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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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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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車起動引擎,煙囪冒出白煙,升上已轉為暗黃色的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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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拿准尉。安德森中士的任務已經完成,在此祝願准尉武運昌隆、一切平安、好運。」司機向卡拿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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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拿也對他敬禮致意,然後登上即將開出的火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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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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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目送著火車向遠東出發。他絕對明白卡拿此行並不簡單,後勤的他們未有能力在前線衝鋒陷陣,唯一能做的只有盡自己所能支緩前線,助他們在前線奮勇殺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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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一般的載客列車,沒有乘客座位,也沒有包廂設計,她只能與兩名員工迫在狹小車長室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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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趁二人離開工作時將弟弟的包裹悄悄打開,內裏有一些日常藥物和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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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到消息,帝國軍正計劃再度強制徵兵以補充前線士兵,並將年齡調低至15歲。軍方的決定顯然是為了搶攻,收復失地。格羅希望能先將信息遞給她,讓她先能有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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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年輕的一代送上戰場與賭上國家前途無疑。有多少上戰場的士兵能安然無恙地回到家人身邊?即使四肢健全,但他們的心靈創傷,令絕大多數的士兵退役後或多或少都有精神問題。上過戰場的人都不可能全身而退。他們的前途全都壓在戰爭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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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拿看到軍方這樣報署就知道高層已經慌了,他們找不到致勝的方法。只希望能用人數填補失利的缺口。期望能以量致勝,用人祭換取勝利女神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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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刻她心中萌生一個念頭:只有一方投降,戰爭才能結束,放可解放受苦的人,才能將前途還給年輕的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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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輩為了國家的體面而開戰,她這代為了守衛而戰,但沒有理由要下一代為此繼續不必要的戰爭而賭上自己的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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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自問沒有能力改變甚麼,她也無能為力。至從康斯達小隊全滅事件後,無力感和內疚一直環繞著她,至今都她都無需負上任何責任,更被人稱為「奇蹟存活的下來的人」。但她知道要不是有小隊當誘餌,以她自身的能力更本無法繼續站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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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尉,准尉!卡拿准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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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間卡拿抱著長槍睡著,車長呼喊了幾聲她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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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事⋯⋯」她睡眼惺忪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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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基爾准將的副官打電話來通知,請妳在車站服務台等候。現在整個地區都已經是戒嚴狀態,准尉沒有批文在手,不要隨便亂走。」話畢,車長就趟上鐵門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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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拿回過神來,窗外的太陽初起,刺眼的光線將她的睡意驅散。她透過車長室的小窗觀察外面,景色從一大片荒廢的農地慢慢變成無人的屋子,荒涼之地只有孤獨的電塔依然屹立,更顯滄桑。再過一會兒,進入城市的邊緣位置,房子破的破、倒的倒,還有一些地方更冒出黑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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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離開了一段日子,地區的狀況就嚴重惡化。甚至宣布戒嚴,沒有特別的批文就不能隨便進出,平民也無法隨便走在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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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車到站後,卡拿打開車門離開。車長也將她的貨品特別分開搬運並標示,放置在服務台前。月台再沒有兒童在這販賣商品,取而代之的是持槍的士兵,整個車站都是軍方的人,氣氛緊張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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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拿四處張望,看到其中一邊月台看到地上鋪滿黑色長型的袋子。幾名軍人將白布造成口罩,掩蓋口鼻,默默將黑色袋搬上火車。她正打算走上前看看,才發現袋上全都掛有金屬或紙製的牌子,這刻她愣住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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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的是半百具開始腐化,並隨風傳出陣陣惡臭的屍體。正常旁人都會避之則吉,但她卻沒有特別感覺。反而覺得真實,這才是現實世界。家鄉所見到的都是粉刷太平的假象,舞台上的佈景。這才是戰爭下的實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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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生活在首都區的貴族們看到這一切還會繼續支持戰爭?還會相信在街頭販賣的冊子?還能有心情繼續吃著下午茶談笑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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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身離開,返回火車大堂不久,就看到熟適的臉孔向她的方向走來。她與羅蘭一起將木箱和行李搬上車,隨即登上裝了鐵絲網,成為鳥籠般的軍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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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營地的沿路上設置許多路障,有裝甲車和全副裝備的軍人持槍站崗,越接近營地,戒備就越深嚴。他們嚴陣以待,一一查問車上的司機和乘客,並仔細檢查路過的所有車輛,就連車底也不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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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蘭每次停車都將通行證展示給軍人,當他們得知二人身份便馬上放行,並無阻攔,但都原本簡短的路程都變得繁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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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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