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朗西菁街的停車場天台。
「徐弘達,無論我們說什麼,你都不會停止殺人嗎?」距離十多米的黃偉豪跟徐弘達面對面對峙。「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還以為你約我出來是想做什麼呢。原來是說教嗎。」徐弘達白了一眼。「如果夏洛特和俊輝就能回來的話,你要我不殺人,甚至乖乖被你們拘捕,我倒是欣然同意呀。但是他們不但不會回來,這個世界還有無數個鄭玥皒,殘害著無數個夏洛特。當我們同意殺掉鄭玥皒,但又否定殺掉跟她一樣的人的想法,那不是雙重標準嗎?」
黃偉豪立即回應道:「即使你把所有人除掉,他們也不會回來呀。」
「那又怎樣?正因為他們不會回來,這些惡人才需要切身體驗受害者所承受的痛!」徐弘達反駁:「明明我們原本什麼都沒有做,卻被他人無故傷害,世界卻沒有讓他們受到懲罰,這怎麼想都不合理吧!」
「你的眼中只有這些事情嗎?」
「這個世界的惡人全被消滅之前,我不會停下腳步的。如果你要阻止我的話……」
隨著徐弘達說話,明朗的天色漸漸變得陰暗,似乎快要下雨的樣子。不一會,凌厲又狂暴的打雷聲響徹整個香港,在他們所在的停車場更落下無數的雷電。每個雷電所轟到之處,皆有一根『史詩守衛』插著地上。徐弘達撿起其中一根『史詩守衛』,矛頭指著黃偉豪,道:「你就要戰鬥,你就要證明,你的正義是正確的。」
黃偉豪知道這一戰不可避免,便拿起身旁的另一根『史詩守衛』,再放出替身『第二道風』,道:「徐弘達,你的罪惡,就讓我來逐一細數!」
「你數得完就儘管數吧!」
兩人衝向對方,他們之間的戰爭一觸即發……
*
在那之前,蔡映雪拿著綠色的「替身之箭」在徐弘達的面前出現,並再次覺醒替身,欲阻止前去找黃偉豪的徐弘達。
「無論我的身體變成怎麼樣,我不會讓你去找黃偉豪的!」蔡映雪決然地說道。
徐弘達仰天長嘆,再回頭㬓了蔡映雪一眼。「都讓你不要多事了……」
他放出兩枝「史詩守衛」,來迎擊蔡映雪的新替身——「雪崩」。
兩枝長矛矗立在徐弘達的身邊,它們似乎對蔡映雪沒任何敵意,也沒有靠近蔡映雪的意思。蔡映雪及其替身周遭散發出白煙和白色閃電,她在一瞬間跳到徐弘達背後,讓「雪崩」襲向他的右背,像一顆撞向一個人的白色隕石。
這時其中一枝「史詩守衛」微微傾斜,矛頭擋著蔡映雪的攻擊,襲擊他的白氣都被矛頭分散開來,凍結著徐弘達兩側的東西。『原來如此,替身的速度和力量都大幅度提升了,應該是那綠色的箭搞的鬼吧。』
徐弘達這時轉過身,正眼看著蔡映雪,問道:「那枝箭如何得來的?」
「這與你無關,你只需要知道這是一個能阻止你的力量就可以了。」蔡映雪當然不會透露箭的來源,畢竟現在的徐弘達什麼都做得出。
「真是的,你想死也不要把我拖下水呀。你可知道,剛覺醒替身的時候,是你的身體和替身最不穩定的時間嗎?」徐弘達是因「箭」而覺醒替身的人,他固然知道覺醒替身時,肉身所承受的痛苦。「你還是放棄吧,不然會死的。」
徐弘達正在說話時,蔡映雪的頭部傳來劇痛,全身都變得忽冷忽熱,抖震的掌心也冒出了一顆顆的冷汗。她的面容因強忍疼痛變得扭曲,但這無阻她的決心。
蔡映雪很快便振作起來,道:「死這種東西,你認為現在的我會害怕嗎?我們……不都是抱著必死的覺悟戰鬥的嗎?」
徐弘達遲疑了一刻,回道:「對,你說得沒錯……所以,我要改正這一切!我們明明都只是學生,為什麼就得面對一些大人都不能面對的痛苦!為什麼要賭上自己的性命!」
現在的蔡映雪只能伏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根本沒有說話的空暇和力氣。
「迫使我們賠上性命的惡人,就得一個不剩地清除。」徐弘達放下這句話後,就轉過頭,打算離開這個街口。正當他邁向街外時,一堵圍著蔡映雪和徐弘達的冰牆赫然出現在徐的眼前。
「好冷——」徐弘達衝口而出。
「感受到冷就行了,這代表我能夠阻止你了。」蔡映雪低聲道。這時候,她身邊揚起一陣陣的寒風,刺骨的寒風以驚人的速度加強,讓周圍的空氣都變成冰霜,眼前所見的都變得白濛濛的,只能隱約看見人和替身的影子。
徐弘達知道,這是蔡映雪的第二個能力——絕對零度。在替身極其不穩定的情況下,發動一個本來就會喪命的替身能力根本就是自殺,一般的替身使者可能連能力都沒發動就死亡,就如一個夭折的嬰兒一樣。
蔡映雪就是抱著這種覺悟而來。
「喂喂,冰牆就在眼前了,用我的能力摧毀它就不用被凍死了。」突然,涅米西斯的聲音在徐弘達的腦海中響起。「那個女孩想死的話,她也不應把你拖下水呀!你說對嗎?」
面向冰牆的徐弘達猛地回過頭來,他遠看著蔡映雪的人影逐漸瓦解,便看不下去,道。「開什麼玩笑!如果她死去的話……這一切就沒有意義了。」徐弘達的聲線變得柔和。
涅米西斯的嘴角微微上揚。「好吧!既然你都這樣說。」
徐弘達冒著「絕對零度」所捲起的暴風雪,一步一步地向蔡映雪的身體走去。他走每一步都得花很大的力氣,冰冷的環境讓他的感覺都變得遲鈍。
在徐弘達的左上方,「雪崩」的雙手變成手刀的形狀,它像一隻狼一般,向徐弘達的肩膀襲去。徐弘達的視線移向左邊,就看到攻擊自己的「雪崩」,就讓其中一枝「史詩守衛」迎擊。
「雪崩」被刺了約三至四下後,它的身體便像冰一般碎裂。
「連絕對零度都被強化了嗎,現在還懂得召喚冰的幻象。」涅米西斯環視四周,它看到旁邊有不少「雪崩」的幻象。它一腳就踢碎了幾隻「雪崩」,再說:「這個女孩還能撐一分鐘,這還是在樂觀的情況下呢。」
蔡映雪的身體繼續瓦解,她握著綠色箭的右手消失了,綠色箭隨之掉到地上。可是,「雪崩」的幻象未停止出現,暴風雪也愈來愈凶暴。徐弘達知道,如果自己不阻止她的「絕對零度」,這冷得可怕的暴風雪將永遠持續下去。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接著就拔腿奔向蔡映雪的位置,即使「絕對零度」的能力讓他得花上很大力氣,但徐弘達並沒打算放棄,無論是自己的理想,還是面前的朋友。
*
「俊輝……為什麼你會在這裏?你不是已經……」在一個純白色的空間,徐弘達又遇見了他的故友——林俊輝。
「才沒見一會兒呀,你現在看看你在做什麼?」俊輝說。「以前的你,明明比很多人更善良,明明比很多人更為他人著想,為什麼現在的你要傷害這個世界呢。」
徐弘達的眼神從俊輝身上移開了。他回道:「這個世界——不,這個世界的惡人正在傷害著我們。在這些人殺害我們之前,把他們消滅掉只是剛好而己。」
「找有時在想,是我太軟弱嗎?如果當時身為朋友的我能堅強一點,沒在當時想到自殺,也許就不會發生14年前的事件,現在也不會弄成如此模樣。」
「也許是吧,不過……」徐弘達再直視林俊輝,說道:「軟弱不應是強者欺壓別人的理由。該消失的不是人的軟弱,該死的是那些因別人的軟弱而肆意傷害別人的人!」
林俊輝說不過徐弘達,就只回了一句:「是這樣呀。」
之後,俊輝的身體逐漸消失,一道無形的力量把他拉向後,像是在說「時間夠了」一樣。兩人都察覺到異狀,於是徐弘達花上吃奶的力氣衝向俊輝,希望把他拉回來,但徐弘達連俊輝的一根手指也碰不到。
「徐弘達……我是一個已經死去十多年的人了,我不值得你為了我而悲傷。」俊輝完全化成塵粒前,還轉過身,背向徐弘達,道:「忘了我吧……這樣你的人生會過得更幸福、更自由……」
俊輝在徐弘達的眼前完完全全地消失了。徐弘達跪了下來,雙手握成拳捶向地面。「哪有可能忘記你呀!你可是唯一陪伴過我的人呀!」
*
徐弘達的思緒回到在「雪崩」的暴雪中的現實。他完全搞不懂什麼回事,只依稀記得有個重要的人在自己的面前消失了。不過,他仍然知道,自己現在在跟蔡映雪的「雪崩」對抗,根本沒有管自己忘掉什麼的閒暇。
徐弘達在奔向蔡映雪的同時,暴風雪也愈趨猛烈,它在阻止繼續前進的徐弘達。
「可惡……除了接近她以外,沒有其他方法了嗎……」徐弘達開始感到力不從心,直至他的好友的身影在他的眼中跟身在十多米外的蔡映雪重疊。「等等,這是——」
『忘了我吧……這樣你的人生會過得更幸福、更自由……』
熟悉的聲音在徐弘達的耳邊響起,雖然這是他的心理作用,蔡映雪並沒有說話,但是他反射性的說道:「哪有可能忘記你呀!我不會再讓身邊的任何人死去的了!」
這時,暴風雪稍微減弱,讓徐弘達有前進的空隙,而這讓兩人之間的距離縮短至五米,正好是涅米西斯的射程範圍。
徐弘達抬起頭,凝視著引起這場暴雪的「雪崩」,又低下頭,盯著引起這一切的替身之箭,頓時百感交集。他決定先消滅「雪崩」,先把蔡映雪救活,再處理那枝箭。他叫出涅米西斯,讓它狠狠抓著「雪崩」的頭,再將其捏碎。
這時,暴雪停止了,但周遭還是佈滿白色的冰雹。蔡映雪的身體可沒那麼幸運,她沒了雙腳和右手,體內還承受著零下一百度的低溫。徐弘達嘆了一口氣,道:「真是的,真是個愛讓人操心的人呢。」
涅米西斯在徐弘達的指示下救活了蔡映雪,卻只讓她慢慢回復。之後徐弘達撿起了綠色箭,凝視了好一會兒,道:「正因為這種東西,現在的你們才要以死相博……明明學生就應該享受自己的學生時代,而不是被捲入這種戰鬥當中……作為罪魁禍首的這種東西,早就應該被破壞!」
他讓涅米西斯將其攥成粉末,粉末其後在半空中散去,「這樣一來,就再也沒有人能成為替身使者,也沒有好人再需要戰鬥了。」
當徐弘達要離開時,蔡映雪的身體動了動,被徐弘達注意到了。
「就算……你殺死了黃偉豪……殺死了世上的所有惡人也好……那又如何?那是……你真正想做的嗎?那是你真正想要的嗎?」蔡映雪不顧自己的身體狀況,仍然勸道。
徐弘達不發一言地看著她,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之後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好好想想呀!徐弘達!」
*
黃偉豪也在赴約的途中。這時的他仍在負傷,可是他聽說蔡映雪取得綠色箭,於是他主動約見徐弘達,一來是希望說服徐弘達,二來是要降低蔡映雪找到徐弘達的機會,避免更嚴重的事情發生。可是,儘管黃偉豪苦心安排,他最擔心的事終究也發生了,蔡映雪還是跟徐弘達打了起來。
『真是的,該死的老爹,盡做多餘的事情……』
黃偉豪出門前,他的養父劉文雄嘗試勸退他,甚至跟他大吵了一架,然後奪門而出。他不理解為什麼父親要寧可讓高中生再度覺醒替身,也要極力阻止自己面對徐弘達;而劉文雄也不明白,徐弘達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己,他們才認識了幾個月,為什麼黃偉豪非要冒著死的風險也要自己解決呢。
同時,徐弘達走在街道上,但他的臉上多了幾分忐忑。蔡映雪的話在他的腦袋不斷重複,使得他的思緒都混亂起來。
「就算你殺死了世上的所有惡人,那又如何?」「那是你真正想要的嗎?」
徐弘達當然不想看到血流成河,畢竟他見證過不少死亡的場㬌。他每一次殺人,都會覺得自己的雙手異常骯髒,掌心會不自覺的冒出冷汗,看到血時也會產生一股嘔心的感覺。可是,他每一次聽說別人作惡,又會產生一股想殺人的衝動。
在徐弘達迷惘的時候,他抬了抬頭,卻看見一個粉紅色頭髪的女性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這臉孔,他再熟悉不過了。
「夏洛特?」
*
終於到了徐弘達和黃偉豪決戰的一刻,這時他們的眼神顥得堅定,兩人抱著自己的理念,手執從天而降的『史詩守衛』,在西菁街的停車場揮出數之不盡的刀光劍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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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色/替身介紹
1.
角色:徐弘達 (Wonder Tsui)
替身:史詩守衛 (Epic Guardian)
替身數值:
破壞力:A 速度:A 射程距離:B (20米) 持續力:A 動作精密性:A 成長性:B
替身能力:
擁有超強的破壞力和速度,可以用矛頭不斷作出穿刺攻擊,或用矛柄作出衝擊
其高速和高精密性,可用作彈開或破壞投射物等用途。
對此替身造成的傷害,只會由徐弘達的右手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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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recur)
角色:徐弘達 (Wonder Tsui)
替身:涅米西斯 (The Nemesis)
替身數值:
破壞力:無限 速度:A 射程距離:C (5米) 持續力:A 動作精密性:A 成長性:完成
替身能力:
有無限再生能力,面對傷害可以極速復原,也對現實世界所有攻擊免疫。
可「消除」替身破壞的任何物質,攻擊亦可干涉異空間。
替身本身有極強烈的自我意識。
替身可消除外星病毒,使替身無效化,甚至消除人的替身。
處刑曲:Johannes Bornlöf - Army of Angels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H4BbtvbUU5w&ab_channel=AlrotaMus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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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角色姓名:蔡映雪 (Fanny Choi)
替身:雪崩(Avalanche)
替身數值:
破壞力:A 速度:A 射程距離:A (>100米) 持續力:A 動作精密性:B 成長性:完成
替身能力:
具有『冰河時代』的全部能力 (例:絕對零度),再將其加以強化,使其對『涅米西斯』有效。
不會被『涅米西斯』所抹消,但本體死亡時替身會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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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刑曲:EastNewSound - 蒼月下零度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E_HLfZ1v2dY&ab_channel=Razor32mus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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