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也會累啦,才不像你這樣能大半日都趴在沙發上。」霍克斯刻意帶著更明顯的撒嬌意味咕噥,翅膀更是往荼毘臉上搧了一下以表不滿。實際上他的確不怎麼累,但捲縮在這個人形暖爐身邊時就覺得特別暖洋洋,平時壓抑著的疲勞都靜悄悄地開始浮現,甚至想要舒服地打起呼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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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過那片易燃羽翼的小攻擊的荼毘哼笑了兩聲,沒有否認他今日過得挺悠閒的,只顧著動手拆開那包全新的香菸,順道隨意地問:「要一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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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霍克斯一如既往地直接拒絕。他從小就被灌輸身體即是英雄的本錢,令他平時就少碰那種傷害身體的東西,除非必要交際或很是渴求時才會碰香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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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毘毫不在意的聳聳肩,雙指徐徐從盒裡將抽出一根香菸咬在嘴邊,然後快速打了個響指就燃起了些蒼藍的星火,瞬間燃點了那根香菸,接著深深地吸了一口,緩過兩秒後再愜意地長呼出一片雲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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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克斯滿滿地閉上眼睛,更是將身體依賴在荼毘身上依戀著他身上的體溫,嗅著身邊慢慢瀰漫開來的香煙味。荼毘身上總是纏繞著一陣煙火的味道,不論是因為蒼炎的關係,亦或是他長期出入很多人口混雜的地方,那股煙硝味就這樣纏繞在荼毘的身邊並轉化成一種專屬的味道,讓霍克斯從一開始的厭惡到漸漸喜歡上,甚至從中找到一種微妙的安全和舒適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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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意識在這種放鬆感裡浮浮沉沉,過了好一會兒後才聽到荼毘竟然在愉快地哼著小曲,被他壓著的手臂還在小幅度地動個不停,於是他悄悄地睜開了一隻眼睛,偷看到荼毘果然在一邊享受香菸,一邊在低頭做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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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好一會兒,終於忍不住好奇問道:「荼毘,你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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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毘這才側頭瞄了他一眼,然後有點得意地哼笑了一聲說:「伸出你的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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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克斯不明所以地伸出了手,看著荼毘在他的手心上放了一團白白又輕盈的東西,定睛一看之後竟然是一隻有點皺巴巴的小紙鶴,大概是荼毘剛剛從香菸盒裡拆出裡面的襯紙巧妙地折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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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手巧的蒼炎用者則挺是自豪地說:「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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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克斯驚喜地瞪大了眼睛,掌上的紙鶴小而精緻,看著挺是可愛,讓他不禁興奮地拉著荼毘問道:「你是怎樣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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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普通地摺啊。」荼毘不以為然地回答,正想說霍克斯大驚小怪的模樣有夠好笑,這才記得面前的英雄的雙手意外地笨拙,紙鶴這種稍需技巧的東西更是不會摺,便改口說道:「給我一張紙,我再折給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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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克斯一手仍然捧著那隻小紙鶴,另一手立即拍拍身上的黃色外套的所有口袋,找了會兒後就在其中一個口袋裡找到一張手心大小的筆記簿紙張,應該是昨日向警員要來抄寫資料剩下的紙張吧,不過他沒多想就立即遞了給荼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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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毘將嘴邊香菸置於腳邊,燃起蒼炎將煙頭完全燒成灰燼徐徐飄落在地,然後用仍然帶著微溫的指尖接過那片紙張,置在雙手之間翻轉幾次後便撕出一張完美的正方形紙張,然後對角對折再對折,摺起了他熟識的紙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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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克斯很是有興趣地靠在荼毘身側觀察著他手上的一舉一動。這個男人不但身分和意圖都成謎,而且隨著花費更多時間和更親密地跟他相處後,便能屢屢發現荼毘有著更多零碎和看似毫不關聯的小秘密,例如他莫名地對咖啡非常挑剔,也很會弄這種很適合哄小孩的小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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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不容易按耐到荼毘摺出紙鶴的雛型,卻看他仍然埋頭摺個沒完,便好奇地問:「還沒摺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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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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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克斯微微翹起了嘴巴,不過聽話地繼續乖乖忍耐。他雖然不太記得紙鶴的摺法,但也知道荼毘多摺出了對一隻紙鶴來說多餘的四隻角,再過了一會兒後他終於看清楚荼毘摺出了什麼還放在他的掌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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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隻用四隻腳站立,劍龍似的紙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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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這太奇怪了吧!傑作耶!」霍克斯捧著這隻紙鶴在哈哈大笑,笑得忍不住雙腳和翅膀都在亂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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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毘看他開懷大笑的模樣也忍不住微笑,腦袋裡勾起了些回憶,便別過臉以吸菸的動作藏起回憶浮現在眼前的深思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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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記得很久以前特地向同學請教一些奇怪的摺紙方法,回家偷偷摺這些奇葩玩兒來逗笑弟妹。那時候年幼的弟弟得到這隻劍龍紙鶴時也是笑得這麼燦爛,甚至拿來跟妹妹手中被塗成公主的摺紙相撲手對戰,而他陪伴在他們身側,銘記這個畫面成為內心深處的一點快樂回憶⋯⋯多麼令人懷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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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荼毘便朝霍克斯伸出手並說:「好了、玩夠了,兩隻紙鶴都還給我。」反正是廢紙垃圾折成的東西,帶著回憶燒成灰也沒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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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才不要!」霍克斯連忙將兩隻紙鶴護在雙手之間又挪出荼毘的觸及範圍,心急地反駁:「你不是給了我嗎!我可是很喜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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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真的喜歡這種無聊的東西,想要就自己去摺啊。」荼毘被他大驚小怪的模樣逗得發笑,明明這些都不過是拿來逗小孩子的玩兒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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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克斯將頭靠回到荼毘的肩上,抬起頭對他睜大那雙充滿喜悅色彩的金色眼眸,嘻嘻笑著說:「這些是你特別摺給我的耶,所以我才特別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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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你喜歡。」荼毘別過臉咕噥,掩飾自己聽到這番回答時感到的害羞。對他來說這些腦袋空空時亂摺出來的東西毫無價值可言,不過看見霍克斯這麼喜歡,也由不得感到少許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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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得承認霍克斯雖然手不巧,但嘴巴和奉承人的技巧相當高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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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荼毘對這個心理年齡不符實際年齡的英雄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也不再管這隻鳥高興地依靠著自己、對著自己手上兩隻紙鶴在傻笑,轉而哼哼笑著去撈那個膠袋裡的飯糰,技巧高超地完美拆開包裝後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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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克斯自然察覺到荼毘這點無言的讓步,而向來張揚的他現在也只是揚起嘴角笑而不語,跟荼毘一樣不想跟對方就燒掉或保留兩隻紙鶴繼續吵架,破壞現在難得的平靜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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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樂滋滋地看著自己手中的兩隻小小的紙鶴,不論是皺巴巴的或者是莫名其妙長了腳的,他都非常喜歡,甚至想著要將它們帶回家裡,放在他專門放置收藏品的櫃裡好好地珍藏,紀念他們擁有過的這一丁點的和平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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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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