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鐘的另一邊,盡顯疲態的徐弘達在一所便利店內購買樽裝水。
『真是的,那個陳瓊秋真的很麻煩,竟然把我弄得昏死過去……在這裏買一瓶水後跟夏洛特他們會合吧。』從徐弘達在政府總部天台醒來,到他在便利店買水喝,好像只經過五分鐘的時間。然而他不知道,在這五分鐘,以至他還在昏睡時,夏洛特與黃偉豪正在跟夏爾斯戰鬥。
徐把一瓶800毫升的水遞到收銀員的桌面上,接著他便低下頭,欲從褲袋裏摸出錢包付款。然而,他低下頭的那一刻——
『什麼?我何時拿出錢包的?』
徐弘達一低頭,就發現錢包突然出現在自己手上,明明自己剛剛才打算拿出錢包。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在他對面的收銀員柔聲說:「先生,請付九塊錢。」
徐弘達抬起頭,看見收銀員手上拿著一張十元紙幣。他再看自己的錢包時,才留意到錢包內的一張十元紙幣不翼而飛。
『怎麼回事,為什麼我手上會突然拿著不見了一張十元紙幣的錢包,收銀員身上卻拿著十元?我沒有拿出錢包及付款的記憶,收銀員也不像知道自己收到我的十元紙幣……』當徐弘達在思考時,收銀員再提醒他付款。
「你不是收到錢了嗎?」徐弘達指著收銀員手上的十元說。
收銀員這才留意到原來自己拿著別人的十元紙幣。他不知道自己何時收到錢的,可是他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如快點道歉及找贖。「對不起,那我找回一元——」很快,
「不用了。」身為替身使者的第六感告訴徐弘達,這裏附近會有什麼危險的事情發生。因此,他向收銀員拋下一句「萬事小心」之後,就急步離開現場了。
收銀員完全不理解發生什麼事。也對,畢竟他只是一個普通的收銀員,當然不知道替身能力為何物。他只能嘆著氣搖搖頭,還有人要買東西呀。
*
稍早之前。
在金鐘的政府總部附近,夏洛特與黃偉豪跟夏爾斯對峙。
夏爾斯利用影子,製造出無數個自己和黃偉豪的幻影。對於這種招數,看過數次的夏洛特已經感到厭煩。她利用自己的能力,讓手背的槍管發射出圓錐體的子彈。這個形狀的子彈足以穿透一個人的腦袋。
即使知道當中有黃偉豪的真身,夏洛特仍不留餘力地向所有幻影發射子彈。子彈貫穿一個個幻影的腦門,使那些幻影應聲倒地,但它們的傷口卻沒有血跡。夏洛特途中瞄準了黃偉豪的真身,黃只是不慌不忙地用替身的右手接著子彈。鋒利從子彈也在黃偉豪接著子彈時劃出一條血痕。
「夏洛特,這很痛呀!如果它真的命中我的腦袋,我的性命可能就這樣了呀!」黃偉豪按著受傷的手抱怨。
「等等再聽你的話,我們先快點把這裏的冒牌貨幹掉!」夏洛特回道,之後就往其他幻影一個勁地掃射。
很快,街道的地上就如一個戰場一樣,只有全副武裝的夏洛特和右手在滴血的黃偉豪。然而,他們發現夏爾斯的真身在夏、黃二人處理幻影時已經不知所蹤。
兩人先收回替身,這時夏洛特的頭部已經隱隱作痛。她皺著眉,捂著額頭,單膝跪在地上,神情顯得極之痛苦。
「夏洛特,你怎樣了?」黃偉豪早已知道,剛才夏洛特不但發動「完美形體」的能力,更不斷讓自己的替身攻擊,看來也消耗了不少精力及壽命。
「沒事……那個夏爾斯現在在哪?」夏洛特強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她的身體狀況在她口中彷彿只是一個小事,但她走路開始變得一拐一拐、而且還開始渾身酸痛。「我一定要跟他作個了結。」
黃偉豪緊咬著下唇,眼神透露著擔憂之色。「你先顧及自己的身體呀!」
「對呢,不過……現在不打敗他的話……他就會躲藏……」
「那又怎樣?那比你的性命重要嗎?」
「我不想這樣說……但如果我要賭上性命的話……大概也是現在了。」
黃偉豪聽到這裏,就變得有點激動起來。他用力抓著夏洛特的兩肩,瞪大了雙眼,厲聲道:「才不是呢!你跟我正常點!你死去的話,那你身邊的人怎麼辦?需要你的人又怎麼辦?」
這句話直接刺進了夏洛特的心窩,讓她遲疑了好一會兒。畢竟,黃偉豪是她的學弟,夏洛特還真的沒見過那麼兇的黃偉豪。
「不是跟他們約好了嗎?要平安無事地回去……」黃偉豪眼泛淚光地說。
夏洛特一言不發,陷入沉思。
*
夏洛特第一個想到的人是面前的黃偉豪。大學時期,她向過黃偉豪告白,但被他狠狠地拒絕了。也對,像夏洛特那樣自尊心又強,又獨當一面的女孩子,其實也很難吸引到男孩子的。
不過,他們是互相依賴的,夏洛特每個月給黃偉豪一萬多元,來換取一般查案時找不到的情報。黃偉豪需要的是錢,夏洛特需要的是能夠為社會解決問題的資訊。
她第二個想到的是徐弘達。本來,在夏洛特的眼中,徐弘達就是一個既凶暴,又不肯接受後果的人。不過,在這份兇暴的背後,徐弘達卻不只是為了報仇,更是為了保護較弱的人,讓他們不被強者蹂躪。
他們之間更重要的,還有他們早前的約定:「這些事情解決後,請你親手逮捕我。」
夏洛特還想到自己一路走來,經歷過的各種事情,認識到的每個人,甚至與她戰鬥過的替身使者。正因為這些人存在,才有今天這位願意捨生取義的夏洛特;也因為夏洛特,所以今天的這些人才存在。
還活著的人如果看到夏洛特把自己的生命消耗掉,應該也會痛心不已吧。
身邊的黃偉豪,大概就有這種感覺。
*
「Vincent,我……」夏洛特欲言又止,只見攙扶著自己的黃偉豪臉上有兩條淚痕。「我現在還不能弄死自己呀……畢竟身邊是我喜歡過的男人,還有跟那傢伙的約定……」
黃偉豪不發一言,卻突然抱著夏洛特。
一直躲在影子下的夏爾斯把這一幕看在眼內,不爽的感覺在心中油然而生,但他同時也知道自己為了涅米西斯而拋下家人。這樣的自己,活該被夏洛特當成敵人,不應有不爽的權利。
這時的夏爾斯戰意全消,並在黃偉豪的影子後出現。黃偉豪立刻就留意到他的行動,立即叫出『第二道風』來應付夏爾斯。
「你還想做什麼?她已經不能繼續跟你打了,沒必要對自己的妹妹趕盡殺絕吧?」黃偉豪警戒地說道。
「黃偉豪,你先搞清楚,是夏洛特先攻擊我的。」夏爾斯冷冷地道。「不過我蠻驚奇的,夏洛特竟然會豁出生命,就只是為了打敗我。」
「廢話,當然會呀!誰會突然喜歡一個不管自己的哥哥呀?」黃偉豪反駁。
夏爾斯聽罷,他遲疑了一會後點了點頭,再往前踏進兩個小步,更在夏洛特面前蹲了下來。「那看來我真的是十惡不赦的人呢。」他說。
「你這混蛋……」黃偉豪低聲罵道。
夏爾斯沒管黃偉豪,逕自從身上取出一把小刀,但他不用小刀來攻擊兩人,而是把小刀遞給夏洛特。
「那我在這裏站著,如果你認為把我殺掉就能讓你好過一點,那你就把這把刀插進我的胸口吧!做出正確的選擇吧,夏洛特。」
黃偉豪感到不明所以:「夏爾斯先生,你他媽是想做什麼?」
夏爾斯回過頭,看著質問自己的黃偉豪,說:「這不是很簡單嗎?她看我不爽,不惜以生命為代價也要把我幹掉,那我不如給她一個更好的方法。在這裏用刀把我幹掉,她就不用消耗自己的生命了。」
夏洛特抖動的右手撿起了小刀,再花了許多力氣把自己的身體撐起來。她滿腔怒氣地盯著夏爾斯,接著把手上的刀子刺向哥哥的胸口。然而,刀子在胸口前一厘米就停了下來。夏洛特的眼神依然充滿怒氣、幽怨、憎恨,但這些似乎不足以讓夏洛特殺掉眼前讓她殺掉自己的哥哥。
「夏爾斯……你在開什麼玩笑!你幹了那麼多『好事』,你認為死了就能夠把你的爛攤子解決嗎?」夏洛特把右手上的小刀一把丟到地上,她之後再揪著夏爾斯的衣領,往他的的臉上一拳一拳地毆打。即使夏爾斯被打得鼻青臉腫,未見他的反抗前,黃偉豪已經開始叫他不要打了。
但怒氣衝上天的夏洛特似乎沒有聽見黃的說話,所以黃偉豪走到夏洛特旁,欲阻止夏洛特繼續毆打哥哥。但夏爾斯還有一點力氣,他用左手向黃偉豪擺出「別管我」的手勢,讓他不要插手兩人之間的事情。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夏洛特累了,她終於停止了對夏爾斯的毆打。但在她放下夏爾斯的那刻,夏洛特卻淚如泉湧地崩潰了。
「夏爾斯……為什麼?」
「妹妹,我剛才就說了……如果把我殺掉就能讓你好過一點,那就來吧。」
「怎會有那種事!」夏洛特一口否定。「你認為我會隨便殺人嗎?」
「夏洛特……你還是一如以往的溫柔呢。即使知道我是香港替身使者橫行的罪魁禍首,也沒打算就此把我殺掉……」
其實從一開始,夏洛特就不是衝著夏爾斯的性命而來。她只不過是很生氣,她氣夏爾斯到現在才把一切和盤托出,更氣他十多年以來對夏洛特的冷待。夏洛特雖然在人前維持著一個女強人的形象,但是再強的一個人,也沒有可能不帶一點情緒地一個人面對充斥著各種問題的社會。
她想要一個哥哥,一個能與之大吐苦水的哥哥。可是,夏爾斯卻甚少回到家中,亦甚少跟妹妹聯絡。所以,這份慾望與壓抑便轉化為對哥哥的憎恨。
夏爾斯坐了起來,向黃偉豪瞟了一眼,再遲疑了一會後說道:「你們應該有很多事情想問我吧?趁現在還有時間,你們要問就快點。」
「為什麼要在小孩子身上覺醒替身?還有為什麼要快點?」黃偉豪見夏爾斯好像很趕時間的樣子,對此大惑不解。
夏爾斯長嘆了口氣,眼睛不敢正視夏洛特及黃偉豪。他解釋,替身之所以具殺傷力,是因為替身本體的執念。而多數具強烈執念的人,都是心懷惡意的人。同時,因為夏爾斯要對付「涅米西斯」,所以他需要一群聽話、容易控制的替身使者。
能夠符合這兩個條件的人,正是對不合群者心懷惡意的校園欺凌者。夏爾斯本來認為這樣只會犧牲少數的被欺凌者及其家人,但自從徐弘達變得引人注目後,他卻意識到這樣對社會的衝擊。
「還有一點,你們倆都給我聽住……為什麼行政會議成員會主動攻擊你們五人,原因很簡單……我們背後的那個人,邪惡得超乎我們的想像!」夏爾斯告訴兩人。
「你們背後的人,難道……」夏洛特像是意識到什麼一樣。
「沒錯,正如你所想,指使著一切的就是——」夏爾斯的話突然斷了,就像一個在說話的錄影帶被暫停了一樣。
黃偉豪這時察覺到異樣,因為他不知道何時到了夏洛特旁邊。夏洛特也覺得不明所以,剛才的她還坐在地上,但她任何動作也沒做,就突然站起來了。
「夏洛特……你何時站起來的?」
「Vincent……你何時走到那麼近的?」
正當二人感到疑惑,一個慘叫聲把兩人拉到現實。他們往後一看,才發現夏爾斯的胸膛穿了一個大洞,鮮血從傷口不斷湧出。他身後還有一個紅白相間、身形彪悍的人形替身。
「夏爾斯.涅爾,繼續說下去吧。」那個替身陰沉的聲音在夏爾斯的耳邊響起。
「果然是你……鄭玥皒!」夏爾斯使盡全力,盯著背後把他穿胸的替身。
黃偉豪睜大雙眼,難以置信地瞪著襲擊夏爾斯的替身。他研究過世界上各種替身相關的事情,因此他能判斷眼前的這個替身,就是三年前在意大利出現過的「緋紅之王」,其能力就是把時間刪除。
「為什麼……『緋紅之王』會在這裏出現?還有行政長官鄭玥皒居然是本體?」
夏洛特卻沒有猶豫,她把替身化作一條繩子,再把夏爾斯綁著並拖了過來。
「夏洛特.涅爾,你在做什麼?那個男人不是你想殺死的人嗎?」緋紅之王戲謔地說道。「剛好,我懷疑他很久了,居然只是為了消滅『涅米西斯』才接近我。」
夏爾斯扯著妹妹的衣服,虛弱地道:「夏洛特,對不起……我太專注於對付我的敵人,卻忽略了一直需要陪伴的你,我真的不是一個好哥哥呢。」
「混蛋夏爾斯,別再說了,你不知道你快要死了嗎?」夏洛特看著重傷的哥哥,雖然夏爾斯是一個不顧家人的哥哥,但夏洛特也願意為這樣的哥哥落淚。
「我一直想著——警隊貪污情況那麼嚴重,煙、酒、賭、嫖等不良嚐好也不在話下,你被其他人『污染』也只不過是時間的問題罷了……呀,不過,我真的錯得離譜,即使過了那麼久,你還是一個溫柔且正直的女人……」
夏爾斯說著,但夏洛特只是搖頭回應。
「如果我一早就來找你們……不,世事沒有那麼多如果。夏洛特,你給我聽好,行政長官的目的是——」
時間再次被「緋紅之王」刪除。在夏洛特他們意識到的時候,「緋紅之王」在夏爾斯兄妹背後。它把右手舉高,接著在夏洛特的左肩上劈下去。這一記攻擊成了的話,那夏洛特的心臟就會一分為二。
夏洛特只喊了一句「什麼」,但又反應不及。眼見「緋紅之王」快要擊中的時候——
「嗖——」
一枝長矛劃斷了「緋紅之王」的右手。這時眾人才留意到,不遠處站著喘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徐弘達。即使身體狀況極為疲憊,但他的替身仍然有砍斷手臂的力量。
「不要對……我的摯友們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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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色/替身介紹
1. (recur)
角色姓名:夏爾斯.涅爾 (Charles Neel)
替身:黑煙 (Black Smoke)
替身數值:
破壞力:A 速度:A 射程距離:A 持續力:A 動作精密性:C 成長性:A
替身能力:
可將夏爾斯本人拉入影子或任何深色物件中,並可在影子內高速行動。
可控制影子,使影子可影響三度空間 (破壞物件/殺人等)。亦能利用自身操控的影子製造幻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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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recur)
角色姓名:夏洛特.涅爾 (Charlotte Neel)
替身:猩紅鳳凰 (Scarlet Phoenix)
替身數值:
破壞力:C 速度:B 射程距離:B (20米) 持續力:A 動作精密性:C 成長性:A
替身能力:
可以將替身擬態成不同的形狀或物品,但擬態成的物體不能是生物,也只能是固體。
可以將替身分解或重合,可以變成無數塊碎片,或是變成一件大物件等等。
替身本身具有觸覺,可用以探知溫度等用途。
處刑曲:Flarebirds of Scarlet Prism (By D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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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stand comeback)
角色姓名:迪亞波羅 (Diavolo)
替身:緋紅之王 (King Crimson)
替身數值:
破壞力:A 速度:A 射程距離:E (約2米) 持續力:E 動作精密性:? 成長性:?
替身能力:
I. 刪除時間:可刪除全世界的時間約十餘秒,在此期間所有人會不自覺地行動,卻沒有該行動的記憶,只有本體才能看到時刪內所發生的事情並加以預測。
時間刪除期間,所有攻擊對本體無效;但本體及「緋紅之王」亦不能與任何其他物質交互。
(It. Just. Works.)
II. 墓誌銘:緋紅之王的衍生能力,是它臉上的一個小頭。使本體可以窺探數秒後未來的一個畫面,而這個未來一定會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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