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三份是噁心食物,對吧?」
君龍剛嚥下嫩滑的豬肉,又喝了一口凍湯,再把整隻生蠔滑進口腔。這一連串的動作,不禁讓人心生一句問號:當所有美食混在一起時,不是會反過來毀掉原來的滋味嗎?
不過,君龍本人絲毫不在乎這些多餘的規條,一口接一口的吃個不停,同時又不忘吸吮指頭。剛才光是吃了一個「迷你」三層漢堡包,要滿足他的胃還差很遠。
「我就知道某些人不會交出甚麼。」
看著君龍粗暴地吞食的模樣,疊腳而坐的孝哥搖搖頭,慨嘆時下年輕人實在不要得,完全不懂得珍惜食物。不論食材價值多少,同樣是犧牲了某些性命才能得到的,人應該持有一份感激之心,細心品嚐才對。
除了隼士面無表情外,其他人均是滿臉唾棄的,臉色不怎麼好看。還好這場難看的吃喝戲碼在五分鐘後完結,看來君龍吃得快吃得急也是一件好事。
「混蛋先生,這樣就行了吧?」
隨手拿來餐巾,隨便在嘴上擦一下,眼神隱約有一絲不滿。毫無疑問,食物的味道依舊完美,可是因為肚子仍未得到滿足,君龍稍微有點煩躁。
「嗯,現在也是時候了解你的子民奉獻了甚麼。」
野花先後指向其中兩隻空碟子和唯一的空碗子,不帶半點感情的說:「豬鞍架料理中混入頭髮,凍湯裡混入了血液,還有……生蠔混入了分泌物。」
頭髮的話,君龍早已猜到了,沒了既不可惜亦無痛楚,如同舉手般輕易做到的事,沒理由拒絕,實在很符合某個人博愛的作風。至於「血液」方面,他眨眨眼再轉轉眼珠,最後自言自語:「啊,我明白了。」
剩下的分泌物又是甚麼?人體有許多種分泌物,不論哪一種,也絕對不是能輕易放進嘴裡的東西。遺憾的是野花不打算明說那到底是甚麼,君龍只能憑空猜想。
還有另一個問題:那分泌物是誰交出來的呢?
君龍掃視五位參加者,其中二人已排除了,剩下的……那兩個女人絕對不會幫忙,即是說分泌物主人是那遠離世俗的老男人。
「原來是我最尊敬的孝哥,你竟然會願意幫我?真是意外呢。」
「欸?孝哥幫了君龍?」秀兒嚇得睜大眼睛盯著孝哥看,嘴巴久久沒能合上,懷疑君龍是否隨口編個大話。
回想起剛才在廚房的對話,孝哥確實沒清楚交代自己的選擇,可是以他的行事作風,又不似會無條件助人。
也許孝哥這個行動的確能幫助君龍獲得更多資源,只是在孝哥眼中,又有不一樣的解讀。
「幫忙?我可不會這樣定義我的舉動呢。」
孝哥僅是為了滿足一己私欲,順道給君龍帶來一點好處而已。他根本不在乎旁人得到的是好處還是壞處,本人得到滿足感才是首要考慮。
「在種馬身上播種,不是一件很神奇的事嗎?」
「播、播、播種?孝、孝哥,播種即是……」
孝哥冷靜地道出的一句話,直接衝擊秀兒單純無瑕的價值觀。她好像想通了藏於句子裡的含意,但又怕是自己想歪了,結果陷入兩難,腦袋幾乎停止運作,臉色頓時變得蒼白,目光浮游不定。
如果那充滿前瞻性的想法是真的,孝哥在秀兒心中的形象再次改變。每天發生的新事情,都讓秀兒發現孝哥新一面。
孝哥這個男人,毫無掩飾的站在面前,感覺卻比野花更加神秘,更難以摸透。
「說不定我的種子能改變半細胞生物的命運呢。」
要是愚者嚥下了智者產出的分泌物,愚者有機會打破生來愚昧的命運嗎?趁這難得機會,理應確切地進行考察,期待在接下來的日子可以看到愚者有所進步。
前兩天沒甚麼機會交流,現在才知道孝哥比想像中還要古怪,應該說是變態才對。君龍難掩嫌惡之色,吐吐口水,奈何他早已嚥下分泌物,只能用言語反擊。
「你還真是『有種』呢,謝囉。」
「別客氣。」
看見貴賓們和睦地相處,真誠地互相關懷,野花實在太喜歡這畫面了,心想應該找位專業的攝影師來,用相機記下這珍貴一刻才對。可是野花又不想有多餘人士待在會場內,影響貴賓們實現願望,只好立即打消這個古怪念頭,集中精神主持今天的「願望之日」。
「包括君龍先生在內,六位貴賓當中有三位達成條件,因此你可以免去剛才說的其中三項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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