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摩莉根之書
(5) 與罪犯同行:緝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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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五月(一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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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西亞謀殺案發生後的那一天,當時的桑托決定進行初步查問,在人事部經理所給的資訊下,她來到高中校園裡,尋找著加西亞任職的該集團首席執行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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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托並無忘記這所高中發生過的慘案。一年前,這裡發生校園槍擊案,造成三死五傷,今天是槍擊案的紀念日。集團總部大樓同樣設在這鎮上的雙氧企業,事發後捐出善款,協助受害者家屬及師生度過難關。如今,用來紀念受害者的慈善大樓正式落成。大樓除了以綠色能源運作外,更設有心理治療部負責孩童情緒輔導,還會提供免費的健康午餐補助給需要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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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托走進大樓外的小廣場,脫下墨鏡,找了後排空位坐下。一名職員領著位男人上台致詞。
「各位,一年前,悲劇曾在這裡發生。現在,由雙氧集團捐款建成的新大樓,除了紀念受害者,我更希望大樓裡的設施有助防範於未然,疏導學生情緒,讓大家關注到未成年人的身心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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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托打量著台上人,這主禮嘉賓,明顯就是她今天的問訊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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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生於富貴之家。在我十一歲時,我父親就因過量用藥而逝世。我依靠獎學金才上了大學。」男人輕托眼鏡,在台上繼續致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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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母親是化工廠的工人,那時候法律尚未健全,因為惡劣的工作環境,她承受了不該有的健康風險,最後因慢性病而去世。各位,不論是那些不負責任的化工企業,或者是化石燃料能源集團,這些我們現代文明習以為常的污染,殘害著我們一代又一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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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位白人,中等身材,黑髮黑眸,戴著斯文的眼鏡,看上去相當年輕,但根據會場介紹大樓的小冊子,這個首席執行官已經四十歲,是位白手起家的企業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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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集團的宗旨是綠色和健康,我們堅持可持續發展的經營方針,只有這樣,我們的下一代,才會有未來。感謝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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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詞完畢後,台下響起禮貌的掌聲,接下來是學校代表、師生等人的上台懷緬及紀念,等開幕儀式完畢。桑托走向了廣場邊緣,喊停了那位首席執行官。
「你好,請問是懷特先生嗎?亞列爾‧懷特(Ariel White)?」桑托掏出她的警章及證件。「我是洛杉磯警局的桑托警探,是為了貴集團一位員工死亡的案件而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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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列爾‧懷特看過她的證件,彬彬有禮地跟她握手,請她坐在廣場上。
「你好,叫我亞列爾就可以了。是那位保安加西亞對吧?人事部的主管已通知了我,我會讓公司同事給他的家屬致為慰問,追思會已定在了這禮拜五。」
亞列爾穿著整齊而有朝氣的亞麻色西裝,顯得隨和友善,比起商人,他更像一位學者。
「你是雙氧集團的創辦人對吧?看人事紀錄,加西亞是你們的資深員工,你應該對他了解甚深。」
「加西亞是伊凡僱用的,我對他並不熟悉。不過,他確是在我們公司服務了很久。」
「請問伊凡是?」
「伊凡奈克(Ivanek),我們都喊他伊凡,他是斯洛文尼亞人。在我和夥伴創業成功的第二年後,是他注資入股到我們公司,才讓我們擴充經營到集團規模的。」
「你有伊凡奈克的聯繫方式嗎?」
亞列爾招來了位秘書模樣的女人。
「伊凡的秘書聯繫方式,請給這位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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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對方秘書的號碼後,桑托喊住正要離開的懷特。
「抱歉,我的查問還未結束。上個月貴公司的實驗部門被闖入,那部門屬不屬於加西亞的職責範圍?」
「不是,加西亞是伊凡的保安主管。」亞列爾疑惑地說。「警探,我們不是已經跟警方錄下口供了嗎?實驗室並沒有損失,警局那邊說已經結案了。」
「那宗闖入案跟加西亞死亡一案可能有關連,我只是循例問問。」
「應該不會吧。」亞列爾回答,「實驗室是我管轄的範圍,跟伊凡無關。裡面的人員資歷背景都經過檢查,被闖進這件事跟內部員工無關。」
「那加西亞的事,你還有甚麼資訊可以提供給我們?」
「抱歉,我真想幫上忙,但我真的對他認識不多。」
亞列爾‧懷特的遺憾相當真誠,他搖搖頭道。
「居然死在雀鳥的攻擊之下…真是古怪又可憐。這是一宗可怕的意外,警探,非常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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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六月(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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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阿靈頓返回洛杉磯後,桑托試著不將希爾當成匯報進度的上司,並吩咐她一邊將從宜家網購回來的單人床用著電鑽組裝砌好,一邊聽著自己的推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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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托道出了她在加西亞謀殺案後,曾找到雙氧集團首席執行官的問話一事。可惜的是,加西亞職責中最有利害關係的主顧伊凡奈克,卻在謀殺案前後都不在美國本土。身為富翁,他的律師亦為他推開警方的問訊,僅僅以一紙聲明回答警方問訊。由始至終,桑托都沒能找到這裡神隱起來的大股東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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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桑托敘述到因校園槍擊案而落成周年紀念大樓時,本來順暢組裝單人床架的希爾,明顯心神恍惚,電鑽直直地往地板墮下。不過,這德魯伊的手工是頗為巧妙,在桑托敘述完畢後,她也將床架組好,並將老舊的床褥鋪到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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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宿友關係了,桑托。」希爾以愉快的語調說,強行忽略她的囚徒身份。「甚麼時候你才會邀請我上樓到飯廳吃飯呢?」
「作夢吧,希爾。」桑托以憐憫蠢蛋的語氣說。
「如果來個等價交換呢?」希爾將床墊套好了乾淨床單,坐在床上認真提議。「難道,你不想知道我之前闖入雙氧的實驗部門裡,發現到些甚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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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托差點就想拎起電鑽狠狠地插進這狡猾女人的太陽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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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過,你沒資格討價還價。」桑托拿起地上的枕頭,像欖球球員一把扔出,瞄準她那張可惡的臉,但卻被對方閃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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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感情居然好到能玩枕頭大戰了啊?我一直都想有這種分享心事的閨蜜朋友呢。」希爾輕輕地將枕頭拋回,桑托惡劣地任由它落到滿是木屑的地毯上。
「我、們!不、是、朋、友!該死的德魯伊!」桑托狠狠地說。
明明在同僚面前,桑托都會拼命忍著脾氣,避免被標籤為情緒化的女警探,但在這該死的鳥語者前,她就是控制不住壞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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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想吃藍莓芝士撻,警探。滿足一位女士小小的願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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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托最後還是開車出去,將買回來的冷凍藍莓芝士撻摔到那女人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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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那那實驗室裡的植物樣本和研究資料,其實通通都沒興趣。」
咬著硬蹦蹦的芝士撻,希爾終於願意說出她那珍貴的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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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托臉面不善地捧著杯喝著雪利酒。
她發誓,如果女人只是在耍她,她一定將剩下來的芝士撻扔到屋外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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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驗室一道暗門後面放了個夾萬。好吧,其實在當義警前,我的職業是『夾萬探索者』,這事對來我說易如反掌。夾萬開了後,我居然發現了德魯伊一族傳說中的古籍——摩莉根之書和馬夏之衣。上面記載的就是德魯伊之門傳說,還有封印點位置,神聖遺物等等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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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那些不感興趣,我又不是德魯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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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總是關注錯了重點,親愛的警探。」希爾用手指捏起藍莓送入嘴裡。「你沒意識到嗎?雙氧集團裡,有人知曉了德魯伊之門的秘密,無論那人是誰,他都對裡面潛藏的力量感興趣。你再想想,提諾教授研究過的植物能源,如今也出現於雙氧集團的實驗室裡。這其中的關聯,難道要我來提醒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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囂張的語氣雖然讓桑托感到自尊心搖搖欲墜,但她委實被希爾這情報裡隱含的資訊驚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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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雙氧集團裡面藏著一個德魯伊。這人不是那神秘躲藏起來的伊凡奈克,就是那位亞列爾?」桑托推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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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不知道的是,桑托在阿靈頓那裡運用符咒陣所聽到的遙遠記憶。
她沒將女聲說的內容分享給鳥語者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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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出現於火場的第三者,有九成機率,是與夏洛特血緣密切相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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