

#51 二十六、傻瓜今天惹人嫌（下）

#52 【公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