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髮的卡拿——背負名譽與愧疚的人 - 15. 初雪_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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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入軍校後，他無可避免需要接觸槍枝，學習開槍。他最初都會恐懼開槍，聞到硝煙的味道、聽到槍聲，腦海就不知覺地憶起當時的情境，恐慌得不敢扣下機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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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旁人眼中認為他與一般新兵一樣，對著手中殺人的武器有所畏懼。可惜，沒有人會知道他背後隱藏著甚麼沉重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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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為了隱藏過去，不斷麻醉自己，強行用著意志力克服。肉體上的傷或許可以不藥而癒，但心理上的傷是無法自行痊癒。受過傷的地方即使恢復，依舊會留有疤痕，更可況他經歷了親手殺去親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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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即使克服到對著普通標靶開槍，但當面對人型標靶，依然按壓不住發抖的雙手。眼前的標靶彷彿長出了哥哥的臉孔，中正的紅心就如同當年的傷口。這下子他整個人都慌了，下不了手，他接受不了對哥哥開第二次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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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頑強的意志力也無法抵禦這樣的心理陰影。畢業考核即將來臨，以他現在的射擊成績應該難以畢業，正當他在宿舍懊惱之際，門外傳來教官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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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諾！校長想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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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諾感到錯愕，校長為何單獨召見自己。是他的成績太強差人意，決定將他革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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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教官再次催促他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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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諾抱著疑問跟著教官身後前往校長室。校長室中除了教官，還有幾名配有肩章和胸前有徽章的高層人士。亞諾被眼前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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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愛德華准將、羅斯上校和卡拿中校。」校長一一向他介紹眼前的各位高級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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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刻向他們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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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諾你好，我們看到你的成績非常優秀，我們很高興今年有你這樣出色的學員。」長有紅髮的長官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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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諾的各項成績都名列前茅，他體格良好，在長跑、搏擊這項項目得到很高的評價。再加上他本來就擅長讀書，課本上的知識當然也難不倒他，就除了射擊科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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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長官稱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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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你之前是化學系的學生？」他翻開桌上的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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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是化學系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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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甚麼要入伍？」旁邊另一位羅斯上校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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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能用我的知識和身軀保護國家。國家給了我機會讀書識字，學有所成理應回報國家！」亞諾用堅定的語氣回答，清晰明亮的雙眼透出他堅忍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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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四人聽到他們心中預想的答案，露出滿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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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欣賞這樣的人。既有大志，又有學識。」最高級的軍官褒揚他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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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長官稱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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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現在欠有化學知識的前線人員。下個月畢業就直接去南方司令部報到，好好在前線發揮你的才華。大學生。」愛德華准將直接將任命書交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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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長官。」他雙手接過軍綠色的硬皮文件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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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他在完成畢業考試前就獲得了任命。軍校也特別待遇亞諾，跳過考試，直接讓他通過。亞諾就在辛運女神的眷顧下從軍校畢業，達成哥哥的遺願，成為帝國軍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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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到達南部不久，戰爭就拉開了序幕，亞諾就很快又被調動到東部的最前線，專門負責爆炸品相關的工作，處理敵軍胡亂放置的炸彈，成為拆彈兵。他從殺兄兇手成為成拯救同伴和平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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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自己的一生放棄，他活著是為了代替哥哥完成他未完成的夢。期望以此換得救贖，彌補一下充滿愧疚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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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任拆彈兵的基本上沒有開槍的需要，他不需要再憶起開槍的觸感，再次想起子彈射進哥哥胸前，鮮血淋漓，衣服被渲染的情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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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諾！地下這裏有個可疑的箱子，好像有些管線。你來看看。」士兵透過無線電向亞諾請求協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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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亞諾從車上拿起裝有重甸甸裝備的袋子，在飄雪中邁步前往可疑物品的所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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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已經無法改變，而且這個謊言已經撒得夠大，加上軍部這樣發佈，全國的人都已經知曉和相信。如其說出真相，倒不如繼續把這謊言繼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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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諾的內心當然不好過，不過他都習慣了背著內疚過活，也不妨這樣繼續下去。他已經決定將餘生用作彌補，這已經再不屬於他，他的感受也不再重要。如何將這一生活得最像哥哥才要緊。他只是替哥哥活下去，既然哥哥一生是希望為國效力，就完完全全地奉獻自己，終其一生成為國家的棋子，任其擺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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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初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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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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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一山不能藏二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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